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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文章有个习惯，只要开头有了，文章基本就有了。 《大姐》这篇小说就是这样产生的。当时，就是《大姐》开头的两句话跳进了我的脑海：“二十岁前，大姐是一直都是黏在母亲身上的影子。五十岁后，母亲一直都是挂在大姐背上的布袋子。” 虽然限于条件，我当时还不能动笔，但写作这东西，就像山涧的流水，只要有了源头，它一定会沿着自己的路线往下流的。自然这东西，真由不得人，因为它不一定会顺着你希望的道道儿走。你看过山里头的小溪流么？它们会在一个一个的小漩涡中逗留，然后又出发，按照它们自己的意思，而不是你的意思来的。这才好。 小说的基本构思就是这样的：家庭突然发生变故，父亲因病去世，留下母亲和四个女儿。两条路：母亲再找人，可是即便能有人来，后爸能让这四个拖油瓶上学么？一个都不可能。这样，她们就得再苦一辈子。第二条路，扛起来，只有让孩子们上大学她们家才能永久翻身。可是，她一个人不行，需要一个帮手，只有大姐挺身而出了。母亲选择了后者。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勤劳的农村妇女，她明白一个道理：种庄稼很苦累，只能维持温饱。俗话说，再小的生意都比种地强。况且她们娘儿俩也干不动地里的活儿。于是，她们就被逼上了卖烤红芋和炒葵籽儿的路。我们都说生活是很真实的，其实就是钱是最真实的。这样，老二老三老四才能上大学。 关于她们几个的上大学，老二必须是医生，因为父亲是因病不在的，后面母亲也是因病去世的。她必须选择学医，让医学留点遗憾。老三必须当老师，她要负担培养大姐的两个孩子。老小老小，最爱胡跑。她们一般都心野，所以就出国。出国不是逃避，而是给母亲出国治疗提供了机会。 她们的事情安排好了，大姐的事情母亲是非常在心的。尤其在选大姐夫的事情上，母亲是费了好大劲儿用了很多心思的。于是，才有了最佳人选，后来证明母亲的眼光果然不错，小两口把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孙女出生了，她很高兴。孙子钢子出生了，她才心满意足。大姐理解母亲：“娘，你的心愿终于了了。”真的，母亲一直有一块儿心病：一家三代没有男娃，所以，钢子是一个非常关键性的人物。只有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奶奶才放心地走了，虽然想等到他拿到博士后的那一天，可是，这里只能留下遗憾。那得是五六年以后的事情了，她的病情已经不容许了。 母亲去世后，二姐的那些话一定要说出来“母亲当年需要帮手的时候，选择了大姐。晚年母亲需要依靠的时候，依然选择了大姐。” 小说的结尾，大姐哭了。她的哭很复杂：有她拿一辈子跟母亲努力换来家族的翻身，也有兰子和钢子双双成才，她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小说计划在五千字左右，最后成了一万字。是故事像水流一样绕着走出来的，我也无法掌控，只好顺其自然。 小说里还有不少地方有错别字，还有标点符号问题。虽然是限于当时的条件，但不应该成为小说不完美的托辞。人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但总有在不断追求完美的人。下来再做勘误！ 《大姐》这篇小说的另外一层意思，还有一个暗在的隐喻：现在，无论是农村还是都市，已经没有了或者说极少有母亲大姐和大姐这样的坚强女性了。人们都说，母亲坚强起来，世界都战栗。在现在这么物质而又现实的时代，要想让世界战栗，恐怕只有电视剧里面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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