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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李先书 原创 | 乡土中原 当温暖的微风吹拂过城市的大街小巷，当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我知道春天已经悄悄地来到了人间。 
小区里的花草树木，有的发芽了、有的开花了，争先恐后地以崭新的姿态迎接春天的到来。白玉兰正在绽放，那满树的花儿好似一群洁白的鸽子飞满在了枝头；紫玉兰含苞未放，一个个紫红色的花苞好似玉雕一般晶莹圆润；红叶李的花儿开满了枝头，白色中还隐隐透着粉色。春天来了，冬日里的萧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气象。一个周末的早晨，我在小区里散步。太阳刚刚从东方的天空中升起来，灿烂的阳光已经洒满了小区。放眼望去，满眼都是植物新发出的嫩芽，到处都有姹紫嫣红的花儿。一阵微风吹过，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小区里有几棵家槐树，不知道它们发芽了没有？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树下。我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几棵家槐树还是老样子，枝头没有一点发芽的迹象。在那深褐色的光秃秃的枝丫上，还挂着一串串的槐角，它们早已变成了枯黄的颜色。在过去的整个冬天里，这些槐角经受了风雪的侵扰和鸟儿的啄食，至今还不离不弃地高悬于枝头。春天已经来了，这几棵家槐树怎么还不发芽呢？它们的树形高大挺拔，在周围的树木中很是特别。如今别的树木要么发芽要么开花，唯独它们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面对这几棵熟悉的树木，此时的我却若有所思，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老家那棵家槐树。在我小的时候，老家院中有一棵高大的家槐树。在豫西南的老家，人们习惯称槐树为家槐树。而那种枝条上带刺，结出白色槐花可以吃的树，家乡人称之为洋槐树。家槐树一般都很高大，洋槐树要低矮一些；家乡人喜欢把家槐树种在院中，而洋槐树只能种在墙角屋后。万物复苏的春天来了，家槐树开始发芽了，一片片嫩绿色的小叶子出现在了枝头。过不了多久，这些叶子越长越大、越来越密集，满树的绿意令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无限的生机。赤日炎炎的夏天来了，家槐树更是长得枝繁叶茂，高大的树冠几乎遮住了院子半边的天空。三伏天里炙热的阳光，被家槐树稠密的叶子所遮挡，树下成了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在炎热的午后，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整个村庄都被热浪所包围。村子的上空是一碧如洗的深蓝色天空，几朵白云悠闲地飘浮在天边。有鸟儿从田野里飞落到村中的树上，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平时里热闹非凡、鸡鸣狗叫的村庄，在酷热的午后也变得有些沉寂了。只有不知疲倦的知了一直在树上叫个不停，似乎天气越热它们就越兴奋。家槐树下经常摆放着一张竹席，我很喜欢躺在上面休憩。午后的阳光很刺眼，几点细碎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的空隙照射下来，在树下的地面上留下了几点斑驳的影子。家槐树的叶子不大，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清香。在树阴下静下心来就可以闻得到，儿时的我常常在这种清香中逐渐进入梦乡。太阳逐渐落山了，西边的天空还残留着大片灿烂的云霞。随着凉风的吹起，一天的溽热逐渐消退了。这时候一家人端着饭碗，聚在家槐树下开始吃晚饭。祖父有一台收音机，他经常一边吃饭一边听广播。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下，我也喜欢上了听广播，尤其喜欢听评书。多少个夏日的傍晚，我曾在家槐树下专心致志地听广播；多少个夏日的傍晚，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家槐树下吃晚饭。夏天是家槐树开花的季节，那种白色的小小花儿开的满树都是。开花之前的花蕾叫做槐米，据说也是一种中药材。我曾经喝过祖父用槐米泡的茶，有一种淡淡的苦涩味道。如今家槐树开花了，花儿的清香引来了无数蜜蜂。它们在枝头飞来飞去，飞落到花蕊中去采蜜。家槐树的花儿没有洋槐花那样大，也没有洋槐花那样甜，然而它却有凉血止血、清肝泻火的功效。家乡人经常采集槐花，晒干了以后用来泡茶喝。除此之外，家槐树的枝、叶、果实、根等都有相应的药效。等到花落的时候，家槐树就开始结果了。那种青色的荚果有点像扁豆，一串串的挂满了枝头，这就是槐角。到了秋天槐角成熟了，外表也由青色逐渐变成了褐色。此时可以会把成熟的槐角采摘下来了，既可以自己泡茶喝，也可以卖给镇上的药材收购站。当清凉的秋风从树梢掠过，发出阵阵呼啸的声音时，秋天已经来到了人间。家槐树的叶子变黄了，开始落叶了。那一片片枯黄的叶子，犹如一只只黄色的蝴蝶，从高处的树枝上翩然而下，悄然无声地落了一地。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天里，家槐树早已落尽了叶子。家槐树树形高大，那些深褐色的遒劲枝条有力地伸向高空，顽强地对抗着凛冽的寒风。后来由于家里翻修房子，这棵家槐树就被放倒了，最后被打制成了家具。几年之后，祖父在刚刚建成的后院又种下了一棵新的家槐树苗。多年过去了，如今这棵家槐树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高度丝毫不亚于当年那棵老树了。当年亲手种下这棵家槐树的祖父，已经去世十多年了。长大后我在外求学和工作，每年回家乡的次数屈指可数。每逢春节回家乡时，看到的都是这棵家槐树落尽叶子的样子，很少有机会看到它开花和结果的情景了。虽然如此，我却能想起那棵老树的样子。春天里发芽、夏天里生长、秋天里落叶、冬天里蛰伏，一年四季里的这些变化，对于任何一棵落叶乔木都是这样，家槐树也是如此！我的家乡地处豫西南，如今居住的城市却位于黄河之滨。根据多年来的经验，家乡的植物发芽和开花的时间，都比这里要早一点。如今已是春分了，不知道老家院中的那棵家槐树是否已经发芽。小区里的这几棵家槐树，应该快要发芽了吧？李先书，河南社旗人。现居郑州，一级建造师、监理工程师。平时喜欢读书和写作，已在各类媒体上发表文章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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