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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绘画力作:狩野元信所绘《祖师图》赏析

 板桥胡同37号 2024-01-13 发布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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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院是京都大德寺内二十二座院落之一,也是现存最古老的一座。这里是名僧古嶽宗亘 (1465~1548) 在永正10年(1513年)作为自己的隐居之地所建的本寺院内的小寺。作为现存禅院方丈,是仅次于京都东福寺龙吟庵的名胜古迹。由于受到幕府将军以及天皇的器重,古嶽有能力请当时最著名的艺术家装饰这座庭院。其中的枯山水据说为相阿弥(室町后期画家,又称真相,号松雪斋、鉴乐。能阿弥之孙、艺阿弥之子,三代人侍奉将军家。学牧溪,长于水墨、淡彩,同时也是美术鉴赏家及花道名家)所造。而方丈内的屏风画则是有狩野派的大师狩野元信所绘制,其中最为人称道的是二组屏风共六幅禅宗公案画。第一组屏风由二幅图构成,绘有禅宗故事《五祖送六祖渡江图》和禅宗公案《香严击竹图》。第二组屏风由四幅图构成,分别描绘了三件禅宗公案--灵云观桃、沩山踢瓶、三平开胸,石巩张弓,以及青原惟信禅师参禅悟道的山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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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图之大满送大智 

室町时代 16世纪 纸本墨画淡彩 尺寸:177.5×138.2cm

这里描绘的是五祖弘忍大师将禅宗衣钵传授于慧能大师后,为避他人嫉妒谋害,五祖连夜送六祖渡江南去的场景。

凡读过《坛经》的都不会对这个故事陌生。有一天弘忍大师召集寺中众僧宣布说:即日起,各位可以各作一偈,阐述对禅宗的见解,我将根据大家的悟性而选出传承禅宗衣钵的六祖人选。

弘忍大师的高徒,神秀大师在弘忍大师禅堂前徘徊良久后挥笔在山墙上写下了“身是菩提树,心为灵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的著名偈语。第二天,弘忍大师起来一看,知是神秀所为,只是轻轻微笑曰:“得我骨矣”。以后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因为他知道神秀还没有顿悟。

弘忍大师第三天起来,发现很多人在山墙下议论纷纷,走过去一看,原来墙上有慧能求人题写的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物一物,何处染尘埃”。弘忍大师心中吃惊,知禅宗衣钵继承者必是慧能,然怕众人谋害,遂脱下鞋子边擦墙上的字边说:“也未得我之髓也”。众人散去。

傍晚,弘忍大师拄杖独自来到惠能工作的舂米坊,问:米熟了吗?答:还剩谷壳! 弘忍大师,以仗戳地三声,转身离去。惠能心领神会,夜半三更从后门进入五祖禅堂,见五祖正等候在此。 弘忍大师举起袈裟将两人围起来,密传禅宗真谛。

然后,弘忍大师说,我今将禅宗衣钵传授于你,现在我送你连夜南去。五祖遂连夜送六祖之九江北岸,五祖操桨行舟,慧能说:“我来划船吧” 五祖说:“明明是我渡你,怎么要你来渡”。

六祖说:“我未得佛师父度我,我今已得佛,我当自度”。

于是法物南去,慧能连夜远走南方,隐居16年之后在韶关南华寺创立了禅宗的南宗。后来神秀成为唐朝的国师,创立了禅宗的北宗。从此,禅宗分为南北两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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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这个情节应该是神秀向五祖求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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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上,卢行者捧着衣钵,面露紧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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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祖弘忍为六祖摇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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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幅画作中,我们可以看出狩野元信继承了中国宋代画家马远、夏珪的笔墨技法,并且融合了大和绘的手法,创造出清新淡雅的装饰式障壁画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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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描绘的是香严智闲禅师因瓦砾击中竹子而开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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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州香严智闲禅师(香严:今河南省淅川县香严寺),沩山灵佑禅师之法嗣,青州(治所在今山东益都)人。智闲禅师生得身材高大,博闻强记,既能干又有谋略,乡亲们都认为,他只要发奋学习,将来必成佐时之良器。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智闲禅师对世间功名越来越不感兴趣。成年后,他即辞亲出家,观方慕道。

当时,百丈怀海禅师尚在世传法,智闲禅师遂亲往参学。智闲禅师性识聪敏,教理懂得很多。每逢酬问,他都能侃侃而谈,但是,对于自己的本分事却未曾明白。后来,百丈禅师圆寂了,他便改参师兄沩山灵佑禅师。

沩山禅师问道:“我闻汝在百丈先师处,问一答十,问十答百。此是汝聪明灵利,意解识想,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

智闲禅师被沩山禅师这一问,直得茫然无对。

回到寮房后,他把自己平日所看过的经书都搬出来,从头到底,一一查找,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可是翻阅了几天,结果却一无所获。智闲禅师感叹道:“画饼不可充饥。”

于是他便屡次去方丈室,乞求沩山禅师为他说破,但是,遭到沩山禅师的拒绝。沩山禅师道:“我若说似汝,汝已后(以后)骂我去。我说底是我底,终不干汝事。”

绝望之余,智闲禅师便将自己平昔所看的文字付之一炬,说道:“此生不学佛法也,且作个长行粥饭僧,免役心神。”

智闲禅师哭着辞别了沩山,开始四处行脚。有一天,他来到南阳慧忠禅师的旧址。目睹了慧忠国师道场之遗迹,觉得这个地方挺不错,于是决定在这里住下来,加以整拾。

一日,智闲禅师正在芟除草木,不经意音,抛起一块瓦砾,恰好打在竹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忽然大悟。于是便急忙回到室内,沐浴焚香,遥礼沩山,赞叹道:“和尚大慈,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破,何有今日之事?”并作颂曰: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

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沩山禅师听说了智闲禅师的这首偈子,便对仰山禅师道:“此子彻也。”

仰山禅师道:“此是心机意识,著述得成。待某甲亲自勘过。”

于是仰山便前往见智闲禅师,说道:“和尚赞叹师弟发明大事,你试说看。”

智闲禅师遂举前颂。

仰山禅师道:“此是夙习记持而成,若有正悟(真正的发明开悟),别更说看。”

智闲禅师一听,便又作一颂曰:

“去年贫,未是贫,

今年贫,始是贫。

去年贫,犹有卓锥之地;

今年贫,锥也无。”

仰山禅师道:“如来禅许师弟会,祖师禅未梦见在”

智闲禅师于是又作一颂,曰:

“我有一机,瞬目视伊。

若人不会,别唤沙弥。”

仰山禅师这才放心他确实彻悟了,于是便回去报告沩山禅师道:“且喜闲师弟会祖师禅也。”

智闲禅师后驻锡于邓州香严,教化一方,四方衲子,争相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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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图通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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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描绘福州灵云志勤禅师因见桃花而悟道的故事

纸本墨画淡彩 176.0×91.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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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来寻剑客,

几回落叶又抽枝;

自从一见桃花后,

直至如今更不疑。

——福州灵云志勤禅师

灵云志勤禅师(生卒年均不详),唐末五代时期僧人,长庆大安禅师之法嗣,本州长溪(今福建霞浦)人,俗姓许。初礼大沩,久未契悟。时长庆大安禅师于沩山充当典座。 一日经行,因见桃华悟道。有偈曰:“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华后,直至如今更不疑。”沩览偈,诘其所悟,与之符契。沩曰:“从缘悟达,永无退失。善自护持。”

志勤禅师悟道后,不久即回福州灵云山传法。其座下曾有僧问:“如何得出离生老病死?”志勤禅师道:“青山元不动,浮云任去来。”

志勤禅师在灵云山驻锡期间,与雪峰义存禅师之间多有机锋往来。雪峰禅师曾作偈送双峰古禅师,最末一句是:“雷罢不停声。”志勤禅师知道后,另作一句云:“雷震不闻声。”雪峰禅师听说后,遂赞叹道:“灵云山头古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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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描绘的是灵佑禅师踢瓶赢得沩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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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林觉禅师似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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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头陀面露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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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和尚知沩山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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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头陀从湖南来到江西百丈山,拜访百丈怀海禅师。百丈怀海禅师问司马头陀:“听你说湖南有座大沩山,老僧可否去住在此山?”司马头陀说:“大沩山虽然雄奇巍绝,可容纳一千五百人住,但不适合大师居住。”

百丈怀海禅师说:“这是为什么呀?”司马头陀回答说:“从风水上看,大师是瘦人,而大沩山的山形宽阔丰满,如果大师去住持,恐怕门人会不满一千人。”

百丈怀海禅师说:“那么我的门人当中可有能住持此山的?”司马头陀说:“请大师叫出你的弟子,让我一个个看看再说。”

百丈怀海禅师马上让侍者将首座华林和尚叫来,问司马头陀:“这个人怎么样?”司马头陀让华林和尚轻咳一声,并叫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向百丈怀海禅师说:“此人不可。”接着又让侍者去叫典座灵祐来,司马头陀一看便说:“这个人才真正是沩山的主人。”

到了晚上,百丈怀海禅师把灵祐召到方丈室,嘱咐灵祐说:“我已化缘得到大沩山,那是一处胜地,应当由你去住持,以便继承我禅宗的宗旨,广为度化后来的学佛之人。”

当时首座华林禅师听说让灵祐住持大沩山,很不服气地问师父百丈怀海禅师:“我好歹是个首座,怎么能让位居我下的灵祐去住持大沩山呢?”百丈怀海禅师说:“你能当大家的面说出一句智慧出众的话,住持便让你去做。”

百丈怀海禅师随即指着放在地上的净瓶问道:“不得叫做净瓶,你叫它什么?”华林禅师说:“也不可叫做木揬。”百丈怀海禅师对他的回答不印可,接着问灵祐,灵祐上前一脚就把净瓶踢倒了。百丈怀海禅师哈哈大笑,说:“首座输与典座了!”于是派灵祐住持大沩山。从此,禅宗里又诞生了一个沩仰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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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描绘的是吉州青原惟信禅师参禅悟道的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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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青原惟信禅师,上堂:“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大众,这三般见解,是同是别?有人缁素得出,许汝亲见老僧。”

禅师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那只是凡人,对所见的山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什么好想的;

然后,惟信在老师指导下参禅,开始明白自己所见的一切无非是虚无幻像,于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这时候思想越来越复杂。

三十年后,惟信禅师达到了大乘菩萨境界,超然的心境与实际的生活已经浑然一体,心中没有了疑惑与犹豫,所见一切,其表面与内在已经融合统一,于是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旧是水,在真实的山山水水之间,透出生命本身的单纯可爱,一切由纷纭灿烂归于简单平淡,由简单平淡回到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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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图描绘的是漳州三平义忠禅师与石巩慧藏禅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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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平义忠禅师,生卒年不详,俗姓杨,福州人,唐代禅僧,潮州大颠禅师法嗣。他起初参访的是石巩慧藏禅师,这位禅师的风格是喜欢张弓架箭,以此来接引学僧。义忠禅师到石巩禅师门下时,石巩禅师说:看箭。

义义忠禅师于是拨开胸口,说道:这是杀人箭,活人箭又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石巩禅师弹弓三下,义忠禅师于是向石巩礼拜,行这个礼,也是表示有所开悟。石巩见状,说道:三十年张弓架箭,只射得半个圣人。于是把弓箭就折断了。

义忠禅师后来又参访潮州大颠禅师,把这个因缘讲给大颠禅师听了,大颠说:既然是活人箭,为什么要在弓箭上来辩明呢?

义忠禅师无话可对,大颠禅师说:三十年之后,如果有人能够举出这样的话也不容易。

义忠禅师问道:请不要指东划西,直接指示吧。

大颠禅师说:幽州江口石人蹲。

义忠说:这仍然是指东划西。

大颠禅师又说:“若是凤凰儿,不向那边讨。”(《五灯会元》卷五)

义忠听后,立即向大颠禅师行礼。行这个礼,表示他真正开悟了。大颠禅师对他说:如果不得后面的一句,前面的话也难圆。

狩野元信

(文明8年——享禄2年即1476—1559年),84岁卒。剃发后号永仙、玉川,通称四郎次郎、大炊助。初承家传,后宗天章周文与小栗宗湛,又法中国宋代画家马远、夏珪、牧繇,亦得力于其妻是皇室画院的领导者土佐光信之女,有机会吸取岳丈家族长期秘传的大和绘技法,成大器,获赐绘师最高段位“古法眼”。曾任会所预,官至越前守。元信的历史作用,除奠定了狩野派的基础外,又是室町汉画的归结点,亦为安土桃山时代障壁绘画的出发点。自天文七年到天文十四年的七年间,元信与弟子们在石山本愿寺不懈的制作障壁画,同时,又率领众多门人绘制扇面画,适应了包括市民在内的各阶层的需求,时人将狩野派的扇面绘推为“极品”。元信积极的摄取中国宋、元、明各代绘画的诸种样式,熟悉大和绘的手法,融汇贯通,脱离了佛教美术观对他创作的束缚,创造出清新淡雅的装饰式障壁画风格。这种风格成为了狩野派学习的典范,也成为了安土桃山时代障壁画的原型。这些突出的成就使他无愧为一个开创新时代的重要画家。笔下题材广泛,人物、山水、花鸟俱精。主要作品有大仙院的春色《花鸟图》、1513年所绘《鞍马寺缘起》三卷、《大江山画卷》、《八岛源平合战图屏风》、《灵照女像》、《七贤皓图屏风》。四季花鸟图、《祖师像》。此外还有《潇湘八景》(现藏于京都妙心寺东海庵)、《清凉寺缘起绘卷》(现藏于京都清凉寺)等传世佳作。为日本重要文化财产,作品钤章多为鼎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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