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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营未吃掉一个班 越军副总长最羞愧的败绩 1981年5月，14军126团在加强部（分）队配合下，一举攻克越军侵占的云南扣林山1705.2高地、1682.3高地、1574.7高地，全歼守敌两个营，被中央军委誉为创造了“山岳丛林地打歼灭战的典范”，并授予1营“扣林山战斗英雄营”荣誉称号。 126团及配属单位完成进攻任务后，昆明军区即令防守两个月，再将阵地交边防部队守卫。我今天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126团防守的66个昼夜里。 越共中央军委鉴于中国军队在一个月内，就接连在云南、广西方向发动进攻，扣林山、法卡山相继失守。刚刚兼任越共中央军委第一书记的黎笋极为恼火，于6月1日在河内召开了军委紧急会议。 会议由越共中央军委副书记、国防部长文进勇大将主持，越南国防部副部长、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长黎仲迅大将，国防部副部长兼人民军副总参谋长、驻柬部队司令黎德英上将，第7军区司令兼政委黄琴上将，第2军区司令兼政委武立中将及冯世才、段奎、阮明州等高级将领参会，苏联驻越总军事顾问奥巴图罗夫也应邀出席会议。 会上黎笋着重听取了总参关于中国军队夺占广西法卡山、云南扣林山情况，以及中国军队下一步可能采取的军事行动汇报。苏联顾问奥巴图罗夫向越军提供了空中情报，卫星资料显示攻打扣林山的部队来自中国蒙自、开远一带，并通报5月23日，又有300多台车辆运送部队前往麻栗坡地区。 文进勇、冯世才、武立等先后在会上发言，认为中国军队有可能大规模进犯越北地区，主要方向在河江，近期可能夺取老山地区。越军在这次军委扩大会议上，决定加紧推行“印度支那联邦”计划，迅速向柬、秦边境增兵，进一步缩小“红色高棉”生存空间。  越南人民军副总参谋长冯世才 会前，冯世才向黎笋递交了河江地区防御建议书和书面军令状，主动请缨专事对付中国军队。冯世才的建议和请求被黎笋采纳，会上被任命为副总参谋长，晋升上将军衔，到第二军区督战，全权负责北部防务，确保“印度支那联邦”计划顺利实施。 会议还决定从柬抽调122“决胜团”，配合14团、824特工团行动，要求6月中旬把失守的扣林山夺回来。 冯世才1920年2月出生，越河南宁省文典县人，京族，贫农家庭出身，本人成份为工人。曾侨居中国云南蒙自，当过铁路机车修理工。1935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后因病掉队回昆明，任胡志明的警卫员。 1939年9月经胡志明介绍冯世才加入印度支那共产党， 1978年晋升中将，担任侵柬越军西路司令员。是越军中少有的中国通，他汉语流利，曾作为越军代表团成员多次访问中国，受到过毛主席和周总理接见。  越二军区司令武立（左一） 6月3日，冯世才与武立、副司令黎威密，总参作战局长黄庆义、313师师长洪方等，在北光炮制了所谓的“K0－８１.６”反击计划，这一计划后来在被击毙的824特工团副团长黄云辉（战斗英雄、越人大代表）公文包内被我方搜剿，同时缴获的还有冯世才传达军委会议的记录等。“K0－８１.６”计划是：以８２４特工团1个营，加强１２２团两个连，组成敢死队为第一梯队；以８２４特工团两个连、122团1个营、14团8营，组成第二梯队，利用夜暗，在炮火掩护下一举夺回扣林山。 6月5日中午，昆明军区接到总参关于越军将于6月中旬，在副总长冯世才亲自指挥下反击扣林山的情况通报了126团。朱启团长接上级通报后，于下午2点10分，在团指主持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会上除传达军区敌情通报外，朱团长着重分析了越军可能反扑的主要方向，并对用兵作了具体严格的要求。  朱启团长（左三） 他决心将1营作为越军反扑的主要方向，加强重点防御。将2连、3连各前移500米，125团1营作为预备队，前移1公里，到1营营部北侧，做好加入战斗准备。朱启还对炮群、工事构筑、后勤保障、空军联络等作了十分详细、周密的布置。 6月10日上午，冯世才、武立冒雨检查部队准备情况，这是从824特工团专门挑选的“五会勇士”（即会摔跤、刺杀、射击，投弹、排雷、攀登）组成的“敢死队”，他们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全部参加过侵柬战争，他们中有“孤胆英雄”、“侦察英雄”、“排雷英雄”等，加上122团抽调的士兵，一共600多人。  晚年的武立上将 敢死队员头戴伪装帽，身穿“斑马”色的短袖伪装衣，还用颜料把脸上也涂成草绿条纹，脚上只穿长筒袜。他们穿短袖赤着胳膊的目的，是在夜间行进以避免发出大的响声，并利用皮肤的敏感与警觉解除地雷绊线。 越军企图通过突然性的夜间偷袭攻占30号高地，拔掉“钉子”，然后夺下主峰。冯世才走到队伍前，高声煽动着部队：“英雄的同志们，你们是久经考验侦察兵，决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从现在起。你们要忘记自我，增强勇气，为赢得荣光再去冲锋陷阵！你们的步调要像在柬埔寨一样，所向披靡，打出去的拳头要更加有力准确，打得敌人再也爬不起来……请问各位有决心吗？整个队伍高声齐呼：“做得到，做得到！决胜，决胜！”  黎笋视察二军区 6月11日凌晨1时许，越军突然向扣林山各要点猛烈炮击，10多分钟发射炮弹2000余发。朱启团长迅速按原计划下达命令：“炮兵注意，向扫果屏地区、30号、80号高地前沿行集中射击！步兵1、2、3营不要受敌人干扰，前沿分队注意观察、注意防炮，待敌炮火延伸后，立即进入阵地，坚决把敌消灭在最前沿。要及时判明兵力和主要方向，随时向我报告，听到请回答！”通波电话里传来张仕昌、赵建国、杨乔发的应答声…… 顿时，师、团炮群集中优势火力，按照任务区分，以迅速、准确、突然、猛烈的炮火，向敌纵深、集结地域集中射击，很快压制了敌人炮兵，扣林山又暂时恢复了平静。 1时20分左右，30号高地前沿“轰隆”一声地雷炸响后，传来伤者的呻吟声。3连7班、9班在排长伍泽辉组织下，不失时机地向叫喊处投去数枚手榴弹，敌人偷袭企图暴露，只得退了回去。 1营教导员张仕昌接连长熊万明报告后，立即将30号高地发现的敌情，报告了团长。朱团长接完张仕昌的电话后，反而长吁了一口气。  时任1营教导员张仕昌 战争往往就是这样，在枪没有响或是未完全察明敌人企图时，是最令人焦急和不安的。当朱团长得知敌人在1营方向反扑时，一直悬着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点燃一支烟，叫来陈志勇参谋长打开通波电话，迅速向部队下达了各项命令。 凌晨2时40分左右，敌人突然集中火力，只对30号高地猛烈炮击，正在前沿哨位上的副班长韦国吕从敌人炮弹爆炸的火光中，发现几个黑影在炮火的护送下，已经摸到30号高地，他突然喝问一声：“谁！”对方应声射来一梭子，韦国吕机警地一扣扳机，两个黑影应声倒下，另外几个赶紧退了下去。 8班长杨茂林接连长命令增援30号高地，全班遭敌炮火猛烈袭击，班长杨茂林、战士苏正才牺牲，王焕利右腿被炸断，因抢救及时幸免于难（住院后高位截肢，至今左腿还有数颗弹片未取出），周国科负重伤，8班增援失利。 朱团长接到8班增援失利的报告后，当即命令炮群加强快速反应，坚决压制敌火力向30号高地袭击。 炮火一次又一次向30号高地袭来，不到100平方米的阵地上，已被敌人的数千发炮弹“犁”了多遍。勇士们甩出了一排排手榴弹，把入侵者炸了下去！如此几经反复，越军组织的第三次强攻被7、9班击退了。 过了10几分钟后，越军动用了两个连的兵力，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向30号高地发起又一次的进攻。一颗手雷在班长韦力仕身旁炸响，他的手臂、腿、腰、背多处负伤，鲜血浸透衣裤，很快昏迷过去。当他醒过来时，发现战士祝云华正在他的腿上缠绷带，他一把推开祝云华说：“不要管我，赶紧回到你的哨位。  看望特级战残余学仁 韦立仕转身大声鼓励全班：“战友们！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决不让敌人前进一步！”接着又大声呼喊：“共产党员必须冲锋在前面，祖国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一定要让敌人有来无回！”他自己缠好腿上的绷带，边打边指挥，这时他的右手已经端不起枪了，带着嵌在肉里的十多颗弹片，他忍着剧痛，时而侧身、时而卧倒，右手端不起枪就用左手投弹，连续四次负伤都顾不上包扎。就这样，韦立仕以一个共产党员特有的钢铁意志，用自己的模范行为鼓舞全班英勇杀敌，直到胸膛、腹部多处中弹壮烈牺牲。 这时，副班长韦国吕见班长牺牲了，他含着眼泪高喊：“弟兄们，班长牺牲了，我们要为班长报仇！誓与敌人血战到底！” 7班象被激怒的野狮，越战越勇。战士李明钢瞄准冲上来的敌人，连射数枪，2个敌人扑通倒下。接着，他又把一排手榴弹向敌群甩去，炸得敌人血肉飞天。由于李明钢防守的位置突出，敌人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拼命向他扫射、投弹。正当李明钢英勇还击时，突然，一发重型炮弹在他身边炸响，他胸部被弹片穿了个拳头大的窟窿，鲜血喷射，染红了大半个身子，壮烈牺牲。  副营长与连长研究部署 多发炮弹在副班长韦国吕身后连续炸响，他的头部和背部多处负伤，很快昏迷过去了。当他醒过来时，发现五个敌人正沿着一排排弹坑蛙跳式的冲了过来，他便猛地拔出被土埋没的冲锋枪，端起就是一阵猛扫，把五个敌人全部毙倒在弹坑里。突然，敌人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头部，他倒在弹坑里拼尽力气呼叫连长：“班长牺牲了，我也不行了！”。  3连连长熊万明（中） 接到报告的连长熊万明立即率二排直冲30号高地，当他们冲到距离30高地还有200多米时，突遭敌炮火拦阻。这时，副班长韦国吕把战士祝云华叫来跟前，韦国吕将血染的双手，慢慢向祝云华伸去，轻轻拉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叮嘱他说：“你是老兵，要指挥全班坚决守住阵地!寸土都不能丢啊！我和班长的尸体，还有其他战友的尸体，不能让越南人拖去炫耀，我们要埋在祖国的土地上……”说完，他的头突然偏朝一边。 祝云华拿起副班长的冲锋枪，含着眼泪说：“副班长，请放心，人在阵地在，我祝云华决不丢失一寸土地，一定把你们送回祖国安葬！”7班在班长、副班长的英雄事迹鼓舞下,勇士们又一阵猛打，把越军两个连的进攻击退了。  敌人象输红了眼的赌徒，炮火一次比一次猛烈，兵力一次比一次增大。当越军发动第五次进攻时，敌人的第一、第二梯队全部投入了战斗。也就是说，进攻的兵力达到了一个营又一个加强连。穷凶极恶的敌人从阵地东、西、南三个方向，分多路一齐蜂涌而上。 祝云华在负伤的情况下，顾不及擦去脸上的血迹，迅速接替班长职务，大胆指挥全班继续战斗。这时，副连长张仁明从9班来到7班，他看到何运胜用步枪射击，难以阻止敌人的进攻，他便大声喊：何运胜！把半自动扔掉，用敌人的枪打他们！”机灵的何运胜迅速跳进一个弹坑，从越军尸体上摘下一支自动步枪和两个弹匣。这时三个敌人弯着腰已摸上了阵地，企图打开一个缺口。何运胜迅即把身子一侧，一阵猛扫，敌人被撂倒在“突破口”上。突然，一颗手榴弹离他一米处爆炸，他的腿、腹、胸又多处负伤。牺牲前，他紧咬牙关，对着凶残的敌人，扔出了最后一捆手榴弹。 这时，冲上30号高地的五个越军中，一个突然用生硬的中国话叫喊：“出来投降，缴枪不杀！”  126团政委黑光赐（左三） 喊声把受伤昏迷的祝云华惊醒了，他看到距离他仅有7、8米的几个越寇正向他快速靠近，祝云华怒从心起！“你个小越南算个球!老子还没有死呢！”他猛地一个翻滚，躲过敌人的枪弹, 接连把3枚手榴弹投向敌群，炸得敌人又退下了坡去。 这时7班剩下的6个人中，已有5人负伤，团长朱启下令3连使用预备队。但由于3连2排被敌炮火拦阻，根本无法接近30号高地，连长熊万明因此急得满头大汗。 情况十分危急，面对猖狂进攻的敌人，副连长张仁明毫无惧色，他把通讯员苏少武、张兴勇， 9班战士贺永光、龙再峰、徐留常，师炮团前观指挥排长王虎、82炮连排长刘华、82炮连班长刘京昆和7班4名伤员组织起来，他坚定地说：“同志们，30号高地就剩下我们16个人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排长，任何人不许退缩，我们决不能丢失一寸国土，决不能让一个伤员、烈士被越军抢走，准备好手榴弹，跟我来，坚决把敌人打下去！” 副连长张仁明 在张仁明的带领下，他们边射击边投弹，向30号高地前沿冲去，爬上交通壕的20多个敌人以为中国军队援军已到，被突然压过来的冲锋打懵了，慌忙退了下去。在最危难的时刻，增援30号高地的2排在连长率领下赶到了，在上级炮火的有效打击下，经过30多分钟的共同奋战，越军加强营的进攻被我无畏的勇士们成功挫败。 清晨10时20分，在击退越军第六次进攻后，经打扫战场统计。30号高地前沿的越军，丢弃大量带血的急救包、木夹板、衣帽、野战背囊、手雷、炸药包和各型枪支，仅丢弃在30号高地阵地前沿的尸体就有109具，并从824特工团副团长黄云辉尸体公文包内搜剿了大量重要文件。 缴获大量武器装备 1981年7月初，苏州吴门画苑老画家沈彬如，从报纸上读到6月11日扣林山九勇士英勇击退数十倍之敌六次进犯的报道后，由衷地表示钦佩。他立即画成一幅栩栩如生的《九骏图》，献给扣林山九勇士。老书法家江波在《九骏图》上挥毫题诗：“扣林山上显英豪，威慑顽军夜循逃，壮士忠诚卫祖国，指挥智勇胜萧曹。”两位书画家的作品在《解放军报》发表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和各大军区的报刊争相转载，九勇士的事迹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九骏图 在惨烈的战斗中，1营3连7班9名战士中，班长韦力仕、副班长韦国吕、战士李明刚、战士何运胜4人壮烈牺牲，何如坤、祝云华、李继华、李忠才、宗兆存光荣负伤。勇士何如坤头上、身上至今还留有40多颗无法取出的弹片，大脑要借助电子起波器才有思维活动。 告别战友 1981年7月23日，昆明军区发布命令，授予126团3 连7班“九勇士英雄班”荣誉称号。班长韦立仕烈士追记一等功，昆明军区授予“战斗英雄”称号；给副连长张仁明记一等功； 昆明军区张铚秀司令员接见英模人员 给副班长韦国吕、战士何运胜、李明刚烈士追记一等功；给何如坤、祝云华、李继华、李忠才、宗兆存等五名战士记二等功。 中央军委授予1营扣林山战斗英雄营称号 6月15日，冯世才被召回河内。临行前，在武立举行的欢送会上，冯世才感慨万千，他酒后吐真言，对2军区司令武立、副司令杜程等人说：“我低估了'两栖虎’，原以为他们只会渡江游泳，没想到丛林抵抗如此坚挺，学习中国军队，我不是一个好的学生。这次我把自己在柬埔寨积攒的家底都输光了，回河内真是无颜面对那些生死战友啊！”冯世才扣林山反击失败，因此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在1982年3月越党“五大”上，冯世才的中央委员落选，提前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 王润成师长与九勇士班战士合影 扣林山一战，126团打出了8名将军，包括北京军区司令员朱启上将、云南省军区司令员姚双龙少将，云南省军区副司令员刘廷贵少将等。 原北京军区司令员朱启上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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