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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成章被俘、马彦章被袭的情况， 马玉麟毫无所知。当天下午马玉麟决定攻阜城夺路增援曲子镇，命令马培清率骑兵团为前卫，步兵按第二O六团、旅部，第二O九团的序列，向阜城作战备行军。向北推进了约十来华里，下午4 时许， 马培清、马文清两个团即与占领东山的红军接触， 展开了战斗。约2小时后， 红军后撤了约十多华里， 进入阜城。马玉麟不敢前进，利用一个小村庄作为旅指挥所。骑兵团在距阜城约三四华里的米家园子， 两个步兵团在旅部周围宿了营。马玉麟命令马培清， 如果夜间红军来攻， 必须坚守米家园子到天明， 决不可退下来， 免得夜间把步兵冲散。步兵各部都要认真构筑工事， 严密防守， 等待天明以后再说。当天晚上， 骑兵团第二营营长马振川守卫在米家园子的东塬上， 第三营营长马文祥守卫在米家园子以南的东山沟口， 与红军相隔一二华里。这一夜双方互有零星的枪击声， 均未进攻。
1936年到达陕北红军将领合影 6月1日早晨， 马玉麟率旅部及两个步兵团从驻地出发， 向阜城前进， 行抵米家园子与骑兵团汇合在一起。马玉麟即命令第二O六团第一营营长马登云占领阜城西源， 与红军南北对峙。第二O六团团长马文清率团部及两个步兵营在阜城南边从正面向阜城攻击。又命令把两个步兵团的12门迫击炮集中起来， 由马文清指挥， 向阜城轰击。第二O九团为旅的预备队， 在米家园子附近隐蔽待命。旅指挥所设在米家园子。特务连在旅指挥所警卫。马文清在迫击炮的火力掩护下， 命令两营步兵同时向阜城红军阵地攻击前进，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马文清部虽有12门迫击炮的支援， 但红军坚守阵地， 火力旺盛， 前进十分困难。激战一个多小时后， 马文清离开阵地到米家园子， 向马玉麟汇报情况。马文清向马玉麟汇报说： “ 今天红军的仗口硬得很， 兵力相当雄厚， 火力十分旺盛， 徒遭伤亡， 攻不上去， 这是一种情况， 另一种情况是红军一连接一连地向东塬上增援， 多得很、多得很...... ' 马玉麟问到底有多少个连？ 马文清说， “我用望远镜看到的就有十多个连， 红军一定是增加了新的兵力， 看情况可能是从东塬上包围我们来了。“实际上是昨天在曲子镇解决了冶成章的红军部队星夜增援到这里来了。
1936年阅兵的红军 马玉麟听了马文清的汇报后，即命康占元营立即增援东塬上与红军接触的骑兵团二营马振川。康将出发时， 马玉麟大声喊： “ 一个营上去兵还有些单薄， 再带上第二O九团输送连。可能东塬上的碉堡已被红军占领， 你把碉堡夺过来， 先守住碉堡。“ 康奉命后立即从米家园子出发， 向东塬急进。上到半山坡时， 马振川营已被红军压迫到塬边上来， 基本上已被击溃。官兵一律不敢向前， 只是不断往后看他们留在半山腰里的战马是否还在， 惟恐看守马匹的人逃了， 马被冲散， 逃跑不了。康营上到东塬头上， 接替马振川营时， 红军已占领了碉堡，并已越过碉堡快到塬边上来了。康营即与相距三四百公尺的红军部队接触， 展开了激战。这时骑兵已自动脱离战场， 跑到马跟前去， 准备逃跑。红军在强火力掩护下， 勇猛地向康营进攻。康占元只见满山遍野都是红军部队， 越迫越近， 越来越多。由于双方手榴弹的爆炸， 战地上空笼罩着一片烟尘， 看不清地面上双方的活动。在激战一个多小时后， 康营一连连长马尽忠阵亡， 四连连长马如彪腿部负重伤， 接着又中弹阵亡，二连连长牛金玉被俘， 团部输送连连长下落不明。各连士兵伤亡惨重。随后， 康占元的右大腿负伤。正在他负伤之际， 蒋介石的3架飞机忽然飞到阵地上空，盘旋侦察， 配合他们作战。但是在犬牙交错的阵地上， 双方兵力混在一起， 飞机上分不清敌我， 因而盘旋了几周即飞去， 仅一架飞机丢了3个炸弹， 双方均无伤亡。
到达陕北的红军指挥员 守卫在米家园子东山沟口的骑兵团三营营长马文祥， 发现红军骑兵部队， 在沟南面山上红军步兵的配合下， 向东沟口一拥而来， 便吓破了胆， 借口向旅、团长汇报情况， 带领营部几个人，向米家园子飞奔而去。接着营部人员也全部撤离阵地追随营长去了。各连长也看透了马文祥是借故脱离战场，都率部后撤。这时红军加强了火力和前进速度。马文祥营的几百骑兵， 立即乱成一团， 争先恐后地飞马向后奔逃。骑兵二营营长马振川从东境上退到半山坡看守自己的马匹， 一看见从东山沟口向西境奔逃的马文祥冲下来， 把守卫在米家园子旅指挥所附近工事里的特务连， 有的人被马踏伤在战壕里， 有的人随骑兵向西塬上逃去， 有的人连武器带弹药都丢了， 不少人趁机逃回家去了。这两营骑兵跑上西塬以后， 一直向南逃窜。原来守卫在野狐沟南面与红军南北对守的马登云步兵营， 也自动撤离战场， 跟在骑兵后边逃跑了。占领野狐沟北山的红军部队立即越过野狐沟，占领了野狐沟以南的西塬头堵截， 大多数的人在西塬头上被红军俘虏了。
马鸿逵 与阜城红军对峙的第二O六团马文清团， 见骑兵向西塬逃去， 也马上脱离战场， 向西塬奔逃。在米家园子指挥所的第二O九团团长马奋英， 见守卫在东山沟口、东塬上和阜城正面的部队向西塬溃逃， 忙把马上行李推下， 连行李中唯一宝贵的关防都丢掉， 翻身上马向西塬奔去。骑兵团团长马培清向马玉麟说： “ 旅长跑吧。骑步兵都跑完了，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马培清说完话并没等待马玉麟回答， 也飞马奔逃了。这时红军追击部队已到达阜城中心的河滩里。马玉麟身边的人也各自逃命， 只剩下三四个人。他的副官连劝带催地说： “ 旅长， 部队跑完了， 红军已到眼前的河滩里了， 你还不跑吗？”这个副官把马玉麟扶上马，一同飞马上了西塬。康占元在东塬头负伤后，随我的号兵马有仁用裹腿给他包扎伤口，对他说， 部队上了西塬， 大概占领了山头。但康看见西塬头上土雾弥漫， 显然不是占领山头， 而是部队被红军击溃乱跑。西塬与东塬相距约10华里，他又负了伤， 一个营的兵力伤亡惨重， 基本上已丧失了战斗力， 因而只觉得在劫难逃。他命令附近的残余部队， 向西撤退。他们在逃跑中， 大部分把背包、粮袋、武器弹药都丢弃了。号兵马有仁， 传令兵王福、邱仲选、朱占元4 人搀扶着康占元， 也由东塬上向下逃。走的是一条没有溃兵的小路， 所以没有遇到追击的红军。当康占元在东塬头上下命令后退时， 还估计米家园子的旅指挥所不会移动，然而到米家园子一看，指挥所里竟无一人， 而红军部队已在他的前面追击前进。见此情景， 他立即产生了逃不脱的顾虑，更加剧了害怕的心理， 负了伤的两条腿马上软得走不动了。此时，康占元在绝望中把身上带的手枪，交给了号兵马有仁，叫他们4人去逃命，他自己在这个窑洞里避下，等到晚上再说。那4 人说： ”还不要紧，咱们走到河滩里再说。“他们仍搀扶着康继续前行。此时， 他们还在河东岸， 红军早已到河西岸， 大声喊着“缴枪不打，缴枪不打”追赶着溃逃的马部官兵收枪。一见此情， 康立刻将身上的武装带和佩剑解下来， 塞进一个草沟里，向西塬的山坡上加快步伐逃跑。到半山坡时， 发现了他的乘马卧在地上， 他心里马上松宽了许多， 立即去拉， 可马并不起来， 马头一摆溅了他满脸的血， 原来马受了重伤。马上驮的行李和马搭子里装的600元银元完整无缺。马既不能行动， 康又失望地和搀扶我的4个人，继续往西塬上爬。走了不远， 碰上第二O六团二营营长马奠邦。他说前面的人多， 都被红军挡住，不如利用梯田坎子向南跑， 走驿马关。康没听他的话。于是马奠邦一人向南逃了。康继续向西塬上爬， 到塬头时， 红军的一排人， 向他喊： “ 枪往这里放，缴枪不打。“ 他们就把枪缴出， 果然受到交枪不打人的优待。这时红军已收下十几群俘虏， 每群约一个连。战斗基本结束， 红军把所有的俘虏都带上向阜城走。康企图乘机利用壕边的小壕沟逃窜， 不几步就看见前面有哨兵， 他就钻到一个小坑坑里。为了不让红军识破他是一个军官， 把身上的黑色眼镜、两个绸手巾、一件杏黄色的毛衣都丢在小沟的草里面， 他自己钻进另一个水泄开的洞子里。忽然两个红军来到洞顶上， 枪口对着他的头，他大声喊： “ 不要打，我上来。“ 这时， 红军带着一批一批的俘虏向北走去。这时蒋介石的飞机来了， 一个红军干部喊了一声： “飞机来了， 避飞机。 “ 康向南跑了几十步。红军人员大喊： “不要跑，你跑我打你。“他钻进一个水泄开的洞子里， 随后又钻进来第二O六团二营四连连长马良福和3 个士兵， 想等天黑再说。这时康占元的伤口血流不停， 一个士兵给他一件大衣衬上。直到夜间，他们5 人才从水洞里出来，沿山向南逃走。经过两天一夜的紧张逃跑， 到了驿马关。马玉麟和团、营长们都在这里， 收容逃跑的部队。在这次战斗中，康营4 个连， 只剩一个连了， 他带上东塬的第二O九团输送连， 只剩一个排。总计马玉麟所部3 个团， 两团损失约半数以上， 唯有骑兵团跑得快， 损失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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