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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情绪——油画里的女巫们

 教授的拐杖 2024-03-12 发布于北京

近来有些现象属实怪可笑、甚至悲哀,但好像不能多说多评,这貌似更可笑。

危险的情绪——油画里的女巫们

那么说其他的吧,说说中世纪的欧洲,说说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中世纪的欧洲有许多事,有进步的也有倒退的;有让人鼓舞的也有让人憎恨的。

这里呢,就说说中世纪欧洲的有一个运动吧,我认为可以用运动来称呼:“猎巫”。

危险的情绪——油画里的女巫们

今天的油画也都是关于中世纪的所谓女巫们,当时的猎巫行动,主要针对的就是女性,尤其是没有男人的女性们。“勇敢”对待弱势群体,大约是人类的另外一个通病。

我的母亲年纪已经很大了,所以平日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像好奇和怨恨别人这些所谓的罪过,在兰昂贝格也是司空见惯,但单凭这几点就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冤枉她、迫害她,这是极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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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约翰尼斯·开普勒一封信里所写,写给当时他家乡的行政长官,为了营救他的母亲。

约翰尼斯·开普勒如果您不熟悉,那么一定听过开普勒太空望远镜,这是因为他对天文学有卓越贡献,所以以他命名,他还被科学家们誉为“宇宙立法者”,就是他确定了行星运动三定律,发展了哥白尼的日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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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么一个伟大的天文学家,他的母亲却被下了狱,所以他給莱昂贝格的长官写了这封请愿信,恳请莱昂贝格的长官不要因言定罪

为什么开普勒如此着急?

在欧洲历史上发生过两次轰轰烈烈的“猎巫行动”,开普勒的母亲被入狱的时期,正是第二次“猎巫行动”的运动年,十六~十七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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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贝格镇的这次“猎巫行动”的关键人物有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孩。

女人叫厄休拉,在当地颇有势力。那个男孩呢?叫海因里希,是开普勒的小弟弟。1614年恶劣的天气导致了土地欠收,许多人都饿着肚子。海因里希也一样,有一天回到家里,他向自己的母亲表示想吃肉,母亲没有办法满足他,海因里希一气之下就对别人宣称:他的母亲卡塔琳娜是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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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无心的在发泄怒气,可却被另外一个 有心人听到了心里,这个人就是厄休拉。

厄休拉曾经被海因里希的母亲卡塔琳娜向别人说起过她通奸,厄休拉一直怀恨在心,就正好借海因里希的话设了一个局。在现在看来非常可笑的局。在一次有卡塔琳娜的私人聚会上,厄休拉说自己腿瘸了,为什么会瘸?因为她喝了卡塔琳娜递过来的酒,是卡塔琳娜对她施了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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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休拉在当地比较有地位,她在各种集会上到处宣扬因为卡塔琳娜是巫师,对她施了巫术,所以她腿成了这样,这时候群体效应就来了。

又有一名屠夫号称他的腿也不舒服,无缘无故的疼,说一定是被卡塔琳娜施了巫术;有一个工匠说,她的女儿曾经被卡塔琳娜拍过胳膊,然后女儿的胳膊就疼了;居然还有人声称10年前曾经请卡塔琳娜去家里,当时喝过由卡塔琳娜递给他的一杯酒,第二天他的大腿就开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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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雪团效应开始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运动,有20多个人指认卡塔琳娜就是巫师,所有加入者们都认为他们在从事一个无比“正义”的事业——抓住了一名可怕的女巫。

如果换做一般人,卡塔琳娜绝对会被当作巫师烧死,个体很难对付群体,就像被海浪卷席一样。但庆幸的是卡塔琳娜有个了不起的科学家儿子:约翰尼斯·开普勒,但并不是以他的声望直接可以替母亲开脱,而是他具有非常丰富的各种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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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为母亲做了辩护,一个一个用大量事实驳斥证人证词是伪证,一条一条列举当时的法典,从证据链条到法律……但仅有这些还不够,当时的反巫运动士气非常高涨,为了替母亲辩护,约翰尼斯·开普勒还引用了相当丰富的医学知识,最后开普勒胜利了,对这个事情感兴趣的可以去搜一下开普勒著名的三辩护。

只是遗憾的是开普勒的母亲卡塔琳娜虽然被判无罪,但是卡塔琳娜还是在牢房里病逝了,毕竟她已经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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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古希腊时期就已提出过“女巫”——Circe。音译为:喀耳刻,最早喀耳刻形象来自荷马的文学作品《奥德赛》。

喀耳刻是太阳神赫利俄斯和海洋女神珀耳塞伊斯的女儿,她的外公是希腊神话中十二泰坦神之首海神俄刻阿诺斯,是正正经经的神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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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位神三代为什么成了女巫的鼻祖?来自于她所拥有的能力,以及性格。

这位神三代非常漂亮,许多油画艺术家都喜欢用她做为主题创作油画,但不幸的是,尽管非常漂亮,拥有让人着迷的飞瀑般美丽的秀发,她的爱情几乎全部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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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过很多人,可这些男人都各自有自己的情之所衷,没有一个人爱她,于是她用她的能力伤害了很多人。

这里面有一幅著名的油画,拉斐尔前派画家约翰·威廉·沃特豪斯的作品《喀耳刻下毒》(Circe Invidiosa)。貌似这位画家画了非常多的关于喀耳刻为主角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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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般美丽又带毒的女人,大约天生带引力。

《喀耳刻下毒》是来自《变形记》里的故事:喀耳刻爱上了海洋之神格劳克斯,依旧是格劳克斯不爱她,格劳克斯爱的是水泽女神,同样悲剧的是这位水泽女神不爱格劳克斯,格劳克斯就向自己的爱慕者喀耳刻求助,可格劳克斯却不明白女人嫉妒起来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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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耳刻知道格劳克斯爱的是水泽女神而不是她,快疯了,决定利用她的能力。哦,前面还忘记说,喀耳刻非凡的能力,其中之一就是魔药。于是喀耳刻偷偷在水泽女神经常沐浴的地方下了毒,使美丽的水泽女神变成了水怪……

约翰·威廉·沃特豪斯的这幅油画作品通过大面积的深绿和深蓝,画出了这个故事的本核,这种颜色的运用,一下子可以把人带到变形记的故事氛围里,包括这幅油画艺术作品里喀耳刻的表情也同样刻画地惟妙惟肖……至少是部分男人心中女性在做这种事情时,在他们心中的样子,也是现在好多女性朋友常说的“男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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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耳刻在《哈利·波特》书里巫师卡上也有提到过,不过是按英语念法翻译成“瑟斯”。

这种对于部分女性的巫师化看待,自九世纪就已开始,当时就曾以法律进行了刻画:

“许多邪恶的妇女,她们属于撒旦,她们在魔鬼幻觉的勾引下,信仰并声称她们在夜晚跟随她们的女神戴安娜骑着某种牲畜与无数妇女不顾路途的遥远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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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耳刻就是古希腊最早的巫术女神、魔药女神和隐居女神。不过毕竟是神,她的命运要比后来欧洲中世纪两次“猎巫”运动中悲惨死去的女性强很多,毕竟没有人能判处她死刑,只是爱情运差了一些。

通过油画我们也可以看出,对于人、女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认知,在沃特豪斯的作品中,他绘画的喀耳刻符合了同为男性的荷马的解读:比较强势肆意,但有点外刚内柔,本质上还是依附于男性的女性,但是是不被喜欢的女性——因为她们是巫师,具有邪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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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画家,是学院派女艺术家比阿特丽斯·奥福,奥福的作品突出的则是喀耳刻作为太阳神和海洋仙女的女儿,依旧运用了绿色,但这里的绿色不再是吞噬,而是生命的勃勃生机,一如她的父母所带来的光、热与柔情。

对比这两幅油画,沃特豪斯的《喀耳刻下毒》呈现在你眼前的喀耳刻是不是不太让人舒服、不太让人喜欢?而奥福的,不再是隐居在艾尤岛上的著名女巫,只是一位可爱的邻家女孩,山林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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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幅油画就好比现在的舆论向导,说你是仙你就是仙,以你为魔你就是魔。还有一幅非常经典的油画作品,可惜在这里无法展示。

在距离我们现在125年前,出版过这样一本书,书中有这么两段描写:“群体情感具有单向极化特点,责任感彻底消失,暴力倾向会大大增加,群体中愚蠢、无知和嫉妒的人,都从自己的无力感和渺小感中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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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段是:“群体使用形象思维,把用联想所扭曲、创造的东西和事实混为一谈。群体几乎无法区分主观和客观,把联想到的画面当真,虽然那一般和事实没什么关系。”

作者是古斯塔夫·勒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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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只是引用了下这本书,并没有说任何人、也不做任何解读。

这篇文只是跟大家一起回忆了一下曾经在欧洲发生过的往事,以及欣赏了几张油画而已。

#精品长文创作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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