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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冬和1936年春，是赣粤边游击战争最困难的岁 月。国民党军疯狂的“清剿”，抄山搜山，加之寒冬季节，大 雪封山，游击队简直难于生存下去。项英告诉大家：革命正 处于紧要关头，我们要看到现实的困难，随时都有牺牲的可 能，少数人动摇叛变不足为奇，但真正革命的同志要坚信能 够度过艰苦的岁月，迎来光明的前途，到那时，能坚持到底 的将会成为革命的骨干。 1935年11月2日下午，项英在信丰县的潭塘坑，和担任 警卫工作的战士席地而坐，赤诚谈心。他说：“现在我们处在 最困难的时期，广东军队和地主武装几万人马把我们围困在狭小的山区内，我们和上级的联系中断了，和各个根据地也 联系不上，我们留在这里坚持斗争的同志有随时被打死、饿 死、病死的可能，我们要有随时为革命而牺牲的准备。 但是， 我们只要剩下一个人，也要顽强地坚持下去，共产党的红旗 不能倒，游击队的旗帜不能倒，革命的火种不仅消灭不了而 且还会燎原，燃遍万里江山，黑暗总会过去，光明必然会到 来。当然，在这样艰难的时刻，总会有少数人经不起考验，开 小差的、叛变的都有可能发生。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除 掉了砂子，金子会更加闪闪发光。” 当时环境恶劣，斗争残酷，游击队在随时有被打死、饿 死、病死的危险处境下，绝大多数干部战士经受住考验，但 也确有少数意志不坚定的人，经不起考验，逃跑离队，甚至 还出现了象龚楚、向湘林、何长林等叛变革命的可耻叛徒。 而 敌人又利用这些叛徒，来破坏游击队，破坏地方党组织，破 坏游击队与群众的关系，手段是非常毒辣的，危害是很大的。 根据这些情况，项英重视从抓革命气节教育入手，来开展反叛变与逃跑的斗争。 项英根据革命主要靠自觉的原则，要求各游击队的领导 干部正确区分和对待三种人： (1) 对不愿意留下来的，首先 应从思想上进行帮助，实在留不住的就发给路费，送出游击 区，劝其站稳立场、不要叛变和危害革命。这叫作以礼相待， 好来好去。 (2) 对已经离队但有悔改表现要求归队的，表示 欢迎，不歧视。这叫作“浪子回头金不换”。 (3) 对有一般自 首行为的，通过其亲属好友做工作，争取其中立，不危害革 命；对顽固不化、严重危害革命的叛徒，则坚决予以镇压。这 叫作善恶有分，区别对待。 项英在领导巩固内部过程中，要求各单位特别要注意争 取落后分子。 他说：这些落后分子，既有滑向敌人方面的可 能，也有挽救回来的可能。只要我们努力争取，就有可能使 落后分子回心转意，去反对敌人，把落后分子争取过来，就 使敌人失掉了耳目，就会减弱敌人进攻的力量； 如果把落后 分子当成反动分子看待，那就是将落后分子推向敌人，正是 敌人所盼望的。因此，要特别注意争取落后分子，多进行诱 导和规劝，争取他们站在我们方面，切不可把他们当成反动 分子看待。 项英所强调的争取落后分子的原则，在巩固游击 队内部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项英要求游击队处处关心群众的利益，和群众同甘苦，共 患难。群众农忙时，要帮助收割、耕种。 对欺压群众的保甲 长，要设法秘密规劝、警告，使其有所收敛。 对群众所痛恨 的作恶多端的地头蛇，要坚决惩治，为民除害。 对被国民党 军抓去的群众，要设法营求。 因此，游击队走到那里，都能和群众打成一片，处处得到群众的拥护和支持。 项英强调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注意执行政策，宁愿自 己多受苦，也不能加重群众的负担。打土豪，要严格执行阶 级路线，必须调查清楚，决不能把富农当豪绅地主打，更不 能损害中农的利益，商人的合法利益也应得到保护。向群众 借钱借粮，要打欠条，有借有还，不能失信于民。 有一次，游击队向群众借米。群众知道游击队困难，不 仅借给米，还送给了一些蔬菜。项英就此问炊事员萧平权： “都记帐了吗？” 答：“粮食的帐记了，菜没有记帐，是群众送给的。” 项英明确指出：“菜也应当记帐，待我们有了钱时，如数归还。”。 １９３６年夏，两广事变后，游击队到游击区外打土豪的机 会多了，有一天没收了土豪的一头牛。 项英知道后，告诉说： “你们了解一下，看附近群众耕田缺不缺牛，如果缺，就把牛送给群众。” 他们到驻地附近了解后，向项英反映，眼下群众 不缺牛，建议把这头牛杀掉，改善一下生活。项英表示，牛 可以杀，但要有福大家享，游击队吃一半，群众吃一半。这 样，这个村的家家户户都吃上了牛肉。 那时，游击队条件艰苦，包括项英在内，都是同甘苦、共 患难，同吃同住。冬天，他穿的也是两件单衣、一套夹衣，盖 的是一条夹被。夜里，他冻的够呛，就和警卫员丁上淮、 曾 忠山挤在一起睡，说“挤在一起更暖和”。 到1936年冬，通 过白军工作关系弄到两床丝棉被，项英和陈毅各一条，但他 仍然和警卫员挤在一起睡。 项英多次用个别领导干部贪图享受而造成损失的事例教 育大家。他说：图享乐，贪吃喝，不仅会加重群众的负担，破 坏游击队同群众的关系，损害游击队的形象，还可能导致敌 人的袭击，造成意外的损失。 项英和身边工作人员亲如兄弟。他和大家一样，常年风 餐露宿，终年奔波。打土豪搞来一点东西，或捉到田鸡一类 的东西，警卫员总想送给他吃，可他从来不自己享受，总是 分给大家享用。粮食接济不上，他总是少吃，让警卫人员吃 饱。 有一次，中共信康赣县委警卫班的李德和发疟疾，时冷 时热，吃不下，睡不好。项英亲自帮助烧开水，叫炊事员给 李德和做稀饭，还通过地下党组织买来药品给他治疗，使他 的病很快好了。这件事给李德和的印象很深， 以至在那五十 年后，他都记忆犹新。 由于项英和下面及身边工作人员关系融洽，他遇到难处， 周围的人也乐于相助。 一次，项英在转移时，穿的鞋子丢掉了，打赤脚走路。这个困难是很实际的，而一时又不易解决。 炊事员萧平权发现后，感到心疼，就毅然拿出自己保存的一 双布鞋送给项英穿。 项英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使不得。你们 女同志穿的鞋，怎么能让我这个男同志穿呢！何况我穿了，你 又怎么办呢！” 性格开朗的萧平权，笑着对项英说：“你这个 首长还有封建思想哩！现在是战争时期，穿鞋子还分什么男 的、女的！我有两双，送给你一双，有福共享嘛！” 经过大家 劝说，项英勉强地收下了萧平权送给的鞋子。其实那双鞋，项 英穿上正合脚。 对于容易影响内部关系的事情，项英主张向大家讲清楚。 他和陈毅从于都南部突围时，组织上曾交给他们几根金条带 着。他们把这些金条缠在腰里，穿衣服多时还可以掩掩盖盖， 到穿单衣时腰里就鼓起来了。 少数心奇的战士，为此在背后 嘀嘀咕咕，有时指指点点。项英觉得不讲清楚，反而会影响 内部关系，于是，他和陈毅商量后，决定把事情向大家讲明 白。 一次，项英指着打开的金条，对战士们说：“我们带的这 几根金条，是党交给我们保管的。发展党的事业，要靠这笔 钱；发展部队，也要靠这笔钱。我们个人是绝对不会乱用它 的。今天，我们和大家讲清楚，大家都有责任来保护党的经 费。” 陈毅爽快地补充说：“这是党的钱，今天和你们讲清楚， 大家就不要再猜疑了。 以后，如果万一我们牺牲了，尸首可以不要，但钱无论如何要拿走，不能落到敌人手里。” 经过项英、陈毅这样一解释，就使大家知道这些金条是 怎么回事，从而消除了影响内部关系的一个因素。 项英处处以身作则，用自己的模范行动来影响大家。当 时，他虽是赣粤边游击区的最高领导人，但生活却是非常艰 苦，衣食住行和普通战士完全一样。按规定，干部战士发的 伙食费，月底结帐，可以分点伙食尾子，可分到项英名下的 伙食尾子，总是放在警卫员或炊事员手里，经过几个月，就 拿出来买点菜加加餐，大家吃上一顿。 项英率红军游击队驻在信丰县上乐区潭塘坑时，吃菜困 难，当地的地下党员李绍仁得知后，就常弄点豆腐乳送来。 项 英知道了，便问李绍仁：“豆腐乳是哪里弄来的？花多少钱？” 李绍仁回答说：“豆腐乳这个东西，山里群众家家户户都有， 过年的时候做，又好保存，可以一年吃到头。给你们的这一 点点，都是群众真心实意送的，不必花钱。” 项英听他这么一 说，便讲：“不要钱，那我们以后就不吃这豆腐乳了。” 项英那时身体不大好，可他总是忍耐着，坚持着，不表 露出来，不愿意拖累大家。他有病，叫他吃药，总是不肯吃， 说要留着急用。当时药品奇缺，仅有的药就是几盒 “万金 油”、几瓶 “剂众水” 和几包 “八卦丹”，拉肚子也就是吃“剂众水”。 正因为项英在生活上和大家同甘共苦，在思想感情上和 大家非常融洽、亲切，因而大家也就信任他，尊重他，他指 向哪里，大家就打到哪里。 游击战新特点 项英在从1935年4月进入赣粤边领导和坚持斗争的实 践中，认识到此时的游击战和以前的游击战有许多不同的特 点： 一是，井冈山时代的游击战争，是有相当巩固的根据地 作为基地，有幅员辽阔的地域可以进退自如，红军和游击队可以依靠根据地向四周大规模游击，或在幅员辽阔的地域内 同敌人周旋，其战术带有运动战、山地战的性质。 二是，中央苏区五次反“围剿” 过程中的游击战争，是 配合红军主力作战，主要是破坏敌人的后方和交通线，牵制 和分散敌人的兵力，战术是进攻性的，多采取挺进游击、突 然袭击和埋伏袭击。 三是，在赣粤边所进行的游击战争，是国民党军完全处 于优势，利用其掌握的堡垒线、民团和保甲制度等各种手段， 对游击区进行长期的、持续的包围和“清剿”，妄图“斩草除 根”，游击队员只有和群众紧密联系，共同斗争，才能生存下 来，并将游击战争坚持进行到底。 项英领导赣粤边的游击战争，就是根据和以前游击战争 不同的特点来组织实施的。他还根据当时的形势、国民党军 进攻的特点，和陈毅、李乐天、杨尚奎、陈丕显、刘新潮等 一起，研究确定了游击战术的基本原则。 主要是： (1) 赚钱的就打，赔本的就不来； (2) 不打硬仗，不攻坚； (3) 打不赢就走，走不了就躲； (4) 要消灭敌人，反对只吓敌人； (5) 有利时集中消灭敌人，不利时就分散。 项英根据上述基本原则，从敌强己弱和地形等实际情况 出发，来组织指挥游击战争。 其特点是： 第一，切实搞好隐蔽，保存有生力量。 项英十分注意保存有生力量。他说：“我们的本钱不大， 打仗只能打赚钱的仗，不能打亏本的仗。游击队的人数就那 么多，牺牲一个少一个，绝对不能硬拚硬打。我们的方针是 保存力量，力量保存了，就有发言权，我们这些火星，定能 烧遍万里江山。” 1935年4月下旬，国民党军差不多控制了赣粤边地区所 有村庄，红军游击队不能进村庄居驻，项英便开始率领寄宿 山林，用树枝、芒杆等材料搭棚子居驻。这种棚子位置的选 择，首要的条件是有利于隐蔽，能很好地观察敌情，有很好 的进、出道路，一旦发现敌情，立即转移。驻处要经常转移， 不宜久驻一处，否则容易遭到敌人的包围和袭击。 领导机关和后方，更要进到大山、深山中隐蔽。1935年 5月，当敌“清剿”进攻开始时，项英就将赣粤边的后方部署 在大余与南雄交界的帽子峰地区，指挥机关则在帽子峰以西 的天井洞地区，这里山地复杂，群众极少，不便之处是给养困难，消息不灵通。正由于山大、山深，敌人不敢轻易进山 “抄剿”，更不敢进山“驻剿”。 项英根据斗争的实践，和陈毅等一起，提出了游击队的 《秘密原则》和《行军规则》。 《秘密原则》分为四条： (1) 生火做饭不出烟，以免被敌人发现。 (2) 不出响声，说话要小声。 (3) 进出不留脚印，走 小路，走荒地，走水沟。 (4) 各机关无工作关系绝对不准往来。 《行军守则》分为八条： (1) 选择好时间，不任意行动。 (2) 行军时爬山走荒地， 以免中敌埋伏。 (3) 过山坳要从旁山爬过。 (4) 随时注意路上所发现的各种迹象，以判断敌情。 (5) 夜间行军要一个紧跟一个， 以免失去联络，绝对禁止打 电筒。 (6) 行军间隔要短，与尖兵距离须在十米以外， 以便 发现敌情及时应付。 (7) 行军时绝对禁止高声说话。 (8) 睡 觉不脱衣，武器不离身，时时捆好衣物，如有情况好迅速行 动。 项英的上述要求很具体，很实在，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在实践中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成为游击队保持和发展有生力 量的基本依据。 第二，想方设法获取信息，掌握情报。 项英到达赣粤边以后， 由于同党中央失去联系，缺乏侦 察手段，致消息闭塞，情报没有来源，给作战指挥带来了巨 大困难。项英就和陈毅凭着丰富的领导经验，从反面和侧面 来获得信息和情报。 国民党的报纸，是项英当时获取国内重大局势变化信息 的主要来源。华北事变、两广事变、西安事变、七七事变等 重大事件，他都是从国民党的报纸上得到信息的。为此，他想方设法弄到国民党的报纸，包括整张的、半张的、一小片 的，都看作是宝贝，仔细阅看和分析，从中找到与他们有关 的信息。 项英从国民党报纸的字里行间发现，被国民党称之为 “匪首” 的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黄道、叶飞、粟裕、刘 英、谭余保、傅秋涛等在闽西、闽北、闽东、浙南、湘赣边、 湘鄂赣边等地区“活动猖獗”。这正说明，这些领导人还活着， 他们正在各地坚持游击战争。他对此感到莫大的欣慰，并及 时在红军游击队中传播，使大家受到很大鼓舞。 对于项英那样注意国民党的报纸，有人感到不解， 曾经 问他：“国民党办的报纸，经常诬蔑红军游击队，为什么还要 看它呢？” 项英回答说：“国民党的报纸造谣诬蔑我们党和红军游击 队是事实，但从中也可以了解情况，分析动向。例如，国民 党报纸上吹嘘他们在什么地方消灭了我们多少游击队，就从 反面告诉我们那个地区有游击队在活动，等于给我们通风报 信。不看报，不分析，就不晓得全国的形势；不了解形势，也 就不能针锋相对地同国民党作斗争。” 项英这一席话，使大家懂得了收集国民党报纸的意义，收 集就更自觉了。 巩英对就近国民党军“抄剿” 的动向，有的是派侦察员 去侦察得来的，不少是从“两面政权”、黄色村庄的保长那里得知的。这样，他们在多数情况下，能在国民党军行动前就 有所准备，从而避免或减少了损失。 第三，频繁转移驻地，转变斗争方式。 那时情况紧张，项英指挥游击队同敌人周旋，经常变换 驻地，甚至有时一夜变换两处，变得飘忽不定。 当时游击队很能走，一晚上跑百儿十里是常有的事，跑 起路来象兔子一样的飞快。 行军很有学问。不走大路，不留痕迹，使敌人找不到目 标，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项英根据敌情的变化和地形的不同，经常教育游击队不 断变换斗争方式，来对付敌人。他还用那种墨守成规而不变， 导致遭受损失的教训来教育指战员，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 象。 时任赣粤边少共特委书记的刘新潮，在那五十年后的 1986年，在《难忘的三年》 回忆一文中，写道： “项英同志每次向我们布置任务时，不但交待工作方法，而且很重视我们的安全。他给我们讲过一个很生动的事例。 他说：山里有野猪，有麂子。野猪这种东西会损坏庄稼，但它有个特点，就是活动没有规律性， 出去觅食，来去不走同一条路，不容易被人捕杀。 麂子就不一样，它的活动有规律， 出去回来都是走老路，容易被人逮住。游击队的同志要学野猪的活动方式，不要学麂子走老路，专走老路是很危险的。他讲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四，运用灵活的战术，来对付敌人。 项英面对国民党军的反复“清剿”，指挥红军游击队根据 国民党军“清剿” 手段的变化，采取敌变我变的方针，运用 挺进游击、夜间袭击等战法，来同敌人战斗。 “你进山，我出山”。这是项英指挥红军游击队常用的战 法之一。就是你来我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当国民党军 向山区游击队的腹地“进剿” 时，其后方必然空虚，游击队主力就跳出圈外，到他们的后方活动。 １９３６年２月，国民党 军对赣县大龙地区抄山，信康赣游击队根据特委指示，主力 东渡桃江，挺进到赣县的长演坝、韩坊一带活动，袭民团，抓 豪绅，筹集经费，影响很大，群众奔走相告：“红军回来啦！” 迫使国民党军跟踪追来。 同年９月，国民党军对全南县的青 龙山中心区进行“清剿”，三南游击队钻出封锁线活动，用 “中国工农红军三南游击支队”名号贴出布告，敌见后方接连 出事，被迫搬兵追来时，游击队又返回中心区。 同年１１月， 国民党军对信康赣游击区进行逐山“清剿”，信康赣游击队就 挺进敌后，贴标语，散传单，声东击西，扰乱敌人，使敌顾 此失彼，被迫撤回固守据点。 “牵牛出山”。这是项英指挥游击队常用的又一战法。１９３７ 年春，国民党军又在赣粤边游击区发动大规模的“清剿”，项 英就布置游击队主力转到外线，“牵牛出山”。三南游击队侦 悉广东南雄水口圩的国民党军大部进山“清剿”，只有保安队 一部留守，就长途奔袭，将保安队、保丁、税卡全部解决。 接着，他们又在那附近打土豪，用“游击第×支队”、“游击第 ×大队”、“中国工农红军赣粤边游击纵队军法处” 等名义张 贴布告，搞得敌人虚实不明，土豪劣绅更是惶惶不安。当 “牛”尚未牵出山时，他们就加紧活动，迫敌搬兵看守老窝。 打有利于发动群众的仗，打有利于扩大政治影响的仗。这 也是项英指挥游击队常用的一个战法。1935年秋，进到全南 县青龙山地区的游击队，为了建立基点，发动群众，镇压山 霸，惩办坏人，都用游击队名义张贴布告，扩大了政治影响， 很快使这个地区的群众发动起来。 1936年春，国民党军洗劫 全南县鸭卵洞时，杀害了与游击队有联系的基本群众多人。信 南工作团查明情况，派游击队处决了与粤军勾结的土豪，打 死了出卖游击队地下人员的坏人，使共产党在白区群众中的 影响日益扩大，游击队的威望日益提高。 第五，开展白区工作，发展“红色细胞”。 1935年夏，项英和陈毅指挥红军游击队在赣粤边游击区 站稳脚跟以后，立即派人去白区和国民党军队中活动，广交 朋友，开展瓦解敌人的工作。这些“红色细胞”，利用各种渠 道，秘密宣传共产党的主张，揭露国民党统治的腐败，传播 游击队胜利的消息，收集军事情报。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在 许多地方建立了联络点，争取许多农民、职工站在共产党一 边，一些保甲长变成“白皮红心”，连国民党控制很严的军队 中也有了游击队的人，他们常冒着生命危险给游击队送情报，传递信息。 大余县池江区区长黄承祥，左腿有毛病，走起路 来一走一拐，大家给他起了个浑名叫黄老拐，在游击队的教 育、争取下，为游击队办了不少事。 上犹县有个姓孔的地下 工作人员被国民党军抓去， 由黄老拐出面保释出来；当国民 党军要进山“搜剿”时，黄老拐就对山里来赶集的人说：“喂！ 明天不要乱跑呀，有军队去搜山”。他就用这种办法给游击队带信。 项英所布置的白区工作，成效愈来愈明显。到后期，游 击队随着情报、信息来源的增多， 国民党军队要到哪里去 “清剿”，也就很快知道了，可以从容不迫地转移，或乘机埋 伏，打敌人措手不及。有时，当国民党军军官被打得晕头转 向跑回驻地时，写有“……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宣传品， 却早已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1937年4月，还发生了国民党军一个班企图投诚红军游 击队的事件。驻南雄的国民党军第四十六师一个连长率一个 班，携带全副武装，到北山准备投诚游击队，接应的游击队， 见这支小队伍后面还有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 以为是敌人假 投诚、真进攻，便立即转移。 后来得知，这个班在国民党军 追击的情况下，没能找上游击队，便把一挺机枪和七八支步 枪及子弹交给当地的工人，要求转给游击队，然后换成便装 逃走了。项英得知这个消息后，虽为没有接洽上而惋惜，但 又为白区工作的成就而感到欣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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