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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集团创始人周鸿祎 在与程前“互怼”并引发广泛关注后，1月12日，周鸿祎开启了《你也可以好口才——如何演讲》为题的3小时直播。该直播迅速登上各大平台热榜，超千万人在线观看。 这不是一场早已精心策划的直播安排，更像是周鸿祎对近日遭遇的热点事件的一次完整的“回应”。 事情源于1月5日，在“挺住才有出路·2023年风马牛年终秀”的圆桌论坛环节，程前与万通集团创始人冯仑，万科创始人王石，360集团创始人周鸿祎三位嘉宾对谈时，与周鸿祎多次发生语言交锋。 程前圆桌上对周鸿祎多番“嘲讽”，称周鸿祎讲成人段子，创建的“3721”教坏小学生。他还表示，冯仑、王石、周鸿祎演讲嘻嘻哈哈，只有自己认真准备了稿子。 程前是一目十行创始人、知名商业访谈IP “程前朋友圈”主理人，主要逐步通过商业访谈、私域付费社群以及私董会变现。在抖音上，“程前朋友圈”这一账号目前拥有630万粉丝，累计获得了超过2571万赞；程前个人小号“程前Jason”拥有151万粉丝。 在这一场被解读为“两代人互怼”的事件里，或许很多人会以为，在年轻人群体聚焦的互联网阵地中，多数人会对这种新一代奋斗青年的不甘心与焦虑感有所共情，进而引发更广泛的共鸣，但没想到的是，多数人还是认为程前“翻车”了。尤其是，程前在现场表现出来的紧张与急躁，带有诅咒之嫌的话语，一举推翻了在他平日自己的商业访谈视频中，设定的干练、自信、精英、大度的人设。 舆情发酵之后，1月10日晚间，程前在微博发布道歉视频称，自己在“风马牛年中秀”的表现不可原谅，错误低级。他还特别强调，“要向周鸿祎诚恳地说声抱歉，这绝不是我的本意”。 在12日当晚的直播中，周鸿祎表示，“最近的热点事件让一个技术流意识到，大家普遍缺乏演讲技巧”，演讲不是天赋，可以后天学习和提高，自己“久病成医”，希望分享一些经验帮助大家避坑。 钛媒体APP注意到，程前本人也出现在了演讲现场。他在最后的提问环节表示，“打不过就加入”。 而周鸿祎则回应道， “如果没有之前的闹剧，也不会有这场演讲，我今天讲的内容，你之前都犯了。第二，你也不用加入我们，我们做的生意也互不竞争。你也不用道歉，这种事儿跟我之前犯过的一比，很常见，没准你之后还会犯，最重要的是自己能真正复盘，发自内心地知道怎么改进，把错误变成机会。” 在演讲中，周鸿祎表示，“演讲可以有技巧，也可以毫无技巧”，关键是真诚，要“不装不端有点二”。他分享称，演讲者不能高高在上教育听众，不能有“爹味儿”，做自己最重要，要善于自嘲自黑，这样才能拉近与听众的距离。 周鸿祎认为，“最高明的演讲是精心准备后的信口开河”，他在直播中透露，自己每次演讲前都会反复开会讨论斟酌，从用户视角思考听众喜欢的内容，推演观众反应，反复练习直到脱口而出。 同时，他表示，学习和倾听对演讲来说是最重要的能力，自己第一次接受采访就是“大型翻车现场”，年轻时因为表达能力不好经常被投资人“礼貌地请出去”，通过随时随地随处向别人学习，用“吸星大法”吸收别人的思想，提升了自己的演讲能力。 在3小时的直播中，周鸿祎分享了自己总结的演讲技巧15招。 在演讲心态上，他认为，紧张是难免的，消除紧张的秘诀是“不装不端有点二”。另外要擅于自嘲自黑，开场可以讲个笑话降低听众的戒备心。 在演讲内容上，他建议要从用户视角出发，不要冗长，提纲挈领抛出三个观点更容易形成记忆，最好每个观点配一个故事，多讲挫折少讲传奇。重要的是讲真话、讲实话、说人话。具体技巧上，要目视观众建立眼神交流，多与观众互动，观察观众反应。 谈及演讲中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他以自己为例表示出错很正常，演讲者脸皮要厚，万一出错，真诚认错即可。另外，平常要多阅读多积累，肚里有货，才能随机应变，没有天才，只有刻意练习。 以下是周鸿祎直播演讲的文字实录，略经钛媒体APP编辑： 欢迎很多新老朋友今天来做个交流。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我大概学演讲学了二十年了，演讲无数次，大家觉得我发挥还可以吗？你们觉得我此时此刻紧张吗？ 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无论是今天还是每一次演讲，无论是广义的演讲还是面对台下几十个观众或者做路演，原来见投资人想办法“骗”投资，每次我都紧张。所以，我就讲，演讲没有不紧张的。最重要的是怎么控制紧张，就像上了站长你说你害不害怕？一定都害怕。所有的战士都害怕。最后勇士和懦夫的差别是在于谁能控制恐惧。所以，演讲讲得好不好。我看这次网上很多人和我有共识，大家都提了一个概念“松弛感”，就是浑身肌肉要放松，最重要的是精神要放松。 我就教第一个方法，我演讲一般要有个warming up，就像做运动时要有个热身，要不然用力过猛把肌肉拉伤了。我演讲前为什么要啰嗦，东拉西扯一段时间，让你们变得没有那么紧张，我自己也变得松弛一点。我这个人实际是个紧张体质，我的教练知道，我在岩壁上，教练天天吼叫我说“放松！放松！”我说：“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呢，一放松我就掉下来了。” 吹吹牛，我射击技术也很好，静止站在那个地方，远距离精准射击在中国可能都能排到前面。但只要参加真正的射击比赛，裁判的哨声一响我就浑身僵硬，枪也不会拔了，扣扳机也不会抠了，所以成绩就很差。所以，我那些枪友们就说你能给上百万人（演讲），我最高纪录有一次给公检法司法系统150万干警做电视授课，你都看起来毫不紧张，为什么运动时这么紧张。我说我给你说句实话，别人都看不出来，在我微笑的外表下也很紧张。所以，紧张是演讲不可避免的第一个难题。你表这个克服了，万事开头难，只要你能松弛下来，思维就能保持活跃。 就像我们很多人被领导骂的时候，只要紧张动作就不正常，语言就不正常，想说的话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的时候我也会有这种状态。 最近网上很热闹，去亚布力，最近去新东方学习了一次。为什么呢？因为老俞做得很成功，亚布力的企业家都很眼红，大家都觉得要去了解了解网红经济，都想做网上带货，其实我早就打消了网上带货的想法，因为我和董宇辉联合做过带货。在他直播间里我倒是吃的东西比他多，他的农产品我都试吃了一遍。如果只干这个，我还可以，但董宇辉滔滔不绝，他口才确实好。所以，我就在想，其实在这样一个网红时代，短视频和直播主导的流量时代，流量密码的一个前提是如何面对公众表达。 过去我们很多人可能觉得演说是企业家的事儿，面对公众讲演离我很远。即使今天你是一个创业者，不一定在物理上要面对这么多人，但只要在网上做短视频或做直播都有个公众表达的问题。看到董宇辉，实话说，前段时间董宇辉有人说他都是靠小团队给他写“小作文”撑起来的。 我实话说，董宇辉反应很快，肚子里有货，要不然我的话他是接不住的，因为不能按照固定的台本去讲。所以，我看到董宇辉就说“人各有志”，人各有才能，我还是不和他竞争了。就像当年我在银行竞争卖炒栗子的时候，有人问我借钱。我说和银行签互不竞争条款，银行不负责炒栗子，我也不负责贷款。回到董宇辉身上，董宇辉是1993年的，才刚刚30岁，我30岁的时候不能和他比，再努力努力还是没有他潜力大。 最近一件事儿也很热闹，我很不幸成为“大型翻车现场”的主角之一。我看网上大家都很热烈地讨论。其实对我来说，这和3Q大战一比这算什么事儿呢？这都不叫事儿。我反正觉得很喜剧的，你们不觉得很欢乐吗？所以我也没有生气，当时小伙子找我道歉，我说不用道歉。 因为你们读了我写的那本书，看看年轻时候的我。我年轻的时候可能比今天一些年轻人还要狂妄，还要冲，还要具有攻击性，当然我犯的错也更多。某种角度说，我不太愿意贴标签，不一定年龄小就是年轻人。你年龄小就是年轻人，我年龄大就是老头。我倒不愿意这么区分，更愿意年轻是一种心态，传统生理年龄来讲，年轻人犯错误是必然的。你要是不犯错误，又这么年轻有才华，身体又这么好，肯定超越我们这帮老家伙。 所以，我看着过去发生的这些事情，我是个技术流，觉得本质上还是缺乏经验。面对复杂的场景不知道如何应对。当然，这个问题很多，网上有很多总结，我今天就分享一个东西，如何面对公众，在这种场合，无论是做panel还是做speaker如何表达。 你们觉得我口才好吗？（观众：好！） 真的假的。我明知道大家在拍马屁，因为不说好人家一会儿没饭吃。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大家这么异口同声说好，不过我们事先说的不够好，操练不够齐，再来一遍。（观众：好！）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口才很糟。你们很多人没有认真看过我的书，包括在座的有一些360的老员工跟我的时间也不够长。当年我刚创业时是典型的理工男，我是程序员出身，虽然也爱说话，但总说不到点儿上。所以，当年我最早融资时特别困难，IDG带着我去见各种风投。我见每个风投都跟见了亲人一样，恨不得掏心窝子，掏心掏肺把我的情怀，把我的憧憬，把我的抒情告诉他们。 问题是，说了两个小时，说了一个小时，人家还没搞懂你做什么，你的产品是什么，你是什么商业模式。所以，有了VC就很客气地把我礼送出去，还有很多VC就很不客气地把我轰出去了。所以，我是深受VC之害。当然，旧病成因，我现在可以教很多创业公司如何写一份BP，可以保证能骗到VC的钱，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 今天来了很多媒体，还有很多老朋友做自媒体了。这些年我经历了无数媒体的专访。我印象中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是1998年刚创办公司，当时在蓝色光标几个创始人最早也是我的师父，他们在旁边看着，找了两个记者采访我。我第一次见记者采访可兴奋了，那又是像逮住亲人一样掏心窝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说了两个小时，感觉像忏悔录。用你们流行的语言说，旁边蓝标两个创始人用脚指头都抠出一个空间站来。 后来等记者走了，他们对记者说不能这么写文章，反过来跟我说：“鸿祎，不能这么说话。”对媒体说话你应该如何如何。我想讲这些糗事儿，你们去想想会发现那天风马牛现场发生的事儿，叫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只是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糗事儿披露出来，很多企业家比较善于打造心灵鸡汤，比较善于撰写成功学。 成功学这个学问生意很好，因为大家都希望一鸣惊人，一把就成功。所以，很多企业家的书都没法看，、都是如何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十年前就已经预见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后如何一把成功，所以看完以后没法学，都觉得人家是神，我是人。人和神是有差距的。 我的口才是“久病成医”，是摔打出来的 大家原谅我的东拉西扯，我必须通过东拉西扯让身上每块肌肉松弛下来，现在松弛了上半身。我和中国互联网一起成长，很多企业家我都认识，也很崇拜他们，但是我要告诉他，包括我在内都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犯很多缺点。我今天更愿意把过去很多不成熟的错误，在演讲和公众表达方面的事例举例子告诉大家，我想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呢？很多人非常迷信，说演讲是天才，是天赋。你们认为是天赋的举手。 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用天才作为我们的benchmark。我们每个人是普通人。我想通过我的例子来说明，演讲是有一定技术的，掌握一定的技术，经过一定的训练，你的口才是可以提升的。我原来的口才真的不好，所以我的口才是“久病成医”，是摔打出来的。我现在松弛得差不多了。大家发现没有，我刚上来其实也肌肉紧张，话语僵硬。讲了一段时间之后你们是不是也松弛了一段时间。 今天我就现身说法，像忏悔录的，把我犯的错总结一下，你们未来无论做直播还是公众表达时可以少踩点雷，少掉点坑，这样就避免翻车。翻车主要还是因为坑太多。 第二，我想澄清一下，网上有人说我借机卖课。我算了一下，靠卖课得卖到宇宙的终点。所以，这真的不是卖课，更愿意和大家交流一下我的观点和思考，做一些分享，也欢迎大家给我一些反馈。因为确实卖课也卖不了多少钱，我和宇辉也说了我们俩互不竞争。 自传《超越好奇》道破演讲主旨“不装不端有点二” 今天我送了一些礼物给大家，我们做了三件套，第一是红衣服，大家敢不敢穿？穿着呢，挺好！我以为都是我们员工呢。 第二，给大家做了一个掼蛋扑克牌，虽然我这人不太会打掼蛋，但现在掼蛋对社交很重要。所以吃饭不掼蛋等于不吃饭，今天没饭吃，一会儿完了大家可以在这里掼蛋。现在要和人建立社交关系，想放松、松弛，除了我东拉西扯，掼蛋也是一个生存的方式。跟我打掼蛋是灾难性的体验，第一我反应特别慢，上帝造人很均衡，我在某些事儿上反应倒是很快，但在打牌上反应很慢，经常问人打到几了。 我在某些事儿上反应倒很快，但在打牌上反应很慢，经常问人打到几了。最要命的是我在组合牌的时候，我的手又太小，拿不下，所以但凡有四个炸弹，我就敢把它抽了放在我面前。所以别人和我打牌时说，大哥你有几个顺子，几个炸弹基本一清二楚，所以我从来打不赢。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更加快乐。 第三，最重要的是送了本我的书，因为出版社今天知道消息说出版社还有点库存。对不起，每次我总是要说实话，其实这本书如果不从出版社角度考虑还是可以。它讲了两个东西，第一讲了我很多成长的陈年往事，你可以看看今天这些事儿和我当年经历的事儿比都不是事儿，你也可以看看我怎么样从无知的少年怎么成长的。 我这个书有个信条，这个信条是我发明的叫“不装，不端，有点二”，这是我后来送给黑马训练营的一个slogan。出处我一会儿会专门来讲，这是我从乔布斯的小故事里“偷”来的。我今天怎么演讲都是术，你要问我表达的道，做人的道，创业的道。我和大家分享就是你是否可以做到这五个字，不是“那都不是事儿”，而是“不装，不端，有点二”。 澄清不是“公开课” 今天我得吐槽一下市场部，当然他们反应很快，搭了一个台子。我想把这个名字改一下，但还没想好改什么名字，他们叫“红衣公开课”，这是严重违背今天的网络文化的。今天网上大家年轻人居多，都讨厌说教，都烦“爹味”，你们搞个公开课就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万一做成功了，大家就用“课”的标准要求你，哪天说错一句话，我这个人就完蛋了，说“你看，他还给我上课，自己都为老不尊，自己都错漏百出”。 第二，大家一听上课就唤你们童年悲惨的记忆。好像都不爱上课，所以我准备换个名字。这个名字还没有想好。将来和大家在网上讨论一下。所以，大家忘掉“红衣公开课”。今天不是上课，就是我给大家讲几个故事，所以我对“疗效”不负责任。第一没收钱，第二演讲完了，您再演讲，再胡说八道别说是我的学生，否则全国各地大型翻车现场都说是老周教的。 所以我再次强调一下，今天不是上课。我讲的也不系统，我查了查资料，网上演讲的东西不多，罗永浩有个四步方法论。我看了看，觉得非常系统，但我都没有完全理解。所以，我就教大家一些比较简单可行的一些方法，所以，不保证全面，但是比较简单能够落实。最后的目标也不是说你们听完了就变成罗永浩了，我觉得离王自如还有点距离。不是听完就变成董宇辉了，我和董宇辉之间还得仰望呢，但能解决你目前演讲当中遇到的大部分问题。 东拉西扯完了，现在正式开始。今天晚上大家做好过夜的准备。 马云曾教周鸿祎演讲 对我演讲影响最深的例子，我其实讲过，主要是原来在网上没有你们会，被看成是“过气的老一代企业家”，那天幸好有个50后的王石在那儿撑着，要不然我就是过气的老家伙了。再在网上找找看看，对我印象最深的，我就讲一个故事，我把这个故事再简单重复一下，网上有很多以讹传讹。 实际在1999年的时候，我刚融了200万人民币，特别急于出名，特别急于兜售我的产品和公司，因为出了名才有眼球经济，才能进一步融资，所以我当时哪有钱去瑞士，没有网上大家说的高大上。大家说周鸿祎多么凡尔赛，就说瑞士论坛。确实是瑞士达沃斯在中国搞了一个活动，叫中国青年精英25人，我肯定不在这25人里，250人我有机会。马云和当年8848的王峻涛是两个中国年轻人27人中的精英。结果我到处打听怎么赞助这个会，在会上发言，人家说你没资格。所以，你看你们现在都有人请你们到处开会，做主持人，多幸福啊。 后来有个中介，我就不说名字了，也是我们媒体圈的，今天和我成了朋友，你看害过我的都成了我的朋友，他说鸿祎你只要赞助10万元，一顿晚宴，1998年的物价还可以，你就可以在晚宴上讲半个小时。他让我赞助，实际他骗了我，因为晚宴的规定，熟悉的人都知道，做法律专业、融资的都知道。做晚宴的赞助商就一句话：大家好，我是某某公司的某某某，这顿晚宴是我赞助的，祝大家好胃口，你就下台去了。 我哪知道这么多规矩？当年初生之犊不畏虎，一听在达沃斯论坛上，能花10万元，这么小一点钱就能讲半小时，据说比所有代表都讲的时间都长。我就写了真的能讲半个小时的稿子，洋洋洒洒。所以，为什么那天大家觉得我比较尖锐呢？因为有时候我看到自己的影子，一上台气氛就很不对，施瓦布博士递给我一个话筒，看着我拿了一摞稿子，打开了准备念，他就很狐疑。老同志站在旁边看了我半天，我就开始正式念，底下没有人听，我是nobody，谁知道你是谁，底下的人就忙着在交谈吃饭。 我记得有100人还是200人，分了大概20桌，因为不光是那25个精英，还有很多他们公司和其他媒体的人。念了没几句，施瓦布博士就说It’s all，就要夺我的话筒，就夺了我的命了，我不会松手，我正在念genltman和Ladies，后来我就急了，就对着话筒说：“这是我赞助的！”全场哄堂大笑。但是我有一个优点，我的脸皮和这10万元比一点都不重要，我既然花了10万元，占我融资200万的5%。 大家哄堂大笑，当时我自己脑子也一片空白，我也记不清，当时就有一个信念，跟人家干到底！是不是有人有同感。所以，我就拿我的后背挡住了他，好歹那个老头年纪大一点，然后他就从舞台中央追到了舞台边缘，然后绕了四圈，跑了两圈，我们就在台上像《捉放曹》《三岔口》一样开始抢话筒了，我跑得比他快，又接着念两句话。这不叫“翻车现场”，这叫“飞机失事现场”。 就这样坑坑巴巴地大概花了十几到二十分钟把稿子念完了。其实台下特别快乐，也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台下有一位观众叫马云，那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马云觉得我是特别有趣的人，没有见过我这么脸皮厚的人，如果脸皮薄我就回家了，可能觉得损失10万元，就得了抑郁症，你们今天就见不到我了。我这人唯一的优点是，虽然犯错多但脸皮厚，可能马云觉得我这人非常有意思，就留下来和我喝了杯咖啡还是茶，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记得还有8848的王峻涛，马云就跟我说：“兄弟，你不能这么演讲，别说他抢你话筒，不抢你话筒，让你站在上面讲半个小时，大家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些话我记得非常清楚，有时候我会把这些话扔给今天更年轻的一代人，不要抒情，不要抽象地谈情怀，要谈干货。马云和我说了很多，实话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算起来25年了，1999年，1/4个世纪。 我记得最清楚的，他实际讲了两点，后来我验证了一下，讲段子不是他教我的，是我天天看网上的段子看出来的。他就说，如果说时间非常有限，就给你5分钟，你上来如果这么讲，说今天很有幸我来和大家沟通，我就讲三句话，他说所有人都会竖起耳朵听你哪三句话。 我说：“我有很多想法要讲。”他说：“你不要着急，太多的想法别人听不进去就等于白讲，你只要讲最关键的三句话，而且你最好把这三句话事先好好地琢磨一下，怎么把这三句话讲得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这三句话别人记住了，你的目的就达到了。”你们想想马云当年的演讲，每次讲都有几句金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二，他讲：不要去念稿子，不要去用书面语言。其实我们都是同一套教育制度培养出来的，我们老觉得是个很正式的事儿，就像讲演就要用书面发言，就要用书面语言，我们从小写了很多类似的作文，做了类似的准备。马云那次说讲实话，讲真心话，讲真心感受最能打动人。所以，你们想想马云的演讲是不是都是口头语多，而且感觉不是他事先写的稿子。所以，当时这个对我影响非常大。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我就先不举了，就用这个例子来印证我的话。25年前我可能和今天各位网红、自媒体比，我的演讲水平就是渣子。所以，这不是情商的问题，也不是智商的问题，我们从小都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即使有的人说我从小是学生会干部，在学校参加过各种辩论比赛，我想那个训练出来的是杠精，不是演讲，演讲不是和别人辩论，是把你的想法输出给别人，影响别人，想办法让别人接受你的想法。 所以，我经常在公司内部讲，稍微跑题了，不要去做杠精，因为杠精不产生多余价值，我们的观点从来不会改变。真正在公司里，特别是对创业者来说，大家需要的不是辩论debate而是discussion你有一个好的想法，我有一个好的想法，我们把想法汇集在一起，得到一个好的答案，我们并不在乎这个想法是谁的，并不在乎谁是聪明人，谁是傻子，因为我们需要一个teamwork。辩论赛不一样，证明对方是傻子，证明我是最聪明的，这样培养出来的风格不适合演讲，适合开批斗会。 消除紧张的秘诀是“不装，不端，有点二” 因为紧张是所有演讲的大忌。我现在放松一点了，也感谢大家给我的支持和宽容。有心理学家说，人类第一害怕的不是死亡，死亡是第二位，第一害怕是当众讲话。我觉得有点夸张，紧张既然不可避免，那么如何避免紧张呢？首先心态上要做个调整，就在我那本书，帮我把存货销掉，如果出版社有存货，以后就没有出版社愿意替我出书了。秘诀就是“不装，不端，有点二”。 “装”是什么呢？我们经常说生活中一个人装，装就是弄虚作假，装大头蒜，你没有那样的实力，非要把自己充起来。这个必然会出问题。 “端”是什么？你把自己位置放得很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知道在演讲时，听众实际是一种恶趣味的，如果演讲者很装很端，听众的反应是什么？我不一定屌你，我就要揭穿你。有人说我攻击性很强，其实和原来相比不知道弱成什么样子。如果你又装又端，就触发了我的神经线，我碰到又装又端的人就忍不住想去碰一下。不装不端是什么概念呢？我自己有个秘诀，把自己当nobody。 比如大个子，我们俩打架，我打得过他吗？我的目标把对方放倒，我见他就主动地躺在地上了，我已经把自己放倒了，你还能让我更糟吗？所以，这两天网上的评论我看了，很多自媒体很熟悉，他们管它叫“示弱”。但示弱有点技巧，还是有点装。你在心理上真正做到不装不端，不觉得自己是牛逼人物，真的不觉得自己是著名企业家。那天大家看了我很多演讲视频，觉得在“不装不端”这点真正在内心贯彻的。 不装不端从哪儿来的呢？这个结果也很庸俗，来自乔布斯的斯坦福讲话。那天会上有人一提到斯坦福乔布斯讲话，我很激动，觉得找到知音了。小程说他这个故事看了100遍，我当然内心也非常自卑，也就看了10遍吧。但他下一句就让我破防了，说乔布斯也是念稿的。因为乔布斯念不念稿子这个事儿重要吗？对于神来说，对于伟大人物来说…… 对。他念不念稿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传递什么message，他讲了三个故事，你们自己去网上搜，通过这三个故事，他讲了三句话：Stay humble、Stay foolish、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有人把它翻译成像傻瓜一样或者它翻译成大智若愚。我认为这个翻译是不对的，大智若愚还是装，我觉得我很聪明，就装傻充愣。什么是空杯心态，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傻冒就会虚心；你觉得很聪明，就像此时此刻老想教育大家，可能就会被人攻击。他说的Stay foolish，我觉得就是“有点二”，我们中国人觉得“二”就是傻。 不端不装就和Stay humble、Stay foolish比较接近，这不是直译，是意译。各位做演讲，大家不光做演讲或者创业，做任何事情，没有把自己成长为牛逼之前，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对自己有非常好的保护，大家真的愿意帮助你，你也是用虚心的心态。 很多人成为牛逼人物，说话就不谨慎了，例子不再多讲了。“先实现一个小目标”，你发现这几年很多企业家出问题就是因为把自己要么装了，要么是端了，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所以，你尝试一下，在心态上把自己放低以后，一旦知道自己是nobody，就是要过面子关。那天王石问我，要不要脸皮厚，我说错话了，我说“不要脸”，不是不知廉耻，而是要里子不要面子。其实这几个说法都是一致的。 大家真的可以体会一下，我认为我这么多年和很多媒体打交道，如果是装也装得太累了，见到每个媒体都称兄道弟，巴结着，装是非常累的。所以，你真的就把自己心态放低，我就是nobody，屡败屡战的创业者，这才是少年心态。大家都说“红衣少年”，一直是少年，小米的广告语“身经百战，归来依然是少年”，讲的和我这个心态是一样的。少年一般没有江湖经验，不是江湖老炮形象，如果你是江湖老炮的形象，又装又端，又没有江湖老炮的实力，不是找打嘛，很容易被人击溃了。 如果你不端不装，以本色示人，这还有点少年的感觉。少年容易犯错误，一个很睿智的大牌企业家说错话是不是很严重？所以，很多企业家说话很谨慎，我说话是谨慎还是随便呢？随便吧？我也经常说错话。刚才有位同志离席了，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还好，现场得罪了我还能知道，有时候用了哪位名人的话，背后就把人得罪了。 我这个人真的情商很低，那天王石吐槽我，让我出乎意料，他是请我去玩赛艇，可我不喜欢那玩意儿，对我来说喜欢的就去，不喜欢就不去。那天王石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拒绝王石是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情啊，但我还是不会去的，所以王石觉得我有个性。说实话你不用在意别人的反应，也不用去猜，唯一是我有点“二”，大家对“二”比较能理解，因为脑子不够好使。 我刚才算算数犯了很多错误了，你们是不是对我充满了怜悯，充满了同情。我有点二，有点傻气，有点率真，经常会说我不懂，我不知道，虚心地问问题，这本来不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嘛。不端不装的时候，你肯定最松弛，因为别人打不倒你，打你什么呢？我该有的缺点都暴露出来了，我就是颜值不高，口才也不高。 像董宇辉，董宇辉肯定不靠颜值吃饭，反正比孙总长得帅多了，孙总我是不怕得罪他的。直播间我拿董宇辉的颜值开玩笑，他马上就接过来自嘲一下，所以你下次就没法跟人开玩笑了。如果他很在意，不就是把自己软肋露出来了嘛，下次董宇辉直播的时候，竞争对手说：董宇辉快照照镜子，他对自己颜值很在意，那么他的直播售货量就严重下降。所以，不端不装做自己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我稍微讲点道理的。 演讲不能完全是假的，说我装着不紧张，我装着自嘲，我装着谦虚。这个装是装不出来的，而且在座的人对这个装和端都能感觉，在日常生活中有些人社交不受欢迎，就是因为他和大家格格不入，对谁都是批评……我怎么感觉好像说自己？或者说假话，充大头蒜，北京人说谁谁又装大尾巴狼。所以，有人灌“鸡汤”说演讲自信最重要。 我比较不喜欢这种鸡汤，就像教练天天跟我说“相信你的脚，发力！”我站在岩壁上，我的腿抖抖索索的，鬼才能发出力来。所以，我跟大家讲：“自信点！演讲勇敢点！走上去”。这话白说，因为你不知道怎么勇敢，包括攀岩有恐高症，下次把各位栓到岩壁上，拉到两层楼高，说：“不要怕跳下来吧。”你肯定心里把我骂了一百、一万遍。所以，我分享的方法是，能不能把自己的心态做到“不装，不端，有点二”。 要勇于自嘲，要敢于自黑，而不是自我吹嘘 第二，不装不端怎么落实呢？我觉得我的方法不适用所有人，美女不一定要这么做，就是要勇于自嘲，要敢于自黑，而不是自我吹嘘。如果你在全场，包括和别人交流过程中，时不时敢于自嘲、自黑，那么你的演讲就成功了一半。你们听我演讲就知道，我自嘲自黑已经养成习惯了，这个方法非常有效。我都自己说自己脑子不好使了，打牌算不了牌，你还能嘲笑我笨吗？我都说个头离姚明差得很远，你还能嘲笑我矮吗？ 中国有四种企业家，各位可以对号入座，一种是伟大企业家，像王石这样的，第二种是普通企业家，在座大部分都是；第三种是文艺企业家，像豆瓣的杨博，必须有文艺情怀，在座不排除也有，我是比较少见的2B业家，这样你还能怎么批评我呢？比较二的人说点不正确的话，大家是不是还挺宽容的。 所以，大家不喜欢看聪明人卖弄聪明，大家都很累了，看你的短视频、直播，听你演讲不就是图一个乐子嘛，寓教于乐，你又不是大家的老师。连我员工都做不到，员工看着我假装坐在这儿，全在底下翻手机。不就是喜欢看有点愣的人，看真是的人嘛。 为什么《憨豆先生》电影很好看，大家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一个太精明的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说得非常圆融，说了什么就和什么都没说。最近360数字人就训练成这个水准，比我说话圆滑多了。你问他老周喜欢什么女明星，他会告诉你老周不喜欢女明星，但尊重演艺圈，老周既尊重女人也尊重男人，他说老周连ChatGPT都尊重了。 自嘲自黑是一种方法论，但不能装，这是装不出来的，还是要做到内心谦虚。生活中经常反思的人真正能做到不装不端。我昨天发朋友圈，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如果觉得自己去年是个傻逼，我没骂人，是说自己，恭喜你比去年进步了。我一看激动地和员工说，昨天的周鸿祎有点傻帽，说明我更傻吗？员工说可能有一点吧，我说，说明我进化速度比别人要快很多。别人过了一年发现我傻，才知道上当了，我过了一晚上就知道自己傻了。 所以，这种自嘲自黑不是大家说的面对什么伟大企业家要谦卑。我在哪儿做speaker，做panel，无论听众是谁，我的听众有政府官员、内部员工，我的员工可以作证，在内部时也经常自黑自嘲。这和你面对什么人没关系，以不变应万变，不是教你见什么人下什么菜碟，那太累了。能够经常反思自己，它不叫谦卑，这叫真正的自信，真自信。 过去王朔小说里经常夸一个人“你是真深沉不是假深沉”，什么叫真自信，就是能面对和嘲笑自己的问题。有很多问题与其等着别人嘲笑，不如自己先嘲笑出来。很多人这样，等别人开始嘲笑你，你受不了的时候就开始发怒，大脑神经就不起作用了，这时候你就想咆哮，想一爪子把他撕碎，这就容易让人失控。但当别人在嘲笑你，攻击你的时候，你通过自嘲就能成功地把所有的攻击化解掉，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主张，尽管很多自媒体，直播号需要挣钱，但是大家还是不要以上帝视角，拯救者、布道者视角，因为把自己摆得越高，越紧张，觉得我收了费，讲课要比罗永浩还要棒，要超过董宇辉，必然我的压力很大。所以，自嘲自黑这个技术，大家逐渐要能学会。其实你们想想，就包括风马牛晚上那个视频，我里面自嘲的东西非常多，多到我没有意识，我今天的自嘲也很多吧？ 推荐一下，我和郭德纲做了一个节目《郭德秀》，郭德纲做《郭德秀》后来为什么不是很成功呢？因为请了很多名人去，名人又装又端。相声本来就是“三俗”，他和于谦在台上就互相黑、自黑、黑对方家人，俩人互相挖坑，哪个名人受得了。郭德纲也憋着，又不能黑你，那讲什么呢？总不能让郭德纲捧你吧，他从来就不会捧人。所以我去了之后郭德纲真的如遇知己，久旱逢甘露，因为他黑我，我也黑他，我们俩互相挖坑，当然岳云鹏还没出道，岳云鹏属于我们俩都黑不下去时就共同黑岳云鹏，效果很好。 那天晚上本来录1个小时，我们俩录了2个半小时。郭德纲的段子，灵感、思路泉涌，后来电视台着急了，给我们剪到40分钟的节目，很多精华都被剪掉了。我说打马赛克不行吗？他们说打马赛克打不了声音啊。大家可以去看一看。我自认为能在郭德纲的黑下面存活的，唯一技术是他黑我时我就自黑。比如郭德纲安排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你是360，我也做个公司叫250好不好？你怎么接？我马上就说：“大哥太了解我了，好像都认为我们是250，因为我们做免费杀毒，自己不赚钱也不让同行赚钱。” 然后郭德纲就问我说，听说你人缘不好，和同行关系怎么样？因为当年刚发生完3Q大战，我马上就回了一嘴，我们和同行的关系和你跟同行的关系差不多。后来郭德纲就安排岳云鹏上来问我，我听说你的员工都用瑞星、金山，你怎么看这个事儿？我说当然是这样，只有研究对手的产品才能更了解用户的需求。如果你碰上你觉得是羞辱它就是羞辱，你觉得是伤害它就是伤害，你觉得和孔乙己一样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郭德纲你怎么能……你在这儿堵我，节目就没法看了。 我前面讲了其实就一个观点，人生苦短，何必把自己放那么高呢？放低一点，更接地气，离基层用户更近一点，大家都觉得你更容易接受。 这里谈一个问题，也有人设，因为很多人来找我说，老周我要给你做个人设包装。你们有没有做人设包装，我的观点是比较矛盾的。我的意思是：人设不是包装出来的。你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我这些年做了很大的改变，但我的人设基本没变过。 不是2024年不会有改变，2084年它也不会有改变。所以，做人设不能和你现状脱节，可以比你现状高一点点。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如果你自己都非要把周鸿祎描绘成企业家的代表我实在做不到，做这样的人设不就逼着我去装嘛。而且最忌讳把自己包装成神，中国把自己包装成神的企业家，无一例外下场都坍塌得很快，因为神是不能犯错误的，人犯错误是可以容忍的。我哪天说错话了大家也不会很意外，会觉得他比较二，我早就说过他要出事儿。所以，这种人设太累了。我的观点，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完人，完人就不是人，完人就完了，只有死人才是完人，有缺点的人才是真实的人。 古代时秦国有个大将，出征时刻意要给秦王上奏章，把自己描绘得很贪婪。在中国我和有些企业家讲，你可以有缺点，让人觉得更加真实，有缺点的真实的战士依然还是战士。举例，马云非常聪明，我忍不住以他为例，因为他算我的老师，其实行业里这些人都是我的老师。有的人混到比较高（我就不说名字了，你们都笑笑行了），都混到外企总经理的位置上，他非要买个假文凭，他缺那个博士文凭嘛，反过来你就是清华、北大、斯坦福的博士，你做公司总经理大家会怎么想？应该的。你要失业了大家反而觉得你有问题。 马云非常懂，自己包装人设就讲，我大学考数学就得了1分。多年考大学没考上，去麦当劳应聘工作没被看，想考警察被踢出来了，不得已做了阿里巴巴，上大学也没上985、211，上了一个什么学校。所以，这种人设设计出来的，你想想它的优点。很多学渣觉得太新鲜了，他原来比我还糟糕。他取得的成功，和这个人设比，你是不是觉得他很神奇，道理是一样。 好比雷军同学现在演讲水平越来越高了，原来雷军是劳模，是一个神的形象。现在这几年随着做小米，雷军的演讲我也在学习，也不断地在自嘲自黑，比如“Are you ok？”这个例子大家记得吗？所有人会认为雷军用英语报而嘲笑他吗？因为我们大多数人英语都不怎么样，所以雷军觉得Are you OK？大家得就觉得：“哟！原来伟大的雷总英语和我一个水平。”你是不是更加喜爱他了？所以，我们演讲者要的不是尊重，首先要的是听众对我们的喜爱和认可。你再牛逼，大家不喜欢你，听不进去你的讲话有什么用呢？你可以牛逼你的。 所以，人设上，大家不妨把自己打扮得有优点，有缺点。包括我经常说错别字，中文以为你没说好，当你有缺点时，大家发现和你这个人距离很近。所以，自嘲自黑，不过度包装人设，我认为是为了降低预期。就像你们今天来我稍微有点紧张是因为大家预期很高，我讲了半天，大家把预期降下来了，听我的课瞎吹牛，既成不了董宇辉，也干不了罗永浩，大家就是来逗一乐，晚上还没饭吃，这就是降低期望。 小时候父母鸡娃不就是对你期望太高，就是给你压力。如果你对孩子的期望就是健康成长，考试能得1分就挺好，总比交白卷要强，你小孩肯定极其幸福。有个人问我一个，路演的时候，见投资人，见媒体记者时是不是要吹嘘，那时候怎么能自黑呢？我跟大家讲一个观点。 我可以给大家讲个故事，你可以用描述的结果很牛，用数字说话，但不要用表达方式很牛。这两者是有差距的，有的人把自己的描述方式讲得很浮夸，大家对你就很反感。你可以用谦虚的方式讲，但结果很牛，这种修辞方式叫什么呢？不就叫凡尔赛嘛。比如前面这位女士经常到我们攀岩馆去运动，有一天她说“太热太热了，我要把我的钻戒脱下来凉快一下”，我们才知道大姐原来戴了一个一颗五克拉的钻戒。 我经常向大领导汇报360是干什么的，面对大领导吹牛是最忌讳的。我和领导讲360是世界最棒的安全公司，全球第一，遥遥领先。领导也不一定信，为什么呢？我们友商都会说同样的话，领导分不出来。所以我一般就给领导讲个故事，我们一帮人挺250的，那时候杀入安全市场什么也不懂，这时候开始自黑了。 然后同行杀毒软件卖得很贵，我的杀毒软件没有什么优点，就免费，没想到免费效果很好，超出我们意料，全球200多个国家15一用户都用了我们软件，我们又没有传统杀病毒技术，我们是做搜索的人，就想着能不能把安全事件，安全数据汇聚到云端来做大数据的人工智能分析，用户方式看看，没想到我们是世界上第一家这么做的公司，就变成网络安全规模最大的公司，取得的成果是帮助国家发现了51个其他国家对我们国家（攻击）的黑客组织，中国一共发现52个，51个是我发现的。特别是第一次发现两大情报机构对我们国家的渗透和攻击，因此被某大国双重制裁。所以，我们现在过得很艰难，但我们一直在努力。 所以，吹牛也可以有吹牛的做法，而不是用趾高气扬的方式，你可以用自黑和自嘲的方法。所有人都喜欢谦虚的人，尽管我们教育说我是年轻人，因为我的年龄给我打了标签，我就是年轻，我就是意气风发，我就是奔放，话是这么说，他这么说一定是害你。到社会之后，哪怕是同龄人也都喜欢谦虚的人。 所以，你总是要适应这个换，我不是让你变得庸俗，你总是要赢得拥护的喜欢，投资人的信赖才能把你的想法贯彻下去。如果最后大家都不喜欢你，你再意气风发，再口出狂言。如果口出狂言或者光是靠意气风发就能成功，这个世界早就被说大话的人占满了。所以，我们说句很虚伪的话，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喜欢谦虚的人。你真心做到谦虚，不是装，装很累，我认为绝大多数的人可能会认可你。第二，真正谦虚会帮助你学习，这是认知的问题。 开场的3个技巧，降低听众的戒备心 讲原则之后就讲三个技巧，开场如何降低观众的戒备心。听众是有戒备心的，听众对上台的人内心要么有期望要么有潜意识的挑战。方法一，我的建议是讲一个笑话，可以平常准备好，随身携带，把它练熟练了，就是自嘲的笑话，你们有没有人有这个笑话。我常备了好几个笑话。上台总是先讲，PPT上有我的名字，我说我为什么穿红衣服，大家就会认真倾听，我说：“很简单，网上传什么红衣大炮，都是谣传，因为我老喜欢穿红衣服，大家都叫我红衣大叔。” 为什么我喜欢穿红衣呢？网上也有很多谣传说：红色衣服吉祥，红色衣服让脸色好看，红色衣服有革命的颜色，周鸿祎一颗红星，心向祖国。我说这都抬举我了，我的名字很简单，从小到大名字从来没有被人叫对过，总是叫“周鸿伟”，很多大领导开会都叫我周鸿伟，我不能纠正，不能说领导你错了，我就穿一下红衣服，暗示一下领导——红衣。我这个故事既有点自嘲也有点自黑，用了很多年，你们也可以拿去用，别用错了，先改名字。别如说赵鸿祎，雷鸿祎，不改名字就奇怪了。只要把观众逗乐，距离就拉近了，实际观众也放松了，你自己也放松了，大家想想是不是？ 讲个笑话，就像笑话不笑，就像那个故事，一群动物坐在船上，谁讲笑话不笑就要被扔下去。你们都知道那个故事我就不讲了，就是猪反应太慢。我实话说，曾经碰到很严肃的场子，连讲了三个笑话，他们还是不笑，碰上这样的听众我演讲必然失败，我以后会避掉这个场合，因为他不能和你共情，他不能感受。 比如我介绍360来历，就和郭德纲问我的问题一样，没有人问我问题，领导就问我，小周，360什么来历。我就要介绍一下360，我说有三个来历，你想听哪个版本的，有很刺激的版本，也有很庸俗的版本。庸俗版就是我们做安全，360度无死角，这是我们最早的本意。第二个，这个公司做大之后有人给我算命，360就是一周，360姓周，所以360是姓周的公司，我这个话说的不太对，360也不是我的，时刻准备献给国家。 这种段子都可以提前编的。最次的是什么呢？我讲的，我们年少无知，懵里懵懂冲进安全市场，做了全球免费的安全杀毒，终身免费，永久免费，彻底免费，最后自己不挣钱还不让同行挣钱，同行都恨死我们了，亲切地称呼我们为一群250想做110我的事儿，领导，你想想250+110等于多少，领导一想250+110就是360啊。 我说这就对了，360就是一群立志做网络安全的250，有点二的精神才能把这个事情做下去，这就和我们“有点二”对上了，“有点二”就是250。这样既加强大家对我印象深刻，如果你上来说：“我是周鸿祎，是著名企业家，全国政协委员。”这样的企业家在中国多如牛毛，谁能记得住呢？但我穿红衣服，名字老被叫错，从小到大老是被人误解。（这么说）你就会记住。360这个名字也有特殊的含义，是不是就记住了？ 你们想想，说自黑时，我特别喜欢李雪琴，她特别喜欢自黑，男的自黑我能理解，女的能那么脸皮厚地自黑自己，我真的很佩服了。如果我是女的可能也不愿意自黑。但你从他们段子中可以学习。包括郭德纲、于谦的例子，他们俩主要是以自黑为主。大家都爱听相声，都爱听脱口秀，还要花钱。我现在免费给你讲脱口秀，其实我是被互联网耽误的脱口秀演员，大家不觉得吗？我觉得我是有脱口秀演员那种气质的，站在台上黑自己，黑别人，只要有人给我写稿子，我觉得我现场表现力还可以。 但是开场笑话一定要合适，别张冠李戴。给大家讲个负面的例子。小程别紧张，不是你的例子，有个老神父和周鸿祎一样也是很善于布道。一个年轻的小神父就找他学，我给别人布道很紧张。老神父讲的方法和我一样：你先讲个笑话，让大家笑一笑，然后你就放松了。小神父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老神父就说：“你可以说昨天晚上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大家听了一定会很哗然，然后你再说，那个女人是我母亲，我和我妈在一块儿祈祷，大家就会哄堂大笑。”这小神父记住前半段，没记住后半段，第二天他想用这个笑话就说，昨天晚上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全场一片哗然，等着他说下一句，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忘了那个女人是谁了。”这就是灾难的开始。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把周鸿祎和360的笑话生搬硬套到自己身上，多去郭德纲的段子里，笑果的脱口秀段子里，网络的笑话里，找一个合适的段子，然后给自己编一个开场的故事。放心，就像我每次讲360，就像个别人听过，相信你的影响力没那么大，绝大多数人是没听过的。 第二个方法，有人可能误解了，大家觉得我是黑朋友。你们认为我在风马牛黑朋友了吗？一定要捧朋友，朋友是不能用来黑的。当然捧的方法可以抖包袱。实际那天晚上我举了两个例子，你们有在现场的吗？我上来先说，我对冯仑很失望，为什么呢？因为我以为他是FM秀。我这个暗示我是个很庸俗的人。来了之后发现原来是风马牛很失望，原来是个严肃的谈话节目。 这是帮冯仑撑场子，再次来到风马牛，但是通过自贬的。我和冯仑确实很熟，冯仑确实原来善于讲段子，你们都知道，现在语言“规范”多了。所以，我从冯仑身上，说句真话，学到了很多经济的知识、社会的知识，他比我大10岁，当然我也“加”了一句，学了很多生理卫生知识。为什么加一句呢？这不就是为了让大家听起来乐一下嘛，这也算是一个自黑。冯仑并不以讲他的段子为耻，相反在行业里，他是以他的段子为荣，所以我讲他的段子是对冯仑的恭维，而不是黑他。 对王石，我更是假装黑他，实际在恭维他。王石心里已经乐开花了。我说在网上看见一张照片，一个70岁的王石在跟一帮美女签名售书，身边坐满了美女，配的标题叫《看了这张图你就理解人为什么要锻炼身体了》，而且我还现身说法“王石教我怎么锻炼，他还拍着我的身子骨说，鸿祎等你到70岁时就知道肌肉的力量了。”你以为是黑，其实王石听了乐不可支。就像我夸王石得好，身边美女多，作为有虚荣心的男人肯定不会生气。所以，你们很多人老是错误地理解，上场不黑自己黑朋友、黑伙伴。这是大错特错。 你们在网上看我的视频，我基本从来不黑别人，都是先抑后扬，明贬实褒。我去刘强东那儿网上也有视频，把刘强东夸的，我说所有人身材不能和他比，他确实身材很棒，所以我就夸他，因为有90后的力量在支撑着他锻炼身体。包括我刚才举马云的例子，可能描述的细节有点夸张。这些故事传出去，你觉得当事人听了会生气吗？不会吧。所以，要真心捧，不装。 比如你虚假的，对不认可的人硬捧，还有一个思路，捧主办方，把第一排的嘉宾捧开心了，嘉宾对你的演讲就会有更多的宽容。你还是要创造一个和谐的会场环境。我隆重地说，黑自己、自嘲没问题，黑朋友没问题。当然相声界两个人就是互相黑，但黑和人身攻击是有底线的。比如“冯仑身体好，所以身边签名售书有女生”，这叫恭维。如果我说：“我前两天撞到冯仑有三个女朋友。”如果这是事实，他太太在下面听着脸就变色了，这就属于人身攻击了。所以，一定要把这个区别好，我的感觉不要黑朋友，要捧朋友。如果技巧掌握不好就明捧。 第三条方法，如果不能自黑也不会捧人，我的建议是你不如串下场，虽然你不一定是主持人，因为你参加很多论坛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发言，你可以把别人的发言总结一下要点，这样会显得有两个效果，说明你在认真听。第二你把别人好的观点拿来再讲一遍，别人还以为很睿智。 被你提到观点的这些spearker们很高兴，因为被重复了。那天我举冯仑的例子，冯仑啰哩吧嗦举PPT，我说你举了科特低压，走线的例子，我记忆力很强，他们动拉下车我记住了，我举例子，说明冯仑知道你认真听了，你讲话别人认真听，你的感受是什么。所以，你总结一下是说明你真正有料，先给自己热身。如果讲得不好可以上来讲个笑话，网上段子多极了。 内容不要冗长，最好讲三点 开场讲完了，剩下讲演讲的主要内容。就是马云的观点，内容不要太冗长，我东拉西扯是讲话比较多了，有点积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讲话可以短一点，不是给你30分钟就一定要讲满，你讲3分钟、讲5分钟，有时候我那天还自嘲了一下，大家get到我那个梗了吗？我说马云叫我经常说“12333”，我容易犯错误，太啰唆，经常在公司开会半小时讲话讲3个小时，后来我意识到员工很辛苦，膀胱都憋坏了，最后没达到效果，他们心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所以，讲话最重要的是传递信息。 我再次讲马云的方法非常重要，如果上来就讲，讲完笑话之后一定要提纲挈领，我今天就讲三句话或者今天就讲三点，你把这三点的话强调两遍很重要，因为你的演讲就算被迫结束了，或者后面讲的东西不好，其实讲得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三句话印到观众的脑海里了。我们观众偶尔听偶尔不听，像直播间碎片，有人跑进来待2秒钟、最长1分钟，直播间非常碎片化，看短视频看着看着就滑走了。所以，直播间把你的观点说出来，比长篇大论的，相比可能让用户印象更深刻。 我讲了AI十大趋势，还讲了AI的信仰，All in AI，含AI量。最后有个博主对我还是很支持的，说周鸿祎讲的都是干货我做个总结，AI的十大趋势，第一个点是All in AI，第二个点是什么，我发现他记的完全乱七八糟，说明我们信息传递是无效的，点太多了。我讲了十大趋势，人家哪儿记得住啊。 讲AI，可能下次我就不这么讲了，今天就讲三点：你有没有AI信仰，你公司有没有All in AI，你公司有没有含AI量。大家可能就会有个印象。其实我讲三个点，每个点讲1个小时，回去你老婆问你，今天周鸿祎讲了什么，你可以准确知道他就讲了AI信仰，All in A和含AI量。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对我们自己来说，也防止跑题，当然有的演讲嘉宾speaker，像我这样的会跑题，但跑完会跑回来，有的嘉宾跑了之后就不跑哪儿去了。所以有三个点，万一跑题了你可以往回搂。 还有要记忆和脱稿，脱稿是最高水平，脱稿其实很难，我今天也要借这个梯子器。提字器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最重要的是提纲牢牢记在脑子里，提纲记住了不会犯太大的错。比如我今天遇到马云讲多一点少一点重要吗？不重要。今天我讲360的故事，放在第一点还是第二点里讲呢，重要吗？也不重要。我讲的三个观点要记下来。 对大家来说，还有一个好处容易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如果一上来不讲观点，这是我们上中学写作文养成的坏习惯，上来先引用名人名言，抒情排比，抒情的半天，第一段念完了，我还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所以，用户不会全程用心听，不要指望用户脑部总结，绝大多数用户不会脑补总结正确的。你们作为专业的博主天天干这个事儿，但普通听众听完了真的是乱七八糟的。所以，你要帮他总结要点，总结重点。 最后结尾结束时一定要把这三点重复一遍，如果演讲不太成功，到最总结时是最后的不久机会。比如今天节目谈的不太好，我脑子不在线，我今天谈的比较啰嗦，我总结一下，今天说了三点内容，第一点要自黑，第二点开始要讲笑话，第三点演讲要讲三句话。这样总算让观众能留点印象。 一个观点配一个故事，多讲挫折少讲传奇 演讲时很多人还是犯一个错误。我今天能把它讲下来，如果我没有马云的故事，刘强东的故事，郭德纲的故事，这个演讲你们是听不下来的，因为人类听众对干巴的论点还可以接受。但对中学学议论文的写法，逻辑大段论证用户没有任何心情的。用户喜欢听八卦，八卦的本质是什么？是故事。所以，今天每个观点最好配一个故事。故事是最容易说的。今天让你们背个稿子很难，马云的故事讲完，让你复述，基本能复述出来，复述时用自己的语言也是比较容易的。 复述故事心里没有压力，可以添油加醋，改版本都可以，它没有一定的约束，所以一定要去讲故事。乔布斯在斯坦福讲话不在于你看100遍，它最打动人的力量：Stay humble、Stay foolish、Stay Hungry，就是我讲的不端不装有点二。他上来就讲这三个点你能信吗？所以，他讲了三个故事，这三个故事我不再重复了。网上都能搜到。 三个故事都非常打动人，就是真情实感，一是他当年怎么退学没饭吃，这个故事很感人；第二是被他自己创办的公司开掉了，这是他原来不愿意提的事儿。你要看他自传，他最伤心的是被苹果开掉，他把所有的股票都卖掉了，因为他不愿意回忆。这对男人是奇耻大辱。他创办了Next，当年硅谷有很多聚会，硅谷很势力，很多聚会不再请他了，他有一段很寂寞，大家觉得他过气了，觉得他out，他坦然面对这个故事，不仅是从讲故事角度学习，面对自己最不堪的往事，这时候男人就变得非常强大。 也有人羞辱过乔布斯，是戴尔的CEO，说我要是乔布斯就把公司关了，把钱还给股东，回家睡了。乔布斯就回了一句脏话。第二个最打动人的，他说时间有限，别浪费生命。这种干道理都可以随便讲，但他自己讲得了胰腺癌，生命有限，如果做手术，而且像这样上市公司老板得了疾病对公众公开会影响到很多投资者的关系，会影响到怎么看。所以，这三个故事支撑他演讲。 前两天我刚看了网上在对Jason Huang的采访，一个老农民给他提供的最宝贵的人生建议，他讲故事就进入你主控的情节，在一个夏天的下午非常闷热，树上没有多少叶子，然后怎么样怎么样，故事一定要发挥，故事一定要讲细节才能打动人。就像我达沃斯论坛抢话筒的故事，描绘出你在台上怎么去讲的。然后要用故事才有代入感，如果是讲乔布斯的故事，为什么大家来听你演讲呢？有的时候可以用一下，最好是自己感同身受，亲身经历的事情。 最近京东一个副总裁蔡磊得了渐冻人，我们愿意去帮他，因为他的故事就是最打动人的，这种故事不需要专注。所以，360杀毒的故事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的挑选要符合前面一贯的原则，我的建议还是多讲教训，多讲挫折、多讲失败，而不是吹嘘自己的传奇。因为实话说，中国比你成功的商人的成功偶然因素占的比例也很大。很多企业家东山再起的概率为什么很小？因为你把企业家搬出来重新给一笔钱，已经不是当时的天时地利人和时，再成功是很难的。 所以有时候讲成功大家没法学，每个人都上台讲自己的成功方法，实际他是最学不到的，因为能学到的东西也不一定真分享出来。但失败的东西让大家比较有共鸣，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经历失败，讲失败也符合我前面说的谦虚。 我那天在会上说不要用抒情的方法，好的故事是用内容打动人，好的故事是靠数据打动人。最近雷军做了一个PPT让我很惊讶，他趁人不注意，把发动机的转数，2.7万转，这个数据比其他有说服力。如果没有这个数据，没有乔布斯讲真实的故事，你就觉得生命短暂，要节约时间，你回家教育儿子看看能听得进去吗？他觉得你在说空话、大话。那天会场上大家主题设定的是“挺住”，每个人都喊口号挺住。我说你总得说挺住的20种姿势吧，我只能提供一种是创新，寻找新的机会。 所以，如果用自己的语言讲故事脱稿是最容易的。你们想想日常生活中，女生们传八卦的时候，听说那个谁又生了一个小朋友，最近我见过她。这都不需要教育，会讲得绘声绘色，好像你在现场一样，而且用自己的语言讲得非常打动人。所以，我的演讲风格就是自然派，平实派。 讲真话，讲实话，讲人话 我们很多时候不说人话，打官腔，书面腔，或播音腔。这种强调感染力都会下降很多。在座各位感同身受，把自己当成听众，我上台四平八稳地讲一些套话，你就觉得干嘛浪费时间听我讲这些东西呢？实际只有表达个人感受观众才能有同理心，才会感同身受。日常生活中是不是真心话、大实话最能打动人。当你认错的时候，当你和一个手下喝了酒推心置腹交流的时候，那时候你会说套话吗？刚才马云的例子我也讲了。很多时候你养成说真话、说实话的习惯，观众反应一样。 举例我今天把市场部批评了一下，这就是真话，我确实觉得“红衣公开课”这个名字不恰当。我把这个真话说出来，大家会感觉，是不是很真实。我在谈AI十大趋势也讲了真话，因为没有人相信这十大趋势都是我总结的。所以，我说实话，我总结了四条，还有六条是我东拼西凑抄来的，混在一起，可能最后预言准不准，明年年底你也忘了，也不会跟我来算账。这种真话往往既含有自嘲的部分也含有自黑的部分。【AI爱好者和创业者必读2024大模型十大趋势，原视频指路——>微信视频号搜索“360周鸿祎”】 那天我忍不住，有时候我嘴欠，说你十条都预言错了，说明你知道真实答案，但不想告诉别人。这个梗比较深，那就不说了。就像有人说中美大模型有没有差距，很多人都吹说我们已经超过GPT4了，刷榜能把GPT4刷到十名开外，但我总是老老实实说，还有一年半的差距，因为别人进步的也很快。我讲人工智能也讲人家一开源我们就进步，这种实话还是有真实的力量。 反过来说，当你们演讲时，不用觉得是做书面汇报，就用你最平实的语言，日常说话方式，我们说“说人话”并不是说你平常说的是鸟语，实际是用你生活的语言来表述。这两天同事也推了一些视频博主，有视频号的，也有抖音的，我从来不装抖音，因为抖音太吸引人了。它确实太着魔了，因为我时间有限，这次同事给我推了抖音的链接，害我看了抖音的视频，害我晚上晚睡了一小时。 大的博主都是说真话，像董宇辉，典型的说真话，说实话，本色出演，所以我们都喜欢董宇辉，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包括说真话、说实话时，很多时候你可以即时反应。比如企业家去了，他就抱怨说这么多企业家来了我能讲什么呢？我都是胡说八道。让我想起来，就像春节亲戚来家访，家长让孩子表演后空翻，这很真实，也很巧妙。那天直播时，有些风格觉得和我讲的有点像，他说我今天脑子不是很在状态，这种话说来既代表了真实又代表了自嘲。这种方法会不断拉近和听众的距离。 我讲了这么多，其实扣紧一个原则，放低自己，拉近和观众的原则，让观众觉得你是自己人。你是自己人，我的话你就能听进去。为什么乔布斯、罗永浩，包括今天董宇辉都号称“现实扭曲力”，他能有巨大的影响力。如果他把自己高高在上放在15层楼上，我们都在地上仰望着，他说什么我们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讲真话，举几个例子，我在外面讲课会讲到360，讲多了大家会觉得我来听你讲商业道理，讲人工智能，你为什么替360做广告呢？我就讲，这次演讲我没有收费，不能白来。我下面进入广告时间，大家给我5分钟吹嘘一下360，我这样讲完你还好意思不停吗？ 真诚最打动人有一个例子，大家别误解了，叫武装真诚。大家听过尼古拉斯凯奇的《战争之王》，他向非洲一个总统卖枪，那位总统拿枪打死了一个守卫，他震惊，非洲的总统认为对他不满，把枪对准他，在千钧一发时他把枪夺过来，说还没付钱，这是新枪。总统就认为他是枪贩子，真情实感地卖枪，因为枪没卖出去就被用过了。这是极端的例子，不是说大家都要去装，而是这个装是能被看出来的。 那天王石讲道3岁女儿实际就是在讲真话，讲实话，那天讲完效果特别好，都把“风马牛”盖下去了，大家都在讲王石有个3岁的婚配女儿。我觉得王石在讲的时候就是典型的没有说套话，所以他那段话是最打动人的。我没说错吧？ 我建议大家不是不能写“小作文”，但作文分很多水平，我建议大家用小学生作文水平来写，童言无忌，小学生作文用词简单。特朗普在美国为什么受欢迎？他用的词汇都是小学生词汇，能听懂。你一上台讲的都是黑话，私域、闭环、对齐，保证传播效果不好。所以，少用术语、行业“黑话”。讲真话时不要怕露怯，不要怕出错，不要怕丢人，也不要怕嘲笑，这时候你就按照最打动人的方式去讲。我这不是技巧，已经变成我一个习惯。比如刚才市场部乱举牌子对我有干扰，确实对我有干扰，我就把真实感受说出来，说出来对市场气氛可能不一定是负面的东西。所以，演讲更像一个谈话。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说说脱稿的问题，那天可能有个严重的误解，风马牛之前大家看了我有40分钟的脱口秀吗？你们认为我有准备吗？很多人认为我没准备，我保证我是有准备的。你们可以问我们市场部。我们讲话之前一周就有人跟我讨论提纲了，讲什么点，我们有武器库，有文案库，比如讲什么笑话，讲什么段子，讲什么观点，配什么图，我们会有好几次的开会讨论。 我虽然不过彩排，因为没法过彩排需要激情。如果你们来之前我讲过一遍，你们来了之后我就萎靡不振了，但并不等于我不会反复背诵多次。你觉得我讲得很熟的东西，是因为我在内部讲了很多遍，很多领导到我们公司参观，讲展厅都是我冲在前面讲，这就是练得比较多。所以我们是有稿子的，但是真正高明的讲法就是用提字器把提纲和要点讲出来，你自己要把逻辑记在心里，很多片段的故事是不用记忆的，你知道讲这个故事就可以，用自然语言来表达。借助提字器和前面的练习，我可以做到，如果不看有提字器，不看我手上有翻页器，会感觉我洋洋洒洒，嘻嘻哈哈。 其实那天晚上我看了一下，实际冯仑有PPT，他提字器上是有内容的，也是做了准备的。所以，大家一定不要被我们表象所误导，什么都不准备站在台上嘻嘻哈哈，你这么做个肯定就是灾难，因为你真的准备的时间不够。 但是我现在也念稿子，我念稿子是什么情况？参加体制内政府的会，这时候不能说错话，那种会不是演讲，它是领导汇报工作，必须照着稿子念。但是念稿子，在你们做直播，做公众号，你们年轻人再过5年、10年出来年轻领袖会出来，肯定演讲能力不要太差。演讲不一定对外，对员工也要有场。什么叫领导力，讲原对员工像打鸡血一样就是领导力。念稿子交流方式是最差的。我都做步道，台上看看大家，再看看稿子，看着看着我的目光就面对稿子了。 口才比较差，记忆力比较差。记忆力绝对需要下功夫的。提字器，我们公司有很好的提字器，在箭头前面有个屏幕，如果自己不做准备，有提字器，你的眼光是闪烁的，是迷离的，念书动和你按照一个提纲自己展开去讲一段一段的东西，这个激情感完全是不一样的。我没见过谁念稿子还激情澎湃。 当然，你可以借助提字器和提字卡。你知道美国总统的提字器牛到什么程度？电视转播时看到奥巴马在那儿喊：“Change！Change！”你觉得很有激情，他在很多地方放了提字器，提字器写到什么程度？“在此处应该举手高呼口号”，“在此处停下来看看你右前方的老太太，并且向她微笑。”这不是谣传，我是看了一个内部培训资料。美国人为了迎合总统效果，讲话都要做训练，不要相信一个人没有准备上了台上，我给你讲，我没有准备上到台上回答问题，短一点5分钟、10分钟没有问题，讲熟的没有问题，如果不做精心准备，没有任何策划，在台上我东拉西扯讲30分钟是不可能的。你看到的随意要看到背后的提前准备。 所以，我跟你说我是比较笨的，超过10分钟必须准备，市场部开会要反复斟酌，这是他们最痛苦的地方，我要反复改稿子，改稿子到什么程度？我稍微凡尔赛一下。我们上市的时候，投行被我折磨死了，路演我来讲，就30分钟，我路演出去之前改了多少版吗？改了60多版。投行都要被我折磨死了，就要反复改，我很多东西讲得很顺，其实现在年纪大了，记忆力不一定比年轻人记得好，是我讲的次数多了才能做到脱口而出。所以有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讲的话题不太散，这么多年翻来覆去就讲安全，讲创业，讲创新，讲营销。这些谈的比较多了。AI，今年我做了肯定不下100场，对内对外的，当然很熟悉了。脱口秀也是有稿子，有提字器的，否则什么都没准备，现场就来抖段子，我是能抖两个段子，再抖就没词了。所以，光写稿子不等于就叫认真准备，还是要做很多背诵工作。大家演讲，你们在镜头前面稿子还是能够藏起来的，但还是不要完全依赖念稿子。 少讲宏大叙事，特别是面对创业者和企业家 我教创业者写BP时，讲真话讲故事都是贯彻这个观点。讲话，宏观的东西，正确的废话，鸡汤的东西最不能打动人的，因为听了白听，人家来听一次演讲，你可以举个具体的建议。我们很多博主做得非常好：“这次视频将带来三个赚钱的点，请大家赶快关注我，坚持看完这个视频”，我好像也学会这一套了。 比如讲商业就要讲你产品解决什么问题，不要吹牛，那天讲经济周期怎么挺住。我举的例子是行业洗牌和AI创新，有可能重塑你的行业或重塑你的产品。要让人信服要靠数据和事实，小米的例子我提前举了，雷总把发动机的转数讲出来，大家是不是觉得也挺震惊的。小米总是能在你意想不到的角度举出一些数据。 举例，我们做的摄像头小米差不多，觉得小米的广告词特别好：“四片全是玻璃的镜头”，我就问我们工程师我们几片？他说也是四片，他说你为什么不说啊？他说：大家都是四片。我说你没说就等于用户不知道，但你说了四片是不是就很专业。第二我问他，我们镜头是玻璃的吗？他说都一样。我说你写成四片全光学玻璃是不是就显得特别高大上呢？所以，网上有个段子，如果你卖面条要讲这个面是昆仑山上种的，用了什么水。 目视观众，从“目中无人”到“目中有人”。 刚才讲的是演讲内容，下面讲几点技巧。从“目中无人”到“目中有人”，教几个方法： 在前排观众你看见的，和他进行目光交流，看和他是不是认识，不认识就找一个托，今天第一排全是我的托。你要想象自己不是面对多人的演讲，你要想台下有100万人在看我的直播，那就太紧张，太坏了。你如果说我就和这位美女或这位帅哥交流，你紧张程度是不是就下降很多。这种方法我试过，百试不爽。当然，这个人不能上道，不能呆蒙地看着你，就坏了，你就会产生自我怀疑。这个人要和你频频点头，要不停微笑，眼里露出崇拜的眼光。如果没有，我就演讲中说能不能请前排观众给我崇拜的眼光。 我举两个负面的例子，第一个是在大体育馆开全体员工会，员工坐得很远，看不到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讲话效果会差很多。我曾经在一个发布会上，不说名字了，因为有点负面，请过一个演讲大师，也是我们行业里的企业领袖。平常说话说得很顺，那天在我会上讲话完全失常，为什么呢？傻帽灯光师把射灯直接打到他身上。我后来发现，眼睛被雪亮的灯光一照，台下一片黑，谁也看不见，你会发现平常睿智的他突然变得特别紧张，特别局促，说话语无伦次的，开始荒了，因为没有人跟他眼神交流。我就学会了这一招，每次讲东西就和台下观众交流。 台下观众的点头、微笑、交头接耳，拿手机拍画面（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人有时候要自我麻痹，要自信，对你就是个激励，你就会放松。最可怕的是我讲了三个段子台下真不笑，我遇到过这个事情，曾经去纪律部队讲过，没有领导命令是不能鼓掌的，不能乱笑，所有人都板着脸看着我，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的挫败感，我一点兴趣都不想再讲下去，只想把这场演讲结束掉。就像大模型和Promote似的，你给提示词更好的反馈，大模型就滔滔不绝；你没有反馈，大模型也就无话可说。 央视做节目，各地电视台都要找一些观众，哪怕群众演员坐在台下，疫情期间没有观众，我只好看着摄影师。我练了很多年，当我面对一个摄像头，面对着一个摄影师时，原来也讲不出话来，现在当摄影师当朋友，不管认得不认得，频频冲着大点头示意，弄得很多摄影师也冲我不断点头。你试试这个方法非常有效。 我最高兴的场是那天在风马牛的场，我有两大心里优势，上午都听过我的课，都是我的学生，想讲什么都比较大胆。第二冯仑是段子手，他说话可以比较随便。第三前排坐的都是我的熟人，大家不断频频点头，对我有很大的激励。演讲者也是需要被激励的。 互动还有两种方式，要观察观众反应 第一种方法，如果观众没有反应，你可以问观众，你们都相信GPT吗？是真智能还是假智能？认为是真的举起手。这看起来很傻，一旦用户和你互动，至少有一位用户就和你站在一个阵营里。比如哪个用户举手多你就说：“和我意见是一样的。”所以，你可以不断地通过互动来问问题，相当于做调查，就像你们在直播间说：“榜一的大哥扣1”或“666来一个”，这就是在做用户反馈，实际本质是一样的。 还有一种方法比较损，随便指台下不存在的观众，反正观众也不知道你指谁，这个胖子，这个光头，我说的不是你。你不是要讲段子嘛，你把段子加到他身上，这等于牺牲他一个，幸福全场观众。举例，原来讲过微信产品的例子，微信产品起来有个爆发点“摇一摇”的功能，现在没人用了。我一般说这个功能会说：“摇一摇，这位同学露出会心的微笑，一看就是高手，请你介绍微信使用的精髓”这种互动稍微损一点，它能活跃气氛。其他观众会很支持这种互动吗？他们也不知道你指的是谁，也不会有人生气。所以，一定要观察用户的反应，如果用户都低头玩手机，交头接耳，面无表情，说明不爱听，这时候就赶快结束话题，或再讲个段子。 出错很正常，脸皮要厚，也要真诚认错 出错怎么办？人都会出错。大家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很想上厕所。你们不要笑，其实我不想上厕所，这个段子是跟李雪琴学的，你们看过李学琴的脱口秀，李学琴说：“我前来想上厕所”，当然就哄堂大笑，所以要学以致用。比如讲错话怎么办，忘词怎么办，紧张说错话怎么办？原来我讲话虽然也讲过笑话，但还是会说错话，会忘词，忘词特尴尬。短视频可以剪辑重来，直播是没有机会的。特别是下面坐着大领导，你忘词怎么办呢？就是承认自己忘词了。这符合前面说的，说真话，说真是情感，不怕自嘲，我昨天晚上太激动了，像小学生一样，现在脑子短路，要讲什么忘了，给我2分钟调整一下，这时候用户是可以接受的。或者问观众，抓住和观众互动的机会，所以有一句话“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就算出错了，你是普通人，也会说错话，做错事儿，要过面子关，就有抵抗和防御。 说到出错，你出了错误就打住了，下面是新的开始，别积累。积累就内心一直有压力，我不能说错了，就积累，就越紧张，最后就崩溃了。崩溃不是一个错导致的，而是无数错连续起来的。所以，脸皮要厚，我脑子说今天渗水了，状态不好。我今天状态还成，攀了两个小时岩。而且越率真，不怕掩饰自己的错误，大家越会喜欢和原谅。大家最痛恨的是有错误不承认，还去掩饰。 我经常痛恨的是举办方，当然在我们公司不敢，举个牌子，还有5分钟，还有1分钟，我也看场合，我这人也很庸俗，如果是政府的会我就急匆匆“谢谢大家！我的讲话到此结束”，如果是朋友的场地，或者这个地方请了我去讲的，你知道，我去很多地方讲话是免费的，我能来也算帮忙。所以，我讲得开心的时候一定让我尽情地讲，我没有别的要求，这时候我会讲别打扰我，我正讲得高兴。王朔小说有个术语，像坏掉的马桶似的，哗啦啦流得高兴你要给我关上。当然问观众，要不要让我讲下去，还有段子让不让我听。一般观众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时候没有支持会议主办方的，希望越乱越好，所以会支持。 被人攻击怎么做呢？那天你们也看到翻车现场了。攻击有两种攻击，一种是恶毒攻击，一种是攻击性。公关说议题设定，遇到问题不要辩解，不要抵抗，就是不端不装，把自己姿态放在nobody，对付一切攻击便可无敌。举例，特别是不要互怼，不要接上他的议题。比如有人突然站起来说：“周鸿祎，我觉得你讲的是狗屎，你是猪。”你要反过来说：“你才是猪！”那么你们俩就都是猪了，或者反过来说：“我不是猪啊，冯仑、王石证明周鸿祎不是猪”，那么明天的报道就是“周鸿祎说他不是猪”。这个东西越抹越黑。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呢？顺着接过来，你可以说我的秘密都被你发现了，猪有什么不好吗？请你说说；“我就是猪”，也把自己放在最低。反过来说………我就不反唇相讥了，就举这个例子，我都承认是猪了，你还好意思攻击我吗？那可能就谈到野猪和家猪的区别，再谈谈我们可能又回到创业的话题上。 举个负面的例子，这是极少数我当中失态的例子，不是没有失态过，就是黑马的会议上。有一年有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确实为了搏风头，他做了一个软件，360早就做成功了，说360抄袭了又把它杀掉的。360把他杀掉是有道理的。那是黑马大赛，他是nobody，我是黑马总评委、创业导师。如果换到今天我根本不会生气，说你说的情况不了解，我回去调查一下，如果是我们的问题就纠错。今天我们是创业大赛，不是讨论360和你软件之间的关系，还是回到创业的话题上，这样我们摆脱他议题设定。 但我当时犯了一个错误，我腾——就被激怒了，这时候我陷入了解释的境界，就开始解释说我没有杀它，我没有错。事实上当时场上就乱了，这种解释有人听吗？媒体最爱听。媒体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最好你们俩打起来才好。最后我真的火了，砰——地把话筒一摔，说我要抽你，要冲上去，但被人拦住了。如果打他就是史诗级的空难时间。人家不会忘记他说了什么，而是有个标题“周鸿祎殴打创业者”“周鸿祎殴打网红”“周鸿祎殴打主持人”，想想这个主题都可怕。 所以，从那以后，这个教育给我印象很深刻，因为总有人用类似题目来证明“周鸿祎很粗野”“周鸿祎很有攻击性”，还有各种谣，拿烟灰缸砸同事，我骂同事有，但要打烟灰缸砸人是要进医院，打赢了进局子，打输了进医院。所以，遇到这样的挑战还是有一点不要被激怒，被激怒你就输入了。解决方法是一样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是nobody，自己不是伟大人物，就接受着。解决议题设定的方法，可以用太极拳的方法把它化掉。 我学会了一个表情管理也向大家分享一下。你有没有发现，我在台上时，这不是装，只要你不断讲段子，不仅给别人带来快乐，也让自己充满了快乐，所以永远是面含微笑，傻笑也无所谓。那天在场上我没有照镜子，但我应该面带微笑。因为我真的很开心。当然我不是幸灾乐祸，因为我讲了很多段子，那天晚上我们公关部都觉得，我的脱口秀自己很得意，讲了很多段子，也自黑了很多。包括体态、语言上，说细一点，你们很多人不研究body language，其实要有点研究。 我从来不做双手抄的这种照片。很多商业精英，特别是职业经理人特喜欢站成一溜。其实这个体态语言是防卫式的姿态，表示我封闭，不接受别的东西，这说明你不自信。所以，我们说了半天谈自信，真正自信的人是敢于开放自己的，敢于面对自己不足的，真正自信的人也能听得进别人攻击自己的话，所以，跷二郎腿就是close，并着双腿也不对。女性要并着双腿，我一直叉着双腿，表示我很open。王阳明说“知行合一”，所以从表情，心态、语言方式上能不能做到自己内在的，把自己变成谦逊反省的人，能接受别人批评和攻击的人。 用户视角，先谈Why再谈What少谈How 这是用户视角，我是做产品经理，做演讲，和做产品是一样的，从用户角度出发，关心用户什么问题能够解决。讲话时，我们很多人老是自嗨，自说自话，老想讲我传递的东西。如果观众不爱听它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你们设计讲话时，一定要想明白想讲什么。太多的人在短暂发言时，或者向领导做汇报，这是最常见的，在展厅，或者跟VC去融资，花几分钟讲清楚自己企业什么样，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个问题就变成了“痛说革命家史”，把自己小时候怎么样，自己为什么要创业，自己创业又碰上什么困难，螺丝八所能讲一两个小时，又抒情又家国情怀，最后就把最主要的核心意思给丢掉了。 所以，一定要关注听众的感受，他到底要听什么。大家要做一个练习“电梯推广”。比如你平常是屌丝，好不容易遇到著名的VC，比如红杉投资人，可以和他挤到一个电梯，从1楼到10楼，这么短时间内用两三句话打动他，他把你带到办公室进行深入谈话，能勾起他的兴趣。听起来像PUA，在国外叫电梯推广，利用最短的时间抓住要害，这也是演讲的技能。演讲有时候越短越有力量。因为今天讲的信息太多了，我今天这个版本长一点，请大家谅解。 我用了一个方法，今天上午刚开一个会，我和一帮领导到一个公司参观，他们犯了同样的错误，当领导到你公司参观时，领导只有很短的时间，这也是演讲。不要去讲How，要先讲Why再讲What，有时候就讲How，没有时间就不讲How。什么叫Why和What，大家知道这个说法吗？ 第一，听众一定不知道你细节的人，不能让他脑补，又不是跟员工讲。跟员工讲，跟熟人讲都很默契，我把笑话编了1000多个编号，内部管理层开会时，不要讲笑话，只要说346号笑话，大家就哄堂大笑了。因为他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们还做步道这种默契。所以，用户其实不了解你，你讲任何产品先讲“Why”，为什么我要干这件事儿，我解决了什么价值，这永远比产品本身更重要。这个讲明白了。接下去讲360杀毒的功能，哪个领导能听明白。 我上来就讲今天我们国家的战略是数字化，对我们国家战略威胁最大的是数字安全。数字安全对我们最大的“卡脖子”问题是其他国家的网军攻击了我们的数字化系统而我们“看不见”，这对我们国家形成巨大的威胁，所以，360要力争解决这个问题。领导只要关心你解决什么问题，创造什么价值，为什么做这个事儿，你的位置就拔得很高了。我们太多技术出身的创始人上来就讲：“领导，我这个技术用的是云的技术，容器的技术，用了虚拟机”，领导听半天，心里都骂娘，所以要先讲Why。 第二，再讲What，What是你的定位，就是我做的东西是什么，面对什么用户，是什么市场。一般情况下，我不赞成你在会上粗粗的交流去讲How。How是我怎么做的，How是战术，Why是战略，What是中间把它衔接起来的。这个练习对我帮助非常大。还有一个也是我的一个大哥有一次他要带我去融资，见得软化银的CEO，我一辈子记得那个人的样子，费了好大力，那天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差点逆行。 注意，我讲的故事细节是真的，也不一完全是真的，是为了让你加深印象。所以，讲故事最容易讲了。后来周鸿祎到了他酒店，我已经迟到了1个小时，他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飞机场，但我只会中文，英文很差。当时1999年，他不懂英文，只懂日文，带了一个随从，日本小伙子，自告奋勇当翻译。我就开始啰哩吧嗦地讲我的情怀，我用英文结结巴巴地讲了30分钟，我不知道英文翻译日文怎么翻译那么简练，那个日本小伙子就“Hi、Hi、Hi”翻译完了，日本人看着我，眼珠子转了转，“你的出去！”赶紧把我轰走了。IDG觉得非常丢人，IDG一怒之下把我绑架了，租了一个房间，在大觉寺，大年初一把我关了一周。要求我每天先写再背，用500字、300字、100字描述我公司是干什么的，什么家国情怀，我融了钱要怎么样，未来改变世界，这些话统统不要写，就写你今天解决了什么问题。 所以，大家不妨做做这个练习，因为大规模的演讲和小规模的演讲。特别是你们很多人将来要面对给领导做展示，给领导做汇报，做融资，做募钱。也有人面对上市，在午餐会上也只能讲20分钟。所以要言简意赅。我今天东拉西扯是因为大家谅解，在很多场合讲话要学会言简意赅。 肚里有货，才能随机应变 功夫在诗外，很多技巧可以适用，很多时候还是要多积累，肚里有货才能随机应变，光依赖背稿是很难的。对我最大的两个挑战，第一是我当年和湖南卫视的汪涵《天天向上》，他们也是和你对黑，我一个人黑他们5个，还有一个和郭德纲对黑，这就不能依赖背稿，因为不可能预先准备好。这个方法就是大家一定要多看书，多看脱口秀视频。另外多看笑话，我的笑话量特别大，年轻的时候看过几本全球、全世界的笑话集，几千个笑话总是看过的。 网上流行的前苏联笑话我特别爱看。就是多看，你才能变成有趣的人。你们很多人开玩笑有个问题，看完了哈哈一笑，记不住。笑话一定要记，还要拿来改编，还要学以致用，你养成这样的习惯就能变成有趣的灵魂。 我看的笑话第一都能记住，第二触景生情，比如到一个合适的场景，我就能把这个笑话拿出来编排一下，不用等到讲演时损人，日常生活中就可以随便编笑话，如果是这样你就会成为受欢迎的人，当然也有人会称你为“毒舌”，侯小强这两天发了一个文章我也很赞同：要跨界读书，读书要练习复述，要结合日常场景使用。董宇辉读书也读得蛮多的，要不然光靠小作文，是接不住很多话的。像俞敏洪现在读书量比我大，因为有段时间他没事儿，没生意了，所以他就天天读书。所以，这个读书量大，我明显感觉到，原来我能说得过他，我最近读书少了，也是因为看短视频看多了。所以，还得抵御短视频的视频。 读书能有演讲能力，没读书掉书袋，说《时间简史》《人类简史》，比如最近的黑格尔、维特根斯坦，这叫装，所以最近有个维特根斯坦的作品，到底是语言学或符号学，还是算哲学；再问黑格尔的什么“存在即真理”的东西，你回答不上来就傻了嘛。我经常看庸俗的书，说地摊读物，《货币战争》，很多人很鄙夷，那我也看。所以，你就多引用。 幽默感是可以练习的 大家觉得我有幽默感吗？你们能来这儿听就说明有幽默感，至少有潜质。所以，和用户互动要经常肯定他们，鼓励他们。幽默感是可以练习的，需要积累。我看脱口秀就看了很多遍，看郭德纲的段子也要记下来，这个东西不要生硬地记下来，要活学活用。 举两个例子，有时候和别人争论问题时，我为了证明我是工程师出身，工程师什么特点？秃头、执拗，但我们有个优点，程序员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做。为了证明这点就会讲个笑话给合作伙伴讲，他们听完就哈哈大笑，有一次我在酒吧中打赌，赌100元能不能喝10瓶啤酒，很多人就说我喝不了，我就出门去，过了半个小时后我说可以喝了，一口气把10瓶啤酒喝了，赢了100元。所有人都很诧异，都问我，既然你这么能喝，为什么躲出去半个小时呢？我说我出去先试喝了一遍，这是有把握。反过来，这个笑话是我抄袭的，没有笑话是我编的。大家就会觉得你很可乐。 你说我最近遇到一个真实的故事，一帮江湖大佬每年聚在日本吃饭，10月份我在美国时就给我发信息，说今年圣诞节来我们家吃饭吧，我这个人是一场说走就走旅行的风格，日程都是一个小时之后才能确定。所以，让我预言能到日本吃饭这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就说不确定。结果今年圣诞节我真的到日本之后想起这回事，圣诞节前两天我发信息说：大哥还请我吃饭吗？他回答说：10月份就安排满了，你没有跟我们confirm，所以今年你不能来了，对不起啊！我就有点失落，因为很多行业大佬都在那儿，我也经常需要经常去那儿和他们见见面充充电。 结果到圣诞节前一天，他突然发现有个人病了，好像滑雪摔着了，说有个空位你要来不来？我说马上来！到了那儿之后，大家就开始嘲笑我，说我不能跟他们预约。为了摆脱这个尴尬，我说你们这种生活方式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你们用的是苏联式的生活方式。他们就很奇怪，我说就给你们讲个故事，有一天，苏联有个人要买冰箱，去商店里说10年以后才能交货。这个认认真地问，10年以后是上午运货还是下午交货。卖冰箱的人就很奇怪，10年以后的事儿上午下午的人重要吗？他说很重要，因为修水果的工人上午要来。 这些故事都是我看的。 没有天才，只有刻意练习 推荐两本书，一本书叫《异类》，一本是《刻意练习》。《异类》是说一万小时定律，你干什么如果经过1万小时的训练可以成为专业选手。《刻意练习》讲的是不需要1万小时，他一个观点对我影响很深，不光对演讲，他说像菲尔普斯、泰格伍兹都认为是高尔夫和游泳天才，他们实际一个天天练高尔夫，一个天天练游泳。没有天才，天才只是让你成为顶级高手的助推，最重要的是刻意联系，要投入足够的时间。大家听完我讲了以后要反复练习，刻意练习。我给大家几个建议： 俞敏洪、罗永浩、董宇辉、马云都属于演讲高手，他们有个什么共性呢？（观众：都是老师。） 对，老师的口才好。老师都是口才好吗？都是练出来的。所以各位可以做做希望工程的支教活动或者新东方兼个职。 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看成演讲，不要以为走到台上才是演讲，直播是演讲，跟领导汇报工作是演讲，领导到你公司参观做讲解也是演讲，给你的员工开会也是演讲，回家给孩子训话，给他补功课也是演讲，当然见投资人也是演讲。事实上朋友说话，也给你一个机会变成讲段子的能力，如果你在朋友们之间变成段子手了，证明你的幽默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刚才讲控制紧张，除了我说的要把心态放低，讲段子，自嘲，还有一个是多练。气场强大不是因为装得强大，而是练多了，唯手熟耳。 要复盘review。我跟大家说句实话，我复盘很厉害，我公司来了一拨人，无论是领导还是同行，只要他走了之后我们要复盘，哪句话讲的不对，哪个稿子可以写得更精炼，演示的次序怎么可能不一样。通过一次又一次复盘，我们每次把讲话都会改一个版本，这些工作都是你看不见的。不要信那些人所说的，靠天才，靠灵感。真正的东西是看书、积累，还有就是训练。只不过这种训练不一定是刻意上一个班的训练，就是把日常生活看作练习的一部分。 学会倾听善于倾听 要学会快速演讲这件事儿，要学会随时随地向人学习。并不是说周鸿祎讲课、罗永浩讲课才是学。你们看很多会议，网上博主做短视频直播时，很多人是很好的例子，你不要光看着他乐，懂很多东西，你要想想为什么董宇辉的话讲的非常有说服力，能不能把董宇辉的话改吧改吧变成我的语言方式。 举例，我参加的会很多，有时候参加的会，很多人觉得是浪费时间，有的出于礼节，不能等他讲话再来，等讲完以后再走，那是大领导的风格。有时候我坐在那儿不得已要听。后来发现当我不得已坐在那儿听的时候就开始认真听，而不是玩手机。很多人讲座里整体可能不如我好，但他有些金句和想法就被我“剽窃”了。 乔布斯说过一句话，他是最善于剽窃思想的人。我也在公司内部讲，剽窃产品不应该，剽窃技术不应该，但思想是无价的，你能把别人好的观点，好的思想拿来为我所用才是武林高手。我们有句话“吸星大法”，把别人的东西吸收过来。 过两天王小川要开会讲点什么，傅盛要开会讲点什么，极客公园又讲点什么，我会拿来看。比如百度开会，李彦宏出来讲了什么，我也能让我市场部研究他讲了什么，把他讲得很精彩的一句话拿过来写到我PPT不也挺好的吗？ 最后举个乔布斯的例子，乔布斯看起来很骄傲，大家对他有误解，什么刚愎自用，创造需求，教育用户。说错了，乔布斯非常善于把别人的想法拿来为自己所用。他做iPad时，第一次团队拿出一个手板模型是白色的。他就说白色的太难看了，手一摸上去容易脏，他就把团队骂了一顿，觉得黑色是高级/高雅，说了很多话，反正我也不在现场。 曾经有人说过，美国总统的专车你见过白色的吗？都是黑色的吧，见过全世界总统和领袖的专车都是白色的吗？都是黑色的吧，反正他有一堆歪理。团队回家之后，痛定思痛，老板既然不喜欢白色就做黑色吧，乔布斯回家一定做了很多冥想和反思，第二天团队一来刚拿出黑色的东西，他说“白色的太好了”，这是事实，不是我给他编的段子，所以他的第一版是白色的。他可能没有承认员工的想法是对的，但实际上他还是从善如流。 我的建议是，很多人不善于倾听，就叫不善于学习。如果你们想改进演讲，在演讲和参加panel过程中，除了要启动现场讲什么，还要把别人的现场讲什么听进去。那天风马牛唯一不满意的地方是什么？如果我来做主持，一定会大量引用王石、冯仑前面speaker所讲的内容，我才好适时穿插。事实上那天冯仑讲的开裆裤的例子，我们也研究了一下，觉得那个风格和我的不合，否则段子又被拿走了，所以无处不在学习，善于和所有人谈话。我们在饭桌上所有人说段子，你能不能改编一下变成你的段子。比如侯继勇以后出来说：我叫侯继勇，然后讲个段子，大家都对你留下深刻印象。混沌的李善友经常说：“我叫李善友，闪亮的好朋友。”这也算一个段子，你也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讲话可以有技巧，也可以毫无技巧 重剑无锋，大智若愚。讲话可以有技巧，也可以毫无技巧，核心是真诚，只要真诚能打败一切不喜欢你的力量。当然，最后你让所有人都喜欢你是不现实的，只要有一部分人喜欢你就挺好的。所以，“不装不端有点二”，做自己。我这个人在有些方面智力很高超，但有些方法表现得有点二，还不是故意的，我一直认为这是上帝造我时很平衡，让我各方面都比较出色，这样大家就没有活路了。 所以，我们讲突出几点：自嘲、自黑、讲段子、多阅读、倾听、刻意练习，功夫在诗外，花一两年时间，不一定达到董宇辉的水平，PK罗永浩的程度，至少PK你们同行的能力肯定会提升一下。 我这个演讲经验，对媒体也是这个经验，在座很多媒体人。媒体人喜欢什么样的采访者，讲真话，讲实话，有些话你可以不说，另外是真诚，不撒谎。媒体有人喜欢偶尔犯错的人，这样他们有花边可以讲。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作者｜李程程，编辑｜马金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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