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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儿对谈:精深之路

 皮皮中尉 2024-03-18 发布于河南

本文导读:

世界上任何一项事业都是博大精深的,如果你做不到博而大,那么你就可以去试试精而深。




虽然秦始皇嬴政是历史公认的奠定中华版图第一人,但《史记》的记述却没那么狭隘,在《始皇帝、二世本纪》中客观记录了嬴政之前十几位秦王的功绩。原因无他,像“六国毕、四海一”这种旷日持久的大工程绝非一人就能完成,始皇帝只是站在时代风口上,把握住了重大历史机遇期,完成的是秦国十几代国王前赴后继的夙愿。纵观秦国踏上发展快车道彻底碾压六国的全过程,最具决定意义的当属百年前的“商鞅变法”。

在秦孝公任用商鞅启动全方位变法之前,地处西陲的秦国已经与东方各大诸侯国苦苦缠斗了上百年,这其中既有“赳赳老秦”击破各国联军的大胜,也有过被联军兵临函谷关下的惨败。那时秦国国力并不出众,纵然雄心万丈也得屈从现实,煞费苦心同强大的邻居耍心眼搞平衡。成语“秦晋之好”就证明秦国当年也得随行就市,用政治联姻的方式讨好彼时的霸主晋国。

我们都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秦孝公之前秦国的经济基础跟其他诸侯无异,农业沿袭西周时代的“井田制”,治理国家靠贵族血缘关系维系,也就是“肉食者谋之”,最直接的军事制度也一样,由贵族一体垄断征战“业务”,争不争霸只是少数人的游戏,跟黎民百姓没几毛钱关系。再加上秦国偏僻的地理位置、闭塞不利的交通,能在长期“一打多”的局面下维持下来就不易。

但商鞅变法彻底改变了秦国的面貌。无论是“废井田、开阡陌”释放农业生产力,还是颁布“二十级军功等爵制”打通平民上升通道,无论是大胆对来自各诸侯国的人才委以重任,还是鼓起勇气限制传统贵族的特权,目的都是一个,就是想方设法提升竞争力,把以往讲道义讲规则的争霸战争变成实施“总体战”、全力争胜的灭国战争。

当来自平民甚至奴隶阶层的秦军士兵为了军功爵位嗜血砍对手脑袋的时候,当秦国的外交路线践踏当时的“国际法”肆无忌惮之际,秦国就成了难以阻挡的“暴秦”,秦军就成了令人生畏的战争机器。于是《史记》中会连篇累牍用“斩首若干万”来记叙秦军之后的“战绩”,而后来继位的秦惠文王即便为拉拢旧贵族处死商鞅,也没有废弃商鞅变法的国策,毕竟商鞅看准了秦王的心思,抓住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思路对头,方法管用。

商鞅变法让秦国脱胎换骨,在国力民心战力乃至国家形象各个领域全方位超越了对手。别国看到秦国剧变也仿效搞过变法,比如魏国的“李悝变法”,楚国的“吴起变法”等等,但变法这玩意儿实在好看好说不好干,阻力重重还断不能少了王权无私支持,结果这些变法大都半途而废。所以秦孝公与商鞅绝对属于干事创业的绝配,一个敢想敢干,一个敢闭着眼支持到底,两个人是相互成就,少了谁都不行。


客观地说,商鞅变法中很多条款都在走集权主义道路,因为他千方百计为秦王考虑,所以大肆推出严刑峻法压抑人性,把老百姓管成能走路的庄稼,把国家变成一座大兵营。但如果我们跳出历史局限,单纯从干事创业角度看商鞅变法,就不得不佩服他的眼界和执行力。通过变法,他除去了王权之前受到的各种限制,把散乱僵化的国家变成了一部令行禁止效率极高的机器,这种方式搁在今天叫“KPI”考核、精细化管理;通过民爵官位的强大吸引力,他调动起全国各阶层乃至各诸侯国人们的向上欲望,把王权意志一杆子捅到了最底层,这搁在今天叫“对齐颗粒度”、统一愿景。

如果我们把秦国的商鞅变法拿到现实场景剖析,无外乎两句话。竞争是双方或者多方长时间的角力,想获胜就必须立足现有条件,懂精深之道,走精深之路。

战国时代距今天两千多年,连铁器都没发明出来,打仗砍脑袋用的是青铜,老百姓种地连锄头都没见过,用的还是耒、耜这种原始农具,可见国力竞争和人力竞争本质上是一回事儿,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能琢磨的琢磨透,把能做好的做到极致。

商鞅本人的文才比不上李斯韩非,经商的能力干不过范蠡吕不韦,指挥作战也撵不上白起王翦,他能彪炳史册走进秦国王宫,就在于他能把自己那点儿想法付诸实践,敢于把“厚黑”这种技能进行到底,而且绞尽脑汁得到秦孝公的鼎力相助。商鞅的事例起码说明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太大太复杂,一个人想事事出色哪儿都完美既当学霸又当精英无异于贪痴之徒,不妨把自己擅长的领域做精做深,尽情发挥自己的优势,一样能够出色。

管理学上有个很出名的概念,叫“祖鲁人法则”,大概意思是“与其用一根粗大的铁柱来钻厚重的木板,不如用一枚小铁钉。”这里面蕴含的道理就和商鞅不学文不习武偏去搞变法差不多。铁钉之所以锋利,是因为钉尖够锋利,压强足够大。

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世界上任何一项事业都是博大精深的,如果你做不到博而大,那么你就可以去试试精而深。任何一项事业,你研究的范围越小,专注的目标越精细,观察的角度越深入,你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无独有偶,美国商业题材影片《气垫传奇》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走精深之路的成功案例。上世纪九十年代“耐克”公司几乎要撤掉篮球运动鞋部门,因为这个部门已经连续几年物色“NBA”新星失败,导致球星代言项目总是花钱打水漂。因此产品经理决定改变套路,不再用30万美金签三个新秀,而是把30万美金再加全年销售比例分成全砸在当年的“新秀状元”乔丹身上,同时还为他订做一款专属运动鞋。

在经理苦口婆心的劝说和难以拒绝的天价收益面前,乔丹最终签下了合约,后来应运而生的“飞人乔丹”系列一举成为世界名牌,把对手“阿迪达斯”远远甩在了身后。可见当你处于竞争劣势的时候关键是别慌别怕,因为你只要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就总能找到一两样比对手强的优势,找准之后用力用心用情去做,把事情做深,把工作做精,就会有翻盘的机会。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阿迪达斯”当年的创始人阿德勒也是一个善于走精深之路的典范。“二战”结束后他和弟弟从废墟中重建做鞋的作坊,但生产出来的运动鞋籍籍无名打不开销路,后来又跟弟弟闹分家,很是惨淡了一阵。但鞋匠自有鞋匠的精深之道,他灵光一现生产出可以自由拆卸长短鞋钉的足球鞋,再推销给参加1954年世界杯的西德国家队,结果西德队偏就在决赛中遇到了瓢泼大雨,打败了如日中天的匈牙利队,最终创下“伯尔尼奇迹”。带着“三叶草”商标的足球鞋就这样和国家队一起成了英雄,成了世界名牌。

商鞅不是什么全才,“耐克”的产品经理不是,鞋匠阿德勒恐怕也不是,他们能成功就在于看到了自己比别人强的那一点点优势,然后就在这个不大的突破口中把自己的工作做精做深,做得足够精足够深,曙光就会出现。


现在有人抱怨时代不给力,机遇不够好,钞票不好挣,甚至觉得自己被困在了牢笼里被堵在了高墙下,其实那么悲观于事无补。把自己想象成锋利的钉尖,钻透了,闯过去就是。



END


小编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网名:皮皮中尉):现为某主流媒体主任编辑,“天涯文学”签约作家,“360个人图书馆”原创达人;在本职中品味业务骨干的充实,在读书写作中聆听先哲的教诲,在陪伴妻子女儿的过程中体会最纯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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