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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建马来西亚华人研究新篇章 陈 杰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 北京 100035） ［摘 要］《聚族于斯—马来西亚华人研究》是马来西亚华人学者文平强的一部论文集，该书比较系统全面展示了马来西亚华人的各种层面，其中包括有关马来西亚华人研究的现状与走势，以及马来西亚华人在国家建设中所发挥的作用等等的讨论与分析。该书中所提出的新观点、新思考，将有助于学术界从方法论和理论视野对现有研究成果进行总结和反思，对中国学界有借鉴意义。 ［关键词］马来西亚；华人；研究 马来西亚（Malaysia）是一个多民族、多元文化国家。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经济发展突飞猛进，已成为亚洲地区引人注目的多元化新兴工业国家和世界新兴市场经济体。根据2018年数据显示，马来西亚总人口3238.5万，其中华人人口约668.55万。半个多世纪以来，马来西亚一直保持各族群间比较和谐、经济稳步发展的局面。被国际社会推崇为“族群和谐的典范”，2001年还获得世界少数民族联盟颁发的首届国际少数民族和谐奖。在东南亚华侨华人研究领域，有关马来西亚华人研究一直是海内外学术界研究的重点，马来西亚华人自中国南来移居，据史料记载迄今已有六百多年历史，六百多年来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开拓，艰苦奋斗，在马来西亚国家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社会等诸多领域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做出了重大贡献。 文平强教授是中国宋代名臣文天祥的后人，从小接受英文教育，毕业于马来亚大学地理系，并在英国赫尔大学获得地理学博士学位，曾先后担任马来亚大学地理系主任、华社研究中心主任，现任新纪元大学副校长，长期以来他一直致力于马来西亚华人研究，发表了大量学术成果，如《马来西亚华人人口趋势与议题》、《马来西亚华人与国族建构》、《勤俭兴邦马来西亚华人的贡献》、《马来西亚华人研究：略论其进展与前瞻》等等。他的最新著作《聚族于斯—马来西亚华人研究》于2018年5月由马来西亚创价学会出版，该书从拓殖开发、商业、文化、人口、族群关系和国家建构等诸多方面总结研究马来西亚华人社会的历史与现状，作者从近年来的学术成果中收录勒十八篇已经发表和尚未发表的论文，有的论文曾经以英文发表，这次特地翻译为中文，书名寓意华人从移民到公民、从城镇的开拓到国家的建立，作为一个族群成为一个国家重要的组成部分，作者从不同视角向我们展示了马来西亚华人的艰辛历程。总体而言，该书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全面系统展示马来西亚华人研究概貌 本书虽然是一部作者的论文集，但是它的视角全面、内容翔实、语言平和，以不同专题构成了一部比较系统完整的研究集成，可以说是一部系统的专著。书中第一篇概述马来西亚华人研究与档案资源，梳理长期以来华人研究的成果与工作，探讨其研究过程、参考文献和研究前景。第二篇探讨华人拓殖开发马来西亚的历史与贡献，旨在强调各阶级华人社会对早期马来西亚的经济、农业及土地的开发与建设。第三篇探讨华人文化与商业的关系，剖析中华文化对传统中国商人和现代华人商人的影响，以及华人社会地位的变迁，华人移民对新环境的适应和华人社会文化与经济的关系。第四篇讨论华人社团的角色、功能与特征，以及以郑和下西洋的丰功伟绩评估华人民间的集体记忆。第五篇则以研究马来西亚华人人口研究，包括华人方言群人口与分布、华人人口比例下降和新村人口的变化与应对策略，第六篇探讨了华人方言群与族群关系，从空间的视角探讨马来西亚华人经济与社会的变动，并以此研究马来西亚复杂的族群关系。第七篇论述了华人对国家与民族的建构与贡献，尤其国族建构视角下的沙巴州华人社会与经济，以及华文教育与文化对国家建构软实力的作用。 首先作者回顾了马来西亚华人研究的历史与现状，包括研究方向与课题内容，以及研究所需参考资料资源，特别强调了民间文献资料收集与研究的重要意义，对于马来西亚华人研究的深入与拓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人是国家与社会发展的基础，马来西亚华人人口的分布与变化一直以来是学术界研究的重点，也是作者长期关注的重要课题，早在2004年作者就主编出版了《马来西亚华人人口趋势与议题》论文集。在本书的专题研究中，作者对于华人人口所占比率下降和华人新村人口变化等问题进行了详尽的分析，澄清了长期以来社会认知的误区，通过大量数据分析，作者认为华人生育率下降问题实质是华人人口增长率追不上土著人口增长的脚步，人口增长不可苛求，在提高生育率的同时，应该提倡优生优育。同时生育率的提高需要国家和社会各方面的配合。 需要说明的是，一直以来马来西亚东马地区是学术界研究的薄弱环节，作者对华人在东马沙巴州经济、教育与社会发展中所发挥的作用进行了研究分析，他认为随着人口比例的变迁，华人所占人口比例不断下降，华人需要调整步伐来面对新的挑战。 二、应用详实数据丰富研究模式 在当今大数据环境下，数据成为学术内容服务、学术分析服务、学术管理服务的源头活水。基于在地华人学者对华人族群问题所具有的天然敏感性及对研究资料更多的掌握，很多研究者在论文的研究内容方面都把数据作为理论和观点的支撑。本书的作者在从事研究以来就比较重视数据的应用，在本书的各篇论文中作者应用了45种统计表和45种图表，涵盖大量基础数据借以支持相应的观点，反映了其学术研究的严谨性和专业性，诸如从马来亚半岛橡胶园的所有权分布到二十世纪上半叶士毛月地区土地变迁的状况，从马来西亚华人及客家人人口分布与职业分布到各类社团的变迁，包括各州华人人口比例与增长率、华人新村的人口变化情况、当代沙巴各族群职业分布与族群结构，各州华团种类与数量、1800—2000年马来西亚各方言群地缘性社团、马来西亚各族人口与族群比例等等，作者都引用了大量数据表格加以分析阐释。 通过一系列数据阐明作者的观点，如通过对地契资料的研究与分析，揭示了士毛月地区土地所有权的转卖过程，针对族群土地权分布形态的演变进行研究，不仅凸显了土地权转卖的持续变化性，也展示了各族群和种植公司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原先政府通过割让方式进行的公平合理的土地分配形态，已经大部分集中在某些族群或群体。 三、从国家层面研究华人的地位与作用 2009年时任马来西亚第六任首相纳吉提出“一个马来西亚”概念，提倡平等对待各个种族，这一政策受到各族民众广泛欢迎，他在国会下议院回答议员提问时说，一个马来西亚的概念是在多元种族的马来西亚社会培养团结的精神，让马来西亚更加稳定和和平。他指出，“一个马来西亚”的概念原则是要公平对待各个种族的人民，任何种族不会被边缘化，让全体人民对国家拥有归属感。 近年来有关种族议题成为马来西亚政坛的焦点话题，“华人客居论”、“爪夷文入教”等问题成为热门话题，更有甚者，刚刚卸任的马哈迪尔首相在2019年8月12日的一次宗教活动中指责董总为种族主义，此言引发了各族人士的争议。因此，正视华人在马来西亚国家建设和发展中的作用，推动族际和谐，为国家奠定稳定的发展基础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书作者把华人放在国家层面上加以研究，从国家经济发展和国族建构的视角探讨华人在国家建设中所发挥的作用，包括华人对马来西亚橡胶业发展的作用、华人在西马地区土地所有权变迁中的历史、马来西亚民族国家的构建、文化和教育与国族建构的关系和在国族构建中的作用和地位，作者指出正是华人的艰苦奋斗为马来西亚国族建构奠定了基础。 从总体上看，总结、回顾、反思近年来马来西亚华人研究是这部书的主基调，很多新视角、新观点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现实价值，长期以来，中国学术界对东南亚华侨华人问题研究，包括对于马来西亚华人的研究，往往将研究对象游离与东南亚各国的社会发展历史进程之外，研究课题主要集中于华人经济活动、华文教育、华人历史与现状等，对于华人与所在国家地区的地位与作用，包括族群知之间关系的研究涉猎不多，研究层面往往是就事论事。这部书对于拓宽中国学术界关于马来西亚研究的视野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华人政治是马来西亚研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进入二十世纪以来，马来西亚华人参与政治的意愿日趋高涨，在2013年505大选和2018年509大选中，马来西亚华人政党和民众都积极投入，他们渴望通过参与政治运动，把马来西亚建设成为各族和谐共处、政治廉洁清明的国家。这部书中涉及这方面的内容比较少，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 综上所述，作为马来西亚华人研究中的领军人物，《聚族于斯—马来西亚华人研究》一书充分体现和反映了文平强先生浓烈的本土情怀和对华人问题的深刻感悟，他所提出的很多新视角和新观点，将有助于学术界对于马来西亚华人研究在理论和方法上不断走向深入，对于中国学术界亦有相当的借鉴意义。 作为马来西亚华人研究领域的重量级人物，《聚族于斯—马来西亚华人研究》一书反映了文平强先生对于马来西亚华人问题的深刻感悟，以及所表现出强烈的本土意识，他所提出的新观点、新思考，将有助于学术界从方法论和理论视野对现有研究成果进行总结和反思，对中国学界有借鉴意义。 马来西亚是中国大陆以外除了新加坡之外人口比例中华人最大，也是海外华人教育发展最完善的国家，已经形成了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的华文教育体系。 作为一个多元种族、多元文化、多元宗教的国家，马来西亚近五十年来一直保持比较和谐的族群关系，社会环境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为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奠定了有利的基础，在其中马来西亚华人发挥了重要作用，十大富豪中华人占了八位马来西亚是现代伊斯兰国家的最佳楷模，是一个成功的多元种族社会，三大种族和平相处，同时保存了他们各自独特的文化，从叶落归根到落地生根，华人对这个国家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同时马来西亚又是“一带一路”重要的节点国家，中马两国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海上丝绸之路”的复兴与开拓。 ［中图分类号］D634.33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925（2020）01-0094-03 ［收稿日期］2019-12-25［收稿日期］2020-01-21 ［作者简介］陈杰，浙江宁波人，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文献信息中心主任，研究方向：图书馆学，东南亚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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