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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故事推荐：我在深圳嫁给又帅又温柔的数学老师，结婚前，他妈的一个八卦击垮了所有人。 跟着我看今天的故事 01 有时候，早晨忽然醒来，空气微蓝刺冷，意识半梦半醒。 我会产生一种错觉，还躲在山上小小的土坯房里。 我和姐姐挤在奶奶身边，问她，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家。 奶奶说，现在交不起钱啊。等有钱了，你和姐姐就有户口了，来人也不用躲了，你们就可以读书了。将来考大学，有出息，奶奶跟着你们沾光。 我那时太小了，不明白什么是户口。我只知道，我要读书，要上大学，要孝顺我奶奶。 时光飞快，如今我已大学毕业，小有出息。 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这样算不算孝顺。 为了奶奶，我几乎和家里所有亲友，反目成仇。 2019年，我更是一纸诉状，把两个叔叔告上了法庭。 有人说，我疯了。 而我，最不想听到这个词。 那是我心里的一块暗疾。 如果没有奶奶，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长大。 或许，熬不到成年，就已经夭折了。 02 1998年，我出生在河南焦作。 姐姐比我大一岁，因为我的到来，她一直生活在奶奶家。 对于小孩子来说，能生活在父母身边才是最幸福的。可对于我来说，不是。 我爸是个非常不靠谱的男人。用我奶奶的话说，吃喝嫖赌他全都占上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能娶到老婆，只有一个原因——我妈有点病。 其实我妈年轻的时候是正常的，后来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 21那年嫁给了我爸，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生下我之后， 时而记得，时而不记得。 跟着这样的父母，可想而知我的境遇。 太小的事，我不太记得了。大多还是奶奶和我讲的。 我爸要上班，闲了还要出去混。我妈疯疯颠颠的，发起病来，大冬天的会给我穿短裤短袖。 我们那时候住在平房，上厕所要去外面的公厕。 3岁那年的冬天，我妈有次带着我去上厕所，然后就把我忘了。 等我爸下班回来，才发现我不在。最终在公厕里找到了我。 有时会想，如果那一天，我爸跟朋友去玩没回来，我可能就没机会长大了吧。 其实，我不怪我妈。 但我心里一直怨我爸。 多年之后，他仍会和朋友说，我儿子一点点大，冬天我就给他吃冰棍。 以此彰显他对我不闻不问，也依然能把我养育成人。 每次，我都会和他说，养我的是我奶奶，和你有什么关系。 03 自从我被忘在厕所之后，就把我也送到奶奶家里去了。 虽然生活条件差很多，但从此，我有了真正的家。 那时候，我爷爷还在。对我们姐弟很好很好。 至于我奶奶，起初我是怕她的。因为，她很厉害。 我们做错事，她会骂人。发起脾气来，还会动手。 刚到奶奶家，我总是牵着姐姐的衣服，不敢和奶奶单独在一起，怕做错事。 印象里，没过多久，我开始拉肚子了。 刚开始，不敢和奶奶说。可奶奶很快就发现了。 她以为我吃坏了东西，教育我不要吃不干净的东西。可我还是常常闹肚。 奶奶就担心了，带着我去看医生。先去县里的医院，后来又去看了中医。 中医说，这孩子脾胃太弱了，吃米饭都受不住。 是的，我都快4岁了，因为从小没人管，吃不上，喝不上，我连米饭都不耐受。 回了家，我奶奶开始给我熬中药。吃饭时，会给我在炉子上烤馒头，焦黄酥脆。 奶奶说，这个吃了养胃。 西医的大夫说，我身体素质太差了，需要补充营养，每天至少一颗鸡蛋。 奶奶早上就会给我和姐姐一人煮一颗。 现在回想起来，从前的日子真艰苦，每天吃鸡蛋都是昂贵的事。 但是，特别奇怪，那些贫穷的日子，却在记忆里闪着温暖的光。 我渐渐发现，奶奶只是严厉，但她很善良。 她爱她的儿孙们。她把自己的大半生，都用来抚养我们。 可惜，人总是喜欢记住不好的事，却把那些好当做理所当然。 04 奶奶有七个孩子。三儿四女，我爸排行老四。 大伯和三伯都在武汉，我二伯开大巴，还住在村里。 自从我来到奶奶家，二伯就开始埋怨奶奶了。说我奶奶偏心，不公道，帮我爸带孩子，不帮他。 奶奶只有一句话，谁急我帮谁，谁来了都是这个理。 有时觉得，我奶奶虽然没有文化，但她有自己朴素的为人之道。程序公平不代表是对的，结果公平才代表正义。 可我二伯不懂。 小时候的印象里，二伯没给过我和姐姐好脸色。从他家门口经过，都不打呼。 长大了才明白，无情的人只是随便拿我们姐弟当借口，好可以心安理得的冷漠。 由于我从出生，就营养跟不上，导致我一直体弱多病，抵抗力极差。 只要一变天，我脸就会发青。稍稍着凉，就要发烧感冒。 家里仅有的，有营养的东西，都给了我。可我的脸还是像白纸一样没有血色。 二伯家里的香蕉苹果就算烂掉，扔在门口，也不分给我们。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对亲人何来如此大的恨意与怨念。 而我奶奶呢？ 告诉我和姐姐，别人家的东西，扔了的也不许拿。 其实，奶奶给了我笔巨大的财富。她让我从小就明白，穷不可怕，但人的心不能穷了。 05 我和姐姐很多年都没有户口。 因为我爸自己吃喝玩乐不够花，交不起上户口的钱。 计划生育的人来了，奶奶就带着我和姐姐躲到山上去。 爷爷有时候有事，邻居就给我们送吃的。 而我二伯，一次都没来。 眼看马上就到上学的年纪，我爸不闻不问，只有爷爷奶奶为我们着急。 后来养了头牛，来年卖了钱，交了罚钱。我和姐姐终于有了户口，有学上了。 那已经是2005年了。 新世纪的钟声敲了又敲，而我们好像还活在上个世纪里。 到现在都记得，上学第一天，同学说我身上一股药味。 我并不介意，因为我就是药罐子里泡大的。 奶奶为了改善我的体质，带我看中医，吃中药。 许多孩子喝不了中药的，太苦。但我可以，从不抗拒。 可能小小的我，潜意识里就知道那是续命的东西，是可以让我变得更强的东西。 可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了。 一年级时，那年夏天，正是农忙的时候，我发烧了。 没告诉爷爷奶奶，怕耽误他们下地干活。 可后来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那一次，把我奶奶吓坏了。 大家都说送我去村诊所。可奶奶看我的样子明显不行了，抱着我赶去了县里的医院。 一查。脑膜炎。 入院就进了重症监护室。 前前后后，住了两个多月的病房才出院。 那时候，爷爷要种地，看姐姐。只有奶奶天天陪着我。 我起来的时候，问奶奶，我麻烦不？ 奶奶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哪有奶奶嫌弃孙子的，可怜你这孩子命太苦了。 我没见过奶奶哭，但那一天，她的眼圈红了。 06 成人了才明白，奶奶不常见的眼泪，包含了什么。 像我这样家境困顿，身体病弱的孩子，想从农村走出去，太难了。 可是，穷与病会打倒一个人，也会磨炼一个人。 那时候，我还那么小。但脑子里却认准一件事，就是读书。 家里没钱，身体不好，我唯一的机会就是学习。 休学了一年，再上学，读书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每天放学，别的同学都去玩了，我趴在村里的石头上写作业。 写完作业，又大口大口的喝着中药。 邻居说，这孩子不知道苦的。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正是因为从小尝过了苦的滋味，才会那么平静地咽下去。我喝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啊 四年级，我爷爷脑溢血离开了我。 那是我见过的，奶奶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而我也是那时才知道，爷爷不是我的亲爷爷。 我的亲爷爷很早就过世了。 怪不得二伯他们对这个家那么冷漠。爷爷和这个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亲人只靠血缘来鉴定吗？ 爷爷养牛给我们姐弟交罚款，背着我，拉着姐姐去赶大集…… 他把爱都给了我们，他就是我的亲爷爷。 我不像某个人，只记得爷爷奶奶没给他家带孩子，却不记得爷爷奶奶帮他家里种地，出钱盖房子。 07 其实，回想我的童年，够苦了。 可它在记忆里，却泛着甜。 可我与家里的矛盾在我初三那年，开始激化了。 那是2013年，村里有个老师在县城里的学校教书。我大伯介绍我去那边上学。 我当然想去，但我放心不下奶奶。 那一年，她都七十多了。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互换了身份。 我开始照顾她了。 我姐因为学习不好，初二就辍学，外出打工了。 我要是去县里读书，奶奶就没人照顾了。 那时她腿脚不太好了，自己一个人打一桶水，都提不回去。 那年我也才15岁。但想到不能照顾奶奶，焦虑到夜不能寐。 有时焦虑感冲上来，我必须跑到外面空旷的地方，才能感觉舒服些。 我怎么想，都不能离开奶奶。 可奶奶说，你不去，也就多一年的时间陪我。高一你总还是要去县城上的吧。去吧，奶奶等你有出息呢。 我用力点头，不知不觉就哭了。 临去县城上学的前一天，我去找二伯。 多少年我都不去他家里，但那天，我去找他了 可是，二伯不在，我就和二婶说了。 我说，奶奶有冠心病，骨质增生，还有神经官能症。我不在家的时候，辛苦您多照顾她， 给她打打水。 我二婶说，凭啥让我照顾，她对我又不好。她养了你，你去照顾她。再说了，老太太岁数到了，身体有病很正常。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老太太有她自己的命。 还是小，我当场被气哭了。 晚上，我二伯还找上了门，质问我为什么找二婶吵架。 我问他，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二伯说，这些话，没错也轮不到你说。我告诉你，你要不是我侄子，我找人路上好好揍你一顿，让你上不成学。 08 那天，我和二伯什么狠话都说了，发誓以后再不来往。 半夜，我给我三个姑姑打电话，请求她们常回来看看我奶奶。 可言语间，我听出一种冷。 我放下电话问奶奶，你自己真的行吗？ 奶奶说，你看，没本事，就得求人。你现在去学本事，将来说话才有人听。奶奶还行，一辈子都过来了，肯定能等到你有出息的那一天。 我扑在奶奶怀里，放声大哭。 然后第二天，去县城上学了。 说实话，高中那段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和奶奶，谁的身体更硬朗。 在我的督促下，二伯和姑姑们会偶尔看看奶奶。 而我呢，在学习的高压环境下， 身体越来越差。肠胃的毛病又来了。 中考要考体育，每天早上还要跑步。出完汗，一着凉，十天半个月，我就会发一次烧。 有时候，夜里会烧出幻觉，身体沉沉地，坠进海底，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眼前飘。 我以为自己要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直到我看见我奶奶，她坐在床上对我说，我等到你有出息。 那时候，我把读书当成唯一的稻草，最终一举考上全县前20，顺利进入全县最好的市中。 学校甚至还发了4000块奖金给我。 我没买任何东西，一分不少地拿回家给了奶奶。 奶奶开心地说，你看看，学习是不是有用。以前给你上户口，卖头牛都凑不齐1000块。你这一下就是4000。 奶奶高兴，我也高兴。 可我们两个面对面地坐着，不停地掉眼泪。 原来人看到希望，真的也会哭。 09 后来，我进了重点班，和我二伯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我们那种小村子，大家对学习，还是有所敬畏的 我在最好的班级，光荣榜上，也写着我的名字。 我再不是曾经那个病恹恹的，被人瞧不起的孩子了 奶奶说，我大伯回来，把二伯说了。讲我一个人去上学，没爹妈疼，临走嘱咐他们看看奶奶，有什么错？ 二伯动了良知，落了眼泪。和二婶说，再也不要提和我吵架的事。 除了爷爷奶奶，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维护我，心里默默地全是感动。 那时候，我以为亲人之间会变得更和谐。 没想到，那只是一碗带着苦味的愿景。 起因，还是因为奶奶。 说实话，从离开老家之后，我心里就一直藏着把焦躁感。 我不是焦虑能不能考上大学，而是焦虑我“出息”的够不够快。 那句时常被引用的话，一直徘徊在我心里，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急，我承受不起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我当时想，只要我上学的这几年，伯伯们能照顾好奶奶，我以后必将加倍报答他们。 毕竟奶奶的年纪大了。 可他们七个孩子，包括我爸，仿佛默契的有着同一个想法。 我心里清楚，只是不想点破。 奶奶快要八十岁了，没有退休金，也没什么存款。活着帮不了他们忙，生病了还给他们添乱。 最好，就是让奶奶在老房子里自生自灭。 有时真的不敢深想，人心可以这样薄凉。 10 高二，奶奶病了。 肺不舒服。 伯伯们安排她进了县城的医院。七个人，竟然都说忙，不来照顾。 他们给我姐打电话。 当时我姐在外地打工。她舍不得奶奶，扔下工作，赶回来照料。 后来，因为奶奶的症状越来越重，我大伯安排她去武汉治疗。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虽然那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在我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姐姐告诉我，起初她以为大伯是一片孝心。到了医院才发现，竟然是家收治癌症晚期的临终关怀医院。 还好奶奶命硬，缓过来了，这才送去大医院接受正规治疗。 我听完，心里像有一座马上要喷发的火山。 可那时的我，身体越发的虚弱了。 高中那三年，我每天除了动脑，做其它任何事都会感到累。连上几层楼梯，都没有足够的力气一次走完。 偏头痛和低烧也没有减轻。 大考全靠布洛芬混悬液撑过去。从喝一小瓶盖，到高考时，每一门考试喝半瓶。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我的总分仍然可以上个中等985。 可是，我的目标城市，只有一个，就是武汉。 这里离老家近，大伯和三伯也都在这边工作。 我和他们商量，给奶奶在这边租个房，我来照顾奶奶。奶奶也能享受大城市好的医疗条件。 他们满口答应。 只是，武汉的两个985排名都比较靠前，而我又不能去别的地方。于是，以高出50多分的成绩，进了地质大学。也算一所心怡的211。 11 那是2017年的8月，我和奶奶一起来了武汉。 房子租在了三伯家超市附近。 每周我都会来看奶奶。 那时候，奶奶可开心了，身体舒服的时候，会做好吃的。 周末在家，早餐一定要有煮鸡蛋。 她说，以前吃个鸡蛋都心疼哦。只能给人姐弟吃。 我说，你现在多吃点，补回来。 她笑，轻轻摇头说，不行喽，吃多了，这个胃啊，消化不了。 我听着难受。我说，奶奶，你别说不行好不好。我还没带你出去玩呢。 奶奶宠溺地说，好，好，不说，奶奶等着你有大出息呢。 那年10月，我进了培训机构兼职带课，开始赚钱了，有了自己的收入。 可是过了年，大伯就不愿意出钱租房子了，赶奶奶回老家。 我刚兼职不久，没有实力独自养奶奶，只能送奶奶回家。 然而到了年末，奶奶又开始咳嗽了。 先去了卫生所，又转去镇医院，拖了半个月，我打电话，奶奶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急了，让二伯把奶奶送来武汉，二伯竟然百般推脱。 最后我没办法，自己回武汉把奶奶接了过来。 我大伯看我把奶奶接来，没办法，只能安排进医院。 我这才放下心，回去上课上班。 但一周后，奶奶就吵着不治了，要回家。 当时，是我姑给我电话说的。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哦，你奶奶可能得癌了。 一瞬间，我如同被雷炸过一般，差点昏过去。 12 我疯了一样，赶去医院。看到结果，整个人彻底爆发了。 因为检查结果上写的，是肺上有几厘米的结节。 他们哄骗我奶奶说是癌。 因为他们知道奶奶心疼钱。 他们甚至和我说，奶奶年纪大了，没法治了。 我愤怒地说，我不信这么大的医院治不好肺结节。 我自己去找医生，发现了真正的病症在哪里。 可医院账户上的钱，快用完了。 我替我爸出了2000块，然后让他们所有人，必须拿。 我问他们，还有没有良心。 可他们仍一个个说晚两天再给，手里没钱。可两天后，没有一个人出钱。 我发现人在极度悲愤的时候，不想哭的，没有眼泪。 或许，我心里明白，这一次妥协了，我可能会失去奶奶。 她已经不能说话了，眼看精神萎靡下去。 晚上，她用极微弱的声音对我说，毛毛，你让我回家吧，我想在家里走。 我斩钉截铁地说，奶奶，我还没带你享福呢，我不同意，你不许走！ 奶奶睡了之后，我在网上下载了一个起诉文件，填了所有亲人的名字，告他们拖延病情。 然后一封一封发给他们。 我只是没有发给大伯。 虽然我知道目前的局面就是我大伯不上心造成的，但我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我还要有人能为我说句话。 说实话，我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冷静。 也许是因为，奶奶在我面前倒计时吧。 13 第二天，家族群炸了。 大家骂我读书读傻了，脑袋被驴踢了…… 我回，随便，我只要救奶奶。 我只知道，自己在最弱小无助的时候，是我奶奶把我带大。在所有人都嫌弃我的时候，是她给了我全部的爱。 我在群里说，放心，我肯定会告赢，我会找法律系教授来打这个官司。想想吧，你们要背上案底，我的兄弟姐妹们还能不能考公？ 群里雅雀无声，无人放屁。 那一天，我把所有亲戚得罪殆尽。 但是，奶奶的账户上有钱了，她得救了。 可是，奶奶回老家的时候受了凉，到家没多久又咳起来了。 当时状况堪忧。吃不下去饭，不停地咳嗽，整天躺着床上。 我连忙请假赶回家，我说，怎么还在家里躺着呢？赶紧送医院啊！ 二伯扔下一句，我说是癌，你非要治。这都小年了，你让你奶奶在家过个年多好，别折腾了。 我当时好怕奶奶就这么没了。 可当时，家里没有一个支持。 要过年了，要团圆。主治医生都不在，送去也没人治。 理由一个个的抛过来。 我说，行，你们儿女都看着呢。你们这么对自己的妈妈，以后你们老了，看他们怎么对你们！ 我真的不想和他们说话了。那不是浪费时间，那是在浪费我奶奶的生命。 我和姐姐一起，把奶奶送去了医院。 所有人都认为奶奶挺不过去了。 可事实上，奶奶输了液，第二天上午就能自己下床去卫生间了。 而我回家才知道，我们在医院的时候，孝顺的二伯已经找人给我奶奶准备寿衣了。 有心的大伯在武汉联系大巴车，等着回来吃席。 有谁在20岁的时候得以看透人性？从这点上说，我要感谢我的亲人了。 14 从那此之后，我再不信他们。 奶奶但凡不舒服，我都亲力亲为，带着她去看病。 这些年，奶奶的身体时好时坏。 而我把几乎所有挣来的钱，都用来给她看病。 疫情之后，她的肺又不舒服。我带她去了北京。 专家还是厉害，奶奶又有了生命力。 我带着奶奶，顺便玩了玩，看了天安门，逛了故宫。 其实，我以前一直想着，挣了钱带奶奶旅游的。 可我挣了钱以后，不是在医院陪她，就是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 那一天，算是小小的圆梦吧。 其实，我问过姑姑，他们几个孩子为什么对奶奶这么冷漠。 姑姑说，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可凶了。经常打我们，和谁都不亲。再有呢，农村以前都是这样，有病先去诊所看看，治不好就回家等着。你是上了大学，见了世面，看不惯了。你想想，以前咱们村里，有谁像你这样死拉老人不放的啊？老人平平静静地在家走，那是福气。被你拉着跑来跑去，那是遭罪。 我没想到，自己在他们逻辑里，竟然是个破坏规矩的异类。 可我想说，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放开奶奶的手。 当初是奶奶用无尽的疼爱，把羸弱的我，从死神手里一点点抢回来的。如今我也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奶奶留在我的身边，更久，更久。 这些年，我一直没谈过恋爱。我知道，奶奶想我有一个自己的小家的。 其实大好的青春时光里，怎么可能没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呢。只是，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家族，并不适合去爱一个人。家族里的那些八卦，足够吓跑她们吧。 所以我所有爱，只能留在心里。所有故事，只有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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