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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美国历史街区栅栏寨

 京都闻道阁 2024-04-26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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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丁丽萍
时为初春,天气虽仍时冷时暖,但整个天空已经充满着新春气息,大地处处都是新生命孕育的迹象,我就是在这么个上午,到离我住处不远的栅栏寨信步走了个把个钟头。
栅栏寨在美国纽约州的史可内塔第市,位于莫霍克河畔,它是这座城市里最古老的街区,至今已有三百多年连续有人居住的历史。栅栏寨是纽约州第一个被认可的地方历史街区,据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称,栅栏寨现存有四十多栋两百年以上的建筑物,是全美现如今拥有这种房屋最集中的地方。

美国这个拥有建国史不到二百五十年的国家,与有着几千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比,只是个没有什么历史的小萌娃,还没有积淀起属于自己的文明史。
人类好像有一个特点,就是对缺少的东西会有超力的羡慕,无限度的看重。我旅美多年,对此的感受是这里上到各级政府,下到普通百姓,大家对自己那短得可怜的过往史都很在意,时时都在细心地收集着。不信你看,普通人家,凡是在繁忙的生活中能挪腾出点儿闲暇的人,都会尽己所能收藏些祖宗遗物遗像什么的。每每逢年过节,我受邀到谁家做客,不管这家人有多普通,在他们家客厅里的一面墙上,一定会挂着一些他们的爷爷的爷爷的家人,或姥姥的姥姥的家人泛黄的旧照片。期间,只要有人任意就一张照片提起个话头,主人就会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他们的列祖列宗以及他们的迁移史。
至于官方,据我所知,这周围,下到各个村镇,上到几个城市,各自都会雇佣个半职或全职的历史专家。这些人的工作就是花时间去收集,整理当地的历史资料,去研究过去,以发现影响现在和未来的事件。
其实,现代人拥有这种思维和行为是很好理解的,纵观人类发展史,一个没有自己独特文化和历史底蕴的国家是可怜又可怕的。
我没有专门注意像纽约市或华盛顿特区那样的大城市的有关史料,但对地方报纸上刊登的住地周围的那些村史、镇史都每文必读。综观这种文章,大凡涉及某个村镇的形成史,讲的大多都是在大约两三百年前的某年,有个有名有姓的人,自某处来到现存的村镇的某个地点建了座房子。经年后,那里就发展成了现如今的村、镇或城市的模样。这类文章里一般会附有原建筑的照片,或它的原始手绘平面图。如果那栋始建房到现在还有,尽管它可能中间被重建或翻新过,只要原样没改,就可能会被定为历史建筑受到保护。

我的住处离栅栏寨不是很远,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栅栏寨里没有公共停车场,车只能沿街边平行停。我不会平行倒车泊车,当年在佛罗里达州考驾照那会儿,人家是不考这项的。不考的项目就不需要练,人就是这么实用,至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学会,其实是从来就没学过平行泊车这技能。所幸的是,我为其工作的公司有宽广的停车场,遇到平时要出门闲逛,只要不去闹市区,也可以躲过不会平行泊车的不便。
栅栏寨里的街道很狭窄,让我倒车平行泊车是没门儿的。我开着车在街道上转了一会儿,希望能碰上个适合我的停车技能的车位,那也是没门儿。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车开进了那个属于第一归正教教会的停车场。那地是私有财产,外人不能随便使用。可细说起来,我在那里停车也不算是特别违规,因为我与第一归正教教会是有些许联系的,那是在疫情发生前的年代里,星期天,我有时去他们的教堂做礼拜。
第一归正教教会拥有史可内塔第市最古老的教堂,它建成于十七世纪后期,是一座维多利亚建筑风格的哥特式建筑。

教堂坐落在一个十字街口的东北角上,它的主建筑有两个大门,一个朝南,另一个朝西。两个门的前庭都有片绿草地,人去教堂里,不管走哪个门,都必须穿过庭院中的甬道,拾级进入个挺深的拱形廊檐,两个门的大门都很厚重,进去时要用点儿力气才能推开。
进入教堂走西门时,一进去眼前是一个没有足够光线透入的幽暗房间,里面摆放着几张桌子,以供人们放置脱下的衣帽,横穿过此房间就是礼拜堂。走南门时,进门是一条长廊直通礼拜堂,长廊的尽头的右手旁有个小衣帽间。
在礼拜堂内部,两边墙壁上能看到几处留有烟熏的痕迹,那可能是上个世纪中期教堂遭受过火灾的结果。四周墙上的窗户都镶的是彩色玻璃,有几个窗子的彩色玻璃里嵌有玫瑰色的玫瑰。这个教堂与我知道的其它地方的教堂布置的差不多:在讲台上的一个角上放有架钢琴,中间有个可以搬动的小讲桌,两旁,一边放有几把椅子,另一边是个比较高的桌子。我从没近距离去看过这个讲台上面的东西,不知它们是否旧了,我只知道讲台下那一排排的座椅都已经老旧了。整个教堂内部给人总的印象是,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显现出年久衰败之象。
当然了,即使它的内部处在褪朽之中,整个建筑看上去依然不乏让人赏心悦目,仍不失为一座令人惊叹的地标性建筑。
把车停好,走出停车场,我沿着教堂西门庭院外的人行道往南走。那街有几百米长,街道对面的一边是一排小型两层联栋建筑,那是些各式各样的十七、十八世纪荷兰和英国建筑。房屋很密集,一栋连着一栋,侧看上去让人有种那是个整栋建筑的感觉。

记得我去英国旅行时,在伦敦看到有好多这样的建筑群。我在那里曾住的那个旅馆就是这种房屋,那旅馆的具体名字我记不清了,反正是某个king,伦敦街上旅店、客栈的名字好多都是在King后加上不是乔治,就是查尔斯,要不就是乔治,查尔斯一世、二世或三世。
这种类型的房屋的特点是横窄纵深,从外面看不是很大,但里面建筑面积比较大。我曾住过的那个旅馆,里面就有十几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其他设施也一应俱全,住进去很舒适。

在这十字街口的西北角上是颇有名气的栅栏客栈,这栋四方形,外墙灰白,门廊和房檐周边镶着红色木雕的三层建筑建于十九世纪初。我从来没有进过栅栏客栈,其实我本来是有过一次机会儿的,可惜被我错过了。有一年我所在公司的年会曾在里面召开,而我却因故没能参加,后来听去过的同事说,客栈里面的布局温馨而不失豪华,食物和服务都是一流的,不愧是个四星级客栈。令人惋惜的是,因疫情,栅栏客栈于2020年被迫关闭了,据说是永久性的。至于随着疫情远去,今后是否有人会去接手重新开张也未可知。
从十字街口往西走不远就是莫霍克河,我不想去河边,就转身顺着东西街上的人行道往东走。
东西街名叫联合街,是条贯穿栅栏寨的主要街道。离十字街口往东走大约三百米处,在街的两边有两处耶茨家族建筑的房屋,其中坐落在街北的那处是有名的耶茨之家。
耶茨之家是由老耶茨于十八世纪初建造的,它被认为是栅栏寨里现存的最古老的一所住宅。它的建筑特色是典型的荷兰殖民时期风格,
据记载,此房屋自建成后,从未被出售过,它一直在耶茨家族之间传承了两百多年。

在十九世纪初,老耶茨的一位叫约瑟夫的后人在耶茨之居对面建造了另一栋房屋,较之耶茨之家,约瑟夫的这栋建筑算得上是豪宅。约瑟夫是位律师,社会活动家,是纽约州的第七任州长。资料记载,约瑟夫 耶茨在这房屋里居住过没有几年。与耶茨之家不同的是,在后来的年月里,这栋豪宅曾几度易主。
转了半天,我到了那个有劳伦斯雕像的街角上。据雕像座上的文字介绍,英、法北美战争期间,法国人曾趁英方军队无防之机,袭击了栅栏寨,烧毁了里面的房屋和谷仓,大多数居民要么被杀,要么被带到北边一百多英里外的蒙特利尔做苦役。面对遭受重创的家园,有一位叫劳伦斯的人站出来,鼓励并带领剩下的居民对寨子进行了重建。后来人们为了表示感激,为他立了这个雕像。

如今,这个劳伦斯雕像,成了很多来栅栏寨游览的观光客的打卡地。据说,在过去的十年里,有那么三、五个人,开始每年结伴在情人节那天到雕像前放上粉色的火烈鸟,并一起在雕像前唱情歌。至于他们唱的是哪首情歌,为的是哪般情,我不知。我也从没见到过官方对此事有过什么报道。

写于2024年4月23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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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丁丽萍,女,笔名萍水相逢。祖籍山东烟台,现住美国纽约。本人喜欢文学,热爱读书,爱好写作,写有多篇散文、故事及短篇小说。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副刊》,及多家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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