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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的高中时代

 冬歌文苑 2024-03-29 发布于北京

我的高中时代

我的高中时代,是在位于县城西北20公里的平度四中度过的。那时候父亲本可以帮我协调到地处县城的平度某高中上学,但父亲经过再三考虑说,还是去平度四中吧,那里虽然条件艰苦点,但是教学质量好,正好去磨练磨练。于是,我便开启了三年艰苦的高中生活。

平度四中的苦,首先是在“行”上。上世纪八十年代,公共交通很不方便,我们上学主要靠骑自行车,为了我上学,父亲专门把他刚买时间不长的大“金鹿”自行车让给了我。学校每个月放假一天,我家在县城,到学校要经过“小豁口”,需爬四五里长的山坡路(现在的茶山大道)。那时的“小豁口”是沙土道,也比现在陡峭得多。每次爬“小豁口”都是一次体力和毅力的考验。一到山脚下,我便跳下自行车,铆足劲,推着自行车一步步用力往上爬,走了不长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胶东地区冬春季节多风沙。每当上学放学,我们都先要看看风向,如果是顺风的话,骑起自行车来会非常顺畅、省力,心情也会很舒畅。如果是逆风,特别是遇上猛烈寒冷的西北风,简直就是一场劫难。有一个冬天的早上,假期结束后我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返,头一天刚下了一场厚雪,迎面的又是呼啸的西北风。我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歪歪扭扭艰难“蜗行”着,实在骑不动了,就推着自行车走,从早上8点一直走到中午11点多,到学校时已经浑身湿透,两腿酸软。上学经过的一些村庄有不少砖窑厂,道路上不时有拉砖的拖拉机,为了节省力气,我便用左手握着车把,右手拉着一辆拖拉机的后挡板,现在想想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平度四中的苦,也在于“吃”上。现在我经常羡慕一些学校的公众号每周晒出的一周学生食谱,各种面食、炒菜、肉食,花样繁多,色味俱全,营养全面,令人垂涎。当时学校的食堂,一日三餐为我们提供的只有馒头。那时的馒头,也并不像现在的馒头那样蓬松暄软,经常领回的是“死面馍”,用手一握,便握成一个硬面团。想吃菜呢,要到校园中间的甬路上去买,卖菜的都是学校老师的家属,每个人的跟前,都摆放着三四大盆菜汤,一毛钱一勺,菜都是用炼过油的脂渣炒的,上面泛着屈指可数的油珠子。人间最苦父母心,母亲为了改善我的生活,经常带着刚包好的包子、刚炒好的炒面,不畏路途遥远,骑着车子给我送到学校。每当看到母亲离去的身影,我的眼睛便不由得湿润了。

当然,与吃相比,没水喝才是最难忍受的。平度四中地处贫水区,饮水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我们平时喝水,要到校园西面的茶炉去买,人多水少,茶炉出来的热水,顶多算得上是温水,不过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渴,花二分钱买一饭盆,咕咚咕咚当场喝光,然后再打一盆回去喝。如果停水的时候,口渴难耐的我们便利用休息时间,拿着饭盆到周边的村庄住户四处找水喝。

平度四中的苦,还在于“睡”上。我们住的宿舍,是一个大间的房子,屋内南北两排、上下两层的木板通铺,两个班级七八十个男生都挤在这一大间宿舍里,每个人只有不到1米宽的地方。晚上睡觉时,酣声、呓语声不绝于耳,汗臭味、狐臭味充斥房间。也偶有老鼠从被子上窸窸窣窣爬过,听说过去发生过被老鼠咬伤耳朵的事,因此睡觉时我经常下意识地用被子把头蒙住。最难熬的,要数数九寒冬了,外面寒风凛冽,屋内冷风嗖嗖,被褥都是冰凉的。当我们钻进被窝的时候,身体不由蜷缩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半天才暖和过来。

三年的高中时光,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我们的内心却非常充实富有。我们拥有一群知识渊博、认真敬业的好老师。年轻帅气的数学老师张杰,讲起课来永远那么风趣幽默,激情似火;满腹经纶的语文老师艾书邦,讲起课来抑扬顿挫,旁征博引,以至于我深深爱上了语文课,写的作文经常被当作范文在班里读。

作家杨绛说过,吃过的每一分苦、受过的每一分累、流过的每一滴汗都不会白费,它们会成为一束束光,照亮你前行的路。高中的经历和努力使我锻炼了意志,磨练了心性,成为了我高中毕业后三十多年的学习和工作生涯中源源不断的力量源泉和永不枯竭的前进动力。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栾廷勋,男,汉族,山东青岛人,教育工作者,曾干过报社编辑、记者,有多篇通讯、散文、诗歌在省、地市等报刊发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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