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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老山,寻找永不消逝的军魂

 红色老山 2024-03-12 发布于江苏

徒步老山,寻找永不消逝的军魂

              ——“祖国情怀·英雄老山”爱心之旅公益活动纪实

文|田跃  图|微光

【一】

作为中越边境战争的参与者和 “祖国情怀·英雄老山”爱心之旅公益活动的志愿者,我面临的不仅是徒步攀登上老山主峰的任务,还要完成公司旗下《映象文山》杂志和《云南广播电视报·文山周刊》两家媒体的采访和发稿任务。

对于我来说,后者显得更为重要。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越关系正常化开始,我就开始了老山题材文章的采访与写作,并以一篇《老山,揭开神秘的面纱》的文章轰动全国,这篇文笔虽然粗糙的文章,占据了省内外上百家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位置。此后近二十年来,老山,成了我永恒的写作主题。

三年前,已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知名媒体占据一席之地的我,怀着对家乡、对老山的无尽思念,最终回到了这块令我日思夜梦的红土地上,将手中的笔,对准了那些曾经参加过这场残酷战争的老兵,以及心系参战老兵和烈士家属的爱心人士们。

 随着徒步老山活动开始的号令发出,我并没有象当年在前线时听到命令急速往前冲锋,而是先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的最后头。走在这支志愿者队伍里的,有59岁的聋哑残疾人“花和尚”,有身残志坚的肢体残疾人“烟客”,有不到10岁的调皮小子“小地瓜”……还有远道从湖南、江苏、江西、辽宁以及州内外赶来的参战老兵和家属!

抬头仰望着盘山道上一面面飘扬的旗帜,我不尽思绪万千,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当年自己在哨所时的战斗场景,一个接一个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来。

【二】

我还在读小学时,就遇到了炮火连天的中越边境战争,记得在那时,就常跟着父母亲给驻扎在附近的解放军送蔬菜送柴火。后来考上初中后,在一个边境小镇上就读,那时解放军的一个师正驻扎在这里,准备对被越军占领的一个高地发起拨点作战,就连学校旁边都成了炮兵的阵地。一段时间,整天炮声隆隆、地动山摇,教室的窗户玻璃都常常被震碎。老师无心教学,学生无心上课,停课躲避敌人的炮火是常有的事。

通过在镇武装部里有沾点亲戚关系的人,高中才读了一个多学期就辍学的我,被安排进了被军区授予“钢铁哨所”的马崩民兵哨所。那天,是1987年5月1日;那年,我17岁!

上哨所没多久,我便被派到云南省军区参加了中国首届民兵侦察兵强化集训,成了这个哨所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科班”侦察员。

 马崩哨所位于老山、者阴山的一侧,虽说这里没有老山战场打得那么惨烈,但边境上小打小闹的战事不断,边境反特战遭遇战不时打响。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地上朦朦胧胧的一片灰暗。

 凌晨两时左右,站岗的苗族民兵侯兴和突然听到包谷地里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正在这时,哨所里养的那条大黄狗也“汪汪汪”地大叫起来。

侯兴和急忙放轻脚步快速跑进屋里摇醒熟睡中的哨长李永华。大家一听有紧急情况,一个个“腾、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

当时房背后直通山上阵地的洞门没关,敌人趁侯兴和进屋报告的时候,已经潜入到了洞口边,因地形不熟没敢贸然进洞。老民兵顾正荣和龙明修、顾永云等顾不得多想,急忙朝洞口冲去想将其堵住。不料当他们刚到洞口时,敌人的枪就响了,冲在前面的顾正荣中弹受伤。后面的民兵刚要还击,敌人又扔来一个松发手雷,另外三名民兵同时负伤倒下。

 在这危急时刻,屋里的人沉着冷静地向敌人猛烈开火。一排排子弹从石屋的各个射击孔飞出。敌人见偷袭不成,便用冲锋枪、机枪、火箭筒等轻重武器,对着哨兵居住的石屋疯狂射击。刹那间,火箭弹的呼啸声,手榴弹的爆炸声,炒豆般的机枪、冲锋枪声响成一片。

潜伏在包谷地里的越南特工见进不了哨所,就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准备用定向地雷炸哨所,不料又被早已隐蔽在石缝里的哨兵侯兴和发现。

就在他藏身的乱石下面十来米远处,只见几名敌人正蹲在那里慌慌张张的活动,侯兴和见状连忙朝敌人扔出一颗手榴弹,随着一声巨响,几名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没死的拔腿就跑。

原来,几名敌人已经在哨兵进出的路口安装好了4枚定向地雷,正把导火线正、负极往电源上接……一旦哨所民兵冲出时被引爆,后果不勘设想。

【三】

正当我边走边聚精会神地回忆着哨所往事之时,一辆挂着电视采访的越野车停在了我的旁边,车上下来的是我曾经工作过的麻栗坡电视台的记者徐勇和主持人张曼,谢绝了他们要我上车的邀请,一人继续前行,并开始后发制人超越前面的队友。

 一路前行,我始终保持独自一人,我怕别人看到我不时掉下的泪水。回到故乡三年来,随着接触的参战老兵和烈士家属越来越多,我对这场战争,对战争中的军人也有了更多的理解。

是啊,弹指一挥间,几十年时光飞逝而去,当年在老山浴血奋战的年轻战士们,把一个个青春的故事,散落在南国边陲的星光里;把一段段传奇,埋藏在了这高高的山岗上……然而,为了祖国的安宁与和平,一个又一个年轻的战士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冲出生死线幸免于难的战士,虽然荣归故里与亲人团结,然而无情的岁月,如今已把一道道皱纹深深地雕刻在了他们那曾经年轻的额头。

 然而令人欣慰的是,当年战士们在艰苦卓绝的环境中创造的以“艰苦奋斗,无私奉献”为核心的老山精神,如今仍然被人们一代又一代传承着。“祖国情怀·英雄老山”爱心之旅公益活动,就是众多弘扬“老山精神”活动中的一个。110名爱心志愿者以最为原始的徒步方式,在共青团文山州委书记蒋天云的带领下,踏上无数战士用生命和鲜血换回的土地,用脚步去丈量老山之路,用心灵感受老山精神,去寻找那永不消逝的老山军魂。

行走于通向老山主峰苍苍茫茫的山路上,目睹老山绰约的风姿,紧贴着老山亲切的热土,谛听老山雄浑的脉搏,若闻当年战场上将士们震天的冲杀声!思绪不断打捞着我的梦幻,一路的疲劳和困顿,也无法抑制情感之潮荡过心湖,往事不断冲击着大脑的门楣,感动的泪水缓缓地流淌在眼帘。

【四】

南榔、马嘿、那谢、响水……一个个民风纯朴的瑶族村寨被甩在了我的身后,远远地看到的一个我同样十分熟悉牌坊——“老兵驿站”。

站在公路上,看着我十分熟悉的装饰成迷彩色的“老兵驿站”,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浮现在我的眼前。

当年,一名年轻的侦察兵战士临上主攻老山主峰的战场时,掏出自己仅有的6元钱,为驻地一位瑶族小姑娘一次交纳了三年的学费,使她重新走进了学堂。此后20多年来,小姑娘一直在寻找当年资助自己上学的这名侦察兵战士……28年后,他们最终在老山相聚。这是我三年来,在这高高的山岗寻找到的第一个参战老兵散落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男主角叫王郁海,贵州省瓮安县人,原是14军40师120团特务连战士,在主攻老山的战斗中荣立三等功。

战前,王郁海所在的特务连在这里驻扎了近半年时间。一次,王郁海趁空闲到一村民家中找住在这里的同乡战友玩时,看到这户人家还有一个14岁的小姑娘。

这位姓冯的小姑娘有一个瑶族名字,但用汉语翻译出来很难听,也难写,王郁海就开玩笑建议她重新改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小姑娘与她的家人一听都笑了,就叫他帮取一个汉族名字。王郁海见山上开满了杜鹃花,就建议她用冯文娟这个女性味较浓的名字,不料这个名字被她一直用到了现在。

过了几天后,王郁海得知冯文娟家庭困难,早已缀学了。冯文娟说她本来很想读书,但小学刚毕业父母都说读书没什么用,家里也没钱让她读,就这样将她留在家里做农活了。王郁海与住在冯家的老乡一道,对冯文娟的父母做起了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冯文娟的父母最终同意,让孩子继续去学校上学。

王郁海听后十分高兴,当即掏出身上仅有的6元钱,给她一次性交纳三年的学费,并购买了一些学习用品。几天后, “4.28”收复老山的战斗就打响了。

王郁海上了老山后,与冯文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当年9月,部队换防撤出老山不久,王郁海就退伍回乡了,双方从此没有了音讯。

王郁海退伍后一直在农村老家务农,后来常年出门在外打工,与妻子结婚后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但一家人过着并不平静的生活,因夫妻俩感情长期不合,最后只有分道扬镳。冯文娟虽然夫妻恩爱,然而,不幸却突然向她袭来,她丈夫不幸患上绝症离开了人世。

两年前,通过战友帮助寻找和QQ联系,王郁海和冯文娟最终在老山相聚,在这个生养冯文娟的地方,在这个王郁海曾经浴血奋战的大山上,都已是单身的王郁海和冯文娟决定,今后他们要在这里永远生活在一起。

如今,冯文娟在一家茶厂打工当销售员,王郁海则在朋友的帮助下,在老山响水开起了一个“老兵驿站”,除经营农家乐外,还利用自己从贵州带来的技术和老山甘甜的泉水,生产散装包谷酒。但经营状况并不象想象中如意,收入有限,但他们仍然在一起过着苦中有乐的生活。

【五】

王郁海听说微光公益志愿者要举行徒步老山的活动,那天一清早,他就从箱底翻出他收藏了三十年的65式军装,整整齐齐地穿戴好后,还一个人在房前的空地上短训了一番,然后跑到6公里外的小坪寨志愿者露营地帮厨做饭去了。

之前我与王郁海老兵曾多次醉倒在老山,我虽然只是一个晚了好多年才上前沿哨所的民兵,但我们之间却建立起了深厚的战友情谊,三天两头通过电话了解对方的情况。

我刚走进小坪寨村不久,老远就看到公路边那个“65式军人”忙碌的身影,他也几乎同时看到了我满身疲惫地朝山上走来。这个比我苍老很多的老军人,马上停下手中的活计跑到我的面前,给我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当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时,两个曾经坚强的参战军人,眼泪都禁不住夺眶而出。

还有最后的四公里路程就登顶主峰了,我说什么也不愿多停留一会儿,踏着脚底的几个大血泡,马上继续往前行。前面不远,就是我心中的圣地,行走速度自然是越来越快。

小坪寨是离老山主峰最近的一个瑶族村寨。这里是当年收复老山战斗官兵主要的冲击出发地之一。

因为那场战争,老山名扬天下;小坪寨,却因战争承受了家园被毁和生命财产受损的巨大创伤。原外交部长李肇星到老山慰问驻守官兵时,为小坪寨瑶族村题名“老山第一村”。

到小坪寨,老远就能看见一道很气派的大牌坊,它好像随时等待着、昭示着、欢迎着前往老山游览的嘉宾和曾在老山战斗过的老兵似的,一直真诚地、无怨无悔地待在那里,让人产生一种亲和、友善、敬仰的感觉。走近了,也看得非常清楚了,牌坊的顶部最显眼处,镌刻着原外交部部长李肇星遒劲有力的“老山第一村”五个大字。

战争结束,小坪寨瑶族村民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重新建起了自己美丽的家园,如今已把“老山第一村”打造成了名符其实的一张老山名片。

【六】

过了小坪寨,公路两边就全部是茂密的林区了,随处可以见到雷区警示碑。这时,刚才还在烈日下感觉灼热的躯体,在阵阵清风的扫荡下,顿感有一股股寒意袭来。想当年那些年轻的士兵,就是从这丛林密布、荆棘丛生的雷区中,迎着敌人的枪炮冲上主峰的啊!今天我们走的,可是他们当年用血肉之躯开辟出来的平坦大道!

不多时,就来到了久负盛名的“老山泉”前。当年为了能让阵地上的战友喝上水,不知道有多少战士,永远倒在了这原本是个小水塘的地方。

我用嘴对着从水池里溢出的清凉甘泉,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只感透心的凉和甜。这时,我想到了我刚采访过支前老民兵李旭阳,他给我讲述的在被喻为“八十年代的上甘岭”为战士们送弹药送水的故事,仿佛又如电影般映在了我的眼前。

1985年10月,丘北县组织一批民兵开赴前线执行支前任务。李旭阳成了众多支前民兵民工中的一员。

他清楚地记得, 10月9日那天傍晚,排长下达任务说,他所在的二班和一班要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执行任务的地点距离敌人阵地直线距离只有500米左右。

原来这次任务是抢修和安装抽水机, 1175.4高地(被称为“八十年代的上甘岭”)已经断水半个多月了,被炸毁的输水管道于头天刚刚抢修好,就等着人趁着夜色去把抽水机安装好,尽快把水抽上高地。李旭阳清楚地记得,就在前几天送弹药上阵地时,战士们用雨衣铺在地上接雨水喝的场景。

任务地点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大龙潭,在山上敌我双方都有阵地,双方阵地上的守军都是喝这里的水,为了控制对方取水,狙击手的枪口随时对着对方前来取水的人。双方在这水塘边都有很大的人员伤亡。

李旭阳和战友们按照事先的分工,一部分同志负责安装抽水机,另一部分负责拌砂浆浇灌固定。就在紧张的工作接近尾声时,意外就发生了:敌人密集的炮弹象长了眼睛似的,不停地落在施工地点不远的地方爆炸,一阵隆隆的爆炸声过后,泥巴、碎石唰唰地落在卧倒在地的战士们身上。李旭阳说那时只感觉心里面凉嗖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虽然两个班的民兵在这次遭遇炮击时没有人员伤亡,但有掩护他们撤离的战士牺牲。

【七】

随着脚步越来越快,我很快冲过通往老山主峰的最后一个陡坡,穿过主峰前公路上的“祖国知道我”的牌坊,在前面到达队友的欢呼声中,我最终迈入了张大权烈士纪念碑高高矗立的老山主峰广场上……

我记不清自己是第几十次登上老山主峰,但我的心理知道,这次可能是最有意义也可能是最难忘的一次,因为在我的前后,还有这么多与我一样,前来追寻永不消逝的军魂的微光志愿者!泪水,再一次忍不住悄悄渗出了眼眶!

此时,在我前面徒步到达主峰的队友已有十多人。其中第一个登上主峰的马关小伙子熊正洪与我当年上哨所时的年龄一样:17岁!我为17而感到自豪!还有第三个登临主峰的,是我十分熟悉的昭通籍参战老兵谢永贵,现定居文山,多年前工厂倒闭下岗后,靠打工当保安为生,他是微光公益的在册志愿者,时常穿行于文山、麻栗坡、老山之间,时常出入麻栗坡烈士陵园里,默默地伫立在战友的墓前……

在收复老山战斗打得最激烈的时候,谢永贵和几名战友就潜伏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抵近观察敌人的目标,不断给后方的战友报告敌人目标方位坐标,伴随着敌人的炮火和时不时突然响起的冷枪和飞来的冷弹,他在这个炮兵观察所一呆就是一年多时间。在这期间,先后参加了4.28收复老山战斗和7.12反击越军师级规模反扑的战斗。

谢永贵所在观察所就在老山一侧已被我军收复的扣林山前沿,他们于1984年3月进入阵地。4月1日,作为收复老山战斗的“1-4工程”就开始了,这个工程其实就是不间断地炮击越军占领的我方阵地,或纵深的一些军事目标,以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

这个观察所距离敌人的阵地只有几百米远,白天不能出洞活动,夜间不能有半点亮光,稍有不慎,敌人致命的阻击步枪或高射机枪就会响起来。在观察所牺牲或受伤的战友大都是被敌人的阻击步枪击中的。有一天,谢永贵与一战友正在对对面的情敌进行观测时,那名战友突然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谢永贵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马上隐蔽着将他拖回掩体里进行包扎,因包扎后送抢救及时,这名战友最终脱离了生命危险。

提及阵地上的艰苦,谢永贵说他们观察所后面是已被我军收复的扣林山的几个阵地,观察所里的饭菜是由一个阵地上的炊事班做好后,再由军工送到他们观察所,虽然距离不远,但要想吃到一顿热饭热菜,那可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因为从扣林山阵地到观察所送给养的区域是越军主要炮击区域,又在越军阻击步枪和高射机枪的射击范围内,有时一连几天送不到一餐热饭热菜是很正常的事,大家在猫耳洞里啃压缩干粮啃得见干粮就想吐。

4月28日凌晨5点55钟,我军部署在各个方位的大炮、小炮炮群万炮齐鸣,师团营连所有炮群全部对着老山和敌后方纵深开火,打得天空被映得通红,地面如同白昼。地动山摇的炮火一停,早已潜伏在半山的步兵一跃而出,几个小时就占领了老山大小几十个阵地。5月1日,我军又趁势收复了与老山隔船头大峡谷相望的八里河东山。至此,老山、八里河东山象一把铁钳,将进出船头大峡谷的通道紧紧地钳住。

他所在部队的5连被中央军委授予“神炮连”的事,还是他在撤下阵地后才知道的,这也有他们前沿观察所的一份功劳。

……

随着徒步登老山的队友越来越多,老山主峰广场上国旗、团旗和微光公益的队旗四处随风飘扬。此情此景,令我心潮彭拜!

没有结束的后记

我默默地登上了主峰上的烽火台,俯瞰着现在已属于越南领土的那拉战场,泪水又一次忍不住流下,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有多少烈士的英魂,永远留在了那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142、146、156、211……这是一个个数字代号;李海欣、董永安、马占福、王仁先……这是一个个看似普普通通的人名。前面的数字代号,就是无数勇士用鲜血用生命守卫我老山的最前沿阵地,后面这些本来很普通的人名,就是将自己的生命永远留在了异国土地上的英灵。

站立在神圣的老山主峰烽火台,我在心里不停地大声呐喊:“兄弟们,不打仗了,你们回家来吧……”

站立在神圣的老山主峰烽火台,我背靠祖国,面朝那拉,一个普通的参战民兵,一个标准的军礼……

站立在神圣的老山主峰烽火台,我转身面向祖国,将右手举在眉宇间,久久不愿意放下!在这里,我向全国参战老兵发出了真诚的问候和呼唤:战友们,你们还好吗?回来吧,回到你们曾经守卫的土地上看看!来寻找你们留在这里的记忆!记住:我在老山等你!麻栗坡人民欢迎你!   (原载《映象文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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