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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读红楼:贾府三春首次出场,曹公小心思一览无遗

 少读红楼 2024-02-19 发布于上海
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提到了薄命司,里面有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等册页,其中自然以正册十二女子为首。
细品会发现,这正册里的诸多女子,几乎都跟贾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么是贾府的媳妇,比如秦可卿、李纨、王熙凤、薛宝钗,要么是贾府的女儿,比如元迎探惜四春,以及巧姐,要么是贾府的亲友,比如史湘云,林黛玉,要么跟贾宝玉关系匪浅,比如妙玉。
这其中,去掉已经入宫的元春,贾府三春作为贾家的小姐,成了曹公笔下经常被一起提及的人物。但关于她们的出身、品貌以及命运,又各有不同。咱们不妨来看看。黛玉进贾府一回,贾府三春也相继出场,她们是从黛玉眼中写来。对于三春的描写,细细品味,曹公用的笔墨是不尽不同的。
你看他写迎春,是“肌肤微丰,合中身材。”什么意思?这是从整体上写迎春,就是说迎春微微有些丰润,但并不胖,身材适中,刚刚好。
这个描写,其实是说迎春给人的感觉并没有很扎眼,言下之意就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是属于很大众的那种。他又说迎春“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啥意思?这是从皮肤主要是五官写迎春,是说迎春的两腮如新出的荔枝一般,清新中透着红润,皮肤如鹅脂一般,光滑白润。
这个描写与其说写的是迎春,不如说写的是以迎春为代表的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接着两笔很重要,“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这是从外在表现和性格上写迎春,她是温柔的,沉默的,给人的感觉是很好亲近的。这与后文她懦弱的性格遥相呼应。
另外,从后文贾环多次找迎春玩可知,迎春的确是个很好亲近的小姐姐,没什么大性儿,也从不责骂人。不然像贾环这种人人厌弃的小冻猫子,又怎么会去迎春那里?
再看探春,曹公对探春的描写,在三春中最为突出,可以说把好词儿都给了她。你看她的身材,“削肩细腰,长挑身材。”就说,探春是个身材高挑、美肩细腰的大美女。
还记得王夫人对晴雯的形容,说她是削肩膀,水蛇腰,而这里的探春,也是削肩细腰,这是典型的美女骨相。前面写迎春是“合中身材”,这里写探春是“长挑身材”,曹公喜好都藏在这里对各人的描述中了。
再看她的五官,“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什么是鸭蛋脸?就是椭圆形的脸,与瓜子脸相近,就是说探春不是圆脸,而鸭蛋脸也是美女脸型的标配。
不只是脸型好看,还是俊眼修眉,就是说探春的眉眼特别好看,特别有神。一双俊俏的眼睛,两条眉毛就像修过的一样,看上去自然顾盼神飞啊。不得不说,这个面相,在贾府小姐中,也算是十分出挑的了。不仅如此,曹公还有两笔说“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这是说探春不仅长得美,还十分有气质,不是庸脂俗粉,不是一个贵族娇小姐的空架子,她是有才华卓著品貌风流的第一等人,是人群中令人一眼就能关注到的。
再看惜春,曹公对探春有多不吝笔墨,对惜春就有多“抠门”,八个字写完惜春,“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就是说,惜春还很年幼,身材和五官都还没有完全定型,所以没法形容。
这时的惜春,从外形上看,还完全是孩童,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没有成年人的样子,自然也就无法形容,只好一笔带过。
虽然只有八个字,但也很直观的将惜春年幼的形象定格在了读者心中,前八十回里,自始至终,惜春似乎都没长大过,到抄检大观园时,都还是“惜春年少,尚未识事”呢。
对三春的不同描写,不仅能看出三人性格为人上的差异,其实曹公的偏爱喜好也一览无遗。
作者:夕四少,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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