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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铎行书-至少有五方面的创新

 率我真 2024-04-17 发布于福建

王铎行书扇面《临褚遂良家侄帖》
当我们翻开当今的书法报刊,参观展览,就会发现热爱王铎书法的人众多,这不是一种奇怪的现象,而是王铎无愧为一代大师。他是一个绝对尊重传统,又具有很强现代意识的大家,他的书法将传统与其个人表现极好地统一起来,使其书法永放光彩,爱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下面我们从五个方面来具体谈谈王铎对行书的贡献。

王铎临唐代颜真卿《祭侄文稿》行书(局部)
(一)对取法发表了新的见解。
王铎在学习书法时深深体会到崇尚古法的好处,发出「登五岳然后知山,浮海澳然后知海」之感叹,他一生习古非常之勤奋,他说「余从事书艺数十年,皆本古人,不敢妄为,故书古帖日多。」我们从其传世书作中可以看到,有相当一部分是临习古人力作。他的法古思想更是妙语惊人,引人深思。在取法上,他强调「师古」的重要性,在《琅华馆帖册跋》中说:「书不师古,便落野俗一路,如作诗文,有法而后合。所谓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也。如琴棋之有谱......故善师古者不离古、不泥古。必置古不言者,不过文其不学耳。」他提出「师古」又必须以魏晋书法为宗,「书不宗晋,终入野道。」他说「予书独宗羲、献」,又说「怀素、高闲、游酢、高宗一派,必又参之篆籀、隶法,正其讹画,乃可议也。慎之!慎之!」学书不仅要宗晋,还要上溯高古,参合篆、隶笔法,强其筋骨,增其朴厚气息。他又认为要免除书法之「俗笔」,不仅要学帖,而且要习古碑书法,他说「学书不参通古碑书法,终不古,为俗笔也。」他针对时人不习古,多嗜今,追随时流,沾染「嫩弱俗稚」的弊病,发表了自的看法,找出了原因之所在:「今易古难,今浅古深,今平古奇,今易晓古难喻,皆不学之故也。书法贵得古人结构。近观学书者,动效时流。古难今易,古深奥奇变,今嫩弱俗稚,易学故也。」他身体力行,取法高古,终其一生。
王铎习古而不泥古,他习古的目的是为了创新,他对传统进行重新认识,并采取破坏性地重建与创造,他的这种创造精神我们从他的书法作品中可以清楚地看到。

王铎行书轴
(二)对线条赋了新的活力。
高超的笔法直接反映在各种优美的点画线条中。王铎为了追求变化丰富、具有不同性格的线条,在用笔上不拘于一法,时正时侧,时提时按,时顿时挫,或锋芒毕露,或隐锋收笔,或扭锋弯曲,或戛然而断......变幻无穷。使我们觉得王铎在运笔的过程中,既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推动力,同时又有一种反掣力使其运笔不是一味的往前冲,这种在运笔过程中的「推动力」与「反掣力」相互作用,所表现出的点画线条不单单是苍老遒劲、刚劲有力,而且使趣味性大大丰富了,活力大大增强了。难怪乎康有为评王铎书法之用笔「笔鼓宕而势峻密,真元明之后劲」。

王铎自作诗《吾洛与津为寇破》行草诗轴
(三) 对结字开创了新的领域。
王铎是惯于弄险而又善于抢险的结字高手,给行书结字开创了一个崭新的领域。他的「险」,集中表现在一个「纵」字上。在进行行书创作时,他顺笔之势,极大限度地夸张欹侧、曲直、向背、疏密、虚实、参差等结构对比,使之恰到好处。例如在欹侧的夸张上,字与字之间时而左欹,时而右侧,同一个字的上下二部、左右二部或左倾,或右斜,欹侧多变,四面出击。有时在某一幅作品中,连续数字一欹再欹,一纵再纵,抒泄无遗。但过于放纵,易失之野。孙过庭在《书谱》中说:「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初谓未及,中则过之,后乃通会,通会之际,人书俱老。」王铎深深地懂得这个道理,他在作品中巧妙地嵌入平整之字,用平整之字将其稳稳托起,将这一匹匹脱缰的野马拴住,一发不可收的洪水遏住,使其在矛盾的运动中达到和谐与统一。

王铎行书手卷《临阁帖》
(四)对墨色运用了新的手法。
王铎对墨色的最大贡献可以说是他将涨墨法的运用发挥得淋漓尽致。「涨墨法」源于何时,无从考证,历史上运用「涨墨法」运用得好的应属罕见。
涨墨者,即通过巧妙的方法,饱蘸过量的水墨,下笔沉重并任其晕化成团,涨出之墨并不会使单个字之笔画混淆不清,而是字之墨色浓淡相杂,虚实相间,饶有情趣。从王铎的行书作品中可以看出「涨墨法」所表现出来的整体效果:蘸墨落笔后的第一字墨最浓,涨出之水墨也最多,以后渐次渐燥,直至墨尽重新蘸墨,所以通篇是浓淡相间,燥润相映,极有层次,变化无穷,耐人寻味,从而大大增强了人的视觉感,大大丰富了书法的色彩感。

王铎行书立轴《灯花燃旅意五言诗》
(五)对章法拓宽了新的空间。
为了拓宽章法新的空间无疑是王铎一生中的又一追求。在他之前,章法的空间的伸展,在有限的宣纸内,一般是或向左右延伸,或向上下延伸,而王铎则大不一样,他所表现的章法则是向四面八方拓展,使有限的空间变大了。那么他这种向四面八方拓展的空间又是如何表现的呢?我们知道,「势」是架着结构与章法之间的重要桥梁,王铎极其高明地运用了疏密、错落、开合、欹侧等手段来营造一个良好的「势」之氛围。例如在欹侧之势的运用上,他的作品中从未有连续二字朝同一方向倾斜,如果上字右倾,下一字必左斜,或插一相对平整之字,或在数字连续或左或右欹侧后再以平正之字托起,且字之倾斜角度不一。有时又突然将某一字移位,使行轴线得到改变,我们找不到他的作品中有哪一行是笔直的,但是行气仍却十分畅通,给人有一种时刻在动荡变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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