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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之司马睿登基(四十二)

 新用户10734tIE 2024-04-28 发布于浙江
王导是当时西晋掌权的司马越的参军,琅玡王司马睿(后来的晋元帝)与王导是好友。司马睿还在洛阳时,王导总是劝说他要尽快回到藩国。司马睿赞成王导的主张,但是一直找不到归国的机会。
司马越专权跋扈,这使王导预感到,中原地区将有灾难性的大乱爆发,只有南下或许可以避难。于是,他极力怂恿司马睿出镇建业(今江苏南京),并利用职位游说司马越改任司马睿为安东将军、假节、都督扬州江南诸军事等职,让其出镇建业。之后王导相随南渡。
当时江南已经经历了张昌之乱,陈敏之乱,钱璯之乱,江南豪族周玘三定江南,为司马家守住了江南。(前面有写过)
孙吴是最后一个被灭的政权,到这时也才二十几年,况且司马炎当时对吴地也是以南人治南的方式,所以吴地百姓对朝廷的认同度不太高。
联络南方士族,得到他们的认同便成为极其重要的事务。司马睿就派王导去造访当地名士贺循和顾荣,王导本身也是名士,名士与名士自然惺惺相惜。当时司马睿参加当地的一项祭祀活动,当看到国家级的名士王导和地方名士贺循和顾荣对司马睿都毕恭毕敬的时候,由此吴地之人望风顺附。
当时荆、扬二州比较安定,人口众多,物产丰饶,司马睿不免有了安于一隅的奢侈之风,王导常劝司马睿要克己垂范,励精图治,于是越发受司马睿的器重。司马睿喜欢喝酒,王导见到后,经常劝阻。司马睿答应了他,下令畅饮一番,从此便开始戒酒。王导自己也是俭朴寡欲,仓中没有积蓄的粮米,穿衣不同时穿两件帛衣。
南渡士人桓彝在初到江东时,看到司马睿势力单薄,很是担心,对名士周顗说:“我因为中原多故,想到江南寻个安身立命之地,不料朝廷如此微弱,怎么办才好呢?”当王导和他纵谈形势以后,他的态度有了变化:“我见到了江左'管仲’,不再忧虑了。
王导上书认为“风化之本在于正人伦,人伦之正存乎设庠序(教育事业)”,通过建学校来教化礼仪道德、巩固君臣及父子的纲常伦理,并以此招揽贤才,改变浮躁的风气,最终达成司马睿的“中兴”之业。(这个中兴确实是要打引号的)
司马睿完全信任王导,叫他“仲父”,把他比作自己的“萧何”。王导也经常劝谏司马睿克己勤俭,优待南方,与人为善。
司马睿虽然比较平庸,但是非常信任王导,对王导言听计从,司马睿和王导在草创期上演了一场君臣相敬相爱的佳话。
318年,4年23日,晋愍帝被汉国刘聪杀死的讣告传到江东,司马睿于4月26日在众臣的再三要求下即皇位,改元太兴,史称东晋。
司马睿十分感激王导,任他为宰相,执掌朝政。登基大典那天,皇帝司马睿突然拉住王导同升御床,一同接受群臣的朝贺,表示愿与王氏共有天下的意向。但天无二日,王导吓了一跳,连忙推辞说:"太阳岂能与万物同辉,君臣名分是有区别的",晋元帝才没有勉强他。时人谓之“王与马,共天下”。
当时北方士族纷纷南逃(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民族大迁徙)。在司马睿的幕府北方士族占据主导地位,江南士族受到排挤,大有雀占鸠巢的势头。像周玘这种地方宗族,更加受到司马睿的猜疑忌惮。
三定江南的周玘自然是不甘心的,便与镇东将军祭酒王恢密谋,欲发动政变,诛杀北方士族,改由江南士族执政。
313年,王恢暗中联络流民帅(民间的地方武装)夏铁,让他在淮泗地区起兵作乱,自己与周玘在三吴响应。夏铁聚众数百人,被临淮太守蔡豹察觉。蔡豹趁夏铁尚未起事,抢先将其斩杀,并禀告司马睿。王恢听闻夏铁被杀,知道密谋泄露,便逃到周玘处避难,却被周玘灭口。
王恢虽然被周玘灭口,但司马睿最终还是会知道事情真相,司马睿假装不知,只是征召他为镇东将军府司马。周玘尚未抵达建康,又被改授为建武将军、南郡太守,便转道南下,行至芜湖时却再次接到司马睿的调令。司马睿让他返回建康,任命为镇东军谘祭酒。
周玘见官职调动频繁,他也是知道自己密谋叛乱的消息泄露,不禁忧愤成疾,发背疽而死,时年五十六岁。周玘临死,对儿子周勰道:"杀我的是北方伧子(鄙贱的意思,是南人对北人的蔑称),你能为我复仇,才是我的儿子。"司马睿追赠周玘为辅国将军,赐谥号为忠烈,周勰袭父乌程县侯爵,毕竟周玘前期三定江南成为佳话。
面对汹涌而入的北方人,不免要抢占当地人的资源,吴地人颇有怨气,周勰趁此想起兵,秘密勾结吴兴郡功曹徐馥。
玘的弟弟周札,名气自然要比周勰大,于是他们以周札的名义聚合兵众,有不少好事的豪客侠士投奔他,周勰打起了讨伐王导、刁协的大旗,孙皓(孙吴末代皇)的族人孙弼也起兵响应。
徐馥杀了吴兴太守袁琇,有了数千兵马,于是准备正式推举周札为首领。当时周札因病回家,听到后大惊,向义兴太守孔侃告密。周勰知道叔叔周札不同意他起事,因此不敢发兵。
徐馥的手下害怕,将徐馥杀害。孙弼的兵众也溃散,被宣城太守陶猷消灭。周勰的叛乱半途而废告终。
司马睿考虑到义兴周氏世代都是豪门望族,为吴人所尊奉,所以没有追根治罪,安抚他们如同从前。周勰更被周札责怪,之后变得纵情放荡,无所作为死在临淮太守任上。
319年,泰山泰守徐龛不满司马睿封赏,据泰山反叛,徐龛入侵劫掠济岱(即泰山)一带,攻破东莞(今山东沂水)。司马睿派蔡豹,侯礼、刘遐、羊鉴,鲜卑段文鸯等一同征讨徐龛。当时后赵大将石虎也在袭扰泰山,徐龛受到南北夹击,感到恐惧,请求归降东晋朝廷,晋元帝同意。
第二年徐龛又反叛了,蔡豹在檀丘大败徐龛。徐龛失利以后,向后赵石勒投降,请求救援。石勒当时与前赵开战,没有余力,反而向徐龛要求许多。只派遣王步都率领三百骑兵作为徐龛的先锋。王步都到了徐龛那里以后,不把徐龛放在眼里,还奸淫了徐龛的妻室。
这让徐龛怒火中烧,诛杀了王步都以及其带来的三百名石赵士兵,再次请求归降东晋。
司马睿恨其为人反复无常,不予接受,下令蔡豹、羊鉴,刘遐等抓紧进兵征讨。但是,羊鉴与刘遐闹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各自上奏给朝廷,搞得蔡豹左右为难。蔡豹请求羊鉴长驱进攻,羊鉴却坚决不同意。
后赵石勒听到徐龛斩杀了王步都的消息,大发雷霆,派遣石虎率步骑兵四万讨伐徐龛,面对后赵石勒的四万军队,徐龛吓得他急忙派谋士刘霄,送自己的妻儿到襄国为人质,并乞求能再次归降石勒,石勒接受了。
蔡豹突然发现,自己被后赵和徐龛两面夹攻。
蔡豹不敌石虎,不得不连夜撤军到下邳,檀丘的大批辎重,来不及运走,徐龛趁势袭取,蔡豹部将留宠和陆党死战不退,终寡不敌众战死,辎重尽数落入徐龛之手。
晋元帝听说蔡豹败退,派人拘捕他。使者到后,王舒夜间派兵围捕蔡豹,蔡豹认为是敌兵来犯,就率领部下攻击,听说有诏令才停下来。王舒拘捕蔡豹,将他送到东晋都城建康。十月二十五日,晋元帝以蔡豹有畏缩不前之罪,下令将他斩首 ,并在集市中陈尸示众三天,时年五十二岁。蔡豹还是有点才干的,面对强敌石虎,退败也属情有可谅。可惜被司马睿一时意气用事杀了,不然在这乱世中也可以为司马家作点贡献。
321年,徐龛再次投降东晋。石虎率领四万精锐攻击徐龛。徐龛坚守在泰山城,石虎修筑长围与他长期相持。半年后石虎攻克泰山,捉拿了徐龛,把他送到襄国去。石勒很气徐龛的反复无常,便把他装在一个皮囊里,从一百多尺高的城楼上抛下,活活把他摔死,还让王伏都等人的妻子把他的心肝挖出来吃掉。石勒同时活埋了徐龛的降卒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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