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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解说词 风物 第二季:茶叶(7)

 爱上解说词 2024-04-24 发布于湖南

我来自森林,是树的一片叶。我来到人世间,被养育、被塑造、被品尝、被赋予了灵性。几千年岁月,我伴着中国人的柴米油盐,也氤氲着他们的内心世界,我融入了中华文化的血脉,成为了中国人灵魂中的一抹清香。

“茶的起源在中国。几千年来,不管时代如何地变迁,茶始终滋养着中国人的身体与心灵。中国很多地方都产茶,因为产地、气候、采摘部位、制作方法的不同,茶也拥有了百变形态。中国人将茶揽入杯中,沉淀出精神上的天地乾坤。自古名山出好茶,今天就让我们跟随时间的脚步,走进中国的名山大川,再度去认识与中国人水乳交融的茶。又是一缕春风起,四川蒙顶山上的新茶已经发出了绿芽,茶的故事开始了。”——龙洋(主持人)

四川雅安,以雅雨、雅鱼和雅女三雅著称,如果再加一雅的话,那一定是来自蒙顶山的茶叶——雅茶。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山和水、光和风,共同成就了自古就闻名遐迩的蒙顶山茶。

这里地处四川盆地与青藏高原的过渡地带,冷暖气流交汇,常年湿润多雨,是茶树的天然温床。

清晨,城市被茶香唤醒。这是春天才有的集市,新鲜采摘的春茶等待进入市场。交易的时刻到了,茶农们蜂拥而入。明前茶、贵如金,清明之前是茶叶价格的高峰,为了开春的第一泡鲜嫩,人们总是愿意付出更高的代价。市场里人潮汹涌,茶农和茶商相互寻找。

“21号在哪里?这个茶价是多少?(这茶绝对可以)”

茶叶经纪人穿针引线,从对上暗号到最终成交,只需几分钟。对于明前茶而言,时间就是价值,时间就是生命。严格来说,这并非一场交易,而是一次接力,接力春的气息。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喧嚣散去,几十辆大货车满载而出,数以吨计的明前茶离人们的口腹又近了一步。

没人知道对明前茶的偏好是从何时开始的,从古到今,中国人对于鲜的追逐从未停歇,茶也不例外。这大概是中国人亲近自然的一种方式,越新鲜,我们离自然也就越近。

五峰环列、壮若莲花的蒙顶山,夏无酷暑,冬无寒冬,正是产好茶的地方。

“下了雨有露水的,路滑,特别要注意”

冒着蒙蒙细雨,张跃华又一次登上蒙顶山,来到这片熟悉的茶园。这里生长着七株千年古茶树,源远流长的中国茶史就是从这七株古茶树滥觞的。到皇茶园祭祀,对于蒙顶山茶人来说,是一种必须的仪式。

皇茶园旁边的天盖寺重修于宋,大殿里供奉的不是菩萨,而是一位茶人——吴理真,中国乃至世界有明确文字记载的最早的种茶人。2000多年前,他在家乡蒙顶山驯化、种植茶树,一株、两株、三株,如今依然保留下了珍贵的7株。7株古茶树,成了中国茶叶史的活标本,而吴理真不是菩萨胜似菩萨,有的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创造历史、福泽后人。

灯火点缀着蒙顶山的夜,细雨中,张跃华带着徒弟开始了工作。

“采茶好冷啊!你冷不,师父?冷啊。每天都出来这么早,好冷呀!”

沉睡一冬,茶树体内累积的养分因春天而释放,枝头吐出片片新芽,这便是明前茶的奥秘所在。此时茶叶生长速度极快,短短24个小时内,新芽便成了老叶。日光是生长的催化剂,还会导致水分流失,必须抢在日出前采摘。

“这个茶叶早采三天是宝,迟采三天是草,它是不等人的。”

新芽离开枝头,活力进入倒计时,制茶人的工作就是将这份鲜嫩锁定其中。每年的明前时节,都是张跃华最忙碌的时候,这位有着40多年经验的非遗技艺传承人,恪守古法,一丝不苟。

发酵是茶叶生命的一次升华,发酵时间短的茶,素面朝天,风味自然。随着发酵时间变长,茶多酚在酶的作用下氧化变色,如同上了一层妆,颜色越来越深,韵味也越来越丰富。

按照发酵时间与程度不同,茶叶主要分为绿茶、黄茶、白茶、乌龙茶、红茶、黑茶六大类。绿茶因为不发酵,气味天然,清香爽口。为了最大限度地保留这份新鲜劲,蒙顶山的春茶大多属于绿茶。

“这个温度可以了吗?可以,对”

杀青,高温破坏茶叶中的酶,阻断茶叶氧化,留住那抹新绿;揉捻,塑造茶叶的形状;干燥,固定茶香。芽的生命已逝,茶以崭新的形态登场。争分夺秒的明前茶季将要过去,张跃华一家人难得放松下来。

“这下大雨,这竹子才好,来,扳、扳嘛。这笋子好大啊!拿背篓背回去。回去整开吃喽!”

在茶人的餐桌上,自然少不了茶,再寻常不过的炒蛋,有了鲜嫩茶芽的加入,就多了一份灵动的滋味。此时,一杯新茶更可佐餐。

“吃吧,这个好吃。这个明前茶的确不一样,它是干爽回甜、特别舒服”

茶香洋溢,滋养身心,它凝练了时间,也将打破空间的阻隔。

茶路,古已有之。距张跃华的茶园仅10多千米的蒙顶山脚下318国道旁,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这里是历史上的茶马司遗址,它与一个我们熟知的词语——茶马古道紧紧联系在一起。

茶马古道是欧亚大陆历史上最为庞大复杂的商路之一,汉地产茶叶但缺少马匹,藏地产马匹但缺少茶叶,于是以一条条穿越高山峡谷的古道为依托,两地之间进行着以茶、马为主题的贸易,这被称为“茶马互市”。

在历史上,雅安一直是茶马古道北线的主要集散地。这块矗立在茶马古道上的石碑,碑文写道,“驰骋千里,藏地良马嘶;滋养众生,汉家边茶香”。

古道上,钉钉拐留下的印痕依然历历在目。翻山越岭,道阻且长,为了保证先鲜叶熬过漫长的旅程,砖茶应运而生。如今,雅安的茶人依然遵循古法,杀青、揉捻、发酵,形成茶香;烘干,固定茶香,去除水分,打包成团,压紧成块。此时,茶叶足可以对抗时间。

古时,一片片经过加工的茶叶从雅安出发,经天全、翻二郎山,抵达康定,再由康定销往更为遥远的西藏。

高原寒地资源相对匮乏,砖茶、酥油加盐熬煮制成的酥油茶,可以助消化、解油腻,补充维生素。因此茶叶对于藏族同胞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旧时的茶马古道也几乎成了藏地人们的生命线,这是一片树叶可以承受的生命之重。

后来,茶树种子也来到藏地,成就了世界上难得的雪域茶谷。念青唐古拉山与喜马拉雅山交界处的林芝波密地区,是西藏难得的一块温润之地,平均海拔2200米。这里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茶场——易贡茶场,这里最初的茶种正是来自雅安蒙顶山,虽然迁徙千里,但没有水土不服,一样的枝繁叶茂,绿意葱茏。

距离茶场不远就是318国道川藏线,此时它的流动比曾经的茶马古道更加繁密。从古到今,盆地和高原、汉族和藏族,经由一片神奇的叶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蒙顶山的明前茶不仅有春天的甘润,还有历史的醇厚。

蒙顶山的故事并非一切的起点,要追寻茶作为物种的源头,还需一路向南,去往彩云之南。

初夏,印度洋吹来的暖湿气流滋润着这片苍翠的原始森林。云南,动植物的王国,有专家认为,世界茶树起源的中心地带就在云南的西安部。无量山和哀牢山生长着数十万亩野生古茶树,野生茶树高可达30米,树龄数百至上千年。卢尧是保护这片古茶树的生态管护员。

“我们巡山的时候,看到古茶树上有些树苔,我们都会轻轻地把它抹掉,怕它抢了古茶树的营养”

为保护古茶林,祖辈们刻石立碑,誓约不可随意砍伐,还专设“树长”一职监督执行,卢尧也就是村民们眼中的“树长”。

祖先对于野生茶树的驯化栽培起于何时不得而知,“锦绣茶尊”是目前已知最古老的人工栽培型茶树,当地人相信它已经有3000多岁了,它依然保持着乔木的外形。但是相比野生茶树,已经显得低矮了一些。

人在守护和驯化着茶,而茶的故事也在人世间流传。普洱市景东彝族自治县,位于无量山与哀牢山的怀抱之中,迤仓村的村民正在举行祭茶仪式,宣告采茶季的开始。

在中国,一切有关茶的故事无不源自神农尝百草的传说,只不过在这里,神农化身为彝族的先民,为了寻找可以解毒的草药,偶然发现了茶叶。

茶叶一进入人们的生活,便带着浓浓的烟火气。特制的陶罐在火塘上加热,放入毛茶,捣茶烘烤,茶叶中的湿气和杂质不断被排出。等茶叶的火候到了,倒入烧得滚烫的山泉水,瞬间茶香四溢。

火塘烤茶文化在云南少数民族中流传千年,烤茶方式大同小异,内容包罗万象。红豆草、红糖、生姜、花椒通通可以入茶,在人们眼中,它是解渴的饮品、果腹的食粮,也是缓解病痛的药方。

跳起欢快的羊皮舞,庆祝采茶季的结束。鲜叶经摊晾、杀青、揉捻、干燥制成的毛茶,曾经叫“普茶”。从普茶到普洱茶,则是茶生命的一次蜕变。

高山峡谷中,茶马古道蜿蜒曲折,普洱地处茶马古道南线的重要节点,古道不光是茶的通路,也在塑造着普洱茶的形态和口味。在漫长的旅途中,经风吹日晒雨淋,茶叶内部适宜的温度和湿度使微生物慢慢滋长,毛茶发酵成为熟茶。人们发现,发酵后的熟茶,汤色由橙黄明亮变成琥珀般的红浓,陈香扑鼻,滋味醇厚。于是,这种在不经意间脱胎换骨、形成独特口味的茶,被人们赋予了和它诞生地相同的民族——普洱茶。

普洱茶经茶马古道而名扬天下。盛名之下,一代代制茶师又不断复制和改良普洱茶的自然发酵过程,与茶双向奔赴,彼此成就。

在云南,关于茶的故事似乎是一个个幸运的偶然组成的,作为野生物种的茶,奇迹般地在冰川时期存活下来,借着一个偶然的契机,被人类利用和驯化。又因为旅途中的意外发现,获得了足以对抗时间的芳香,让一片叶子拥有新的无限可能。

“茶自山中来,融入人世间,随着人类的脚步,茶叶从一座大山去往另一座大山,随着海拔、温度、湿度的变化,茶的形态也随之而变。茶叶在适应环境、适应人类的同时,其实也在改变和塑造着人类的生活。历史上,茶叶经由一条条古道穿山越岭,从高山去往高原,又沿着江河从盆地奔赴江南。时间来到6月,京杭大运河的两岸已经是茶香四溢了。”——龙洋(主持人)

温润的江南,大片的低山丘陵,偶有高山便成为好茶的生息之地。天目山主脉东北方向,有山叫“径山”。夏至,雨后的茶山云雾缭绕,这是茶生长的最佳环境,也是茶为人类营造的诗意空间。在径山品茶,品的不光是茶味、茶香,更是茶中意趣。

这是今天不太常见的一种喝茶方法,碾得腻如脂粉的蒸青茶末,用茶筅点出细致的泡沫,只有用力的击拂才能让沫饽更厚,这便是“点茶”。“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细乳”就是点茶的沫饽。

茶百戏比点茶更具观赏性,制茶人的一双双妙手,在茶汤中瞬间绘出瑰丽多变的景象。茶中有画,画中有茶。

起初,茶用来制药和食用,后来茶汤从药汤中独立出来,正式成为饮品。唐人煮茶,宋人点茶,到了明代则用沸水直接冲泡茶叶饮用,直至今天。不过在径山,唐宋茶韵依然鲜活。

一场特别的茶会还原宋代的径山茶宴,一整套近乎繁琐的礼仪,为人们提供古代诗意生活的想象。“骤雨松声入鼎来,白云满碗花徘徊”,中国人的茶里,有山河风月、光阴千秋。

和径山的空山鸟语相比,数十千米外,茶的世界是一片人间烟火。刚过大暑,劳文芳就来到屋旁的树下采下小青柑,她在为夏天的打茶会做准备。青柑切碎,用盐腌渍。

“这个皮很香的,腌制过后放茶里的话很香,也可以解油腻的”

将剥好洗净的毛豆放在炭火上烘干,加上笋干、橘皮,紫苏籽、花生、胡萝卜丝、茶叶,沸水冲泡。打茶会上,人们喝的就是这种七味咸茶。打茶会不讲究喝茶的礼仪和程序,要的是自然和舒适。

“家乡的味道嘛!我从小就喝这个茶,在外面很想念这个味道。”

现代人远离故土,孤独地奔向他乡,而茶依然在为我们维系着人与人之间质朴的连接。

茶是搭配的艺术。山里来、水里去,好山配好水,才能出好茶。喝茶还要搭配茶点,甜配绿、酸配红、瓜子配乌龙,好的味道需要辅助,需要引领,更需要激发。

这里是太湖之滨的浙江湖州,山清水秀。唐代茶学家陆羽寓居湖州期间,走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倾注心血撰写出专著《茶经》。

湖州是《茶经》的诞生地,也是中国茶文化的凝萃之地。如今,湖州人按照《茶经》中的记载,不仅要重拾唐代煎茶法,复原属于茶的风流,还要继续搭配与激发茶的艺术。

前人的记载加上今年的创造,湖州长兴的新式茶膳应运而生。上好的紫笋茶用水冲泡开,入油锅后瞬间定型,山珍与茶香混合,形成了双倍鲜香。碾碎的茶叶细末与江米混合,融汇出鱼米之乡的独特茶韵。自古以来,茶都并非单独存在。

喝早茶是湖州新市人的传统,喝一口茶,再吃一口茶糕,这个早上才算完整。这个传统在新市已经绵延了千百年,就像穿镇而过的大运河。

大运河是中国古代饮茶之风的北渐之路,也是南北方茶文化交流交融的通道。旧时的运河两岸茶铺林立,茶馆密集,如今这里的早茶文化依然蓬勃兴盛。这是大运河的文化遗存,也是真实的市井百态。

江南不仅是一个地域,也是一个属于中国人的文化意象。有一种江南叫山水相逢,茶香萦绕。

从诞生之日起,茶便不断开疆拓土,沿着古老的京杭大运河,它向着中国的北方挺进,衍生出新的传奇。

三伏天酷暑难耐,老北京人的消暑方式是来上一碗香喷喷的茉莉花茶。北京是六朝古都,自古以来,各方佳品源源不断送入京城,其中自然也包括茶。北京不产茶但不缺茶,南方的茶叶历经漫长的旅途到达北京后,许多已是陈茶。如何化腐朽为神奇,制茶人自有办法,而这个灵感在2000多千米外的广西。

“很白,这质量很好”

每年盛夏,杨其涛都会在这里捕捉一种浓香,一个瞬间。

“今天太阳大,花也好,只有好花才能做出好茶叶”

横州雨量充沛、日照充足,很适合喜温、畏寒的茉莉花生长,鲜嫩的花朵离开枝头另有使命。茉莉花摊凉降温,每一朵都需要悉心养护,保证其生机。花朵沉睡了数小时后,忽而再度热闹了起来,翻滚跳动,不合格的青蕾和花蒂不断掉入下一层的筛网。筛出来的净花已达到半开半合的状态,花香愈加浓烈。

抓住猛烈吐香的那一刻,主角出场了。茶与鲜花均匀拼合,静谧之中,芳香将夜色和茶一起浸染。茶包容着芬芳,重塑着自己。花与茶,一吐一纳,逐渐达到花香入骨的状态。一聚一散,从此,见茶不见花,却有茉莉香。

制作完成的茉莉花茶,将被运往北京的老字号。如果说茉莉花是大雅,那么茉莉花茶就是大俗,它属于市井,常在胡同里飘香。中国的茶就是这样,大俗大雅,雅俗共赏。

叶中有花香,盛夏时节,北方的茶人选择了鲜花xūn制,而在中国东南的山海之间,人们则选择让茶自己生出“花香”。

闽北多山,初秋,丹霞岩体浸润在溪水和山间的云雾里。武夷人把茶场叫做“山场”,茶园就在山岩间、石壁上。这几株几百年树龄的母树大红袍,生长在峭壁的岩石裂缝里,它们的身上或许藏着岩茶的终极秘密。

“溪边齐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岩石为骨,溪涧为灵,武夷岩茶以“岩骨花香”著称。岩茶母树的根系深入岩石风化而成的沙土中,也许“岩骨”就来自于丹霞山的特殊土壤,而“花香”则离不开岩茶特殊的制作技艺。

九曲溪畔,一张石桌,几个石墩,以溪水煮茶,这便是斗茶的场所。武夷山的茶人,各家有各家的绝学,最怕断了传承,没有什么比斗茶更能检验制茶的实力。

“这一款的肉桂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就觉得提升一下,在哪个点位上,它是最高的一种香气”

作为非遗传承人,游玉琼对武夷山茶叶有着深厚情感。

“茶树的种源不断提升,来自于我们基因库里面的母树”

方舟跟随母亲游玉琼学习制茶技艺,正尝试将传统工艺与科技结合。不过,岩茶的最初“花香”则是源自旧时的艰辛。

茶树只生在深山中,过去纯靠人工采摘,挑青师傅们一人一担,走过漫长崎岖的山路。中国东南高温高湿,茶叶在搬运过程中相互摩擦,便在不知不觉间完成萎凋和一定程度的发酵,“花香”由此而生。如此看来,岩茶工艺诞生在这一方山水间就是个必然。

将萎凋好的茶叶摊在竹筛上,轻轻摇动,茶叶边缘相互碰撞,叶缘细胞被碰破,与氧气接触,在酶的作用下产生带有芳香气息的茶氨酸。

手工制茶,更像是一次人与茶之间的对话。打炭生火,火候最见功力。将毛茶放进焙笼里,文火慢焙。经过多次翻焙,茶叶中的芳香物质相互转化又彼此激发,岩茶的“花香”成形了。

经过退火后的岩茶,香气多变,滋味醇厚。“岩骨花香”尽在其中,中国岩茶献世界以香,香里透着向下扎根与向上生长的坚强。

一条竹筏,几筐茶青,这是武夷山独有的风景。陈佳,从父辈那儿学来了一手撑竹筏的本事,一船茶叶轻轻松松就能运到码头。

九曲溪,两岸丹崖林立,千姿百态。清代,这条水路上最大宗的货物就是茶,因为产地特殊的地理条件,武夷岩茶选择了半发酵的乌龙茶工艺,一开始或许是无奈之举,却因为易于保存和运输,造就了属于茶的商业奇迹。

坐落在九曲溪畔的星村曾是当地的茶叶集散地之一,当时装运茶叶的木船竹筏往来不断,过九曲溪、建溪入闽江,从福州港出发,武夷岩茶被运往欧洲,再扩展到美洲,中国茶自此风靡世界。欧洲开始了特有的下午茶文化,美洲茶叶创造财富,见证历史,而在日本,当地的茶道就此起源。

中国敬世界以茶,它带来的不仅是一种滋味、一种香气,也是一片自然、一种思维,一种文化和一种可能。今天,茶正以百变身姿融入这个时代。茶饮是创意的舞台,不同类型、不同风味都可互相兼容,当茶的边界不再清晰,它却变得更加无所不在。如今,它正以更新、更丰富的姿态影响和塑造着现代人的生活。

“柴米油盐酱醋茶,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茶是不可或缺的,中国茶可食可饮、可浓可淡、可单饮可混搭,它没有分别心,所以雅俗共赏,它没有强制性,所以信手拈来。中国茶的特点,其实也是中华文化的特点,天人合一,和而不同,美美与共。茶,一片神奇的东方树叶,已成为中华文化的独特符号,香飘世界,誉满全球,这一杯茶里有自然、有天地、有中国。”——龙洋(主持人)

天地一茶瓷,

香气满人间。

——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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