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眼前已是海棠红

摄影：文，在成都。

周日那天，去郊外的野生自由市场淘相因和稀奇，见角落处有一大爷叫卖海棠花树，正是盛花时。两棵一人多高的垂丝海棠，硕大的根部缠裹着严严实实的稻草；大大小小几盆铁梗海棠，虽然是顺其自然的盆栽，也是枝宛转花间，各有姿态。

听别人几番讨价还价，各自成交，卖花的大爷喜滋滋地早早收摊回家，临走时还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给我们，说他有一个自己的苗圃，让我们有空的时候，顺路去那里看看，也许有看得上的花花草草。

其实，我倒并不是看不上那些海棠，很喜欢的。只是因为以前在郊区花园里，曾经种过一树垂丝海棠，种了三年，每年春天繁花季，会迎来很多指头大的小鸟来啄食花瓣花蕊。但有一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棵垂丝海棠没有在春天如约而至，等到仲夏时节，整株花树枯干了。我不死心，还刮开一点点树皮，看看里面是否还是青绿，是不是还有希望，但是没有了，从外到里，都枯死了。

跑去请教小区物业的花工，花工把整棵树连根挖出来，看了一眼根部，说是被天牛子啃坏了，救不活了。花工问我要不要补种一棵垂丝海棠，我想了想，不种了，只是在那个挖出的土坑里，种了一大丛各色鸢尾花。

高楼下的中庭花园里，物业种了好大一片西府海棠。

每一次经过小区的那些花镜旁，看到花工在修剪花枝，我都会去讨要几枝丢弃的花枝花叶，或者弃种的花草。时间久了，花工如果没有遇到我，也会给我留几只，或有花或有叶的枝条，放在门卫处，让我去自取。

这段时间，家里的花瓶花器里，插的全是西府海棠。餐桌上，也用一只酸奶瓶子插了一枝，一直可以插到山桃开花时。

想起看过一部电视剧，《鬓边不是海棠红》，最初就是因为这剧名才误入刷剧的，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到最后一集，真是一言难尽，也不能说好或不好，不同人自有不同观感。只是，实在很难接受两位年过半百、曾经琉璃色的大叔，时时刻刻情深款款百转千回的样子，其实，他们本来是很不错的演员的。

花季过了就过了，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哪一轮四季没有风景，何必贴一脸花瓣。

春天，总是热闹的，这样的热闹，谁都可以拥有，只要你喜欢。海棠花依旧，其实，百花万种，它们一直没变，变的只是看花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