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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专栏】屈建修:年就这样过了(总223期)

 W行走在人世间 2024-02-21 发布于陕西
【前言】人到中年,总喜欢怀旧。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总是怀念儿时过年的情景。放鞭炮、杀年猪、祭灶,吃团圆饭,都是记忆里最温暖的画面。那些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仿佛就藏在每一道菜的香味里,每一个红包的喜悦中。

年就这样过了

屈建修

春节、俗称过年,是华夏民族特有的文化风俗,年年如此,但年年留有刻画在记忆里的情结。
今年春节,儿子和儿媳没有回家,但在广东工作的弟弟却早早地回家了。年货是弟弟和弟媳一手操办的,很是丰盛,但却遭到了父母亲的埋怨。老人的埋怨是可以理解的,必定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过年似乎是小孩子的事,和我们这些大人没多大关系。不由得让我想起我小时候。
小的时候年尽。总是想着、盼着。盼着能穿新衣服,想着能吃到好吃的。年货父母操办,一二斤的带骨猪肉,买些豆腐、干菜、水果糖、花生、瓜子等。这些东西日常在家是看不到的,只有年三十晚上由奶奶发给我们以及来串门的亲戚邻里的孩子们吃。三十晚上很晚才睡,守灶台是必然的,为了带少许肉的骨头。那个年代衣服没有品牌,噢,有品牌是母亲牌。品牌的漂不漂亮只有在初一早上才能见分晓,我也在漂亮的行列。而一夜兴奋无眠也是为一大早的亮相。
那时过年,很多东西是要凭证购买的,村里在外工作的人,总能带些稀罕的东西回家过年。我也算是幸运,成了当时制度下最后一批凭票购商品的人。我没有排队买过东西,东西多是在单位领的,带回家,家里老人很是高兴。
那时盼过年,是因为平时吃的油水太少,过年可以饱饱口服。蒸馍、蒸碗子(米和红薯)、炒酱辣子是家家年前必须做的。父亲也算当地的大厨,亲手上灶也是必然,母亲只是帮忙打打下手。那时待客的全席是两小碗肉(一碗方块状、一碗薄片状)称“烧肉”、一个红薯碗子、一个米碗子、一碗烩豆腐、一碗烩白菜、一碗烩粉条、一碗粉丝黄花菜酸汤、一小盘酱辣子。算是丰盛,但没有现在一盘菜的价值高。父亲的酸汤面做的算一绝,也是客人喜欢在我们家走亲戚吃早饭的原因之一。
那时没有禁放烟花爆竹的政令,但爆竹有、烟花很少,五颜六色的夜空也是很难见到的。即便爆竹中的“二踢脚”,也是叔父从西安带回来的。小弟五六岁的时候,奶奶给我的压岁钱给小弟买了些手摔的炸弹,遭到了父亲一顿训斥。那一年也是因为叔父一家回家过年,奶奶给的压岁钱父亲没收的原因。
记忆里的那年是温馨的。十一口之家的年夜饭算是一年中最完美的一餐,全家人围坐一起吃饺子,饺子是萝卜馅的,没有肉,伴了些大油,叔父调的馅。各式各样的饺子也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的和吃到的。现在回想,一大家子围在一起,温馨的画面感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现在已有两三年都和叔父一家在一起过年,我的心是暖暖地。
年就这样过了,以前三十晚上是奶奶祭神,现在换成母亲。从前门到后门焚香叩拜忙活的不停。院中间的三柱高香是要燃到天亮的,这是母亲祈求全家安康的一种古老的方式。禁放烟花爆竹,但偷着放不被逮住也是一种乐趣。火树银花不夜天就这样成了我弟弟妹妹和侄子、外甥快乐的瞬间。
三十晚上拜年即是传统,也是过程,就这样一年一年的重复着。古老而新鲜。
年在人的一生中遇到多少个谁都无法预料。历史长河中只一瞬的年能遇到便是缘分。人会老去,岁月和年不老,亲情和团圆依旧是年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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