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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浦笔记:冬日芦苇

 昵称16177767 2023-12-26 发布于北京

可选一个冬日的下午,独自出小镇,去传奇,且带着神秘的盐河边走走。我家住德方社区东后街,离盐河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东后街咋听,貌似是街,却是巷。出了巷,往南走,路过金小建经营的金鼎酒店,往西走上几分钟,再拐个弯,继续南行,穿过肃穆的革命烈士陵园,与烈士陵园呼应的,则是革命纪念馆,纪念馆正在建。再途经曾经被誉为淮北第一名园(秋园),秋园入口处有一座极为雅致的仿古风格的大门,大门匾额乃缪秋杰的女婿何康提写的。其书法行笔潇洒,苍劲有力。秋园的大门颇有气派,门两旁有一副楹联:一方水土重镇看今朝,千古盬鹾名园开胜境。

看过这一副对子,觉得很相称。一口气,走到头,便是荡气回肠的盐河了。沿河而行,行走在蜿蜒的盐河,触目所及,我竟被盐河两岸边,那惊心动魄,浩浩荡荡,密密麻麻,连绵起伏的芦苇结结实实地震撼了。

芦苇装扮着盐河,挺立在水天之湄,使盐河平添了不少灵气。一眼望去,芦苇一望无际。冬风萧萧瑟瑟,芦苇缓缓地随风舞动,发出沙沙的响声。芦苇风中吟唱着一篇《芦苇赋》。微闭双眼,侧耳倾听,芦苇似歌声隐隐约约,时断继续,似近似远,足以引人向往。

芦苇有着大自然的气韵。若非亲临其境,不知芦苇之美。芦苇的确值得写颂歌的。

芦苇似乎一直伴随着中国璀璨的文学史。芦苇长在《诗经》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芦苇又似从《诗经》里走来的妩媚纤秀女子,立于盐河边,它们身形纤细。

在所有的文学作品当中,我偏爱孙犁先生的文字,他在《白洋淀》一书中写道:荷花淀里的那些芦苇,纵使被割倒了,被捋成一片片,也会在那些水生女子们的怀里跳跃,不一会儿功夫,就编成了一大片。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孙犁的乡土才情,不能不说无与伦比。不难看出,孙犁在文章中,倾注了自己的深情。孙犁的文字,像老家的香肠小吃一样,着实有嚼头,有回味。  

文学大师贾平凹在《沙家浜记》写道:游了一次沙家浜,再也忘不了江南的这个古镇,记住了这片可能是中国最干净的水和水中浩浩荡荡的芦苇······这样的文笔带给我永恒的惊艳。芦苇是真实存在的,芦苇就是文学的、也是人文的。

芦苇深处,藏着成群的鸟在芦苇间觅食,一见人,便掠河水向对岸飞去。鸟,多为白色与黑色。一幅幅冬天美景,斑斓如画。除了鸟,还有鱼痴在独钓。鱼痴技巧娴熟,鱼咬竿,轻提钓竿,鱼儿上钩,妙不可言。倘若将钓的鱼,烧上一大盘糖醋鱼。醋是板浦醋,小镇名特产。吃糖醋鱼用什么酒相配呢?有了,镜花缘大曲足矣!一口糖醋鱼,一口美酒,多美!

盐河边的芦苇,藏匿着一种古老的神秘性。在我眼里,芦苇乃世界上最好的水生植物。它的作用很大,可以盖屋、烧锅、编篓。朴实无华的芦花仍然可以填充枕头,柔软且暖和。

芦苇纠缠了我太多的情结。碧绿的芦叶,过端午节,采撷可以包粽子,清香无比。少年间,用芦苇叶卷呀卷的,放在嘴边,河岸与天际之间,顷刻间,嘹亮起尖脆清亮悠扬的哨音。

历经沧桑,清清亮亮的盐河尚在,且奔腾不息,绵延不绝。盐河像一支流动的诗,河水流过,历史不灭,歌赋犹新。在有水文记录的正册典籍中,盐河是一部盐的历史长卷。一条盐河,半部板浦史。盐河一个时常走进在我笔端的名词。我着实看重这个名词,是因为它给予我的恩泽。

盐河实在是一条颇有内涵的河流。这条河流厚重,它是鲜活的,不死的,有生命的。它贯穿了唐宋元明清,集合了种种文化大观、人文大观。

盐河是源头,是生命的起点,也是血脉、灵魂。盐河以其清冽与甘甜,孕育了小镇,同时也给了我的生命。我说我是,吃着盐河水长大的。这言辞里有一片感激,更有一份骄傲。

盐河水,因其至润,小镇而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引古今文人竞折腰。社会也因润而和谐,隧得政通人和,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小镇的风情故事,小镇的命脉,都是从盐河水开始的。

清澈见底的河水,时见芦苇的影子,徘徊于水中,芦苇与河水,互为辉映,情趣天成。

我的情感,我的文字都有一种对盐河的膜拜。我深深地依恋着滋养我的盐河,我深情地将它称为母亲河。好想化作有思想的、有风骨的芦苇,生生世世,在清风里,在明月里,永远守候着那条伟大的河流,它的名字叫盐河。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连云港板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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