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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音 图/窦小四 文/窦小四 有一天晚上，有个学生给我唱了一首歌，他唱的是周云蓬的《九月》，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声线的颤音恰到好处，把海子对于生命的极端热爱，和极端绝望，把对生命诗意的寒凉和悲悯表达得恰到好处，唯一不同的是，因为这学生，他还很年轻，就整个唱歌的氛围里呈现出宛若太阳光一般的橘黄色的温暖，仿佛被风吹动得摇晃的开满野花的草原寂静一片，却是以火球般的太阳燃烧的热烈为巨大的幕布。我听哭了。 我没有用很多话去夸他，因为不需要，因为我们都懂海子，因为我们都懂张慧生，因为我们都懂周云蓬，因为，他也懂我，我也懂他。 我就只说：“唱得可真好啊！” 他回复了我三个字：“灵魂音。” “灵魂音“，这三个字，是他发明的，也是他心灵最底里，最深刻，也最温柔的真诚和体验，和表达。 1986年，当还很年轻，刚刚从北京大学毕业，在中国政法大学从业三年的也才22岁的海子写下那首深情，悲怆，无比绝望却又无比希冀渴望的《九月》
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在他身后的会有一个那么懂他的张慧生，会把他的这首诗谱了曲，当然他更不会想到，会有一个同样懂他的周云蓬会在摒弃一切世俗烦恼的空灵状态里，生死临界点上完全闭上了眼睛地，歌唱出这首诗和这首歌，以及海子和张慧生这两个有言无言的殉道者的全部灵魂，以不同于文字的声带。 海子以自杀最后一次收割自己，而他没有死，他也不可能死。这个世界上，所有最干净，最纯粹，最真诚，最温暖的情感和灵魂，都不会死。 一个歌者消失的生命和一首歌完全融为了一体，并在一个又一个惺惺相惜的歌者的嗓音中若隐若现地、无限次地复活，这正是我们热爱这个世界的理由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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