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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忘怀(30): 无法忘却的记忆

 赣榆摆渡的人 2024-04-02 发布于江苏

无法忘却的记忆
文/王常亮
可能因为要到清明节了,每天开车上下班的路上,车载广播系统中赣榆融媒体中心FM100.50一直滚动播放着经典栏目《红色家书》。每当听到那一封封感人至深的家书,总让我心绪难平,唏嘘不已。因为,在我看来,一封家书就是一段历史,就是一种精神,更是一份不变的家风传承。唐代大诗人杜甫在其《春望》一诗中有“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描述,更是道出了家书其他无法替代的独特价值。
昨天中午在家里整理过去的旧书籍,偶然发现一本2010年第一期的《心理与健康》老杂志,杂志中有一漫画,题为《一封家书》,漫画上一男子对一女子大喊:“快来看,儿子上了四年大学,总算给俺写了一封信!”他手中书信的内容是:“老爸:我的手机丢了,速汇款!儿”看罢,心里真是一揪,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让我想起自己三十多年前到南京求学的往事。1987年8月26日,当背着装满被褥和生活用品的长蛇皮袋、早上5:40从赣榆汽车站出发、已经坐了十个多小时公共汽车来到南京中央门汽车站的我,竟忘记了一天的饥饿和疲劳,兴奋地向路人打听去河海大学的路。一个从未出过赣榆的穷学生、还好终于坐上到西康路3号河海大学的公交车,等晚上七点多到了河海大学、找到了自己的系科——社会科学系209宿舍时,当时的心酸至今都是难以描述。
晚上,铺好自己的床铺,已是八点多。宿舍的其他几位同学都已经上了床,我独自一人趴在宿舍的餐桌上,打开了信笺,提笔写下我上大学的第一封家书。因为临行时,父亲的叮嘱我不敢忘却:“儿啊,到学校后要立即写信告诉家里那里的情况,免得我和你妈挂念。”记得那天晚上,我写很晚,信中没说一句从家到南京所经历的艰辛,只是兴奋地告诉父母学校是如何的大,如何的美,同宿舍的同学是如何的热情等等。我知道我说谎了,因为我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哪里看得清学校的模样?可我知道我不能让父母为我担心,我要告诉他们我很安全、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当我把第一封家书投进校园邮箱时心里是那么舒坦。我想象着父亲接到我的信时高兴的样子、看信时兴奋的表情,心里真是美滋滋的。在此后的两年学习生活中,我坚持至少每个月都要给父母写一封信,告诉他们我的学习状态和生活状况。遇到特别事情的时候我更是第一时间会将自己的情况写信告诉父母,让他们与我一起高兴与快乐。如我被选为班长、系学生会主席、参加演讲比赛获奖、作为先进学生会代表到无锡研学、入党等等。也有在自己的苦恼的时候向父母诉说,不是让他们给我分担忧愁,而是向他们请教生活的经验。如我仅有的一身新衣服被小偷偷去、88年与非洲留学生冲突事件等等。今天想来,此时的家书真是抵万金啊。
2015年10月27日,在参加河海大学百年校庆的时候,当我的恩师、班主任安永兰老师拿着一打我们曾经给她写过的一封封“家书”时,我记得当时几个同学的眼睛都湿润了,激动地心情难以言表。记得刚毕业时,徐山中学所在乡驻地竟然还没有邮局,给安老师汇报工作写封信都要跑到七里外的城头乡驻地去邮寄,来回十多里却丝毫不觉累。现在,慈祥、人美的安老师已经仙逝了,可她对我们那颗关怀、呵护与期待的心却永远跳动在我们脑海中。
现在的学生能给家长和老师写信的已经很少见了。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我们的通讯条件已经大大改善。有事打个电话,无事报个平安。手机已是大学生的普通“饰品”,微信、QQ、抖音、快手等等更是拉近了与家长的距离。实在想得很坐个车也就几小时就可回家啦,哪里还需要浪费纸张的“老古董”家书呢。在与同事朋友聊天的时候,对此也有议论,普遍认为家书已经走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再让孩子写信实在是一种浪费资源。唉,是要与时俱进呀。
可我就是无法忘怀那些伴我成长家书!我总觉得即使是现在,家书也有现代通讯设备无法替代的魅力!因为,有很多心里话无法亲自说出口,可是在家书里就可尽情倾诉。不仅如此,口中说的、眼睛看的都会转瞬即逝,而纸上写的却可永久留存。这是我后来做班主任、年级主任和校长时要求我的学生都要坚持每月给父母写一封信、并在回家的时候悄悄放在父母的床头的动力所在。其实,我的目的就是一个,要让我们的孩子和家长将彼此的爱永记心头,家书这个“老古董”还真的不能丢。
当然,如今社会鸿雁传书的故事必定成为美丽传说,曾经的我们“热盼”的书信也与我们渐行渐远,几近绝迹但我还是相信,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再大再快,书信仍然是不可替代、弥足珍贵的人际交往载体,必将成为文化传承的一种鲜明印记,会留在人们的永久记忆中,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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