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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去参加了哈佛大学政府系的一门课，有些有趣的印象，在此唠唠。 课程名称是“Comparative Political Development”（可译为“比较政治制度的发展”），授课老师是哈佛大学政府系（Department of Government）王裕华教授。 我大约提前了五分钟到达上课地点：CGIS Knafel Building的K050教室。该教室在负一楼，是一间用于研讨的Seminar Room，也是有冠名的教室（美国很多大学大楼都有冠名，是对捐赠者的一种尊重。哈佛大学不仅很多大楼都有人捐赠，很多教室也有人捐赠）。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位学生早到了，随后陆陆续续其他学生也来了，上课时间是9:45。王老师大概提前了一两分钟到了教室，随后一直等到时间到了才开始上课。 上课伊始，王老师先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到哈佛大学九年了，这门课在哈佛大学上了多年，然后也简要说明了开这门课的初衷，这门课基本涵盖的范围：探讨世界上不同政治制度的历史发展。 随后，王老师简要说明了课程要求，主要是两部分：一是上课到堂（占60%），包括课堂提问和回答问题，以及口头汇报（presentation，每个人都要做，一般是15分钟，可以独立做，也可以团体做）；二是论文（占40%），每个人都要针对阅读材料撰写四篇一页纸篇幅的论文，而且是双倍行距。听到这样的要求后，学生们是哄堂一笑，可能觉得这样的作业对于哈佛大学的天之骄子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可是，王老师跟大家严肃地说明了这个要求。他说，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要求，是根据他自己的经验而定的，他认为越短的论文越难写。因此，他要求每一篇论文都要直接进入讨论，首先就必须摆明自己拟解决的问题，然后进行周密论证，最后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每一篇论文都紧扣课堂上已布置的阅读材料，可以解决局部问题，也可以解决全局问题，可以就一个问题进行讨论和解答，也可以就多个问题进行讨论和解答，根本要求就是要读懂阅读材料，切中肯綮地进行讨论。 随后，他请课程里的每一个人都进行自我介绍，介绍时还可以说明自己喜欢听什么音乐。大家对此也觉得很有意思。王老师说，他想知道学生的音乐爱好与政治学学习之间的关系。这也引得大家都开怀一笑。 最后，他请同学们就第一周布置的阅读任务进行讨论。第一周的阅读材料是马克斯·韦伯1947年发表的论文“Politics as a Vocation”（《政治作为一种志业》）。每位同学都很踊跃，都纷纷举手要求回答。王老师则逐一请同学发表自己的意见，也请其他同学补充前面同学回答时的不足，然后他再就同学们的回答进行解析。同学们回答时大都涉及到一些关键词，例如violence、state、institution、legitimacy等，他说这些是这门课中经常会出现的术语，这门课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大家弄明白这些术语的来龙去脉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等等。 最后，在大约10:25的样子，王老师说，因为这是第一堂课，所以这次课比较短，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这门课只允许15位同学选课，可是现在已经超过二十人了，所以请没有选上课的同学留一下。然后，已经选了课的同学就离开，而没选上的同学则留下来了。王老师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想选这门课，那就只能等是否有人退选。如果只是想旁听，他也欢迎。我作为旁听的，他也表示欢迎。 这门课给我有几个比较深刻的印象： 一是来上课的只有一位来自中国云南的同学，其他都是美国人； 二是整个课程并没有PPT，王老师全程就是坐在座位上跟学生侃侃而谈； 三是整个课堂生动、活跃、自由，同学们举手提问和回答问题都很踊跃； 四是王老师并不是讲课，而是进行积极引导，起到了课堂组织者、运行者的积极作用。 当然，还有其他的优点。而且，这里写出来的也只是我的个人印象，不一定完全呈现出了王老师上课的风貌。 王裕华教授简介 王裕华教授于北京大学取得政治学的学士和硕士学位后，到美国密西根大学深造，分别于2009年和2011年获政治学硕士和博士学位（博士论文名为When Do Authoritarian Rulers Tie Their Hands: The Rise of Limited Rule of Law in Sub-National China）。 毕业后，王教授先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政治学系任教，工作了四年左右后于2015年转到哈佛大学，目前任哈佛大学政府系教授。王教授已出版两部专著，分别是2014年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的Tying the Autocrat's Hands: The Rise of The Rule of Law in China和2022年由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的The Rise and Fall of Imperial China: The Social Origins of State Development。前者由他的博士论文修订而成，而后者出版不久就已译成中文《兴衰：菁英网络演变与帝制中国》在台北市的日出出版社出版。王教授在第二部书的自序中说“This is my dream book”。有兴趣的朋友们，也许可以找来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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