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礼拜日,游了一天公园,逛了一天商场,夜深了还在网上。大概是玩儿得痛快,买得称心的缘故,王夫人一点儿都没闲累。 可星期一到了班上,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 搓搓脸,提提神时,忽觉面部有个小疙瘩,不搓没感觉,一搓就火辣辣地疼。 随着“哇----”的一声尖叫,王夫人一下子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拿出化装盒。镜子里立刻显现出她面颊上有个豆大的凸出物。虽然不摸不痛,却极损面部形象。 于是,王夫人抓起电话,叫来老公的司机,去了医院。 接待她的医生姓孙。孙医生看了看,问了问,然后说:“一会儿,我给你切下来,送化验室去化验化验。” 王夫人一听,赶紧对司机说:“快给你叔打电话,告诉他'我要住院,做手术,叫他快来给我陪床’。” “王局长正在开办公会,怕是来不了。” 听了司机的回答,王夫人气乎乎地说道:“那就叫他先派个人来!” “一会儿功夫就完,不是大手术,不需要住院,也不用人陪床。我给您切下来,处理一下,您还可以去上班。” “什么?大夫?从我脸上割下肉来,还不需要住院?还要我去上班?” 孙医生正急着给另一病号看病,还没有来得急回答,王夫人便气冲冲地拽着司机走出了门诊室。 大约一个小时的功夫,孙医生就接到了巴院长的电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是咱们王市长,分管文教卫生。嫂夫人身体不好,需住院手术。刚才来过,是不是你给看的?” 巴院长很认真、很严肃,很正重其是地问道。 “一个小时前是来过一个中年妇女,要求住院,不知是不是王市长夫人。不过她不需要住院,只在门诊部做个小切除术,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确定采取哪种治疗措施。我已做好了准备,正等着她呢!” 院长一听,也就不再埋怨孙医生,却带着一种异样的表情猛地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说道:“孙大夫,甭说了,市长夫人就是没病,住院观察观察,全面检查检查,好好休息休息也好嘛!快下班了,先陪市长去吃个'便饭’吧。” 有过二十多年外科经验的孙大夫,曾数百次面对鲜血淋漓的伤病号都从没心惊手慌过,今天,面对“便饭”桌上的山珍海味,生猛海鲜,心里却打起怵来,举杯握筷的手也抖个不停。 切除物送进化验室后,化验员说:“请三天后来取结果。” 难道是因为中午请客没叫化验员吗?王市长心理敲鼓,难掩愠色地又一次来到了院长办公室。这次还是带着夫人一起来的,化验员也随即被院长电话招来。 “化验物一送来,我就进行了处理。只因那是个茵类物,需经过三天培养,才能确定它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听了化验员的解释,王局长消除了误解。王夫人却一连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一个劲儿地埋怨:“市长白当了,带个“副”字就让人家小瞧,连老婆住个院的事都管不了。” 化验结果出来后,确诊是个良性粉瘤。 至次,王副市长觉得夫人的病无大碍,已不需自己过多地操心了。 然而,王夫人仍放心不下。又指责医生责任心差,水平凹,连病人身上的病都看不出来。 尤其是发现丈夫不象前几天那样关心自己后,王夫人更加怀疑起来,莫非那东西是个恶性的,自己患了不治之症,连自己共枕二十多年的丈夫也不想给治了,还与院长、医生们串通一气,想等我死去,再娶不成? 还有那个化验员,死丫头!看着长得年轻漂亮,说话好听,其实,心里不知有什么鬼! 王夫人越想越来气,越想越害怕,以至常常被恶梦惊醒,气急败坏地说:“我好几次做梦只抱着个空枕头。” 连续几天的哭闹无常,使王副市长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再这样下去,夫人会不会成神经病啊! 无奈,王副市长又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经合计,决定召集全县最有名的医生对其进行会诊。 会诊的结论是:(王夫人)身上的病已经治愈,未愈的只是心病,不治将更甚! “心病也得治!” 听了市长斩钉截铁,铿镪有力的声音,参加会诊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目光集中到了原精神科主任,现刚退休在家的郑大夫身上。 “找几个病人不熟悉的人,有男有女,最好里面有个老外,但必须看上去有风度、有派头、有学者先生和专家的绅士模样,使病人一见就觉得是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让他们都戴上医学专家的牌牌,级别越高越好,组成一个中外医学高级专家组,一同去给她会诊。然后,精心编写一份可让病人安心的诊断结果。” 这个“处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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