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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乐，越军大校，历任第二军区第313师副师长兼参谋长、师长、第二军区副参谋长，在渭川前线（即老山前线）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中越边境战争的全过程。下面，就是他对当年参战经历的回忆。 在北部边境战争中，与其他边境省份相比，河宣省是战斗最为激烈和持续时间最长的关键方向。 早在1979年，河宣省军民第一次保卫边境的战斗就发生在渭川县和苗王县的诸多高地。 中国军队从越南撤军之后，渭川县方向的边境冲突仍然时有发生。从1981年5月7日开始，中国军队出动1个步兵团，在炮火支援下，分别攻占了渭川县老寨乡的1800a高地、1800b高地、1558高地和1688高地（即扣林山地区）。  我们为了夺回制高点，进行了几次猛烈的反击，然而因为中国军队的火力太猛，兵力也是我们的好几倍，反击没有成功，我们不得不撤退到山脚下组织防御。在中国军队进攻之前，1800a高地、1800b高地、1558高地和1688高地上都是茂密的森林，打起仗来之后，这些茂盛的植被都被炮弹摧毁了。 1984年4月2日至4月27日，中国军队向第二军区下辖的三个边境省份（莱州省、黄连山省、河宣省）发射了28300多发炮弹，其中以渭川县为中心的河宣省边境遭到12000发炮弹袭击。4月28日，中国出动4个步兵师（实际上是2个师），在炮兵支援下全面进攻河宣省边境，主攻方向是渭川县清水地区的1509高地（老山主峰）、772高地（662.6高地）、685高地（634高地）、300-400高程（142-146高地）、233高地（169号高地）、226高地（153号高地）。  虽然我们进行了顽强的抗击，但是中国军队的兵力多出我们数倍，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至4月30日，中国军队已经占领了渭川县泸江以西边境地区的主要制高点，包括：1590高地、772高地、685高地、 226高地、233高地……清水乡的三岔路口被称为“死亡三岔路口”，这里是从河江市向渭川前线机动兵力、运送武器弹药和粮食的必经之地。 在攻占边境高地之后，中国军队建立起了坚固的防御体系，并且调来重炮居高临下地压制我们。他们昼夜不停地发射各种口径的炮弹，以阻止我们向渭川前线提供支援。周围的森林和山脉在猛烈的炮击中，遭到毁灭性的损坏。我们的部队于是开辟了新的路线，在森林和丘陵后面绕行，以到前线的制高点。  在中国军队夺取了泸江东西两岸边境一线的的所有防御阵地后，第二军区司令部决定继续巩固纵深防御阵地，坚决战斗，阻止中国军队继续向南推进。同时，各部队增强实力，补充兵力和武器弹药，逐步实施反击，以收复失守的高地。许多作战经验丰富的部队被派往渭川前线，轮流保卫重要的支撑点，并夺回被中国军队占领的阵地。先后有多达9个主力师，部分步兵团，特工团，兵种团以及数以万计的民军游击队在渭川前线战斗。 1984年7月12日，第二军区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反攻，目的是夺回泸江以西的1509高地、772高地、685高地、233高地、300-400高程等重要制高点。虽然这次反攻没有达成预期目的，但是第174团（第316师）、第876团（第356师）和其他部队的干部战士在这场攻势中表现非常英勇。 在吸取了经验教训之后，我们改变了作战方式，转而采用步兵与特工协同、炮兵火力支援、逐渐接近与分割包围的战术（即堑壕延伸式战术）。因此从1984年10月到1985年3月，我们收复了许多重要的关键阵地，形成了双方犬牙交错的态势。  在接下来的4年时间里，中国军队有的时候每天都会发射数以万计的炮弹。凭借庞大的兵力，猛烈的火力，他们向我们的重要阵地发动了多次进攻......尽管伤亡惨重，但是我们的士兵并没有动摇，更没有撤退，而是依托防御阵地坚持战斗，争夺每一个工事，每一条战壕、交通壕，每一块岩石。在这段时间里，渭川军民所经历的艰难险阻和所体现的牺牲精神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从1984年到1989年，渭川前线进行了数百次激烈战斗，负伤9000余人，阵亡近5000人，其中近2000人的遗骸被找到。这些遗骸或是就地安葬在渭川国家陵园，或是根据家属和亲友的意愿带回家乡。多年以来，河江省（1991年，河宣省分置为河江省和宣光省）军事指挥部遗骸搜寻和收集队的干部战士，一直在努力寻找遗留在战场上的阵亡者，他们克服日晒雨淋和残留地雷的威胁进行搜寻和收集， 让阵亡者得以永远安息。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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