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三题 李向农 人老了,总爱忆往。而记忆屏上显示最多的是:老家、母亲、“捂柴”。 老 家 老家李家新屋。那时13户人家6O几口人,坐落于明山水库西南面,离大坝约3华里。 因为建在平畈, 老家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湾后那片杂木林,长方形,不到一亩,可看花开花落、可采撷野果、还可以闻鸟叫蝉鸣,尤以牵布虫的声音最动听,是孩子们戏嬉的乐园。再就是湾子周围田地里的庄稼:绿的禾苗、黄的谷麦、还有白的棉花和紫红的草籽花,一片连着一片。生长与收获的季节,还是很有看头的。 老家的水,是湾南面那口不足半亩的小塘,腰圆形、很深。岸上有十几棵杨柳树和三棵栀子花,主要分布在不常过路的西面,花开时节、清香四溢。东北岸边搭了两个漂台,湾民共用。这口不起眼的小塘,因源头连着水库的渠道,水是流动的,所以水质还不差。十几户人家浣衣、洗莱、刷马桶、还有畜禽饮水……一切都依赖于它。那时候因条件限制,讲究不了那多,但一湾老小也没染上过什么大的病痛。不过饮用水是到一里外岗下的水井去挑,水质还清亮,元素含量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某年,湾里来过一位风水先生,说这塘是方宝砚,岸上的杨柳是毛笔,塘边那块方田是宣纸,他由此推论,湾里后生多出读书人。果然,恢复高考后,小小湾子却考走了十几个大中专生,似乎印证了风水先生的论断。 我记忆里的老家,其历史没超过20年。上世纪五十年代中,为退屋还耕,老家曾整湾散迁至他湾, 据说是借屋而居,由大队统一安排。我兄弟四人有两人出生在借屋。但到五十年代未,不知何因又返迁重建,所以叫李家新屋。湾子十几户人家,清一色土砖房,坐北朝南,分列三排。北排6户中,5户共山合脊,1户另居;南排独1户,紧靠小塘渠沟;中排4户,东西各2户,中间空着,大约三百平米,是全湾晾晒和聚闲之地。夏夜纳凉,各家把竹床、椅子搬到这儿。月光下,大人们谈天说地、家长里短,孩子们抓亮火虫、捉迷藏。但只要六太爷一开讲,大家立马就静下來了。这位太爷识字不多,却乐观豁达,记性好、善演讲,讲起武松、关公、济公来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大人小孩竖起耳朵听,动情处,啧声连连。乐观者长寿,六太爷活了90岁,无疾而终,是湾里男丁迄今为止阳寿最高者。老家还有两件事,至今让人记忆犹新、回味悠长。一是吃饭的时候,大人小孩都喜欢捧着碗到纳凉的空地上來吃,哪家的粉子白、哪家干饭、哪家浠饭、哪家菜里油水厚……日子好赖全在碗中;二是发大水的时候,从水库渠道走出的鱼虾,经过小塘跑到田畈,我们这帮半大男孩可高兴啦!于是乎,抓鱼比赛、各显其能。有的在渠沟窄处下卡网,叫“在鱼”;有的在田埂低处开口子定捞子,叫“迟鱼”;有的干脆把田水放干进去抓,叫捉干塘鱼。不管哪种方法,都有颇丰鱼获。几乎家家有鱼吃,像过年似的。此时此刻,大人们因水淹庄稼的忧愁,亦会减轻许多。 我家老屋,在湾子北排、居中。北排6家或共祖父、或共曾祖父、或共高祖父。中排、前排人家也是没出五服的血亲关系。整湾姓李,根脉一源。我家与叔父家还有爷爷家共住一个闷五间,祖孙三代十几口挤在一起。因人多屋少,后来又陆续在正屋的前后檐搭建了一些矮房子。前檐纵排三间,分別为我家和祖父家的厨房,另间是猪圈。后檐横排四间,西头2间是叔父家的厨房和柴屋,东头2间是我家的住房,住我兄弟4人。夏天晴天还凑合,冬天或刮风下雨就惨了,风雨直往里灌,兄弟们很少睡个安稳觉。尽管住得拥挤,但老小和睦、其乐融融。记得那时兴抢工分粮,我家只有母亲1人挣工分,工分粮本来就少,而兄弟4人吃长饭,肚子总难填饱。叔父做木匠,叔母当接生娘,4个孩子年幼饭量小,钱粮就相对充裕些。叔父母每见我家吃浠的,就多煮一点干饭送过來,有点好吃的也是三家分享。而叔叔家重一点的活,如夹米、夹麦,挑饮水等,我和哥哥争着干。直到后來,我们兄弟陆续参加了工作,日子渐渐地超过了叔父家,逢年过节兄弟们都会给叔父家送上一份厚礼。平素也经常登门嘘寒问暖,连叔父去世的丧葬费,我们兄弟和他亲生子女承担一样的份额。我们善待叔父母,既出自亲情,更缘于感恩。 湾里邻里关系也十分融洽,连争吵都沒发生过。大事相互帮衬,难事相互周济。特别是春荒时节,口粮相互调济,大家共渡难关。有些人宁可自家勒紧裤带,也要省下粮食接济缺粮户。我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老家最后一次整体搬迁到本队的刘家咀,应该是在75年之后。这年因为母亲辞世,我们举家便从老家迁到父亲工作的三河区,奶奶带着两个弟弟借居刘家河。我到三河供销社做零工,第二年春,便应征入伍去了大西北。79年我探亲回來时,新家在刘家咀,老家变成了耕地。据说老家迁建有二种考量:一是69年发了一次百年未遇的特大洪灾,明山水库险象环生,大家担心万一日后水库溃坝,低洼的老家难逃灭顶之灾;二是大队还惦记着这三亩多良地,退出來可为集体多产粮棉。虽然搬迁后还是建在一块儿,房子比原先漂亮了、路也更宽敞了。可我总感觉以前的许多东西却丢失了,再也无法找回来了。 后 來, 我每次回到故乡,总要去曾经老家的那片地边转转,但不论是先前的茁壮还是后来的荒芜,心里总有莫名的伤痛,久久地挥之不去!或许,这就是怀恋与乡愁。她巳经扎根于记忆里,溶化在血液中。 母 亲 “捂 柴” 热帖追踪 1.诗词楹联类(基本按时间先后顺序) (将陆续添加) 2.散文随笔类(基本按时间先后顺序) (将陆续添加) 3.小说、纪实文学类(基本按时间先后顺序) 央视15套正在播出!麻城青年歌唱家王筱凡倾情演唱经典歌曲《麻城杜鹃花》 (将陆续添加) 4.现代诗歌类(基本按时间先后顺序) (将陆续添加) 5.其它类 老屋湾杯“家国情”全国诗文大赛评奖揭晓,一等奖奖品价值逾千元! (将陆续添加) 历年总结回顾 特色专辑汇总 个人专辑整理 诗人索引 作家索引 新诗驿站 学苑新苗 (未完,陆续添加) 你“在看”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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