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分析丨特别报告（一）：美国陆军“融合项目”发起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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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平洋旁的一个远征指挥基地里，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赫然耸立着，帐篷内的投影仪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幅太平洋战区的大型地图。美国和盟国的基地、舰船和飞机遍布整个战场，敌方的舰船、飞机和设施也是如此。

任务目标：利用部署在各个领域的传感器和武器，探测并击败空中威胁和导弹，摧毁敌方海上、空中和陆地目标。

在美国陆军领导的“融合项目顶点4”（Project Convergence Capstone 4）实验的第一阶段中，这种场景在数天内多次上演。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彭德尔顿营（Camp Pendleton）进行的此次实验旨在测试美国各军种以及英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盟国的能力，以将各军种和各国盟军的不同系统连接起来，并以机器速度共享威胁数据和任务执行数据。

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副司令理查德·科夫曼（Richard Coffman）在一次圆桌会议上表示，“融合项目-顶点4”（PC-C4）实验是建立在“融合项目2022”（Project Convergence 2022）模式的基础上，该模式包括了联合部队以及合作伙伴和盟友。

他补充道：“我们的理念是先对技术进行验证，然后再扩大规模，之后再继续验证技术并再次扩大规模。此次实验的威胁种类数量是上次的10倍，并且有两个多域特遣部队参加了此次实验，其中美国太平洋陆军司令部将作为实验总部。整个联合部队以及英国、澳大利亚队友和盟友都参加了此次实验，并首次在印太地区场景中实现了有效的数据传输。”

美国陆军“融合项目”为国防部的“联合全域指挥与控制”（JADC2）项目研发新能力。其总体目标是建立联合部队内的连接，使任何传感器都能提供威胁信息，并将信息反馈给指挥中心，指挥中心就能指派“最佳射手”（best shooter）来消灭威胁。

美国俄克拉荷马州锡尔堡（Fort Sill）火力能力开发与整合局局长马特·劳舍尔（Matt Rauscher）称，整合进攻性和防御性火力是“融合项目”实验的核心要素。他表示：“通过在陆军、联合伙伴和盟国之间以机器速度共享数据，这些整合将提高能力的有效性，使联合盟军能够更有效地作战。”

他补充道：“当谈论攻防一体化时，我们可以想象一下敌人的威胁。敌人使用导弹齐射对一个目标进行打击，我们捕捉到敌人的发射位置。由于我们的传感器也在追踪这些来袭的导弹，因此我们可以通过数据传输渠道将这些数据传递给（联合特遣部队）指挥官，然后他可以做出决定，对该地点进行进攻性打击，或感知该地点，或针对该地点采取某种行动。”

他接着称：“因此，在敌人发射之前，我们就会与这些目标进行交战，然后派飞机去对其进行打击。如果敌人的导弹已经发射，那么我们将发射各种弹药对敌人的发射系统进行打击，然后我们在敌方导弹来袭的过程中对其进行拦截。”

军官们表示，美军认识到了自己储备的弹药数量有限，其需要摧毁敌方的进攻能力，而非对敌方潜在大量导弹攻击进行防御，因此美军正在朝着集成火力的方向发展，以充分利用手中的武器。

劳舍尔称，“融合项目2022”试验了美国导弹防御局（Missile Defense Agency）开发的“联合跟踪管理器能力桥”（Joint Track Manager Capability bridge），该工具提供了“跨军种共享数据的能力”，这在当时是一种新能力。

他补充道：“在过去的18个月里，美国导弹防御局在'联合跟踪管理器能力桥’上所做的工作不仅为我们带来了传递数据的能力，还带来了融合数据和跨军种整体数据共享的能力，在某些情况下，我们还能与我们的盟友共享数据。”

此外，PC-C4还与国防部首席数字和人工智能办公室（Chief Digital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Office）领导的“全球信息主导实验9.2”（Global Information Dominance Experiment 9.2）进行了整合，该办公室负责构建“联盟联合全域指挥控制”（CJADC2）的数据整合层。

美国陆军参谋长高级科技顾问亚历克斯·米勒（Alex Miller）表示，“全球信息主导实验9.2”已经与“融合项目顶点4”第一阶段实现了整合，两者基本已经合二为一。他补充道：“'全球信息主导实验’的目标是如何快速实现数字化工作流程和CJADC2能力。而PC-C4的目标是如何将联合特遣部队和作战司令部级别的架构下放到联合特遣部队以下的层面——即部队层面、军种层面，甚至下放到作战人员或系统层面。我们已经能够演示如何将非传统传感器与传统射手进行配对、如何在频谱中隐藏自己。”

他表示：“将所有系统连接起来并非易事。坦率地说，我们看到的是，我们可以把技术架构强制整合在一起，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参与整合的士兵、水兵和空军人员都是魔术师。他们让整合成为了可能。但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建立网络，让架构协同工作。因此我们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这在很大程度上与各军种和盟国在通信和消息系统中使用的不同标准、语言或语法有关。”

米勒称：“一旦网络团队把各个系统连接起来，参与'融合项目’的人员将会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到那时，数据传输规模和速度都将得到提升，每个事件之间的时间间隔大大缩短，几秒钟内数据就能传输到相应的工作人员手中，而这一过程过去可能需要好几个小时。”

米勒称，自第一个“融合项目-顶点”实验以来，从传感器到效应器的数据传输速度提高了两个数量级。他表示：“我们确实看到，工作流程完全自动化使处理时间缩短到了几秒钟。其中有些流程是为了确保数据不会过度分类，有些则涉及数据录入和传输任务的自动化，以消除军方所说的“转椅”工作，即人工地将数据从一个系统转移到另一个系统。”

他表示：“这就是'全球信息主导实验’系统发挥作用的地方。我们只需保留数据的原始状态，我们在数据中生活，在数据中战斗。

PC-C4第一阶段完成后，将转移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欧文堡的国家训练中心进行第二阶段，即以陆军为中心的地面自主实验。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负责人詹姆斯·雷尼（James Rainey）在回顾第一阶段时表示，这些实验验证了“融合项目2022”的假设。他在接受采访时称：“在过去18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我们发现了软件的力量。因此，你不必把所有东西都标准化。你需要做的是将各系统连接起来（即所谓的跨领域解决方案），并实现自动化。这就是这次试验的一大突破。此外，实验中的一些解决方案将用于部队的作战行动之中。

他表示：“这就是陆军现在所说的'指控调整’（C2 Fix），即让当前的系统在今天的战斗中协同工作，而'下一代指控’（C2 Next）则是关于未来一代的指挥与控制。”

在谈到“C2 Next”时他表示：“我们清楚地认识到，未来是要向数据中心化、算法战等方向发展。因此，当我们开始考虑我们采购的下一套系统时，我们需要通过设计将它们连接起来，并以这种方式采购它们，这样我们就不必再去解决连接问题了。”

米勒称，除了解决连接问题，PC-C4第一阶段还测试了更小尺寸的网络技术，以减少电子特征，减轻远征军的负担。

他表示：“我们演示了，我们可以将当前的大量堆栈虚拟化，这些堆栈已经让部队多年来处于落后的状态。在虚拟化过程中，我们可以使其变得更小。同样，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已经解决了数据问题。但它确实表明，在短期内我们可以把700或800磅的设备缩小到一个50磅的盒子里。

他说，这将有助于需要在现阶段就投入作战的部队，也将为开发“C2 Next”提供信息。他补充道：“我们的目标是，搞清楚实际的数据架构是什么？实际的数据工作流程是什么？不要担心节点之间的连接结构，也不要担心工具。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这些工具真正发挥作用？因此，我很高兴看到那里正在进行的一些实验，这些实验将为'C2 Next’提供信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但会为未来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