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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希池:“奇正兼备”王老万——武邑一村一故事(五十二)

 梅君小苑 2024-04-17 发布于河北

“奇正兼备”王老万

清朝道光年间,王吕义有一个地保叫王万生,乡亲们都管他叫王老万。对上应酬官差,对下平息民事,凭着一颗善良公正的心,无论使用什么办法,把事处理的妥妥当当,乡亲们佩服之余,也把他的事流传下来。

王吕义在早年间有种瓜的习惯,靠着滏阳河,一是有水浇灌,二是可把瓜卖给船帮。村里有十几户人家种瓜,多的种五六亩,少的种两三亩,有西瓜、甜瓜等。一天,一位乡民急急忙忙找到王老万,说他家的四亩西瓜秧全被铲坏了,秧子也死了,说罢便蹲在地上呜咽流泪,哎!不到一个月瓜就上市了,这可怎么办啊!王老万赶紧随村民到了地里,看到一片狼藉,棵棵都是用铁锹铲的痕迹,心里盘算,谁有这么大的仇口,八成是种瓜户因竞争而起。他随即带领几人检查种瓜户的铁锹,并用舌头舔锹尖,结果发现一户的锹尖有瓜秧的苦味,瞬间把脸一拉,大喝一声:“跪下”。那一户开始不承认,胡搅蛮缠。王老万说:“你铲了那么多瓜秧,你自己看看这锹上多大的味。”那人无可辩驳,只好承认是自己干的,只因看到那家年年比自己挣钱多,心中怀恨,这才犯下大错。在王老万的训斥下,那个种瓜户答应赔偿对方损失。

王老万暗自思忖,如果交给官府处理,毁青苗罪过不小,这两家就彻底结上仇了。于是,他对跪着的人说:“交给官府吧!你坐几年牢也好。”那人一听,赶紧拽住王老万的衣服,然后说道:“愿听万爷处置。”王老万说:“我得跟人家受损失的户商量,看人家愿意不愿意”。然后,他走到损失户那边,说明利害关系,又表明处置方案。经同意后又走到铲秧人这里,对他说:“你碰上好人了,人家不追究你罪行,包赔损失就行。这样吧!你们瓜田面积差不多,你那瓜田就给人家吧!等收了瓜以后,再把田地换过来。”就这样让两头都满意,都欠着对方的情,没留下隔阂。

王吕义李氏一家有一盘磨,老人家打算把磨卖了,用这钱给儿子盖两间房,儿子不同意,说半个村子都用这磨,谁家用不给点好处,如卖了就会遭到四邻八家的骂。父子俩好几天都争执不下,就找到了王老万。王老万知道各自的想法,也不赞成卖磨,但嘴里却批评儿子:“老人一片好心,看你把老人气的!”随后又扭头对老人说:“你的磨想卖就卖,有买主了吗?不行我帮你卖。”当他知道三月初五大刘村的人来看磨,王老万又暗自通知了几个村的人,到时一共来了六个人。王老万站在磨前,笑着说:“这磨这么多人想要啊!咱们公平竞争,谁给的价高卖给谁,最少一百五十两纹银。”人们一听直咋舌。你是石磨还是金磨?来的人都嚷嚷,你这是耍戏我们玩呀!我非到县衙告你不可。人们走后王老万对李家老人讲,你如卖贱了他们几人要打架,卖贵了又要告官,你说这磨还能卖?老人叹气说:“不卖了!”儿子在一旁嘿嘿直笑。

有一年,县衙逮住一个土匪,这个土匪跟王吕义的一个人有仇,咬住他也是土匪,捕快进村把这个人也逮走了。王老万受家属所托到县里救人。王老万见到县令,拱手道喜,说县令快高升了。县令不解喜从何来,老万说:“你逮住土匪了不是大功一件嘛!我也知道几个土匪,想助你一臂之力啊!”随着,他说了几个人,都是县里的乡绅,还有县衙的人。县令说:“你别在这里胡说。”老万说:“土匪说的话你信,我说的话你就不信,好!这个地保我不当了。”县令这才明白他是来救人的,自己也没真凭实据,就对老万说:“我给这个面子,你把人领回去吧!”。

王吕义一户村民在集上买了头驴,由于喜欢,所以花了很多钱配备了全新的缰绳和鞍子,然而没几天毛驴被偷了,自己找了三天不见踪影,就找到王老万求为自己破案。王老万想,这驴跑不远,但是要把驴藏起来也不好找。他到县衙请求帮忙,带着捕快们回来在附近村挨门挨户地找,弄出很大的阵仗敲山震虎。附近村民都知道有人偷了驴子,县衙正找呢!一天后,那户村民竟在村边看到了自己丢的驴子,只是鞍子没了。他随即报告了王老万,王老万让他把驴子关起来,不许喂养,先饿它几天。三天后王老万说:“放开驴子吧!让它自由活动。”饿极了的驴子一路小跑,停留在了白吕义村一户人家门前。王老万说,进去搜吧!果然在这家草堆里找到了鞍子,官府对这家进行了惩罚。先是引蛇出洞,后又顺藤摸瓜,人们佩服王老万的正义,更佩服他的智慧。

在王吕义,几代人都流传这样一句话:“王老万的心眼比滏阳河里的浪花都多”。

(本故事由村民口述,邢希池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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