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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下在别处 去年、前年或总有一年的今天 总有一处在下雪，总有一人站在 街角抬头望苍穹，谁都不知道他 从哪里来，未尝不是我自己。 风声越紧，雪下得更急，在 一首诗中，积雪已经没过膝盖 一片片梧桐叶子来不及清扫 很多战争的残骸也来不及清扫 很多人出门忘记带伞，很多人 本就不愿意带伞。他们走进雪中 像走进一个新的世界，万物及 内心的秩序都将被雪改写 可能只下一天，也可能连下三年 几乎忘了去年冬天，一场大雪 下到每个人的汤碗中，我们把药 喝完，又继续保持雪一样的缄默 2023 12 12 ▓ 积雪已达两厘米 积雪已达两厘米，路上的行人 还好吗？飞鸟藏身何处，流浪猫 又躲在哪个涵洞中？我们好像 忘了很多事情，除了飞雪和自己 俄乌战争进展怎样？巴以冲突 又该如何收场？妈妈过冬的衣服 够了吗？那个瘫在床上的老人 还能有机会再从床上爬起来吗？ 可惜仍不能出去走走，仍旧喜欢 踩雪的沙沙声，像是和大自然的 一次亲切谈话，试问世间事,究竟 处于一种什么样的规律之中? 雪还在下，这细碎的盐让生活 分解出不同的味道。有时是甜的 有时是苦的。仍会想起那年在雪山 之巅，为何我只感到头脑空空？ 2023 12 18 ▓ 十一点半的雪 雪停了，停在一棵枇杷树的花蕊上 停在地勘局宿舍院边狭长的巷子里 几棵已经脱发的喜树枝头上，被 雪覆盖的凌霄花藤条做院子的大门 往北五十米，学生正在排队等待 放学。包子铺早早地关了门 诊所里仍有咳嗽并打着吊针的病人 往南五十米，长江中路上的小汽车 也像病了一样在积雪的路面缓缓行驶 地底下，温暖的二号线穿肠而过 天空已经不见一只飞鸟，但隐约 还能听到她的叫声。在旷野，或在 老家门前那棵槐树上，她也缓缓地 从被雪覆盖的鸟巢里探出脑袋 2023 11 18
作者于201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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