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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说:袁宏道接引袁中道神游极乐净土!

 兰若青青 2024-03-05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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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朝有这么一个传说,传说苏轼、苏洵、苏澈,三人转世为袁宏道、袁宗道、袁中道。

而这个传说当中更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就是在袁宏道过世之后,袁中道似乎在定中,被哥哥袁宏道给接引到了极乐净土神游一番。

在袁中道所写的《珂雪斋 纪梦》这一篇中言到:“万历甲寅冬十月十五日,予晚课毕微倦,趺坐榻上,形体调适,心神静爽。忽尔瞑去,如得定状。俄魂与魄离,跃出屋上。时月色正明,予不觉飘然轻举,疾于飞鸟。云霄中见二童子,清美非常,其去甚驶,遥呼予曰:“快逐我来!”盖西行也。

予下视世界,高山大泽、平畴旷野、城邑村落,有若垤土杯水、蜂衙蚁穴。予飞少坠,即觉腥秽不可闻,极力上振乃否。二童子忽下至地,曰:“住。”予亦随之而下,见有坦道如绳,其平如掌。细视其地,非沙非石,光耀滑腻。逐路有渠,皆文石为砌,宽可十余丈许,中种五色莲花,芬香非常。渠上有树,枝叶晃耀,好鸟和鸣。间有金桥界渠,栏楯交罗。树内隐隐朱楼画阁,整丽比。见楼中人清美妍好,宛若仙人,皆睨予而笑。

童子行疾,予常追之不及,乃大呼曰:“卿可于前金桥边少待,我当有所言。”童子如言,予始及之,共倚桥上宝栏少息。

予揖二童子,问:“卿何人?此地何处?幸为我言。”

二童子曰:“予灵和先生之侍者也。先生欲与卿有所晤言,特遣相迎耳。”

予问曰:“灵和先生何人也?”

二童子曰:“即令兄中郎先生是也。今生西方净域,易今称矣。相见自为卿言,可疾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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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遂与二童子复取道。俄至一处,有树十余株,叶翠羽花作金瓣,树下有池,泉水汩汩,池上有白玉扉。一童先入,如往报者。一童导予入内。所过楼阁凡二十余重,皆金色晃耀。灵花异草,拂于檐楹。至一楼下,俄见一人下楼相迎,神情似中郎,而颜色如玉。衣若云霞,可长丈余。见予而喜曰:“吾弟至矣!”因相携至楼上,设拜共坐。有四、五天人,亦来共坐。

中郎谓予曰:“此西方之边地也。凡信解未成,戒宝未全者,多生此地,亦名懈慢国其上方有化佛楼台,前有大池可百由旬。中有妙莲,众生皆托体于其中,时满则散居各处楼台之上,与有缘清净道友相聚。以无淫声美色,故胜解易成,不久升进为净土中人耳。”

予私念,如此美妙之处,尚是边地耶?仍问中郎曰:“兄今生在何处?”中郎曰:“我初亦以净愿虽深,情染未除,生于此地少时。今已居净域矣。然终以乘急戒缓,仅与西方众生同一地居,不得与诸大士同升于虚空宝阁,尚需进修耳。幸宿生智慧猛利,又曾作《西方论》,赞叹如来不可思议度生之力,感得飞行自在,游诸刹土。凡诸佛说法之处,皆得往听。此实为胜,非诸众生所能及也。

中郎冉冉上升,予亦不觉飘然轻举,倏忽虚空千百万里。至一处,随中郎下。无有日月,亦无昼夜,光明照耀,无所障蔽。皆以琉璃为地,内外映彻,黄金绳杂厕间错,界以七宝,分剂分明。地上有树,皆旃檀祥,行行相值,茎茎相望,数万千重。一一叶,出众妙花,作异宝色。下为宝池,波扬无量自然妙声,其底沙纯以金刚,其中生众宝莲,叶作五色光。池上隐隐危楼回带,阁道傍出,栋宇相承,窗闼交映,阶墀轩楹,种种满足。皆有无量乐器,演诸法音。大约与大小《阿弥陀经》所载,觉十不得其一秒一忽耳。予爱玩不舍,已仰而睇之,见空中楼阁,皆如云气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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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曰:“汝所见,净土地行诸众生光景也。过此以上,为法身大士住处,甚美妙,千倍万倍于此,其神通亦百倍千倍于此。吾以慧力能游行其间,终不得住也。又过此以上,为十地、等觉所居,即吾亦不得而知也。又过此为妙觉所居,惟佛与佛乃能知之,即等觉诸圣亦莫能测度矣。”

语罢,复引予至一处,无墙垣,而有栏楯。其中院宇光耀非常,不知俱以何物为之。第觉世间之黄金、白玉,皆如土色矣。共坐一楼下少谈。

中郎曰:“吾不图乐之至此极也。然使吾生时严持戒律,则尚不止此。大都乘戒俱急,则生品最高。其次戒急,则生最稳。若有乘无戒,多为业力所牵,流入八部鬼神众去,予亲见同学诸人矣。弟之般若气分颇深,而戒、定之力甚少。夫悟理不能生戒、定,亦狂慧也。归至五浊,趁此色力强健,实悟实修,兼之净愿,勤行方便,怜悯一切,不久自有良晤。一入他途,可怖可畏。如不能持戒,有龙树六斋遗法见存,遵而行之。诸戒之中,杀戒尤急。寄语同学,未有日启鸾刀,口贪滋味,而能生于清泰者也。虽说法如云如雨,何益于事?我与汝于空王劫时,世为兄弟,乃至六道轮回,莫不皆然。幸我此生已得善地,恐汝堕落,故以方便神力,摄汝至此。净秽相隔,不得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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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更问伯修诸人生处。曰:“生处皆佳,汝后自知。”言已忽凌空而逝,俄已不见。

予起步池上,忽如堕者。一骇而醒,通身汗下。时残灯在篝,明月照窗,更已四漏矣。
以上的文言文,就是袁中道所写的原文。这文章的白话意思是说,明朝万历甲寅年十月十五号,我做完功课后结跏趺坐,身心很是安定清爽。忽然一合眼,像是得了定。不久,心神就出到屋顶上,这时月正明。我不觉飘然轻举,像飞鸟一样快速。

云中有两个童子飞过来,招呼我说:“随我来!”我就随着他们往西方飞去。当时在空中飘飞,往下看山川、平原、城市、村落,就像一个个小土块、一杯杯水,又像蜜蜂窝、蚂蚁洞那样。稍微落下一点,就臭不可闻。极力往上飞,才闻不到臭秽。

不久,两个童子下到了地面说:“停!”我也跟随下来。只见道路笔直如绳,平坦如掌。再看地面,并不是粗糙的沙石地,而是光辉明耀、柔滑细腻。沿路都有水渠,用文石砌成,有十多丈宽。水渠中开着五色莲花,芳香殊异。水渠上,宝树的枝叶光明晃耀,灵鸟在和雅地鸣唱。整条水渠中间,有一道道的金桥,栏楯交相罗布。宝树林里有许多楼阁,整齐秀丽、无与伦比。楼阁中的人相貌清美妙好,宛如仙人,都在看着我笑。


童子走得太快,我赶不上,就大声叫道:“能不能在金桥那边稍等一下!”童子照着我的话在桥上停下来,我这才跟上了。我们一起倚着桥上的宝栏,稍微休息。我作揖请问:“你是何人?这里是何处?请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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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说:“我们是灵和先生的侍者,先生要和你面谈。”我问:“先生是谁?”他回答:“就是你的兄长中郎先生,见面时自然会跟你说,快点走吧!”



沿着路又到了一个地方,见到十多棵宝树,树叶青翠,花瓣金黄。树下的泉池在汩汩地流淌,池上有一扇白玉门扉。一个童子首先进去了,另一个童子引着我过了二十多重楼阁,都是金色晃耀,灵花异草拂着屋檐下的房柱。



来到一座楼下时,有一个人下来迎接,神情像是中郎,颜面如白玉,衣襟似云霞,有一丈多高。见面时欢喜地说:“弟弟到了!”就携着我上楼,互相礼拜。这时有四五个天人一起来坐。



中郎说:“这是西方边地,信解未成、持戒不全的人多生在此处,所以也叫做'懈慢国’。上方有化佛楼台,楼台前面有大水池,方圆约一百由旬。水池里有妙莲花,众生托生在里面。时期一满,就散住在池上的楼台中,和有缘的净友相聚。这里没有淫声美色,所以容易成就胜解,不久就进升为净土中人。”



我暗自想:这么好还是边地。就问:“兄长生在哪里?”中郎说:“我净土之愿虽深,但没能净除情染,最初也生在这里少许时间,现在入住净土了。因为我乘急戒缓,终究只是地居,不能如诸大士般升到虚空宝阁而居,还需进一步修行。幸亏我宿生智慧猛利,又曾经作过《西方合论》,赞叹如来不可思议的度生神力,以此功行而感得飞行自在,能够神游诸方刹土。诸佛说法都能去听,实在是殊胜,不是许多众生所能及的。”


中郎拉着我走,冉冉上升,倏忽间就过了千万里。到了一处,我随中郎下来。这里没有日月、没有昼夜,光明晃耀,了无障蔽。都是琉璃为地,内外映彻,以黄金绳一道道地错杂开来。而且以七宝为分界,分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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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里都是旃檀树、吉祥树等,一行一行排布整齐,茎和茎相望,几万几千重,树上的一片片叶子都开出许多妙花,现成各异的妙宝光色。下方是宝池,池中水波荡漾,扬起无量自然妙音,池底纯一是金刚沙,宝池中有很多宝莲花,莲花的叶子有五色光明。



池上隐隐约约地有一座座高楼,如同丝带般回旋耸立,楼阁之间有间道相连。楼阁上,栋梁、屋檐相承,窗门交相辉映,台阶、平台、宝栏、房柱等,种种具足。处处有无量乐器,演出各种法音。大小《弥陀经》记载的净土庄严,还不到实际中的一分。仰视上方,空中楼阁都如云气那般。



中郎说:“你现在见到的只是净土地行众生的情景,再往高处就是法身大士的住处,很是美妙,千倍万倍胜于此,神通也胜过此百倍千倍。我以智慧力能够游行其中,但不能安住;再往高处就是十地等觉的住处,我就不得而知了;再超过就是妙觉菩萨所居,唯独佛才能了知。”



说完又到了一处,那里没有墙壁,周围有栏楯。院落、屋宇,光耀非常,不知是何物所成。只觉得黄金白玉都如同土色。我和中郎一同坐在楼下,稍作谈话。


​中郎说:我没想到安乐竟如此至极!假使我在生时严持戒律,还不只是这个品位。大抵乘戒俱急者,往生品位最高;其次戒急的人,往生最稳;如果有乘无戒,就多数被业力所牵,而流入于八部鬼神中,我亲自见到同仁大多如此。



弟弟般若气分颇深,戒定的力量很少。只是悟了理,而不能生戒定功德,就只是狂慧而已。你回五浊世间之后,趁着强健,要实悟、实修。又须修清净愿,勤修种种方便、怜悯一切众生,那么不久之后我们还会晤面。不生净土,一旦落到其他道里,实在可怕!


如果还不能持戒,现有龙树六斋法,你可以遵照实行,尤其杀戒要赶紧持守。你可转告同修:不可能每天操刀杀生、口贪滋味,却还能往生净土。虽然说法如云如雨,而无实际行持,又何益于事?



我和你自空王劫以来,世世常为兄弟,乃至转生六道中时,无不如此。我已有幸生到善地,恐你堕落,才以方便神力摄持你来这里。净土与秽土相隔,你不能在此久留。



我又问伯修等人的生处,中郎说:“生处都很好,你以后自然明白。”说完,忽然凌空而逝。


我起身走在水池上,像是坠落了下来。一惊便醒过来,通身汗水直流。这时残灯还在灯笼中闪烁,明月照窗,已是四更天了。

而文中所说的伯修,就是三袁中他们更早过世的兄长袁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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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中道所写的文章中,有两段话特别有意义。第一段是,中郎曰:“我初亦以净愿虽深,情染未除,生于此地少时。今已居净域矣。然终以乘急戒缓,仅与西方众生同一地居,不得与诸大士同升于虚空宝阁,尚需进修耳。”在这个传说当中,袁宏道认为他自己是乘急戒缓。而对于乘急戒缓的定义,明朝四大高僧之一的莲池大师在《正讹集》(乘急戒缓)中解释到:“古有乘戒缓急四种料拣。解者曰:'乘急戒缓,胜戒急乘缓。’狂人遂谓戒不足持,此讹也。凡欲彰显殊胜,词必曲为抑扬。如永明'无禅有净土’之类是也,非谓禅可轻也。且彼以何为乘?以何为戒?得无以通达教理为乘,谨守律仪为戒乎?是未知乘之义也。云'乘急’者,盖念念全修般若真智,非不持戒。专其本根,略其支末耳。心地一彻,六度万行刹那具足。彼但执戒相而不明心地,止人天福报而已。乘急之胜,盖胜以此。使乘未相应,则生死到来,全需戒力。而欲缓之,危哉!

明朝四大高僧中的另一位蕅益大师也讲到:“所以唐、宋以来,有禅、讲、律寺,初出家多学律,律有得则以律名家,无得则习讲、参禅,但舍微细戒,不舍重戒及性戒也。复有径投禅、教者,此即乘急戒缓,然亦护根本五戒,断无毁重之理。而决不敢自称比丘,轻视律学,但愧未能,以为惭德。至出世接人,或重登戒品,性遮皆净,如六祖等;或单提向上,独接一机,如寿昌等。人问寿昌:'佛制比丘不得掘地损伤草木,今何耕种芸获?’答云:'我辈只悟佛心,堪传祖意,指示当机,令识心性耳。正法格之,仅称剃发居士,何敢当比丘名?’问:'设有如法比丘,师何以视之?’答:'当敬如佛,待以师礼。非不为也,实未能也。’”

所以说乘急戒缓,是专其根本,略其支末。是但舍微细戒,不舍重戒及性戒。也护根本五戒,断断没有毁重戒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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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段挺有意思的话,是中郎曰:“吾不图乐之至此极也。然使吾生时严持戒律,则尚不止此。大都乘戒俱急,则生品最高。其次戒急,则生最稳。若有乘无戒,多为业力所牵,流入八部鬼神众去,予亲见同学诸人矣。”
从这一段更加可以看出,这个美丽的传说中,表达了对戒律的高度重视。袁宏道他自己是乘急戒缓,虽然也能往生。但是除了乘戒俱急之外,乘缓戒急的人,却是往生最稳的。倘若有乘也就是乘缓而没有戒,那大多会为业力所牵,流入八部鬼神众中去,袁宏道亲眼见到当时许多和他同时学习的人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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