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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我不爱说话

 雁冰与书 2024-03-21 发布于广东
十一岁的王亦初,因成绩合格,成功考上了乡镇上的初中,那也是他们乡镇唯一的中学。虽然自那时起,上学的限制并不多,而且也不需要交学费了,但若是成绩特别差,连小升初的基本分数线都没达到的话,恐怕就需要继续留级在五年级,来年再考一次了。王亦初的家境不富裕,全家也指望着他学有所成并且在将来改变家庭的命运,所以他一直很刻苦学习,这次也以全校前五的成绩考上了初中。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在充满人情的社会,只要你有些关系,甚至没关系而有钱,你就能够比别人更轻易做到和得到些什么。宋岩溪便是如此,他的母亲是学校的任课老师,而且担当着“刚巧”是宋岩溪那个班级的班主任,他的父亲在学校的职务就更大了,是学校的副校长,偶尔在学校老师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也会上那么一两堂课。但即便有两个同为老师的父母,作为孩子的宋岩溪的学习却没那么好,小升初时的考试,甚至差了基本分数线20分。但这没有关系,有着这层关系他想上学是很容易的,甚至想在哪个班级都可以,但为了让他的学习跟上,他们还是安排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班级里。一个疑问便出现了:一个连自己孩子都教不好的老师,真的能够教好那么多同学吗?实际上,宋岩溪母亲做班主任这几年,他们班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甚至有不少同学很希望进入宋母的班级。但,在作为父母的时候,反而会因为血缘关系而对自己的孩子在不知不觉间溺爱,只要宋岩溪一哭闹,父母便会立刻哄着他满足他。而在亲戚邻居间,宋岩溪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

因着这层关系,学校的老师们对宋岩溪也是倍加关照,每次排座位,他也总能够被排在一个很好的位置,而其他同学只能靠着自己的成绩来选择位置,成绩好的可以优先挑选到自己更喜欢的座位,当然,他们自然会优先挑选中间和靠前的位置,至于成绩差的,就只能在剩余的后面的座位找一个座位凑合着半学期。不过王亦初的成绩还算不错,也能够由自己挑选位置,但自从经历过一次威胁后,王亦初在班级里总是畏手畏脚的,选座位的时候,也会刻意远离宋岩溪。是啊,有着母亲是班主任、父亲是学校副校长的宋岩溪,在学校可谓是顺风顺水,许多同学和宋岩溪走得很近,班上的许多同学,甚至其他班级的同学,就连学长也都甘心做他的小弟,这一下子让他在同学间成为相当有权势的同学,班里的班长、学习委员、纪律委员也都对他毕恭毕敬。但王亦初却并不懂得人情世故,他也是一个性格有些内向的人,这让宋岩溪起了欺负他的念头。

在一次课间,同学们基本都在教室外面玩闹或晒太阳,王亦初在自己的座位上钻研刚刚老师讲过的一道题目,这时宋岩溪带着一个同学或者说是他的小弟,悄咪咪地走进王亦初,左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攥得很紧,宋岩溪给他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便一个箭步上去用一只手扶住王亦初的头,一只手撬开他的嘴巴,而宋岩溪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了王亦初的嘴巴里。原来那是一把瓜子皮,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王亦初满脸痛苦,想喊却又因为嘴里的瓜子皮而无法喊出来,他也只好忙乱地吐出来。但宋岩溪却很不高兴,因为王亦初将瓜子皮吐了出来,有那么一两个吐在了宋岩溪的衣服上,宋岩溪便一把揪住王亦初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看,你把我的衣服吐脏了,你说该怎么办?”面对这种状况,王亦初根本不敢说话,只有那憋得通红的脸算是一种答复:“对不起,我错了。”由于课间的时间很短,同学们也开始陆续走进教室准备上课,宋岩溪也并没有再对王亦初怎么样,只是轻蔑地说了一句“以后老实点儿”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了。但王亦初的噩梦,也只是刚开始而已,在之后的上学期间,王亦初都是宋岩溪捉弄的对象,有时是一把瓜子皮,有时是特辣的小辣椒,有时在他头上套上一个塑料袋,有时宋岩溪很不高兴的时候就在放学后学校附近的小树林对王亦初拳打脚踢。那我们可怜的王亦初是怎么做的?他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父母问也只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更不敢告诉老师,毕竟宋岩溪的父母就是学校的老师和副校长,而且他生来性格内向,身材又弱小,他只有将这一切都埋在心里,他也只希望着宋岩溪每天能开心点,也不至于让他受更难受的罪。

而自那时起,原本就内向的王亦初,变得更不爱说话了,上课的时候也总是会发呆,有好几次被老师点名批评;他的成绩也自那时起一落千丈。终于熬到了初中毕业,这期间,王亦初被宋岩溪欺负的少说也有上千次,但王亦初却从不敢吭声。有人说:“王亦初也太软弱了,换了我一定打回去。”人仿佛很喜欢站在上帝视角去看待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情,而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又有几人敢于反抗呢?因为反抗往往意味着更猛烈的打击。当然软弱并不是好的对待方式,因为这世间有一种人性:当你软弱地应对,对方并不会可怜你,反而会滋生对方的得寸进尺以及变本加厉的攻击。那么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将情况公之于众,让自己的父母和对方的父母知道,让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当事情公之于众时,宋岩溪这种人也就会老实起来了。

问题的根本在于,如何不再出现宋岩溪这种人呢?很可悲的是,只要有人类的存在,就永远不会杜绝霸权主义。或许曾经你是受欺负的那个人,但一旦时机来临,一旦你掌控了权势,一旦你拥有了财富,或许你就会成为那个变本加厉的攻击者。只是,有良知的人都懂得生命的可贵和人权的意义。

笔者后言:以上内容为虚构,但却也不乏现实中的影子,比如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就曾被两个同学强行塞进嘴巴一把瓜子皮,而其中的一位,他的母亲便是学校的老师;我在初中的时候,也亲眼见过一个新转来的同学被一群同学围殴,踹了不知多少脚,原因是他篮球打得好,又烫了头发,在别的同学看来是那么嚣张。不过我的身边没有发生过打死人的情况。问题的根本无疑是父母管教的不合格,即便是学校的老师,在做父母的时候,若是过分溺爱自己的孩子,也只会让他成为祸害他人的害虫。换位思考一下,若你是被欺负的那位,若你的孩子是被欺负的那位,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而害虫也应得到严惩。

end


文/雁冰
图/雁冰
一个普通读者和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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