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玺临摹：掌握古玺的“参差错落”，也可以从“疏密”着手

古玺临摹的难点之一在章法，因为它不像秦汉印那样，以平整规矩、等分印面为章法基础，我们总说古玺的章法以“参差错落”四字为原则，但究竟如何参差，如何错落？这才是真正的的问题所在，我们的作业中，挑选了章法有个性特征的玺印，旨在解析这些玺印的章法，为以后的古玺印式的创作提供借鉴。

本文所介绍的这方玺是“豕母司关”：

（豕母司关）

释印

这是一方战国齐国玺印，最早收在陈介祺《十钟山房印举选》。印面四字，右上角“豕”字反写，左上角“司”字繁构。“豕母”，曹锦炎《古玺通论》认为是地名。“司关”，职官名，见于《周礼》。《地官·司官》：“掌国货之节，以联门市，司货贿之出入者，掌其治禁与其征廛。”

章法特征

这方玺的特征很明显，就是印中四字，上部横联，下部中空，全印呈“n”型章法。如图：

(“n”型章法）

对，这跟我们之前讲过的很多“u”型章法印恰好是“一对儿”，一个开口朝上，一个开口朝下这样章法的古玺印并不罕见，比如“日庚都萃车马”、“武关虘又”、“蓋丘吏人玺”都是“u”型章法，如图：

（“u”型章法的印例）

“n”型章法的玺印也不少，比如下边这两方：

(“n”型章法的印例）

左边这方是齐国玺印，释文为”某某野玺”；右边这方是燕国玺印，释文为“雷旦都丞”。

不管是“u”型，还是“n”型章法，其章法原理，都是在印面中创造突出的疏密对比，有了这个对比，这些玺印才获得较好的视觉效果。

那么我们来分析一下古玺印可能达成的章法特征：

1、乱石铺街。整方玺印无章法经营之心，任由大小方圆不一的战国文字列于印面，完全不作调整。由于战国文字（不论是秦属西土文字及其他六国东土文字）均属早期文字，字形并不规整，将它们布排在印面上，全印没有视觉重点。比如：

(湘夌莫嚣)

这种章法最为自由，完全不需要经营，印面所有的呼应、对称、穿插完全依仗文字天然字形。

(乱石铺街）

2、众星捧月。整方玺印中有唯一的，突出的，超出其他印面元素的视觉重点。此一类章法，较常见的手法，是突出与印面其他元素不同的某一处（或者是方圆、或者是直曲），形成视觉对比，这一类章法经营需要字形的支持。比如：

(有视觉重点的古玺）

“大车之玺”的“车”；“庚都丞”的“丞”；“雷旦都司工”的“雷”等等，都因为其独特的特点在印面显得格外突出，像绘画作品里的高亮点，也像天空中众星拱卫的月亮。

(众星供月）

实际上，这种章法，从严格意义上，也可以归入第三类之中，让我们来看第三种——

3、九宫疏密。这也是赵之谦先生总结的“无等等咒”、“不二法门”，即在一方玺印人为地创造出疏密对比，不同的只是这方玺印的留疏留密的位置。综合考察，无非只有九宫格的九个位置。

(印面“留疏留密”的位置）

本课所介绍的“n”型章法，实际上是留“疏”在印面中下方的第8宫；“u”型章法则实际上是留“疏”在印面中上方的第2宫。当然，如果往宏观方向考察，可以分为4宫；往微观方向考察，还可以分成16宫，稍加思考，就能理解，不再上图分析了。

学篆刻要学章法，古玺章法的入门，“疏密”同样也是法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