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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仓巷12号的故事（20） 王琴 十． 外面的世界（2） 大武城巷 大武城巷和水仓巷并不相连，这是我需要步行走去的地方。 大武城巷中有个扬州师范附小幼儿园。我小的时候就读于此附小幼儿园。此幼儿园位于大武城巷内。此巷在广陵路上，巷口朝北。出了皮市街沿着广陵路向西走 我还记得我的幼儿园老师姓张，是个烫着头发带着眼睛的奶奶。每天上学到学校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前，我必定是到学校进门后左手的办公室门口，挨个老师叫着问老师早，我们张老师说，你就叫一声“老师早！”就行，但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一位一位地叫“张老师早，李老师早!”等等。张老师就住在皮市街头上位于广陵路上的一个大院子里，门头很漂亮，推门就去，可以看到院子里开满了花，我只驻足在门口看见张老师回家，心想老师住的是个花园啊！心里就越发喜欢这个张老师了。 幼儿园小班时我是经常迟到或缺课的学生。开始上幼儿园时有个幼儿园的接送车，那是个类似人工三轮的车，不过不是三轮，而是有更多的轮子。车里可以坐十多个小朋友。车顶棚外面一圈是布围子，可以挡太阳，有位负责接送的阿姨坐在里面，小朋友们可以看到街景，可以在车上玩耍。有接送车时，我很感兴趣，天天要去上幼儿园。可是后来就没有了，由家里的人负责接送，我就有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记忆犹新的是，冬天的一个早晨，冰天雪地的，屋檐下都是冻冰铃铛，地上也由于冰雪尘封而结了冰，我走到水仓巷巷口时，地上的冰将我撂倒了，我便回头往家里跑——不上学了。一年夏天，我的头上生了三个疖子，好大，左右额头一边一个，好像是大青蛙鼓起的两只大眼睛，头顶后面还有一个，好难受，好难看。我不愿去上学，家里人也不让我去上学了。等到疖子熟了到医院开了个小刀、挤掉脓，上了药，后来又换了好几次药，直到全好了才回到幼儿园。疖子好了我去上学，同学们似乎比较惊讶。 中班以后幼儿园的跳舞等活动比较好玩，我上学也就比较规律了。中班时在幼儿园跳舞的照片我还保存着。我们几人围成一个圈，一只手上拿着一个花篮，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扇子，跳呀跳呀。中班时游戏也开始好玩了。丢手娟是最好玩的了。“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打电话，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小朋友们围成一个圈坐在地上，边唱歌边拍手。一个小朋友在转圈跑，手里拿着手绢，丢在一个小朋友身后。丢完之后他要继续跑，被丢手绢在身后的小朋友如果及时发现了就起身跑了去追他，如果他及时跑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被丢手绢的小朋友就担任丢手绢的小朋友的角色，游戏继续。如果被丢手绢的小朋友没有发现身后有手绢，而丢手绢的小朋友转了一圈又跑到了他的身后，他就是输了，要站起来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如唱一首歌等。表演完了之后他再去担任丢手绢的小朋友，游戏继续。 大班时我才认真上学，因为我有了最喜欢做的事情。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中午睡觉起床后为小班的小朋友们穿衣服。我觉得这要比玩具娃娃好玩多了。都是一个个活的孩子，我们会说“伸出膀子（扬州话，指胳膊）来，”“伸出腿来，”让他们听从我们的指挥。这可是真的很带劲。帮他们穿衣服，他们会叫我们“姐姐”。这件事是我天天上学的动力，我每天就盼着中午的来临。 幼儿园里到现在还能记住的事情太少了。有一件事情是我记忆犹新的。吃寿桃。那一天，是毛主席过生日，幼儿园除了中午的午餐外，下午给小朋友发寿桃，一人一个。寿桃一发到手里，我就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看到小朋友们又排起了长队，不知道干什么。我也站到了队伍里。排到老师面前，我伸手跟老师拿我不知道该是什么的东西。老师问，“寿桃呢？”“我吃完啦！”“那你还排队干什么？”“我不知道又发什么了！”“发包寿桃的纸。”原来不少小朋友没有吃寿桃，或者只是吃了一点点，想把寿桃带回家，于是找老师要纸包起来。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到了一边。 有一次妈妈到幼儿园来接我，我听老师跟她说，“你们家这个孩子……,就是有点儿娇。”我当时听这个“娇”字不知是褒义还是贬义，于是等离开老师后，
我急切地问妈妈，“'娇’是好事还是坏事？”妈妈只是笑而不答，看看我，笑笑，然后就领着我离开了幼儿园。长大了才明白， 妈妈这是“静待花开”，她从来不拔苗助长。 大武城巷里还有一个我常常想探望的地方。进巷子不久有个朝东的大门，里面曾经走出来到耿家巷8号让家玩的小哥哥。我来回经过这个门时，总希望这个门是开着的，可以朝里面看一看，看看能不能看到那位小哥哥。后来我隐约知道，这家是让家的女儿家，是谢氏姊妹们的姑姑家。于是我更希望看到更多他家里的人，后来终于能认出谁是那位姑姑，还有其他的几个孩子们。不过这只是埋在心里的一个愿望，幼儿期间，我几乎从来没有跟他们有过语言上的交往。长大以后当然就不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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