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国博110岁生日庆祝活动，为观众呈上一场精彩的「意大利之源——古罗马文明展」。展览看下来，真是收获不小。 这个展览讲述的时间聚焦在公元前4世纪到公元1世纪的意大利，也就是帝国时代前，意大利半岛政治和文化统一的历史进程。首先，我们大概了解一下古罗马的历史进程：古罗马先后经历罗马王政时代（前753～前509年）、罗马共和国（前509～前27年）、罗马帝国（前27～476年/1453年）三个阶段。公元前4世纪，意大利处于前罗马时期，文化丰富多样，民族和传统异彩纷呈，形成了令人神往的“马赛克现象”。本次展览讲述了意大利罗马化的整个过程，无论是文化冲突、邂逅还是交融，回溯了整个半岛在奥古斯都统治下首次实现大统一前所经历的各个阶段。罗马兴起之时正当希腊文明的巅峰，因而罗马文明中大量继承了希腊文明。如罗马崇拜的神祇和希腊类似，可以一一对应，但名称有所不同。展览中涉及到许多神祇的形象，所以首先通过下表了解一下罗马与希腊神祇的对照关系。
下面就随着展品来感受古罗马文明进程中的变化、融合与统一。 上图：祭拜玛尔斯、维纳斯和西尔瓦诺斯的圣坛。公元124年，卢尼大理石，奥斯提亚，工会广场出土 圣坛一侧画面中左下角母狼哺育两个孩子的图案表现的是罗马建造者的传说。在罗马传说与神话中，罗慕路斯（约前771年~约前717年）与雷穆斯（约前771年~约前753年）是一对双生子，幼年被抛弃，一只母狼哺育了他们。后来，罗慕路斯杀死了弟弟雷穆斯，建立罗马。圣坛另一侧表现的是战神玛尔斯 和美神维纳斯的婚礼。圣坛繁复的装饰意指罗马民族具有神祇血脉的主题。
一名成年拳击手疲倦地坐着，露出一只肿胀的耳朵和几处流血的伤口。发丝、胡须和手套上的毛皮，用刻刀精雕细琢，几道镶嵌上去的紫铜把伤口表现得淋漓尽致。该文物本身即模仿鼎鼎大名的古希腊雕塑大师利西波斯原作（公元前4世纪），被认为是公元前1世纪前半叶希腊艺术的代表作品，被发现时被精心埋藏，以最大限度避免青铜表面受到腐蚀。本展品为现代复制品。在墓葬中，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前3世纪意大利的族群多样性体现得最为明显，不同地区、不同文化区域体现出不同的墓葬习俗。这个时期也随处也见武装士兵的身影，反映了混杂交融的过程，也是希腊化时代初期军事领域的特征。女性墓中有些服装首饰受到马其顿和大希腊地区新式希腊风格的影响。很多随葬品是精心制作的宴会餐具，展现出贵族宴饮方式的多样化。琳琅满目的餐具，包括金属器皿和陶器，都源自古风时代以来半岛上已存在的各种文化传统。1.“双勇士之墓”随葬品：公元前3世纪，意大利南部拉韦洛镇出土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当时的南部，人们为两名勇士在不同时间举办葬礼，并安放在同一墓中。为了给第二次安葬腾出空间，会将第一位逝者的遗骨和随葬品移到墓中一角，再将第二位逝者的遗骨和随葬品放入。该墓中第二位勇士的随葬品异常丰富，许多带有异国情调的物品，反映出当地贵族自我呈现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体现出文化的深度融合，说明随着罗马向南部扩张，与意大利其它族群的接触更加频繁。
  该墓葬出土了许多青铜器，以及黄金制品和陶器。（与中国商周随葬青铜礼器迥然不同的是，西方随葬青铜器多为日常生活用品）
3.蒙特福尔蒂诺女性墓葬随葬品
公元前3世纪，阿尔切维亚的蒙特福尔蒂诺（凯尔特）墓葬出土该墓葬位于意大利东北部阿尔切维亚，其中8号墓是最奢华之一，主人是一位贵族女士。随葬品包括带有希腊化风格的首饰、精致的伊特鲁里亚式宴会餐具、一大套青铜器皿（推测为宴会中所使用的酒具的一部分）。这是一件青铜梳妆镜，原应镶嵌有玻璃镜面。
随葬的珠宝首饰是显示出墓主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的格外重要的因素。公元前5世纪中叶，罗马的《十二铜表法》禁止随葬珠宝首饰。公元前4世纪后半叶开始，沿袭马其顿贵族的风俗，珠宝在男性中也日益流行。公元前3世纪，罗马大举扩张，社会管制放松，一些女性的随葬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丰厚程度。这些珠宝首饰显示当时人们格外喜爱异国元素。有些珠宝首饰是专门为随葬定制。公元前2世纪之后，墓葬中就很少见到珠宝首饰了。
在前罗马时期的意大利，无论是所留存的物质痕迹，还是丰富的古意大利和非印欧语系中，都可以看到各类人群的民族和文化差异。例如，有伊特鲁里亚语标记的皮亚琴察铜肝、希腊语和拉丁语铭刻的赫拉克利亚铜板、奥斯克语的卡普阿铭文以及古威尼托语的埃斯特碑。随着拉丁语占据主导地位，上述语言逐渐消逝，这是意大利罗马化和归于一统的显著标志之一，也是文化趋同的过程。上图为皮亚琴察铜肝（刻有伊特鲁里亚铭文）（复制品），原件为公元前100年，青铜，于皮亚琴察地区（意大利北部）出土
这是伊特鲁里亚人施行内脏占卜术（有关检查和解释祭牲内脏的占卜仪式）的明显证据。当时人们认为，肝脏是与血液和生命起源密切相关的器官，在特定仪式中，通过肝脏占卜来预测未来。 上图为奥斯克语铭文碑，公元前4世纪，赤土陶，圣玛丽亚--卡普阿韦泰雷出土
发现于意大利南部卡普阿古城附近的封多.帕图雷利圣殿。上面用奥斯克语镌刻了捐赠者的姓名。正如意大利半岛上的族群使用不同语言一样，他们之前也存在巨大的信仰差异。从公元前4世纪开始，随着希腊影响力的增强，意大利半岛内部巨大的宗教差异逐渐缩小，但地方特色仍然长期存在。同时，罗马宗教开始渗透到半岛各地，对与罗马相似的群体（如拉丁人或萨宾人）和迥然不同的群体（如凯尔特人）都产生了影响。上图：母亲像，公元前4世纪，凝灰岩，封多.帕图雷利墓葬（卡普阿）出土。
封多.帕图雷利圣殿建于公元前6世纪，到公元前4世纪被萨莫奈人占领，仍然是重要的祭拜场所，可能供奉着某种“母亲女神”，一位掌管成年仪式和疾病治疗的守护神。这种崇拜主要是为了避免夭折，平安生育和养大新生儿。这尊雕像为端坐着的母亲和两个襁褓中的孩子。 上图：安吉提亚女神坐像，公元前3世纪，赤土陶，卢科代马尔西（安吉提亚圣殿）出土安吉提亚女神是古代意大利的一位神祇，为意大利中部的马尔西人和其他奥斯克--翁布里亚族群所信仰。这座雕像是当地工匠按照希腊风格制作的。人们相信这位女神拥有魔法和治愈力量。上图：敬拜者坐像（手持小猪），公元前4世纪--公元前3世纪，赤土陶，阿里恰山谷圣殿出土（位于意大利中部）该雕像是一位女信徒或祭司，体现了得墨忒尔祭礼的一个重要方面--只允许女性参加。其左手的小猪象征“megarizein”，即把献祭的动物放在地下坑道中，随后这些动物的腐烂遗骸被撒在田地里，以祈求丰收。上图：维迪奥维斯像，公元前1世纪，青铜，维泰博出土上图：赫拉克勒斯休憩像（铭刻阿提乌斯.佩蒂修斯.马苏斯献纳铭文），公元前3世纪--公元前2世纪，铭文刻于公元2世纪，青铜，苏尔莫纳（赫拉克勒斯神殿）出土赫拉克勒斯崇拜：赫拉克勒斯自古以来就是意大利、伊特鲁里亚和拉丁地区以及大希腊地区崇拜的神祇，他保护着社群生活中的战争、贸易、农业和畜牧业等方面，备受尊崇。这座精雕细琢的青铜像创作于公元前3世纪，是希腊雕塑大师利西波斯的名作“休憩的赫拉克勒斯”（公元前4世纪创作）的仿品，是一件价值连城、年代久远的杰作。赫拉克勒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英雄，神王宙斯与阿尔克墨涅之子，天生力大无穷。因遭到妻子误会，在他的衣服上涂了毒，导致其痛苦难耐自焚而亡。死后升入奥林匹斯山，被宙斯封为大力神。在今天的西方世界，赫拉克勒斯一词已经成为了大力士和壮汉的同义词。这件雕像作品呈现的是赫拉克勒斯完成国王的12件任务中的第一件：剥下尼密阿巨狮的兽皮。这头巨兽生活在阿耳戈利斯地区的伯罗奔尼撒，尼密阿和克雷渥纳之间的大森林里，狮子凶悍无比，人间的武器根本不能伤害它。赫拉克勒斯最终杀死了狮子，用它的利爪划破了皮，把狮皮剥了下来。雕像中他依靠武器，上覆狮皮，休憩中。
制作并奉上献纳品是人神沟通的基础之一，祭拜者以此证明对神的崇敬，请求或者感谢神赐予恩惠。下面这组展品体现了人们向神祇供奉的物品形式多样，或许材质珍贵，或许价格低廉，为大批量生产的物品。部分献纳品极具地理和文化区域特征。上面两图为献纳品，公元前4世纪--公元前2世纪出土于诺娜桥与加比伊，赤土陶诺娜桥考古遗址出土8000多件陶质献纳品，该遗址公园坐落于罗马以东15公里处的普莱奈斯蒂娜大道旁，这是一个与治愈疾病的泉水有关的圣地。这些献纳品反映了崇拜者的信仰、希望和忧虑。人们向神敬献脚、手、四肢和眼睛形状的献纳品，祈求治愈疾病。动物形状的献纳品同样体现了乡村生活，人们也祈祷它们康复和健康。上图：梅费提斯女神献纳品，公元前4世纪--公元前2世纪，罗萨诺.迪.瓦格里奥梅费提斯女神庙出土
这位女神同天界和冥界有关，掌管生育。她在奥斯克--萨莫耐地区的乡村、树林和水滨尤其受到敬奉。同时出土的还有大量刻有奥斯克语、希腊语和拉丁语铭文的钱币，以及各色献纳品，包括丰富的陶土制作的水果。上图：赫拉克利亚献纳品，公元前4世纪，赫拉克利亚出土，中间的男性为赫菲斯托斯半身像
上图：盾牌构件（饰有塔拉斯图案），公元前4世纪，青铜，罗萨诺.迪.瓦格里奥梅费提斯女神庙出土这块青铜板很可能是一枚盾标，即一种印在盾牌中心的记号，在战斗中格外显眼。它呈现的人物可能是塔兰托（意大利南部重要的希腊殖民地）的神秘创始人英雄塔拉斯，它骑着一只海豚。此青铜板制作工艺精湛，可能曾镶嵌了贵金属和象牙。其尺寸较小，可能并非装饰在武器上，而是一开始就作为献纳品被打造。国博大展「意大利之源——古罗马文明展」 地点：中国国家博物馆北3-4厅 时间 :2022年7月10日--10月9日
罗马的扩张
上图：双层浆战船图浮雕，公元前50年-公元前25年，灰色凝灰岩，库迈出土这件浮雕展示了两艘相同的战舰，满载武装人员，但沿着不同的路线航行（可能是战斗中的战术移动）。这些战船每侧装有两排超过12只船桨（双层战船），船首（现在缺失的部分）可能装有一个撞角。传统上被认为起监视航行作用的巨大辟卸魔眼仍然可见。这幅图推测是指屋大维一方与庞培大帝的儿子塞克斯图斯.庞培的战争，可能出自一位老兵的坟墓，此人参加了关键的瑙洛库斯海战（公元前36年），为屋大维赢得了胜利。上图：战象献纳品盘，公元前2世纪，黏土，卡佩纳出土此盘是20世纪初在卡佩纳古城的墓地发现的。其装饰图案非常细致，可清楚辨认出一头披挂好准备出征的成年印度战象。它背上绑着一个雉堞状塔式结构，用很大的青铜盾牌加固，周围有士兵守护。众所周知，伊庇鲁斯国王皮洛士曾在赫拉克利亚战役（公元前280年）和贝内文图姆战役（公元前275年）中与罗马对抗时使用过大象。一只小象的鼻子贴着成年象，可能暗指贝内文图姆战役中出现的决定性一幕，当时一只逃跑的小象寻找它的母亲，导致皮洛士的军队出现混乱，让罗马人占了上风。据推测此盘是为纪念战胜皮洛士以后在罗马举行的胜利庆祝活动而制作，当时从敌人那里捕获的大象首次被牵着穿过罗马城。上图：迦拉太人（凯尔特人）和希腊诸神战斗场景雕饰残件，公元前2世纪，赤土陶，奇维塔巴出土
这里展出的图像是对罗马人战胜凯尔特人的象征性描绘。公元前295年在离奇维塔巴不远的地方，罗马打败了萨莫奈人、高卢人、伊特鲁里亚人和翁布里亚人组成的联盟，这一事件后来被证明是第三次萨莫奈战争和罗马征服意大利半岛的转折点。
罗马人吸收并整合了伊特鲁里亚传统的一套建城仪典：选好一处能俯瞰周边领土的绝佳位置后，将石头置于地面上，以划定用于观测天象的神庙有怎样的卜筮范围。占卜师面朝东方伫立，将天空分成几部分，以便在“神迹”显现时进行解释，这些神迹包括鸟类的飞行或天气现象等。此类仪式在夜晚到黎明之间举行，占卜师根据日出的方位，确定城市布局的主轴和它象征性的中心，接着通过拉犁勾勒出这块区域的轮廓，在那些痕迹上将矗立起未来的城墙，标出城市的神圣边界----城墙内外的宽广区域，禁止在此进行任何人类活动。左图：奥斯克语铭文石碑（记录了庞贝古城街道与城距情况），公元前2世纪，石材，庞贝古城出土 右图：界石，公元前129年，石材，阿泰纳卢卡纳出土 上图：建城仪典浮雕，公元前1世纪，大理石，阿奎莱亚出土。这是一幅更大的连续叙事画的残存部分。图像再现了通过犁地划定一座新建城市边界的仪典场景。这一仪典中会勾勒出边界，在那里建起防守用的墙垣。推测此残段可能曾镶嵌在通往阿奎莱亚的一道城门上，或为纪念这座城市建立（公元前181年）而兴修的公共建筑上。最上图为殡葬铭文碑（描绘测量仪器），公元前1世纪，大理石，出土于庞贝古城。上面刻有测量仪器的图案，推测墓主人生前为一名土地测量师。在希腊神话中，森林之神马耳叙阿斯因在音乐比赛中挑战阿波罗而被绑在一棵树上，活活剥皮以示惩罚。而在罗马世界里，马耳叙阿斯变成了城市自由的象征，他的雕像常常树立在意大利及各行省的殖民市和自治市的广场上，如帕埃斯图姆。 这尊青铜雕像发现于1931年，头上的王冠表明他是一位国王，他的双脚戴着奴隶的镣铐，却没有锁链，证明刚刚获得自由。雕像被放置于公共广场，说明它可能和公元前273年该地成为罗马殖民（建城）有关，在罗马人看 来，这个事件是从卢卡尼亚人手中“解放”了城市，于是授予它一尊新雕像。 这尊雕像以议事堂附近古罗马城市广场上的马耳叙阿斯像为原型。公元前82年，马尔西乌斯.肯索里努斯发行的古罗马第纳尔上也有马耳叙阿斯的形象。
宗教是罗马司法、社会和政治秩序的基石。通过按历法定期举行的宗教庆典和祭司在圣殿的各种仪式，宗教同罗马人的日常生活相伴。献祭在各种场合举行，目的是表示感谢、祈求吉祥如意、抵偿施加或遭受的邪恶行为、请求神灵庇护人类所做之事。在所有罗马殖民的城市中，建立卡皮托里尼山神庙里对朱庇特、朱诺和密涅瓦的崇拜是不可或缺的，三位神灵组成的卡皮托里尼三主神，标志着罗马及其政治和文化秩序在罗马化的意大利无处不在，从而确保了国家的凝聚力。
上图：卡皮托里尼三主神，公元前2世纪，大理石，圭多尼亚--蒙特切利奥出土
罗马的三位守护神，群雕表现出三主神各自的传统职能和象征----朱庇特居中，圣物为闪电和鹰，朱诺居左，圣物为孔雀和权杖，密涅瓦居右，圣物为猫头鹰。这幅图像呈现了古典时期诸神的典型模式。
上图：阿斯克勒庇俄斯胸像，公元前2世纪，帕里安大理石，奥斯提亚出土
这件残缺不全的躯干来自于一尊阿斯克勒庇俄斯的长胡须神像，发现于”四柱神庙“附近，可能是献给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祭礼。“四柱神庙”和赫拉克勒斯神庙、圆形祭坛一起，组成了罗马共和国时期的圣地，是奥斯提亚最古老的祭礼场所之一。这件雕像是一件希腊原创作品。
上图：伊西斯--福尔图娜与年轻男子壁画，公元1世纪，庞贝古城出土
这幅出自庞贝的壁画是当时流利的宗教信仰的证明，是神龛的一部分，在酒馆的房子里，离厕所不远，壁画中的女神伊西斯是来自埃及的最被崇拜的对像。此画显示出女神伊西斯和希腊罗马众神整合的过程。女神旁边出现一个裸体年轻男子，可能是伊西斯的儿子菏鲁斯，身后跟着两条蛇。画中的涂鸦文字与作画的时间不同。
同盟战争之后短短几年里，大量涌现的宏伟墓葬是罗马治下意大利政治和文化统一的标志。通往城市的主要道路两旁密密麻麻排列着墓碑。”纪念碑“这个词本身就与保存记忆的概念密切相关。罗马世界里的纪念性墓葬被认为既有公共属性，也有私人属性，墓葬的各种因素都确保它承载的记忆会历久弥新。
上图：送葬队伍浮雕，公元前1世纪-公元1世纪，石材，阿密特尔努出土
从死亡到下葬的一系列仪式，事关死者所属氏族的口碑和荣耀。这件浮雕来自古代阿米特纳姆（今意大利中部拉奎拉附近）的墓碑，形象描绘了送葬仪式。逝者躺在”克里奈“躺椅上，由8个人用舆抬着。在它后面，可以看到类似星空、一弯新月装饰的天篷。这位身份不明的当地精英生活在罗马共和国晚期，其葬礼再现了该地区古代民族传统的辉煌。
左上，花瓶，彩陶； 右上，带盖水罐，雪花石； 左下，骨灰瓮，蓝绿玻璃； 右下，双耳瓶，雪花石 庞贝考古公园（庞贝古城）藏
左上，双耳高脚杯，青铜； 右上，缠枝纹杯，岩晶，巧妙地用浮雕装饰； 左下，酒杯，黄玻璃； 右下，双涡旋柄高脚杯形酒缸，雪花石
公元前1世纪，尽管土葬未被完全放弃，但火葬已作为替代的丧葬形式得到广泛传播，催生了对放置死者骨灰的贵重容器的需求，促进了大理石和玻璃材质骨灰瓮的批量化生产。在专门的骨灰瓮供给不足时，人们也会将原本具有其它用途的贵重容器当作骨灰瓮。
上图：阿波罗铜像灯座，公元前1世纪，青铜，庞贝古城出土
青年男子铜像的轮廓富有异国情调，是对当时宴会上安排年轻奴隶出场这一风习的有趣暗示。他们经常身着华服，某些情况下一丝不挂，供宴会上的主宾取乐。实际上这是精心制作的阿波罗形象，为公元前1世纪的杰作，是对希腊式仿古与晚近风格的兼收并蓄。
在古代，人们会刻画自己或家人的肖像，以期超越生命的短暂，使个人或家庭的记忆得以永存，这些肖像也蕴藏着艺术等价值。 公元前2世纪中叶，在罗马的葬礼上会出现一群演员，戴着印有逝者祖先面容的蜡质面具。人们用蜡直接拓制遗容，脱模制成死亡面具，储存在住所中庭的特殊橱柜中。 肖像画被认为是一个独特的罗马艺术类别，希腊化世界里的统治者、哲学家、政治家的形象与罗马传统进行了结合。在共和国时代的最后一个世纪，罗马社会流动性明显增强，对个人肖像画的需求日趋旺盛。在罗马治下意大利的统一价值体系中，除了统治阶层，自由民阶层、富有的成员也习惯展示自己的肖像。
上：戴头巾的奥古斯都头像，公元前1世纪，大理石，安科娜出土 左下：卢西乌斯. 凯撒头像，公元1世纪，大理石，阿奎莱来出土 右下：莉薇娅头像（奥古斯都妻子），公元前1世纪末/公元1世纪初，希腊大理石，罗马出土
公元前27年重建共和国后，36岁的屋大维被元老院授予”奥古斯都“头衔，这个称谓从此成为他名字的一部分。这位”第一公民“有了新的公共形象，即虔诚执行祭祀职责的罗马人，头上覆盖着托加长袍的下摆----这是古罗马的传统服饰，由奥古斯都重新引进，作为道德纯洁的象征。 为纪念尤利乌斯和奥古斯都，7月和8月的名称分别改为July、August。”八月的休息“一直延续到今天，被称作八月节，每年8月15日被列为意大利法定假日。
日晷（标有黄道十二宫），公元1世纪，大理石
上1：坎帕纳陶板（饰有胜利女神与战利品） 上2：坎帕纳陶板（饰有胜利女神献祭公牛图像）
赤土陶，奥古斯都时代 上图：胜利女神与胜利纪念物浮雕，公元前1世纪，大理石
上图：胜利女神之翼，公元1世纪，青铜，罗马出土
这只右翼是胜利女神像的一部分，表现了休憩的姿态，宛若天然的细节，一丝不苟雕出的层层羽毛都是用小刻刀精雕细琢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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