临沂大学的王汝涛教授在《沂蒙文化的瑰宝<金瓶梅 >》”文中说,作者已不经意流露出自己浓郁的地方民俗特点,家乡熟悉的特产和民俗习惯。西门庆喝的“五香酒”就是兰陵美酒郁金香配方。又如:“姐儿妞”、“姑娘腔”,还有“豆鼓”、“糖蒜”、“秫秫”(高梁)等,这都是兰陵及附近所独有的,流露出生长所在地。这就确定作者是苍山县的兰陵人。 梳理和清点临沂地区的历史文化遗产,就不能不提及中国古代通俗小说名著《金瓶梅词话》,因为经考证,该书的原作者就是明万历年间沂州府时的兰陵人兰陵笑笑生。 兰陵笑笑生只是一个笔名,作者的真实姓名目前还无法考证,但作者兰陵笑笑生是北苍山兰陵人已是确定无疑的了。 经过对万历本、吴中亥体、庚戍刻本、东吴弄珠序刻本、慈眼堂刻本、毛利氏刻本以及修改词话本、崇祯本等现存诸版本的比较研究和考证,证明:该书的写作成文时间,最早不能在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最晚不能后于万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而作者确实是被称为北兰陵的苍山兰陵人氏兰陵笑笑生。今存的《金瓶梅词话》分藏于中国和日本的万历四十五年刻本,是《金》书的最早3个版本,这3个版本都是曲欣欣子作的序,序中一再肯定了《金瓶梅词话》的作者就是兰陵笑笑生。 而研究又证明,该书可能是兰陵笑笑生根据说唱艺人的底本,截取了《水浒》中的一部分作为故事构架,掇拾了宋代甚至明代通俗小说、笑话和公案充实作品细节,抄录了不少正德到嘉靖时代散曲合集中的小令和套数充实了词话这一体裁,在经过了整体构思、重铸、穿插、映带再创作后长期伏案,才成此书的,因为《金》书是一却架构宏大、结构紧密、首尾照应、浑然一体的巨著,一百回近100万字,从一开头便目光直注结尾。同时,作者深谙“文似看山不喜平”的写作技巧,情节上犹如一个紧扣一个的连环扣,文气上则形成大高潮中又套小高潮,属大手笔之作。 兰陵笑笑生在写此书时,无疑调动起了他全部的生活体验、人生哲学,学术修养以及文学素质,所以在这部作品中,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他所生活的特定人文与自然环境留给他的地域文化特征。经过对《金》书中使用的一些方言词语的考证和研究发现,《金》书中使用了大量的至今还留存于苍山、临沂的北方地方方言,而且其中有些还带有浓郁的地方民俗特点。 吴晗先生在《<金瓶梅>的著作时代及其社会背景》中说过:“一个作者要避免含有时代性的记述,虽不是不可能,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不能离开他的时代,不能离开他的现实生活,他是那时候的现代人,无论他如何避免,在对话中,在一件平凡事情的叙述中,多少总不能不带有那时代的意识,即使他所叙述的是假托古代的题材,无意中也不能不流露出那时代的现实生活。”遵循吴先生示范的研究方法,我们很快就从《金》书中找到了多处民俗内证材料: 如西门庆吃的“药五香酒”就是用兰陵美酒加郁金香、元肉,大枣,人参、枸杞五味配料,外加冰糖酿成,此酒配方只传于了苍山车辋世家宋氏,并不曾外传,而且在西门庆所处时代尚无此酒。笑笑生是兰陵人,又因西门庆是富豪之家,不经意间写他有此家酿,泄露了笑笑生自己在兰陵也不是一介乡民或说唱艺人,至少他和某一大家族有关系的秘密。 又如《金》书中多次提到的“胡博词”。“胡博词”,《长安客话》云:“旧传王昭君 琵琶坏,使胡人重造,而其形小,昭君曰'浑不似’,遂以名《元史》以为火不思,今以为胡泼思,皆相传之讹。”笑笑生在不经意间写了自己家乡里熟悉的东西。原来源于郯城西部,(兰陵当时在内)的柳琴戏,原名拉魂腔,主要伴奏乐器柳叶琴就是胡博词,而拉魂腔更源自当地流行的民间姑娘腔和花鼓调。 还有“姐儿”和“姐儿妞”:也为兰陵及郯城一带所独有的称谓和唱腔。“姐儿妞”是“姑娘腔”的雅称,“姐儿”则是演唱姑娘腔的女演员的雅称,笑笑生一不经意,又泄露了自己的家乡习俗。还有如“封门子”,“欢门吊手”、“豆豉”,“糖蒜”、“秫秫”、“开路鬼”和“半张靠山桌面儿”等民间地方特产和民俗地方习惯,都是兰陵及兰陵附近县乡所独有的,笑笑生就是在这些非有极熟悉的生活体验方可得知的民俗地方习惯上,泄露了他自己的生长所在地的。笑笑生即现在的苍山县兰陵人也。在中国,小说一向是文化的载体之一。 周汝昌先生称“从所有明清两代重要小说来看,没有哪能一部能够像《红楼梦》具有如此惊人广博而深厚的文化内涵的了。”其实,若就文化内涵的广博来说,还是有一部堪与《红楼梦》媲美的小说,那就是出自兰陵人氏笑笑生时中国著名古代通俗小说《金瓶梅》。只不过两书所代表的文化层次不同罢了。《红楼梦》代表的是“有教养”的文化层次,而《金瓶梅》则代表了中华文化的一个层面,这种文化可以勉强称之为市井文化.作为中华文化,有教养的文化和市井文化都是其中的一个部分,缺哪一方面便不算完全。而且《红楼梦》与《金瓶梅》两部书,也不能因为文化层次不同而又有价值高低之分。 一部与《红楼梦》齐名的古代名著出自兰陵笑笑生之手,而且在作品中凸显出了那么多的郯文化、兰陵文化乃至沂蒙文化的一些特点,使灿烂的沂蒙文化又添瑰宝。但紧随而来的关于《金瓶梅》的文学情节、人物、语言,美学、民俗文化、思想及人生哲学等方面的研究与探讨,还需紧紧跟上,以为沂蒙文化增添更多的色彩和厚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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