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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派名剧汇编】越剧•竺(水招)派《南冠草》

 cxag 2024-04-28
编者按

中国戏曲,博大精深,名家如云,名剧似海。

音响视频,整理汇编,传承弘扬,继往开来。

郭沫若名著《南冠草》

      《南冠草》是郭沫若1943年作于重庆的一部历史剧,所写内容是明末少年夏完淳抗清事迹。1953年,建华(毕华琪)根据郭沫若同名话剧本改编为越剧,由当时的上海云华越剧团(南京市越剧团的前身)团长竺水招主演,后来成为南京市越剧团的优秀保留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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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完淳(1631~1647)字存古,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松江区)人,祖籍浙江会稽。九岁即善词赋古文,有“神童”“圣童”之誉。十五岁时追随父亲夏允彝和老师陈子龙起兵抗清。目睹了父亲和老师先后自尽殉国,夏完淳立志继续先辈未尽之大业,后被叛徒出卖为清兵所俘。洪承畴因其年幼,欲为开脱,夏完淳痛骂不止,从容就义,年仅十七岁。
少年英雄夏完淳的事迹

  夏完淳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生,但他在明末文坛上却有着不可磨灭的光辉。著有赋12篇、各体诗337首、词41首、曲4首、文12篇。其作品曾编为《玉樊堂集》《南冠草》《续幸存录》等。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吴省兰合编为《夏内史集》颇有遗漏。嘉庆十二年(1807)王昶、庄师洛编刻为较完整的《夏节愍全集》14卷。1959年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重加校订,编印为较完备的通行版本《夏完淳集》。其中《别云间》被选为教育部编版的初中语文教材(九年级下),《狱中上母书》被选为台湾高中国文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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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郭沫若的剧本《南冠草》解放后一直没有被搬上话剧舞台,在戏曲舞台上最著名的是越剧和粤剧。1953年竺水招演出之后,1954年天鹅越剧团王玉春也演出了该剧,还被拍摄成戏曲连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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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水招代表作《南冠草》

  《南冠草》是“越剧十姐妹”之一、竺派艺术创始人竺水招的又一出代表作。该剧于1953年12月12日由云华越剧团在上海光华大戏院首演,建华改编、万之导演,竺水招饰夏完淳、筱水招饰钱秦篆、商芳臣饰刘公旦、玉牡丹饰夏淑吉、筱帼英饰杜九皋、贾灵凤饰王聚星、裘奎官饰洪承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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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4年,竺水招带领云华越剧团落户南京,称为南京市实验越剧团。在南京期间,《南冠草》也与《柳毅传书》一样,经过不断演出、反复加工,由杨颀担任执行导演,夏淑吉改由筱丹凤饰演、王聚星改由蒋鸿鳌饰演,其余基本都是原来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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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6年2月,经南京市文化局批准正式成立南京市越剧团,竺水招任团长、商芳臣任副团长。是年,该团晋京汇报演出此剧,大获好评。周恩来总理、郭沫若、邓颖超等观看了演出,给予了高度赞扬并接见了该团主创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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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惜的是,《南冠草》这出戏没有留下完整的全剧录音,只有部分选场、选段,目前能收集到的最早的一版录音是1956年晋京演出时,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制的,主要包括“公堂”“狱中”“探监”片段,但从不同版本中可以感受到前后数年间,唱腔的变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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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7年3月,《南冠草》参加江苏省第一届戏曲观摩演出大会,获优秀演出奖、优秀剧本奖、导演奖、音乐奖、舞台美术奖,演员竺水招、商芳臣、筱水招获演员一等奖,筱丹凤、筱帼英、蒋鸿鳌获演员二等奖,林雅君、裘奎官、裘馨安、周馥香获演员三等奖。剧本于1957年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1958年由中国唱片厂灌制成4面粗纹唱片,包含2面“公堂”和2面“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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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现存的1956年、1958年、1962年三个年份的录音或唱片资料来看,该剧主要的场次就是“公堂”和“狱中”“探监”,集中体现了竺水招和商芳臣两个流派的唱腔特色。商芳臣的唱腔包括“公堂”中洪承畴审问刘公旦和“狱中”刘公旦鼓励夏完淳,高亢激越、韵味深厚。八十年代,重新复出的商芳臣、裘奎官还演出了《南冠草》“公堂”片段。
越剧《南冠草》“公堂”片段
商芳臣、裘奎官  主演
  竺水招没有能活到可以重登舞台的那一天,实在是越剧界的重大损失,更是“竺派”艺术不可挽回的毁灭性灾难。我们现在重新聆听《南冠草》等经典唱段,不得不赞叹竺水招那巧夺天工般的唱腔设计。“竺派”经典唱段往往都不太长,但都非常独特,而且大多数都是唱词长短不一,或者不是“七字句”“十字句”那种常见的格式。比如《桃花扇》中“从北方避灾祸来到金陵,想不到遇见你啊香君”那段【弦下调】,以及《南冠草》“上母书”的那段【弦下调】,都是“四个字”:
不孝完淳,以身殉父
今日离世,难以报母
一十七年,教我养我
继承父志,决不辜负
大功未成,身羁囹圄
不能奉养,痛在肺腑
慈母慈母,请自照顾
我归冥府,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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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上母书”有三种版本,唱词都一样。1956年录音是2分58秒,节奏比较舒缓,1958年实况是2分44秒,略有变化;而1962年实况是2分10秒,明显加快了。可以比较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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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2年的“探监”实况版本是目前听到的最后版本,也是从1953年首演之后十年间不断改进的最终定腔版本,应该成为南京市越剧团传承的经典版本。在上海电视台制作【绝版赏析】栏目时,由竺小招等进行了配像。

专题【绝版赏析】栏目

竺水招《柳毅传书》《南冠草》赏析

  从“云华”到“南越”,剧本也进行了多次修改,其中的重点场次主要就是“公堂”和“狱中”,这两场的录音和唱片相对也更多一点,其他场次几乎没有资料可寻,尤其是最后“就义”一场,夏完淳大骂洪承畴,应该有不少精彩的演绎,可惜没找到。只找到了1962年实况“蒙冤”一场的录音,也就是夏完淳回家探母,被王聚星出卖而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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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派商派《南冠草》的传承

      南京市越剧团能传承的剧目确实不多,因为留下的录音太少了,尤其是全剧就更少了,好像只有《柳毅传书》和《梁祝》,其他的比如《南冠草》等都是一些选场或者唱段,仅有的这些代表“竺派”“商派”的作品,也只能由南京市越剧团来继承了,否则也就永远在舞台上消失了。

  如果没有录音,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还原“竺派”原貌的。就比如“上母书”这一段,如果没有当年的录音,那现在随便怎么编,都只能属于新编戏了,根本就不能算传承,因为与原先的唱腔一定就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幸好南京市越剧团的演员做出了很多努力,比如孙静等演出了“探监”片段,胡国美等演出了“公堂”片段,都是中规中矩地传承,这样才能让更多的青年观众有机会了解“南越”前辈的精心创造,让“竺派”“商派”这些小众的流派还能活跃在舞台上。

商派《南冠草》“公堂”

胡国美(商芳臣弟子)、何梦莱  主演

(2019年绍兴小百花越剧团演出)
竺派《南冠草》唱段
李萍  演唱

(2021年10月22日纪竺百年演出)

竺派《南冠草》“探监”

孙静、陈伟萍、杨凤英   主演

(2018年南京市越剧团演出)
  1992年为了纪念郭沫若百年诞辰,南京市越剧团与天津电视台联合摄制了越剧电视剧《南冠草》,这是由罗怀臻编剧,冯昌年、韩林根执导的,与原先竺水招、商芳臣、筱水招主演的是完全不同的版本。
  在郭沫若的剧本里,夏完淳不仅有妻子钱秦篆,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并且新守寡的表姐盛蕴贞。竺水招当年的版本基本上是完全淡化了这个人物,盛蕴贞(林雅君饰演)的戏份很少,“女一号”还是钱秦篆(筱水招饰演)。所以在老戏单“编导的话”里有“感谢郭沫若先生同意我们改编”的语句。
  在罗怀臻的剧本则是淡化了钱秦篆,比较重点地描写了盛蕴贞(陶琪饰演),而且比原作还增加了很多情节,比如蕴贞入清廷做了小皇子的老师,皇子也表现出喜欢夏完淳的文字。并且电视剧里也没有刘公旦等人物,所以原先《南冠草》里的唱腔在电视剧里几乎完全没有,所以这就相当于是一出新戏。

越剧《南冠草》电视剧

竺小招、陶琪   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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