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叶圣陶与《红楼梦》密切相关。爬梳相关文献可知,叶圣陶的《红楼梦》阅读史由青年到晚年,持续一生,时空转换未改变他对《红楼梦》及其相关活动的兴趣,却让他对该书的评价不断上升。他与叶至善参与了《红楼梦》新校注本前四十回的审读,《叶圣陶日记》留下了大量工作细节,包括对接、流程、进度、难点等。晚年他与俞平伯的通信集《暮年上娱》有66通红学相关信件,揭示了叶圣陶的可靠为人与专业素养,是俞平伯敢于表达和精审论证 红学观点的倾听者和学术伙伴,展现了两位老人孜孜不倦探索红学、支持红学发展的精神。叶圣陶对《红楼梦》的关注与影响,由个人及家庭,更是扩展到教材编写和文学创作,为《红楼梦》的传播与弘扬作出了重要贡献。 关键词:叶圣陶 红楼梦 新校注本 俞平伯 一、持续一生的《红楼梦》关注与阅读 基于对《红楼梦》的浓厚兴趣,叶圣陶持续关注着《红楼梦》,不仅变换阅读方式,也关注与《红楼梦》相关的其他艺术形式等。除了“日夕归家”连续性阅读《红楼梦》外,他还会“节其情文最胜者而读之,顿觉心神大快,如饮灵药”④。抗战时期,叶圣陶在川渝待了八年,其日记中不乏《红楼梦》相关记录,1940年7月9日,时在乐山,午饭后“看《红楼梦》数回”⑤。1942年7月2日,时在桂林等待回成都,“八时洗翁邀余与士敭、顾惠民往听大鼓书。董莲枝唱《哭祖庙》,此折叙事句多,不及唱《红楼》《西厢》等多抒情句者之宛转有致”⑥。在叶圣陶看来,董莲枝唱《红楼梦》等抒情句较多者胜于唱《哭祖庙》这类叙述句为主者,透露了其戏曲鉴赏观点,而这则日记也记下了一代女鼓书艺人董莲枝在桂林停留期间的表演生活掠影。 叶圣陶还在成都见到著名红学家吴宓(笔者按:字雨僧),对其人及见解多有褒奖。抗战期间,吴宓在很多高校讲《红楼梦》,掀起一片片热潮。1945年,吴宓到成都燕京大学,叶圣陶得以在天文学家李珩(笔者按:字晓舫)家见之,“雨僧与余同岁,身长挺立,言谈颇豪爽,近在燕大讲《红楼梦》,借以发抒其对文学与人生之见解,颇别致”⑦。吴宓的身形、言谈和他借《红楼梦》讲文学、人生见解等,给叶圣陶以深刻印象。可见,吴宓的《红楼梦》讲演,不仅影响了高校师生,还影响了叶圣陶等知识分子群体。吴宓在燕京大学的讲稿,曾登在成都小杂志,按照叶圣陶对《红楼梦》的兴趣和他对吴宓的评价,读过这些文章的概率较大。 随着阅读增多和理解加深,叶圣陶对《红楼梦》的评价也发生改变。1943年,叶圣陶在谈自己的写作兴趣时表示,虽然也看过《红楼梦》等旧小说好几遍,“但只是对于故事发生兴趣而已,并不觉得写作方面有什么好处”,反而,叶圣陶以为“华盛顿欧文的文趣(现在想来就是'风格’了)很打动了我。我曾经这样想过,若用这种文趣写文字,那多么好呢”⑧。可见,叶圣陶早期主要称赞的是故事趣味、作品有关世态的描写等,对写作艺术则评价一般。到20世纪70年代,叶圣陶在给小儿子叶至诚和好友俞平伯的信里给予《红楼梦》绝高赞誉,“中外小说,越来越觉得'红楼’最高,他书不能及”⑨,“曹雪芹之小说再细看一遍,实为至乐,觉所见若干外国名说部,未有胜于'红楼’者”⑩。 二、审读《红楼梦》新校注本 1.审读《红楼梦》新校注本第一至十回 三点许,陈从周偕冯其庸、卞孝萱同来。冯今与袁水拍诸君校注《红楼梦》,预备出版一较好之阅读本。卞则在学部之历史研究所。二人皆闻名而初相见。⑭ 下午陈从周来,言明日将返沪,特来叙别。漫谈园林及假山石。留晚餐,承同意,乃邀冯其庸来共叙。冯居附近原人民大学宿舍,至善往邀之,六点半至。饮谈一小时有余,多及于《红楼梦》。八点,二位去。⑯ 前冯其庸交来《红楼梦》前十回之校订样本及注释稿,至善看之数日,记录其意见凡十笺。今日下午余 看至善之所提,及夜乃毕。其说大多有见。余更将补提少数意见,然后交卷。”⑰ 以上日记内容反映了叶圣陶审读《红楼梦》校注本的认真与投入,塑造出一位有着高度责任心的古籍整理专家。叶圣陶当时已八十二岁高龄,同时期他还在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鲁迅全集》“征求意见本”,但他接手《红楼梦》审读工作后,保持持续性跟进,很多时候都是全天性投入,这既能保证任务尽早完成而不拖沓,又便于前后思绪连贯,整体而深入地对书稿内容提出思考与判定。他前后用了三天时间拟写《红楼梦》前十回的校注意见,写了八张纸左右,意见包含注释、排版格式、点断句读等多方面。尽管所提意见未必都能被接受,但叶圣陶坚持认为“既已见到,自当说出,供人家考虑”。意见写完后,他又重新看了一遍第五回的原文。这种工作态度与境界,令人感动和钦佩,也是后世的典范。 2.审读《红楼梦》新校注本第十一至二十回 3.审读《红楼梦》新校注本第二十一至四十回 前数日冯其庸交来其处所排《红楼梦》新校本之校样十回(自廿一回至三十回),意欲先由余父子看其所校妥否,然后发还印刷所改正。至善先看之,提出标点符号之须改动者颇多,然后交余看之。余今日共看六回。标点实非易事,点前人之书尤难。㉑ 晨间湜华来,导余与至善到其任事之文学艺术研究所。缘冯其庸主持之《红楼梦》新校点本经历七年,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今日特开座谈会志庆。冯其庸曾亲来招邀,故往。 文学艺术研究所所在之处系清代之某王府,传说曹雪芹写贾府及大观园即据此府叙写,其实此府之建筑在后,为曹雪芹所不及见。我们到时早,湜华即导我们观此府之一小部分,而未及观其园林。院落至大,门窗雕镂精工,颇有可玩赏之点。此府今已定为重点保护之单位。 九点半开会,冯其庸、严文井说此新版本编辑出版之经过,次则余随口说几句,继之为三位红学家说话(吴世昌、张毕来、周汝昌),余皆未听清。以下有听某地民歌之录音之节目,我们先退,各得一部新印本而归。 值得注意的是,叶圣陶在《红楼梦》新校注本出版时明确反对贾府和大观园是据恭王府为原型,理由是恭王府建于曹雪芹之后,曹雪芹未见过此府。实际上,他于1979年与俞平伯讨论过此问题,俞平伯以为虚实皆有,叶圣陶对此表示: 近冯其庸送来周汝昌长文打印稿及陈从周之信稿,皆言恭王府之园林为曹雪芹描写大观园之所依据。弟思作小说固是空中楼阁,然总须虚构此楼阁而后可写。苟有实际楼阁,自不妨借来运用,以充当其虚构。曹雪芹倘曾身临恭王府,则其藉此写大观园自极可能。周汝昌从周二君皆主张恭王府为明清间之旧园,为曹雪芹所及见,则大观园或真是此园也。㉘ 信件内容展现了叶圣陶的审慎与严谨。他先是陈述周汝昌、陈从周等人的观点,周汝昌“长文打印稿”指的是什么,暂不明确,不过周汝昌早在1953年出版的《红楼梦新证》(棠棣出版社)中就已提出恭王府为曹雪芹写大观园的原型。1976年,《红楼梦新证》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再版,叶至善借得此书㉙,后叶圣陶又购进此书㉚。陈从周之信稿指的应是其1978年所写《关于恭王府的通信》。针对周、陈观点,叶圣陶从小说创作基本规律切入,指出小说虽是虚构,但虚构也需建立,若现实中有,则可借作原型。由此,提出假设,若曹雪芹当年确实去过恭王府,则很可能借作大观园的原型。不过,叶圣陶这时期并没有明确表明赞同或是反对周、陈二人的看法。直到1982年,他才指出曹雪芹在恭王府之后,言下之意即反对周、陈二人观点。 三、叶圣陶与俞平伯晚年的红学交流 经笔者初步整理和统计,《暮年上娱》谈及红学的信件计约66通,其相关分布如下表所示: 以上66通信件,部分信件对应的来信或回信不见于《暮年上娱》,应是选编通信集时未收录,或是信件散佚。由此可推知,两人关于红学交流的信件远不止此。不过,通过目前这66通信,足以管窥两人晚年红学交流概况。接下来将重点剖析叶圣陶的红学关注议题、思想观点及其在俞平伯晚年红学思想上的作用等。 俞平伯愿意与叶圣陶讨论红学,甚至是在“文化大革命”尚未结束期间,充分表明叶圣陶的可靠为人与高尚人格,正是如此,才得以留下这些珍贵的红学研究资料。俞平伯于1954—1955年和“文化大革命”期间受到了错误批判和不公正待遇,致使其晚年很少发表红学相关言论,但《暮年上娱》中他与叶圣陶讨论的红学话题众多,包括曹雪芹相关材料真伪、《红楼梦》作者、大观园原型、《红楼梦》部分细节、红学研究现状、红学相关社会活动等,可见俞平伯对叶圣陶的信任。尽管在谈及一些问题时较为审慎,但俞平伯也选择相信叶圣陶,1979年2月9日俞平伯给叶圣陶分享了两首自作《临江仙》词,并嘱托叶圣陶“乞暂閟之为幸”,可见其谨慎和担忧。叶圣陶收到词作后,反复诵读“而不悟其旨”,但他始终未向他人谈起,而是向俞平伯求教,并表示“至于尊嘱'閟’之,自当谨从”,让对方宽心。俞平伯在后来的信中说明词作谈的是曹雪芹是《红楼梦》“最后的整编人而非惟一之作者”,以及《红楼梦》虚实说、色空说、钗黛合一说等。之所以如此谨慎,俞平伯坦言:“前书云閟之者,即为《红楼》,非有他也。似无珍閟之必要。但此道今成显学而鄙感颇异时贤。鉴于往辙,不免惩羹吹前,试览新题,亦复惮为冯妇。”㉝红学成为显学,俞平伯深感自己观点与当时研究者的不同,鉴于以前的遭遇,不敢公然谈论过多,只得与可亲可近的老友谈谈。因为叶圣陶的存在,我们得以见到俞平伯晚年的诸多红学观点。 叶圣陶的深厚学养,加之他对《红楼梦》的兴趣和相关积累,是俞平伯愿意与之长期交流红学的另一重要原因。作为优秀的语言艺术家,叶圣陶是俞平伯遇到相关专业问题时率先想到的请教对象之一。1980年,俞平伯注意到周汝昌《异本纪闻》在引用朱衣《秦可卿淫上天香楼》时,“周认为'淫上’颇好,而疑脂批之作'淫丧’可能错误”,俞平伯则认为“淫丧”通,但不确定“淫上”是否通,于是写信给叶圣陶请教此语法问题。㉞叶圣陶的回信不见于《暮年上娱》,据后来其他信可知,叶圣陶认为“淫丧”更通。此后,俞平伯还曾就脂庚本《红楼梦》“林黛玉”写作“林代玉”等语言文字方面的问题与叶圣陶进行交流㉟。另外,叶圣陶的一些见解为俞平伯提供了论据和多维度视角,如俞平伯认为所传曹雪芹风筝歌等来历不明,应该是伪材料,叶圣陶指出“自来经史文辞以及彝器碑版字画,全都有赝品出现,冀欲乱真。则以曹雪芹于社会影响之深广,其大名固值得一冒也”㊱,从其他维度为俞平伯之论提供了参考。 除了充任部分专业红学问题的解答者与探讨者,叶圣陶还是俞平伯商量红学相关社会活动的好伙伴。1979年,《红楼梦学刊》创刊在即,俞平伯受邀担任编委,但他以“既不能负责,挂名就不大好;又于所谓'红学’抛荒已久,一切新材料都不曾看,如有人来问询,将无法应付之”㊲加以拒绝,并提及相关人员也会来邀请叶圣陶,问叶圣陶的是否会加入。叶圣陶也是同样的态度,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挂名尤无聊,如来说,将拒之,弟与红学无涉,言之成理”㊳。两人都未担任学刊编委,不过都参加了首届编委大会,并称赞会议氛围良好,此后也都关心学刊发展,认真阅读学刊文章,指出文字、标点错漏,肯定好的文章等。1980年6月,第一届国际《红楼梦》研讨会由国际红学家周策纵召集,在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召开。会议筹办时,周策纵请俞平伯题字赠言,俞平伯在拟定的两种方式中徘徊不定,于是请叶圣陶帮其拿定主意,“送与美国大学之写件,弟以为书上款为好。近时好言邦交,写上一款,亦含此意”㊴。两位老人晚年不重名利,隐身背后默默支持和推动红学发展。 俞平伯的红学成就高于叶圣陶,这一点毋庸置疑,叶圣陶遇见红学问题时,也总是向俞平伯分享与请教,《暮年上娱》为我们再现了两位老人在相互切磋中不断提升的场景,彰显了二人孜孜不倦推动《红楼梦》研究与传播的精神。 余论 实际上,不单叶圣陶与《红楼梦》有深厚情缘,其家人亦与《红楼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前文已提到叶至善在审读《红楼梦》新校注本中承担了重要职责,这与其高水平的红学修养密不可分。叶圣陶给家人和友人的信中多有称赞,“你阿哥看'红楼’有独得之见,吃酒时候听他说一点两点,大有趣味”㊵,“至善看'红楼’较熟,每当晚饮,往往谈及'红楼’”㊶。除了对《红楼梦》文本本身熟悉以外,叶至善犹关注红学研究,在叶圣陶目力不济时,叶至善担负着为父亲转达文章大意的任务,《暮年上娱》提到叶至善阅读过的材料有《红楼梦诗词释注》(香港寄来)、《红楼梦注释》(北京师大出)、吴世昌两篇“红楼”论文、俞平伯访谈、周汝昌文、陈毓罴文等。俞平伯曾托叶圣陶就部分红学问题询问叶至善,也可见对其红学水平的认可。叶至善写出 长文《一个编辑读<红楼梦>》也就不足为奇。 叶圣陶的妻子胡墨林曾参与1949年后第一个《红楼梦》整理本的校对工作。1953年10月11日,叶圣陶在日记中提道:“墨以假日工作,所校为《红楼梦》。每回有语词之注释,颇详备,不知何人所为。第知平伯亦参加其间。”㊷“墨”即胡墨林,时任人民文学出版社校对科科长,根据时间和叶圣陶提及俞平伯亦参与其间等细节,再结合《红楼梦》整理本出版史研究成果可知,胡墨林此次校对的是1953年版《红楼梦》整理本,“标点实际由时任人文社古典文学编辑的'湖畔诗人’汪静之完成,参与注释工作的有俞平伯、华粹深、李鼎芳、启功等人”㊸,该版本于1953年12月以副牌“作家出版社”的名义发行面世。叶圣陶记下胡墨林假日㊹加班赶稿,为我们了解这一整理本的出版提供了生动历史细节。遗憾的是,1954年,胡墨林到医院检查出癌症。叶至诚在照顾母亲时,还为她讲起评剧《红楼梦》,“至诚言其母精神颇好,为渠谈评剧《红楼梦》之非佳,赞美此剧者之短于识见”㊺,评剧《红楼梦》,应该是指曹克英改编者,叶至诚作为编剧对该剧的评价不高。不过,这里侧面反映了两人对《红楼梦》的关注,才会在生病住院的情境下谈起相关事情。 叶圣陶对《红楼梦》的关注与影响,由个人及家庭,并竭力在更宏观的层面推动《红楼梦》的传承与弘扬,将之融入到教材编写和文学创作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他与夏丐尊等合编的《开明国文讲义》(第一册)、《国文百八课》(第二册)选入了《王熙凤》《林黛玉的死》。1949年成立后,他作为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领导中国前五套人教版全国通用语文教材的编写,其中第一套《高级中学语文课本》(第四册)、第二套《初级中学文学课本》(第四册)、第四套《十年制高中语文课本(试用本)》第三册选入了《探春理家》《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护官符》等。另外,他与夏丐尊创作的语文教育小说《文心》,在《小小的书柜》《左右逢源》等故事里也借助小说人物推介和讲解《红楼梦》。 本文以叶圣陶与《红楼梦》为核心,从相关文献中挖掘出众多长期未受到足够关注的材料,串联起叶圣陶阅读、整理、研究、传播《红楼梦》的微观个人史,让我们看到了《红楼梦》对叶圣陶及其他知识分子的影响,也看到了这部经典被阅读、被整理、被研究、被传播的诸多历史细节。 ①⑧叶圣陶《叶圣陶集》第9卷,江苏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75、224页。 ②叶圣陶《叶圣陶集》第24卷,第49—50页。 ③④⑤⑥⑦⑭⑯⑰⑱⑲⑳㉑㉒㉓㉕㉙㉚㊷㊺叶圣陶著,叶至善整理《叶圣陶日记》,商务印书馆2018年版,第103、110、221、417、670、1738、1740、1741、1742—1743、1758—1760、1768、1783、1783、1786、1811—1812、1750、1752、1495、1562页。 ⑨㊵叶圣陶《叶圣陶集》第25卷,第445、445页。 ⑩⑮㉔㉘㉝㉞㉟㊱㊲㊳㊴㊶叶至善、俞润民、陈煦编《暮年上娱——叶圣陶俞平伯通信集》,花山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266、134、266、297、299—302、362、481、71、311、311、356、134页。 ⑪曹雪芹、高鹗著,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7页。 ⑫⑬张庆善《红楼内外的冯其庸先生——送别冯其庸先生》, 《光明日报》2017年2月7日。 ㉖《叶圣陶日记》所言“文学艺术研究所”,隶属文化部,1978年定名为文化部文学艺术研究院,1980年更名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1980年得到确立和充实,冯其庸为第一任所长。相关材料可见韩子勇主编《中国艺术研究院七十年(1951—2021)》,文化艺术出版社2021年版。 ㉗笔者按:《叶圣陶日记》称“某王府”而不直言恭王府,按理说,叶圣陶此处似没有隐晦必要,不知是否存在记日记时将“恭”字误写作“某”字的可能。 ㉛苗怀明《红楼梦研究史论集》,辽宁出版社2019年版,第 319—343页。 ㉜商金林《林茂鸟自归水深鱼知聚——<暮年上娱——叶圣陶俞平伯通信集〉浅析》,《名作欣赏》2021年第34期,第 10—11页。 ㊸胡文骏《好云香护采芹人——人民文学出版社〈红楼梦〉整理本出版述略》,《文汇读书周报》2018年11月5日。 ㊹笔者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我国实行六天工作制,星期日为休息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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