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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负面新闻比较多。 本来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网络发达，传得更快了，上海话叫“生脚了”或“像生了脚一样”。 网上的任何消息都是可以评论的。 明显的坏事，评论起来更安全，大家都来骂一骂坏事背后的坏人。 这评论好像五花八门，其实归纳起来，无非是：这个人坏，这个人蠢，这个人又坏又蠢，没了。 出了邯郸三少，以上那些不够用了。 其实，很多恶是天生的。怎奈《三字经》的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流播太广，以至于荀子的“性恶论”知者甚少。 西方也一直有性善性恶之争。但西方宗教有原罪说。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我今天要展开的。 我只想以此作一个引子，来讲讲两个上海话的常用词，“穷性穷悟”与“神之巫之”。 先讲“穷性穷悟”。 不晓得在大家心里，这四个字怎么写，估计至少可以有几十种答案。多半会写成“穷心穷祸”吧。 我也是一直听别人讲，自己也跟着讲，一讲就是几十年，却从来没考究过它的写法。 偶尔想写了，因为吃不准，又绕过去，用别的词语替代。 有了开头的引子，问题变得简单了。 性善性恶之性，都是讲的人性。而《孝经·说曰》里讲：“性者，生之质也”。质恶是天生的。 在佛教中，性大致就是“根”，而根，是指人的业力和习性。 一般人都是中根之人。上根者稀。性恶，则是下根或下下根者，有几辈子的业障。 而“悟”，觉之谓也，觉悟嘛，取其本义。俗称“理解”。 通常被讲作“穷祸”，多半是被另一句上海话“闯穷祸”带过去了。
至于“穷”字，有贫乏的意思。甲骨文的“穷”，就是人居穴中，贫乏。 后来也引申为走极端。比如“穷折腾”、“穷讲究”、“穷开心”，表示偏要去做本可不做或本不该做的事体的意思。 总之，“性”是先天的，“悟”是后天的。先天不足，后天不但不去补，还一条道走到黑，那便是“穷性穷悟”了。 “穷性穷悟”之人，先天之质也穷，后天之觉也穷，还爱走极端，于是，深埋心底的“孽”终于“作”了出来。 做坏事，民间又叫“不像人做出来的事”或“不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事”。 有些事或许并不坏，却也离奇，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也归入“不像人做出来的事”之中。 不像人做的，不是人做的，那又是谁做的呢？ 不一定是鬼哦，也许另有他者。 于是引出了另一个上海话词语：“神之巫之”。 这个词也有几十种写法吧。比如“神智无知”等。 写是写下去了，心里恐怕还是没有完全说服自己吧。 当然，如果别人来质疑，又会强词夺理地去解释一番，解释完了，依然无法完全说服自己。 后来，我吃饱饭没事体，琢磨那个“格格巫”的“巫”，横看竖看，居然看出了一点名堂来。 最早的“巫”字，是由两个“壬”交叉而成的，也可以看作两个“工”字相交。
据王筠《说文解字句读》：“工者，象人有规巨也”，“壬于工中加一，以象孕子之形”。 反正都是做生活，养小人也是做生活，所谓“从人作任，从女作妊”是也。 再来看“神”字。民间讲法，神字的意思大致是虚无缥渺的，异乎寻常的和不可思议的。 如“神抖抖”。反正一般人要抖也不这样抖。当然，怪物也是神，一百年前有个热词，叫“怪力乱神”。 不过，“神”只是想法。有了虚无缥缈的想法，具体落实到行动，还需一个媒介来帮忙接一接地气，这个媒介就是“巫”了。 有人硬装榫头，讲“巫”字的中间一竖，就代表沟通天地，让神意落地呢。 神意毕竟难会，所以要有个过程。 民间很多巫师巫婆都以舞降神。 江南的“关亡婆”，其实也是一路货色。 跳舞跳不来，桌子上假装眯忒一歇，也算像煞有介事。反正都叫“作法”。 好了，有了想法，还有做法，知行合一，脱虚向实，何其完美。 荒诞的思想终于付诸了实践，实现了全过程的“神之巫之”。 以上只是一家之言，而且只好算是游戏文字，因为并无实据。 所以大家看过一笑就拉倒，不必认真。尤其别来说什么“应该如何如何”，请自重。 我最近还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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