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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我的岁月情怀(测绘篇4)

 艾俊民的游子报 2024-04-15 发布于浙江

连载·我的岁月情怀

(测绘篇4)

作者:吴景勤

4.寄情马德里大学

       1991年的金秋,风华正茂的我,有幸作为中国唯一代表,出席了在西班牙马德里召开的国际测量师 FIG 大会。会议期间,大会组委会安排代表参观了马德里大学。

       这里的大学没有围墙,大学的建筑物散列在街道两边。人们往往把学校校部的主楼看作是该校的标志。学校的建筑物之间都是绿色的草坪,或是舒缓的草坡。学生们往往喜欢在课余时间在草坪上读书、聊天、聚会。

       走进紧靠路边的马德里大学学校主楼,便看到了在走廊的墙壁上和楼梯两侧及正面的墙上,有学生画的彩色壁画,其中一幅是在楼梯的高处,有一个滴水的水龙头,那蓝色的水顺着墙壁流下,在楼梯底部正对的墙壁上,汇成为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构思独特巧妙。

       大家虽然语言有些障碍,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在异国他乡同仁们之间的交流,因为测绘技术是相通的,测绘的仪器和操作是相同的,特别是经天纬地的测绘情怀,在我们之间搭起了友谊的桥梁。至今我还能感受到当时那些蓝眼晴黄头发们,对我这位黄皮肤黑头发“老外”的新奇和热情。

       作者与工程测量专业的同学们在学校实习基地进行自行车越野联欢。至今还能感受到当时与学子们欢声笑语,尽情享受自行车越野驾驭的快乐、征服的爽快,让人永远年轻、永远充满激情。

       参观那天正逢学校举行毕业典礼,我们有幸被邀请参加典礼活动。全校的毕业典礼,除了100多名博士外,还有近千名硕士生, 4000多名应届本科毕业生,加上教职员工和来宾亲属,总数有一万多人。典礼在学校体育馆举行。四周高、中层看台为来宾亲属座位,中间场地和一层看台为学生的坐席,教授和校领导则在主席台上。

       师生入场分两路进人,首先进来的是校领导,为首的那个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权杖的棍棒。学生们一坐定就不安稳,放气球、出怪声。在校方宣告这个班、那个班毕业的时候,欢呼声、口哨声、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在会场上空,花束、纸屑、彩带飘扬着,一种泥浆似的东西喷射在人身上,这种喷射物一见空气即凝成固体,跌落下来时不脏人衣服。虽然这种行为有些出格,但整个大会却因此显得颇有生气。

       毕业典礼是全校性的,全校规模的活动难以显示个人的成就,这对博士来讲似乎有些不公平。因此在毕业典礼前单独举行博士巾授予仪式。

       这里的大学生学位巾分博士巾、硕士巾、学士巾三种。各个大学可以按照各自的传统来规定颜色与材料,但尺寸上有统一的规定。巾的形状有点像一条两头缝在一起的大围巾,前面套在脖子上,后面从肩背垂下,巾靠里的位置镶着天鹅绒的条带,背以下从中翻出,颜色比较鲜艳,最下部中间翘起一个“鸭尾巴”,由于学士是学位里最低级,这种巾挂起来也挺麻烦,所以本科毕业生都不愿意带。

       上学是件大好事,也确实是件苦事,整天背着个大书包,在教室、实验室、图书馆、宿舍之间来回。在马德里大学,我看到在毕业生手中、书桌上放着一张张专门互祝毕业的贺卡,但画面气氛却沉重而耐人寻味。贺卡的正面画着一座大书山,乱七八糟的堆着各种图书,里面也夹杂着各种文具、水杯、眼镜、台灯等,书山里蹦出一个蓬头垢面、疲惫不堪而又高举双手、欣喜若狂的年轻人,似乎在高喊:他已经在书山下修行期满,现在跳出苦海了。

       几千人毕业是个大喜事,但也包含巨大的隐忧。西班牙经济不太景气,失业率在不断上升,现在西班牙人生活中常听到“fire”这个可怕的英文单词,犹如我们国内讲的“炒鱿鱼”中的“炒”字,就是被解职卷起铺盖卷走人。而西班牙这个词本意是更厉害,给点火“烧”了。当然实际上与“炒”字同意。许多单位为紧缩开支动不动就“fire”在职雇员,经济情况较好的单位也暂停接受新雇员,因此找职业是个难题。看来毕业生中的不少人将再进书山,本科生攻读硕士和双学士,硕士攻读博士,博士再读博士后。大大小小的书山仍不失为找不到职业的人的一条出路。

       由此使我想起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据西班牙有关部门的调查,西班牙在五六十年代,大学毕业生的收入比一般工作人员平均高出50%,这比较具体的表明西班牙知识价值的轮廓。因此年轻人明知书山苦,仍要往里钻。贺卡的作者深知其味,才创作出这样一个形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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