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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史上的一桩奇事： 托翁否定莎翁 莎士比亚和列夫.托尔斯泰都是世界文坛上泰斗式的人物。但有关阅读告诉我们，托翁对莎翁持否定态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莎翁全名威廉.莎士比亚，生于1564年4月23日，卒于1616年4月23日，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剧作家、诗人。一生创作了37部戏剧，两部长诗和154首14行诗，被誉为“人类奥林匹斯山上的宇斯。”
莎翁的早期作品多为历史剧和喜剧，作品呈明朗乐观风格。这与当时国内外形势相一致：王室与新生资产阶级的暂时联盟正在发展，海战中又打败了西班牙，国势大振。莎翁创作的中期，农村的圈地运动加速，王权与新生资产阶级的联盟开始瓦解，社会矛盾深化。詹姆斯一世挥霍无度，倒行逆施，人民痛苦加剧，反抗迭起。作者的创作风格也随之变得阴暗悲愤。作品主要揭露和批判社会的种种罪恶。他37岁时所创作的《哈姆莱特》等一批悲剧，就是当时优秀作品的代表。创作风格也由理想赞颂让位于沉重的现实主义描写，悲剧氛围凝重。可以说，是时代催生创作，塑造形象。莎翁的戏剧内容，也从宗教灌输，道德说教，转移到人的身上，转移到人的丰富、复杂的情感、道德、欲望上来。应当说，这与文艺复兴把人从王权和宗教束缚下解放出来的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是一致的，莎翁作品本身也成为文艺复兴重要的标志性成果。 由于莎翁的杰出成就，后世对其的评价和赞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比如，英国诗人德莱登说：“莎士比亚有一颗通天的心，能够了解一切人物和激情。＂法国大作家雨果说：“莎士比亚这种天才的降临，使艺术科学哲学和整个社会焕然一新。他的光辉照耀全人类。＂俄国大诗人普希金说：“莎士比亚具有一种与人民接近的品质。＂马克思称莎士比亚是人类最伟大的天才之一。 应当说，这些评价都使用了天花板级的词语，可谓空前绝后。但是，比莎翁迟生260多年，创作了《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和《复活》等巨著，同样蜚声世界文坛的俄国文豪托尓斯泰，则对莎翁持完全不同看法。在其所著《论莎士比亚和戏剧》一文中，托尔斯泰不仅否定《哈姆莱特》，还全面批判否定了莎士比亚。可读一下相关引文。 “当我一本一本地阅读人所公认的他的重要作品《李尓王》《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莱特》《麦克白》之后，我不仅没有体会到快感，反而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厌恶感和无聊。＂ “在撰写本文之前，我，一个七十五岁的老人，希望再一次检验自己的看法，重读了莎的全部作品，……坚定无疑地确信，莎士比亚所享有的无可争辩的天才的伟大作家的声望，迫使读者观众歪曲了自己审美的和伦理的见解，在他作品中寻找本不存在的优点，像所有谎言一样，是巨大的祸害。” “莎士比亚笔下的所有人物，说的不是自己的语言，常常是千篇一律的莎士比亚式语言。这些语言，是活人在任何时间地点都不可能说的。＂
“某些评论家说哈姆莱特是个猜不透的谜，就不敢说皇帝是光着身子的，不敢说莎士比亚不能也，不想赋予哈姆莱特以任何性格，他甚至不懂这是必要的。＂ 看得岀，托尔斯泰对莎翁是确实否定的，且用了很刻薄的语言。其实，当时俄国并非托尔斯泰一人批莎，另一位作家冈察洛夫就说：“我觉得哈姆莱特仿佛是个怪物，我不懂他的意思。在哈姆莱特身上发现那么多东西的人，是在证明自己丰富的想象。”当然，肯定的队伍要庞大得多，普希金、屠格涅夫、别林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等都高度肯定莎士比亚。双峰对峙，两种观点对立，这真是一个让人吃惊，又发人深省的现象！其实质，是两派都用自己的眼光，结合国家民族实际状况，对莎翁作审视评价，进行自己的理论思考：俄国文学向何处去？是跟别人走，还是走自己的路？这恐怕是问题的实质。当时情势是，法英文学走在前面，德俄文学走在后面，怎么办？德国是肯定法英而步其后尘，俄以托翁为代表，坚持走俄国自己的文学发展之路，不愿拜倒在先行者脚下，当然两者都成功了。
若这样分析，托尓斯泰的动机和效果都是好的，就没什么可争议了。但是，托尓斯泰倒底为什么要全盘否定莎士比亚？我来说说自己的看法。一是托翁的真实想法。人都可以对外界的人和事，作出取舍判断。思想是不能剥夺的。真理不应被垄断。二是真为俄国文学发展的岀路着想，上面曾作过分析。但，走自己的路非得完全否定别人吗？别人就一点不值得借鉴吗？这与和而不同、美美与共的东方哲学精神境界差远去了。三是瑜亮情结作怪。贵族出身的托翁，才不是个一谦谦君子呢。有包容才能开放，有开放才能进步快些。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四是大俄罗斯主义在主宰。高尓基讲过，不认识托尔斯泰，就不认识俄罗斯。大俄罗斯主义，不正是从彼得大帝和叶卡特琳娜到后世绵延不绝的国民心理吗？四点看法有无道理？诸君可自己研判，姑作一家之言罢。 这场文坛“官司＂当然不会有结果。好在绝大多数人都秉持基本看法：莎翁是伟大而不朽的，他的戏剧作品是人类精神文化宝库的瑰宝。“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莎翁的诞辰日（也是忌日），即每年的4月23日，定为世界读书日，永远纪念这位文坛天才。今天正好是莎翁460岁生日，谨以此文追念这位先哲。 范沛然作于2024年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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