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颇不宁静。俄乌战火未等烫着世人的肉脸,以色列就跟火上浇油的疯子一样炮轰了“世界中央厨房”(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言),江西的冰雹雷暴大风首次密集闯入国人视野……清明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仿佛理所当然。本来预订的雨在前夜更改,降起温来,一切,还是清明的样子。 晚九点多的街,已没有多少人头攒动了。但街的转角,还有几个疏头,守着明日将尽的纸花。问孩子要不要买点回家带上,孩子说这么晚买这个,明天回到故乡再买不迟。当把明日很早出发的决定公布他们,他们不由分说地走向街转角的纸花摊。 六个花圈已让摊主售罄,十摞冥币已让摊主欣喜欢颜。情急之下,摊主性情就要取纸搭点。问其老家何处,不道故乡同地。再问老家何地,主答刘家旭洲。大喜不忘安定,告其刘家旭洲乃我第二故乡。 摊主惊讶,想必君闻我声,才断吾乃故乡之人。吾本随便一问,不想遇见故人。碍于热情,摇闷葫芦般囫囵吞枣。只告诉他,实乃机缘,倘若刚才听了娃说不买,一切不就匆匆擦肩。聊起来渭起因,摊主叹苦:二十年前,生意做烂……又把当今经济说道一番。 他像提醒,让我记起当日一华州菜农,骑车几十里,菜没秤几秤,云一样躲城管。 起风了,变天了。张爱玲君的《爱》末如暖: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如一贴御寒的背心,情动人间。就像不早也不晚,刚巧就赶上了的当日《惊讶》: “啊!!!” 有如天塌的惊讶, 在孩子的口里发出。 “啊”的面临, 老两口双腿跪地向南烧纸。 孩子问: “烧纸都是年轻人的事, 他们怎么?” 大人答: “年龄再大也有爸爸妈妈!” 孩子“哦”后,再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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