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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缘

 满江红文学 2024-04-15 发布于河南


无声的缘

张永勤

    缘无声却能感知,不知是生存环境的影响,还是天生的属性,我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情趣的人,从小就不喜欢动物,特别是狗。但是命运的安排却使我的家与狗结下了半生的“缘”。就像我前几天看到的一本书里说的“任何一件事的出现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不是哪个人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在我家养狗的过程中,我这个讨厌狗的人,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狗,人类忠实的“朋友”!

      在儿子小的时候去看我母亲,弟弟家的狗生了两个,估计是嫌多了,就挑一个大个的给我们,孩子喜欢我也没说什么,那个小黑狗胖乎乎的,长得很快,个子又大,跑起来那样子像个小马驹,儿子喊它“黑子”。狗真是人类的朋友,那时候丈夫蹬着三轮车卖油条,它总是在后面跟着,不管是下地干活还是走亲戚都很难丢下它,它像一个孩子一样,真的很乖,从来不吃桌子上的东西,最让我难忘的一次是03年秋天,我骑着自行车去地里拽棉花,到了家门口,我家没有街门,用一个木头门横堵着,它跳过去了,见我还没过去,它用力地点着头凑凑地再看看我,嘴里不停地发出吱吱嗡嗡的声音,我清楚地明白它的意思,是叫我赶紧回去。后来因躲计划生育顾不上管它,不小心把它丢了,回想起来常觉得对不起它,第一个可爱的狗。

     04年有了女儿,我们家又养了一只黄色的狗。这只狗很温顺,长得干净好看,一点也不吓人,更不咬人,也是人走哪儿它跟到哪儿,那时孩子小,家里的地也少,没地方打工,为了生活我和丈夫在街口炸油条,老人家年龄大看不了孩子,只好把她放到婴儿车里,那狗就在一边看着,一次,女儿拉在车子里,正好有人来买油条,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情,那时我像做贼一样心虚,赶忙撒个谎推着孩子就往家走,恐怕人家看见说出去砸了自己的生意,走到我家胡同里,谁知那只狗悄悄地跟上来了,它伸过头来帮我把车子清理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我赶紧调过头又去干活了,从心里感谢狗帮了我的忙。后来黄狗也跑丢了,每当想起这件事我都觉得,这狗是上天给安排的,它默默地守候,然后又悄悄地离去。

      随着女儿的长大,我家又接连不断的养了好几只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啥样的狗到我家都好养,没有养不活的。只是它们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方式就消失了,有的被人偷走了,有的因扰民被人毒死了,有的自己跑丢了,还有一个半道送人了,临终还不忘踉踉跄跄地来家看看,第二天就走了。记得最后一个是被车撞死了,女儿哭得比死了爹娘还痛心,我和丈夫下决心从此以后再不养狗了。

     13年夏天,丈夫从地里回来又领来一只黑色的小狗,它一点都不怕生,像是养了很久一样,来家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我说,不是不养狗了吗?咋又弄个来了?丈夫说:“它一直跟着我,只好领来了”。女儿很喜欢它,给它起名“豆丁。”等它长大一点,丈夫买了一条狗链子把它拴上了,怕它再丢了。每隔几天放开一会,这时它就像草原上狂奔的野马一样,撒开蹄子跑个足够。我说它为啥跑得这么快,儿子说:“它长得和笨狗有点区别,头上那两个对称的深黄色的点点,还有四个蹄子的颜色都与杜宾身上的特征像,儿子在网上找到杜宾犬的图片叫我看,的确有点像,正因为它身体里有那个血统。习性就和普通狗有区别,要是总拴着就不行。”它平时很安静,但是看家是高手,有一点动静它就会都能觉察到,如果哪次没关门它就会叫个不停,直到你把门关上为止,真是天生的本能。

     后来我儿子又给女儿买了一个金毛,给它取名“炮弹”这回豆丁有伴了,可这小家伙更逗,嫉妒心特强,它俩各拴一个地方,每次喂的时候就会惹得它像一个泼妇一样仰着头蹦着脚,狂叫不停,越是这样不免对豆丁就多了一点照顾与偏袒。豆丁是我们家年岁最长的狗,将近十年了,可在去年秋天它还是走了,我和女儿亲眼看着它被疾病折磨得骨瘦如柴,直到它闭上眼睛。二十岁的女儿还是像儿时那样失声痛哭,一声声呼唤着它的名字,这份缘又结束了。不知道炮弹的生命能持续多久,它们总是来了又走,来时带来了快乐,去时也带来了悲伤与失落。还有一个个抹不去的记忆和印在心里的那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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