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宏老师要进入新的工作岗位,就说请她吃个饭。 赵老师说,她的校园卡还有一百多,还是吃食堂吧。ok,又让我蹭一顿。 我到学校,学生正在送她,大大一捧花,还有很多的信。 高中时,看《东方之子》,讲一个老太太退休后失踪了。家人在寻找过程中发现老太太留下的一封信,说年轻时想当老师,因为老太太相信:“一人入大学可成中华之栋梁,一人入师范可再造亿万中华之栋梁”,只是遗憾,老太太阴差阳错地成了医生,工作一辈子,直到退休,看新闻里说山里的孩子没老师,老太太又想起年青时的梦,怕家人阻拦,于是不辞而别,只给家里留下一封信。
那一刹那,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教师梦,也明白了我本科同学如今正所做的事儿,当然也更佩服赵老师传道授业之功,看到了什么叫“一人为师,可再造亿万中华之栋梁”。 我们师大的校训是“学为人师,行为世范”。我想,教师,就是一盏灯,做光,照亮。在纷繁的困惑中,为他人开启一种方向。看到学生们写给赵老师的这些信,瞬间,我也明白了师大校训的意义。这一刻,我更怀念自己的母校,遗憾太早离开。 或许,赵老师不久就会离开当下的工作岗位。坦率讲,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法大是她与陈碧、李红勃、罗翔等几位老师共同成长的地方。在《权力的边界》一书的序言中,陈、罗两位老师都曾经提到他们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岁,一起组织读书会,有共识,有争吵,但始终是朋友。法大就是他/她们的俱乐部,是个蛮自由的地方,权力的边界很清晰,权力的行使很克制,管得少,才有学术自由,才有宽容的氛围,才有参差多态的精彩。不知道到了新工作岗位的赵老师,还会不会享受这份“松弛”与“从容”。 当然,我并不怀疑赵老师在新的工作岗位同样能做得很好。罗老师说赵老师是“少有的理想主义者,她心中有属于她的一片森林。真正的理想赋予我们勇气和激情。终其一生,我们所思所学都只是为了走出洞穴。浮云终究无法长久遮蔽太阳,心中永不凋零的理想国也可以驱逐一切烦愁”。 相信赵老师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会依然行在光中。陈碧老师说,要不我们成立一个法律援助小组吧,就叫“金碧辉宏”法律援助小组,继续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个体。 我说好阿,除了三缺一,不知道这个“辉”是谁,其他都没问题(我相信我们华一所会有很多人都可以成为这个“辉”)。我相信赵老师也会同意。毕竟,她说自己不想做“没有灵魂的专家”,沉溺于抽象的诫命,法律说到底关心的是每个具体的个人,所要做的是护住每个个体的尊严,不让它为他人乃至公权力所纠缠和贬损,在个案中实现正义。 无数的人们,都与我们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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