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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滩与峡皆极险。府江之昭平峡，横州之大滩，右江之努滩、鸡翼滩，左江之归德峡、果化峡，余皆身经其地，而昭平峡最险。 余初至桂林，由水路赴镇安任。先是大雨十七昼夜，是日适晴。巳刻自桂林发舟，日午已至平乐。舟子忽椓杙焉。余以久雨得晴，方日中何遽泊，趣放舟，而不知其下有峡之险也。舟子不得已，乃发舟。山上塘兵亟呼不可开，而舟已入峡不能止，遂听其顺流下。 但见满江如沸，有数千百旋涡。询知下有一石，则上有一涡，余始怃然惧，然已无如何。幸而出峡，舟子来贺，谓：“半生操舟，未尝冒险至此也。”余自是不敢用壮矣。 后余调广州，自桂林起程，百僚饯送，有县令缑山鹏亦在座。余至广十余日，忽闻缑令溺死峡中矣。横州大滩长三十里，舟行石缝中，稍不戒辄虀粉，亦奇险也。 自黔江下至常德府，有清浪滩，略与横州滩相等。两处俱有马伏波庙。而黔中之头滩、二滩、三滩，共三滩，路虽短而险更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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