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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想起李白想起黄鹤楼

 走读生日记 2024-04-11 发布于浙江

走近一个人,越接近的时候越是如履薄冰,总是担心逢迎了对方,或者唐突了对方。即便面对一个距离遥远的古人,还是有这种感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李白,围绕李白的任何信息都不想错过。我明知道这是一种妄想,可还是忍不住把这种妄想说出来,甚至企图借助这种近乎“异想天开”的表达,来加快接近李白的速度。

这几乎让我陷入两难选择。我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也明白“揠苗助长”的道理。在这些古老的道理面前,我发现喜欢一个古人至高无上的门槛。

我并不沮丧,相反,我庆幸自己还能清醒认识到这一点。

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继续分享与李白相关的“随手记”。

在某种场景下,或者某个时间段内,诗人的感触会有“惯性”。来看李白在28岁这一年春天写的两首诗,一首《江夏行》,一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无法确准这两首诗哪一首先写哪一首后写。

《江夏行》写的比较长,图片上显示的句子只是节选其中第二节的两句。

去年下扬州,相送黄鹤楼。

眼看帆去远,心逐江水流。

品味这首诗,可以参照李白写在金陵那首《长干行》一起阅读,都是写思妇的复杂内心情绪。

单独看节选这两句,比对《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虽然送别的人物关系与对象迥异,但表达手法如出一辙。

送别地点:黄鹤楼

行人去向:扬州

眼中场景:长江,碧空,帆影,江水

不论是妻子送别丈夫,还是故人相送,在帆影离开渐行渐远之际,行者义无反顾,送者依依不舍,心中情感实在难以描摹。

李白此时此刻就采取了我们上学时候并不一定搞得明白的“借景抒情”手法。不论怎么不舍,不论怎么怅然若失,不论怎么无语凝噎……都无法直接喊出来哭出来,也无法用文字平铺直叙。

孤帆远影碧山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眼看帆去远,

心逐江水流。

李白就让“孤帆远影”和“滚滚长江东逝水”来映射送者内心的五味杂陈,不论是送知心朋友,还是送知心爱人,内心情感似乎都处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状态。

神奇的是,李白这样的记录,却让读这首诗的人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送者内心的情绪起伏。有时候,还会把读者不自觉的带入到那个送别场景里去,仿佛自己就是送别朋友远行的那个当事人。

这就是诗歌中千古绝唱的动人力量。

这样的诗歌就像永远新鲜激情的血液,流淌在诗歌宽广厚重的背景地上,背景文化里,生生不息。你来到这个地方,就会很自然的接受到来自这些诗歌的盛情问候。

从这样的角度来讲,李白成就了太多“旅游胜地”。黄鹤楼,不过是其中之一。

黄鹤楼送大哥孟浩然三月下扬州之后,李白也曾有过再度甚至多次黄鹤楼送别的经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此时此刻的李白已经59岁,距离当年黄鹤楼送别孟浩然早已是漫长的31年过去了。

这个时候,孟浩然已经离开这个人世19年。19年,两个10年,双倍的“生死两茫茫”。我想李白这一刻会想起孟浩然,想起30多年前送别大哥前往扬州的情景。

孤帆远影碧山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长江水奔流不息,而故人早已不在。想想自身劫后余生,生命也已进入尾声,这是怎样一种回天乏力的无助感。

此时的李白,正如浮萍一般,家在哪里?哪里为家?他或许有过翻来覆去的思索,可是他的心还在帝都。此心安处是吾乡,奈何日渐破碎的祖国不可能圆他青年时代就已经注定落空的梦。(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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