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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2月14日，中朝军队联合司令部对38军在汉江南岸惊天地、泣鬼神的防御作战予以通报表扬，这份通报相当于给38军颁发了一件“善守”的证书，从此，38军“能攻善守”的全能地位在整个志愿军中无可撼动，无可争议。 一、血战草下里南山 第四次战役开始后，为割断东西线敌人之间的联系，保证东线邓华集团的顺利反击，志司命令38军在汉江南岸背水作战，死死顶住西线敌军主力的进攻。 最先迎击美军进攻的，是112师336团的五连。 美军以十几辆坦克开道，一个营的士兵紧随其后，沿公路向五连守卫的草下里南山阵地运动。 志愿军观察哨发现后，连长徐恒禄立即在公路两侧的灌木丛中埋下伏兵，美军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手忙脚乱。  徐恒禄 缓过神来，美军立刻发起反击，炮火向灌木丛中一阵猛轰后，一个连的步兵快速杀将过去：咦，人呢？志愿军早撤了个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五连的突袭成功，这是给敌人来了个下马威，对他们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1951年1月29日，天刚放亮，美军就迫不及待用80枚火炮、30多辆坦克，发了疯般的向五连阵地连续猛轰。 一个多小时后，即使人不累，火炮、坦克也该歇歇了，但美军火力依旧不减，又飞来了八架飞机，一番扫射轰炸之后，投下了大量的凝固汽油弹，整个山包都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这就是李奇微所谓的“”火海战术”。 由于牵挂最前沿观察哨所的三名战士，敌人的火力袭击还未结束，徐恒禄就冲出了防炮洞。 为了保证部队随时有干部指挥，连队的主要干部早已商量好了，作战时一定要分散开，要死尽量不要同时死。 部队的指挥有了保障，为了战士的生死，徐恒禄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安危？ 跑到最前沿，徐恒禄懵了：整个山包来了个大变脸，修筑的工事荡然无存，观察哨所也夷为平地。 他急忙跪下来用手挖起来，虽然疼的呲牙咧嘴，但救人要紧，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最后总算把三个人都扒拉出来了：一个活着，一个伤了，一个牺牲。 突然那个活着的战士手一指： “连长，敌人上来了！” 两个营的敌军，向草下里南山阵地发动了进攻。双方血肉相搏，白刃格斗，杀了个难解难分。 中午到了饭点，美军退下去了。 阵地上的战士也是饥渴难耐，战前还可以用阵地上的雪解渴，但可恨的炮弹一炸，汽油弹一烧，都融化了。炒面放在嘴里，口腔里缺少唾液，不仅不能下咽，还被呛的咳嗽不止。 一排三班长牟林带着一块干净的手帕和三袋炒面，率领三个战士，爬出去好远好远，才找到一片雪地。他将手帕铺在地上，轻轻覆盖上薄薄一层雪，接着把炒面均匀的撒在雪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包起来，置于胸口，用体温把雪融化。 这样“蒸”出来的炒面团软湿而温热，比先前“可口”多了，众人无不为他的奇思妙想而折服。 美军吃饱喝足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进攻，这次兵力增加到一个团。 双方对阵地的争夺达到了白热化，草下里南山阵地曾一度失守，五连虽经过反击又夺了回来，但全连只剩下20来人。这时，团部的通讯员到了，大家还以为是要撤退，结果却是命令他们必须再坚守五个小时。 六班长王文兴先后两次负伤，腿被炸断。徐恒禄正要给他包扎伤口，王文兴突然跪了起来，笑着对徐恒禄说： “连长，别忙活了，我活不成了，死前怎么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徐恒禄还未开口，王文兴已经攥着两颗手榴弹，顺着山坡，猛的像山下滚去，滚到敌人中间时，手榴弹响了。 徐恒禄再也控制不住，拿起一把机枪，跃出战壕，朝着敌人猛烈射击。战士们也端着刺刀，犹如猛虎下山，冲向敌人。美国鬼子一看这气势吓破了胆，纷纷退却。 五连就这样以惊人的意志和毅力，又顽强坚守了五个小时，而全连几乎伤亡殆尽。 二、牟立善发明“推磨战术” 面对敌人的超级火力，如何保存有生力量，延长白天坚守阵地的时间，成了一大难题。 112师334团团长牟立善，为此冥思苦想，茶饭不思。  和美国鬼子几番较量下来，他慢慢悟出了一些门道：阵地上人越多，受到的炮火杀伤越厉害，因此，在每个阵地上，一次不能放太多的人，应根据敌人的攻击规模，适当配置兵力。 早上敌人开始进攻，阵地上的战士集中先进武器，尽可能给其以最大程度的杀伤，然后慢慢往主峰撤退，边撤边适当还击，待敌人接近主峰时，天差不多就黑了。白天属于美国鬼子，晚上就是咱们的天下，白天敌人占领的阵地，晚上咱们再反击夺回来。 阻击，后退，反击，如此周而复始，天天就这样软磨硬泡，日日就这样死缠烂打，美军疲劳不堪，苦不堪言。 很快，这种拉锯式的“推磨战术”，在全师全军得到推广。 虽然战术很正确，运用也很得当，但实在架不住美军人多势众，武器优良，火力强大，十几天打下来，112师兵力损耗极为严重，好些阵地上都打到剩下最后一个人。 在112师334团二营九连的阻击阵地上，有个志愿军战士叫潘天岩。在多次反复拉锯作战后，九连的阵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潘天岩 潘天炎18岁，长得很矮小，当美军准备再次发动进攻时，他因为闹肚子，正猫在一个角落里，蹲着屙屎。 美军指挥官举起望远镜一看，便认定阵地上的志愿军已全部阵亡。 美国鬼子于是得意洋洋，大摇大摆上来了。潘天炎发现后，急忙提起裤子，忙活开了。在工事前，他把六颗手榴弹缠紧放好，用一根电线把所有的拉环连接起来，自己躲到一旁，等敌人走近时，他一拉电线，放倒了一片。 趁鬼子摸不清虚实之际，他大喊一声： “同志们，杀呀！” 用手榴弹一通猛砸，砸的敌人晕头转向，不知道这阵地上到底还有多少志愿军。 为保险起见，美军慌忙退下山去，一阵炮击过后，接着开始进攻。潘天炎死意已决，无所畏惧，在阵地上来回奔跑，一会儿这边扔几颗手榴弹，一会儿那边打上几梭子…… 眼看着敌人越逼越近，就在他准备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之时，我增援部队及时赶到。 潘天炎真是人小鬼大，命大福大！ 三、徐连才的奖品 形势岌岌可危，千钧一发之际，38军主力赶到，解了112师燃眉之急。 从112师先前的战斗中，梁兴初已经看出，与敌军相比，我方的防御作战兵力过于单薄。因此，在主力进入阵地前，他将兵力部署重新做了调整，113师调至杜陵里、上品里一带，协助112师作战；114师集结于杨平、玉泉里作为军预备队；军指挥所移到汉江南岸三日谷，靠近前沿指挥。  梁兴初 至此，38军全军投入西线的阻击作战。 2月1日，113师赶到后，立即将其337团配属给112师。112师师长杨大易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当时美骑兵第一师对泰华山一线攻击正酣，杨大易正苦于兵力不够而焦头烂额。337团犹如一场及时雨，来的恰是时候。  杨大易 当夜他便派337团第三连迅速进入泰华山西北西官亭北山阵地阻击敌人。 三连在阵地上构筑了一晚上工事，正准备合上眼稍作休息，骑一师就不知趣的扑了上来。 守在最前沿的是第五班，班长徐连才带领全班在60炮班炮火及时准确的支援下，连续打退敌人五次进攻，杀伤美国鬼子100多名，而全班零伤亡。 营里决定好好奖赏他们，奖品是什么呢？ 奖品是营长亲自煮的一罐热饭。班长徐连才捧着这罐热饭，心潮澎湃，激动不已：这是最大的褒奖，这是最高的礼遇，在战况激烈的战场上吃上一口热乎饭，那该是多大的“奢侈”啊！ 徐连才舍不得吃，他把饭分给了战士们，自己借口走开了，他还有比吃饭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问题呢？弹药不够了。 怎么解决呢？还是采用老办法，从美国鬼子手里“强取豪夺”。 2月4日，美国鬼子恼羞成怒，进攻更为疯狂：兵力增加到四个营，坦克增加到九十辆，大炮不停发射，飞机反复轰炸。三连的伤亡急剧增加，弹药也即将用尽，六Ο炮只剩下五发炮弹，炮兵班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和步兵一起战斗。 战至黄昏，敌人纷纷爬上山来，眼看着阵地就要失陷，炮兵班老班长姜世福，把剩下的五发炮弹安上引火帽，拔掉保险针，奋力扔进敌群，随着几声巨响，敌人终于退了下去。 四、梁兴初的反迂回 美军在正面进攻的同时，居然还模仿起志愿军的战法，懂得穿插迂回了。 2月2日晚，美步兵第24师第19团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无声息的由洗月里插入38军后方，占领了中山里一带地区，迂回到了113师侧后，炮弹已打到了113师师指挥所。 接到报告，梁兴初大吃一惊，很明显敌人这是要前后夹击，把志愿军当作夹心饼干吃掉。这一招甚为歹毒，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迂回的敌人，不仅113师的侧翼会受到威胁，甚至38军整个汉江南岸的阻击阵地都会瞬间崩塌。 事不宜迟，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消灭这股敌人。 “命令113师338团连夜迂回到敌人后面，务必一天之内把这股敌人干掉！” 梁兴初心说，你美国佬玩穿插迂回还嫩了点，看大爷我给你来个反迂回，让你迂回一会，便再也回不去。 338团团长朱月华正在沈阳参加学习，政委刑泽接到命令，陡感压力山大：在兵力上双方都是一个团，我方无任何优势，而且时间还催的这么紧，要在一天之内将敌全部消灭。  刑泽 时间紧，任务重，考验338团的时候到了！ 刑泽当下便命令副团长谢春林，率领第三营第九连先期出发，拦住敌人。九连昼夜兼程，一刻也不敢耽搁，终于在第二天黄昏抢占了一个高地，拦住了敌人。 天刚黑，338团主力也赶到了。参谋长胡光率领第一营、第二营抄近路向敌人后方包抄，占领了133高地，切断了敌人的退路。刑泽则带领第三营去支援九连，也趁势攻占了141高地。 眼看支援军关门打狗，自己就要插翅难逃，美国鬼子急忙大呼小叫，用电台喊来了五辆坦克，恶狗扑食般冲向133、141高地。浓雾消散后，又有十多架飞机赶来助阵。 第四次战役开始后，338团一直未参加战斗，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甭提多眼馋了！今天逮住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敞开肚子，鼓起腮帮子，“大吃特吃”，可算是过把了瘾，打的美国鬼子是垂头丧气，心气全无。 下午一时，美国鬼子那颗骚动的心又不安分起来，决定上演最后的疯狂，在坦克的掩护下，又向133、141高地发起了进攻。 刑泽判断，敌人这是要里应外合，突围逃跑。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分了，想跑没那么容易，他当即命令参谋长胡光迅速发起攻击，粘住敌人。 此时，美国鬼子的地面炮火越发猛烈，天上飞机的扫射轰炸也更为厉害，但志愿军战士都知道，这当口绝对不能停下，必须攻击的更为果断、勇敢，和敌人搅在一起，缠在一块，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在志愿军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击下，美第十九团军心浮动，战斗意志迅速瓦解，美国鬼子是夺路狂奔，四散逃命。 志愿军穷追猛撵，痛打“落水狗”，敌人除极少数逃掉外，大部分都被歼灭，以致于尸横遍野，没法处理，只好让俘虏用电台呼叫美军派飞机来运尸。第二天，美军几架直升机紧紧张张忙活了半天，才把尸体全部拉走。 这次战斗，338团也伤亡不小，刑泽神情严肃，一直看着敌人在运尸体，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政委，我派人送了一箱美国罐头过来，祝团首长们新年快乐！”这是三营营长魏长城的声音。 “新年？” 邢泽有点莫名其妙。 “今天是春节嘛。” 邢泽一拍额头，这才明白过来。心想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 五、杨大易的“报复” 在113师338团跟美步兵第19团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112师334团也不遑多让，在武家山一线和敌人斗得你死我活。 这天，334团第一营在武家山阵地和敌人打了整整一上午，双方你来我往，杀了个天昏地暗。最后美国鬼子攻占了第二连的阵地。 112师师指挥所就在武家山后，美国鬼子就在第二连的阵地上，在师长杨大易的眼皮子底下，热烈拥抱，尽情欢呼，高歌一曲，浪笑不止，得意洋洋，嚣张之极。 杨大易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我堂堂头牌主力师，岂容你们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还有没有王法？现在你笑的有多灿烂，过一会，我就让你哭的有多难看！ 他立即叫来山炮营营长： “赶快把炮移到公路上，给我狠狠的轰！” “敌人上来炮咋办？” “炸掉”！杨大易豁出去了。 他亲自出马，用指北针测量好方位、距离，炮兵随之开火，糟糕，头两发打偏了！杨大易正要发火，炮兵营营长却喜笑颜开： “师长别急，现在该打夹叉法了，准命中。” “齐放！” 随着炮兵营长一声令下，几十发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敌群中间炸开了花，第二连趁机一个反击，恢复了阵地。 最紧张的时候，敌人的坦克包围了112师师指挥所，美国鬼子如蝗虫一般也要扑上来了。师机关人员焦灼不安，紧张万分，杨大易一看形势危机，立刻打电话请示军部，计划撤离。 江拥辉副军长见多识广，对美军了解很深，他点拨杨大易道：  江拥辉 “美国鬼子一般上午攻击最凶，下午基本上就泄气了，你们已经顶过了上午，不妨再坚持一会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大易豁然开朗，立即部署机关人员开始战斗。果如江拥辉所言，敌人的攻势大为减弱，杨大易带领师机关人员，一直坚持战斗到天黑，保住了阵地。 六、梁兴初训话 2月8日，米尔本少将指挥美第一军进逼汉江沿岸。与此同时，穆尔少将指挥美第九军各部猛攻38军一线阵地。 为支援东线作战，志愿军五十军和朝鲜人民军第一军已撤过汉江，汉江南岸只剩下38军孤军苦战。因为东现我军攻击准备尚未就绪，志愿军总部要求38军再继续坚守一周。 眼瞅着伤亡越来越大，弹药越来越少，粮食供应不上，38军上上下下一些牢骚慢慢多了起来。 “一直这么顶下去，代价太大了，这是不要38军了吗” “头号王牌主力军竟然用来和敌人拼消耗，哪里见过这样打仗的？” 更有甚者，点名道姓，直接说起彭德怀的不是。 “我们38军从来就是进攻的一把尖刀，可彭总偏要我们打阻击，这不是扬短避长吗？” 人心齐，泰山移，关键时刻，必须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岂能每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否则，便会动摇军心，影响士气。 因此，梁兴初立刻召开了作战会议，他虎着脸，冷冷的打量了一番众人，开了口： “粮食弹药马上就会运过来，安东集训的兵员也会尽快补充到各部，各师团必须保留一部分骨干力量，连排级干部不能全放在阵地上，必须抽一部分下来，将来好带新兵。” 这是告诉大家，你们的苦处、难处，我梁兴初是知道了，现在正一项项解决。 “扪心自问，当初咱们做主角、出风头的时候，是不是有友军在帮我们做掩护、拼消耗，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一回配角？” 这是告诉大家，要设身处地，将心比心。 安抚一番后，梁兴初毫不含糊的严明军纪： “无论困难多大，必须守住阵地！为了保证东线作战的成功，就是把38军全军拼光了，也在所不惜！谁胆敢再说撤退，再讲山头主义的怪话，别怪我梁兴初翻脸不认人！” 七、“钢铁营长”牺牲 会议结束后，38军将士都明确了西线阻击的重要性，他们同仇敌忾，宁可战死，绝不后退。阵地上剩下最后一个人时，常常抱着炸药包或握着爆破筒冲进敌群。 2月12日，38军最优秀的“钢铁营长”曹玉海和教导员方新双双牺牲。 曹玉海守卫的350.3高地，是38军防御阵地的要点，其下是通往汉城的三条公路的交汇点，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其位置又过于突前，三面临敌，易攻难守。 副军长江拥辉放心不下，特地把曹玉海叫来谈话。曹玉海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首长放心，保证阵地万无一失！” 看着曹玉海离去，江拥辉知道这一去生死难料，不由鼻子一酸，用这样的好营长和英雄营去和敌人拼消耗，太可惜了！ 连日血战，曹玉海率第一营击退了美骑一师上百次进攻，给其以重大杀伤，不过一营也几乎要拼光了。 2月12日，美骑一师又开始了新一轮进攻。 下午，团长孙洪道打来电话询问战况，虽然全营只剩下三十来个人，曹玉海仍坚定的告诉团长，有他在，阵地就不会丢。 孙洪道稍感宽心，突然电话里曹玉海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团长，我的营部被包围了，挂了！” “实在不行就先下来……” 孙洪道总还想叮嘱几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阵地丢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人要是死了，可就没法再活过来，他可不想自己的爱将有什么意外。 曹玉海放下电话，提起驳壳枪就冲了出去。战斗中他不幸中弹倒地，班长徐金急忙跑过来将他抱起，曹玉海强睁开眼： “守住阵地！要是能见到我嫂子的话，告诉她，我没给她丢人！” 说完就永远闭上了眼睛，年仅28岁。 曹玉海牺牲的消息传到团部，团长孙洪道捶胸顿足，痛苦失声，一边哭，一边冲出团部要上阵地，政委王丕礼把他拦腰抱住。孙洪道拼命挣扎： “放开我，我要给玉海报仇！” “老孙，冷静点，全团还要你指挥！” 王丕礼是死活不撒手。 曹玉海牺牲后，他的好友兼搭档—教导员方新，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按军里的规定，他完全可以回到后方，可他对团长的一再催促总是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只是一门心思，尽量多杀几个敌人。 当美国鬼子一窝蜂似的杀上阵地时，他抱起一颗拔掉了保险针的迫击炮弹冲向敌群。 阵地终于守住了，此时一营只剩下了两个人。 在守卫350.3高地的战斗中，一营共消灭敌人680多名，这是志愿军营级建制歼敌最多的一次。战后一营被志愿军总部授予“抗美援朝英雄营”称号，用一场战争的名字来命名一个营，亘古未有，这是无上的光荣！ 14日，中朝军队联合司令部对38军的防御作战予以通报表扬，这份通报相当于给38军颁发了一件“善守”的证书，从此，38军“能攻善守”的全能地位在整个志愿军中无可撼动，无可争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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