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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周末无聊，踏着三月的阳光，在住所不远的三岛公园闲逛了两个小时。虽然没看到“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景象，但园中的三角梅开得是真不错，“几折老藤攀脊笑，三尖清瓣印唇香”。从环弯带状公园绕道渠边公园返回时，竟遇到之前的同事小伍，于是结伴又逛了起来。 细细算来，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五个年头。我们边走边聊往事及老同事的去向，然后将这些年来的遭际咀嚼了一遍，还顺带吐槽了一下当时离职的冲动和对未来的彷徨。那时我和他没呆在一个部门，现在又在不同的公司，就连平常上班路上遇到也仅限于点头问好。可能正是这不需要琢磨和防备的关系，才让交谈简单而又纯粹。我们都是外地人，为了生活而游走在此，那漂泊无依的境遇总归是相通的，因而便有很多话题，比如从房租聊到公租房和保障性住房，从某个公司的倒闭聊到生产革新，甚至我还能从他不经意间的只语片言里猜测出他曾暗恋过的女孩名字来。当然，我们的投缘主要还是来于我们胸无大志的性格。我们都甘愿在平凡中安静的度过一生，所以才造就了各自在工作时都谨小慎微却又毫无上进之心。简单说来，我们都只想做个小兵，而不愿尔虞我诈的去钻营，毕竟自知之明也是出门在外的生存必备。
摄影：蓝春燕 此后，我们不约而同的说到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推着自己往前走，好多事情都还没准备好就迎面而来，比如爱情。于是我们聊起婚姻后就聊起了小孩，从而说到教育。在感叹完不会做小学五年级的作业后，又聊到了健康，接着自责缺于赡养父母却还让他们过多劳累不能安度晚年，继而感慨不敢想象自己的晚年，甚至直言死后烧成灰就丢在这不远处的海里，以此完结这段旅程。 聊过生和死，我们才后知后觉地说起白发上头，甚至自曝听到某些歌曲时还有流泪的冲动。正说着，一个刚学走路的小孩从公园草地上踉跄而来，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突然一屁股就坐下，然后对我们快乐的笑着。我们还没来得及与天真的眼神互动，他（她）很快就被家长抱回，而在不远处用于休憩的野营帐篷边，还有一群孩子在放着风筝，并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尖叫。 看到这些，我们便停下刚才的话题感慨起厦门的好来：比如周末常见的海天一色、随处可见的公园、还有触手可及的红色三角梅，这都应该是支撑我们长住于此的理由吧！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从彩虹桥头走到沿渠的地铁站，然后通过新景桥来到对面，接着顺渠折回彩虹桥，最后在临近住所的位置分了手。 我目送他直至转角处，感觉他除了身材胖了些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于是开始自卑虾躬驼背的模样。不过反过来一想，我们从二十五岁的青涩步入不惑，这也算是一种正常的变换，也就慢慢释怀了。 都说融不进他乡又回不去故乡，但在艰难行进中，“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这偶遇得来的风难道不值得记录一下么？ 2024-3-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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