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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第二本旧志译注出版了

 泷西山人 2024-03-28 发布于广东

本人译注的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

在康熙十一年《东安县志》译注本出版约两个星期后,由我译注的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也由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了。

这本约142万字的译注新作,是我译注的第五本明清旧志,第四本明清《西宁县志》。

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由李玉鋐总修,距离上一本志书出版时间康熙二十六年相隔31年。在康熙一朝,西宁县(今郁南县)共修了4本志书,分别出版于康熙六年、十二年、二十六年、五十七年。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是这四本志书中的最后一本,其容量比前面的三本志书都大。

李玉鋐在西宁的最大憾事是九层高的文塔建到第七层的时候坍塌了。这座文塔,寄托着他对西宁文运的美好愿望,是他振兴西宁文运的重大举措。康熙五十三年(1714),他的乡试房官,后来担任刑科给事中的康公到西宁游玩,李玉鋐陪着康公登上学宫的尊经阁,一番眺望之后,老人家郑重地对李玉鋐说:“学宫前面东南方上的山峰有点凹陷,如果建一座塔来弥补,西宁的人文可以蔚然兴起。”李玉鋐心里谨记着老师的话,多方努力筹措资金,在那座山上修建一座文塔。没想到这座文塔在建到第七层的时候,塔基崩塌了。面对这个打击,李玉鋐哀叹道:是西宁县的气数如此,还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好?

本人译注的5本明清旧志

进士出身的李玉鋐是成功的,他由西宁县知县调任京职(主事)后,担任过兵部的郎官,后任云南楚雄府姚州知州、福建粮驿道,最后任福建按察使,正三品。李玉鋐所以成功,是因为他有能力,有胆识,勤政,廉洁自律。据光绪《通州直隶州志》卷十二《人物志(上)·名臣传》李玉鋐传载,云南楚雄府姚州土司高厚德侵夺百姓田地7000多顷,官司打了很久也不能判决,李玉鋐担任知州后,审问了一次就了解到实情,随即按照法律处置,把田地归还给百姓。福建漳州盗贼多,平和县的胡村是逃亡人躲藏的地方,上级领导要求清剿,李玉鋐不带士兵、不带兵器,只身进入山中规劝晓谕,抓获了3名首要分子,其余的人全部得以活命。他还上疏请求给南安县买入米粮,解除内陆人到台湾的禁令,从而使百姓渐渐安居乐业。后来李玉鋐辞去按察使官职,回到家里,行李中没有余积财货。他对儿子和孙子说:“我在福建做官时,每晚点着蜡烛研究判案的案卷,常常哀怜案犯,遇到可以不判死罪的,就趁着蜡烛将近点完时把案由记录下来,如今我把这些记录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善加看待,不要说它们不是满笼子的黄金。”李玉鋐担任粮道时,有公帑千金,前任都沿袭惯例据为己有,只有李玉鋐上交省库,并上奏章报告这事。皇上下旨,让李玉鋐进京汇报这事,并赏赐李玉鋐克食、貂皮、文绮。

关我译注这本旧志的情况和对这本旧志的研究,我在该书的《后记》有比较概括的记录和介绍,现附这篇《后记》于后。

 

本人译注的四本明清《西宁县志》

第一次读到李玉鋐的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是从网上购买到了故宫博物院编、海南出版社出版的志书。由于该底本为故宫博物院藏本,字迹不清晰,影印本自然也不清晰,且有不少缺页,因此阅读起来非常困难。后来借到了广东历代方志集成肇庆府部〔四七〕,该书以国家图书馆的藏本为底本,比较清晰,缺页也只有1页。

关于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的编写质量,我开始觉得是很高的,特别是卷前和卷后的论赞,写得很有水平,但后来发现,这些论赞,都是31年前张溶知县为他纂修的康熙二十六年《西宁县志》写的。再后来,读了该志出版后111年后诸豫宗知县《西宁县志序》中的一段话,觉得李玉鋐这本志书编得太随便了。这段话说:“有谓李方搜辑,未成,适奉行取,亟以稿付梓。因取刊版审之,皆就张志割补成帙,其所增损者才什之一二。则此书固李未成之书也。”

我于是把它与康熙二十六年《西宁县志》进行对比,发现确实是原文照录前志的内容很多。虽说之前的《西宁县志》也都是在前志的基础上修成,增改部分不会超过30%,但一般是内容依旧,文字表述各异,像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那样大量照录康熙二十六年《西宁县志》内容,甚至直接使用其刻版的情况,的确很少。 加上李玉鋐在西宁知县任上也乏善可陈,因此,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对李玉鋐的看法是8个字:急功近利,沽名钓誉。但在撰写《亟付枣梨  以完厥典——谈谈李玉鋐的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一文过程中,我在网上查阅了几乎所有可以查阅到的关于李玉鋐的资料后,我完全改变了对李玉鋐的看法。西宁县知县是李玉鋐仕途的第一站,担任地方长官,经验自然不足,但从西宁县知县岗位调任京职,最后官至福建按察使,其工作能力、廉洁、勤政得到了充分体现。再加上康熙二十六年《西宁县志》没能完整地流传下来,康熙二十六年《西宁县志》的前志即康熙十二年《西宁县志》又散佚了,这样,李玉鋐的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就显得非常有历史价值了。

西宁的历史文化积淀十分深厚,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功不可没。诸豫宗知县《西宁县志序》说:“顾十二卷中,而艺文居其半。”从志书的角度看,这个也许是不恰当的,但恰恰是这样,为我们保存了大量康熙二十六年至五十七年清代黄金时期本县诗人的诗歌作品。

今天,我们必须全面地、客观地、历史地评价李玉鋐的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当年诸豫宗主修道光十年《西宁县志》,明万历二十年、清康熙六年《西宁县志》已不存,清康熙二十六年《西宁县志》只剩残本,唯独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是完整的志书,诸豫宗正是依靠康熙五十七年《西宁县志》修成他的道光十年《西宁县志》的。

李玉鋐的一生是成功的,仕途顺畅,名留千古,儿子李方膺是“扬州八怪”之一,是中国美术史上值得大书一笔的艺术家。李玉鋐固然是他的家乡江苏通州的骄傲,也是我们西宁县即郁南县的骄傲。

本人译注的四本明清《西宁县志

在结束这篇《后记》前,依前二本《西宁县志》点校注译《后记》例,赋五言律诗三首:

其一

登阁观风水,康公说补峰。

浮屠凹处建,文运时逢。

将就惊倾塔,临离痛捶胸。

殷殷贤宰意,遗恨付淙淙。

其二

春到西宁县,风光满眼收。

虹桥飞绿水,画桨棹清流。

乡试双题榜,苏祠再丈畴。

匆匆秋五阅,行取至皇州。

其三

江南名进士,僻邑宰吾民。

荒岁灾黎苦,山陬政治仁。

乘修侯意急,语贬史家频。

张志因全存。其功不可泯。

宋德云

202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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