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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志郑招莲

 兵兵观点 2024-05-01 发布于浙江

​作者|蔡银兵

人物简介

郑招莲(1941年8月~2024年4月),出生于浙江省台州市路桥区蓬街镇幸福村(原黄岩县路桥镇幸福村)。其父母共养育六个子女,郑招莲为家中长女,另有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十九岁那年于临海市与蔡品方相识,步入婚姻,共养育五个孩子。晚年随子女定居宁波市,直到终老。

早期经历

1941年的中国,处于抗战中期阶段。由于战争所耗费的物资与财力极大,当时的普通人民生活极为艰难。农民一方面要为家人的生活负责,另一方面又得承担各种苛捐杂税。那个时代出生的孩子,非但没有像样的衣服穿,就连最基本的饮食都难以保障。对于年幼的郑招莲而言,能喝上一碗稀粥,吃上红薯,都感到满足了。

郑招莲的父母先后生育了六个子女,其中两个弟弟早在年少时就夭折。五十年代以后,虽然抗战全面胜利,但由于建国初期,百废待兴,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轻松多少。作为家中长女的郑招莲,正值青春年少,本该无忧无虑,却不得不肩负起劳动的重担,为艰辛的父母分摊压力。

在那个年代里,许多家庭都有着好几个子女。父母平常既要忙着从事集体劳动,又要照料多个孩子的饮食起居,负担相当大,通常家中长子或长女就会帮忙照看年幼的弟弟妹妹。年轻时的郑招莲也不例外,一边替父母分担体力劳动,一边也会照看几个弟弟妹妹,且常常负责接送年幼的妹妹上学。

年少时的郑招莲,天资聪慧,勤奋好学。无奈家中条件有限,基本的温饱尚待解决,读书上学的事情更是奢望。一个家庭六个孩子,作为父母,无法为每个孩子提供同样的就学机会。只能把有限的教育资源给予较小的弟弟妹妹。而一向勤奋好学的郑招莲,没接触多久在校教育,就不得不参加劳动。

纵观世界历史,男女在社会中的地位总是处于不平等的状态。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着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即便是西方女权运动以来,至今也不到两个世纪。而在中国,一改重男轻女的观念,也就是近几十年的事情。

女性与男性除了生理特征不同以外,在智力与情商水平上并无差别。而在识别情绪的能力、社交技巧和语言表达方面,女性更占优势。在繁衍后代的过程中,男性更无法体会女性分娩之痛,女性在社会中理应受到更多的优待。

婚姻家庭

一个是七尺男儿,二三年华,仪表堂堂,壮志比云霞。 

一个是三月佳人,十九芳华,声容楚楚,柔情胜梨花。

既不是富贵人家,亦不曾香车宝马。但凭满腹衷肠,便尽诉秋月春花。

一个踏青石黄沙,背倚天涯,年耕日种,青丝又白发。

一个守白墙灰瓦,勤俭持家,生儿育女,负半世韶华。

纵然是寒冬盛夏,纵然是淡饭粗茶。情深可平山海,哪管它百年刹那。

1959年,十九岁的郑招莲,于临海市在媒人的介绍下,认识了时年二十三岁的蔡品方。二人情投意合,相见如故,不久便踏进了婚姻的殿堂,且先后养育了五个孩子。自建国初至九十年代前,中国实行了计划经济。青壮年时期的蔡品方,一直都在生产队从事集体劳动,照料五个孩子的重担则落在了郑招莲的身上。

对比现在的大多数家庭,即便只有一到两个孩子,也并没有使父母感到轻松许多。可想而知当时的普通家庭,通常都有好几个孩子,是何等的不易。所幸的是,当时在教育和住房方面的支出,远没有今天的人们感到有压力。

直到1992年,市场经济完全取代了计划经济,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比以往有了更大的提高。蔡品方与郑招莲在养育五个孩子的同时,也忙着打理自家的田地,种植稻谷、小麦、红薯等农作物。锄草耕地,梨田插秧,汗水淌过了青春,记忆斑驳了四季。在风雨同行的岁月里,一家人围着桌子共进晚餐,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若不是一种缘分,身处黄岩县的郑招莲,又怎会与相隔七十余公里外的蔡品方喜结连理,发展出后来的感情与后代的故事。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是巧合,所有看似偶然的发生,实则必然。

如果我们能够了解这个世界的所有历史数据和宇宙间的各项参数,或许就能计算出未来将要遇到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然而明天就像是一个盲盒,今天的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里面装的是惊喜还是失望,这也许是造物者诱导我们抱着期望生活下去的法则。

晚年归宿

郑招莲五个子女成年后都离开了台州市,大儿子蔡大昌与大儿媳陈三彩,跟随郑招莲的妹妹与妹夫前往乌鲁木齐市打工,大女儿蔡雅芬与二儿子蔡大仙也先后步入乌鲁木齐市。

时间的齿轮不断向前滑动,分针与秒针追赶着日新月异的时代。多少次夕阳隐落又日出东升,子女们在鲁木齐市逐渐成家立业。直到大儿媳有了身孕,大儿子才与大儿媳乘坐火车经历漫长的路途,回到家乡台州市。

每当逢年过节,在外工作的子女依然会回到故乡跟亲人团聚。而在此后,大儿子与大儿媳前往宁波市务工。成年后的小女儿蔡桂芬与小儿子蔡大勇也先后踏入宁波市,工作稳定以后,也就定居了下来。

2002年,郑招莲与蔡品方随几个子女定居宁波市。年过六旬的郑招莲从此过上了欢愉无忧的生活,一享天伦之乐。对比年轻时的艰辛不易,也算是苦尽甘来。

自2019年年底至2021年3月,蔡品方因腿脚无法行走长期卧床,郑招莲一直照料着他的衣食起居,陪伴他度过了最后的一年半时光。

而在2022秋季,郑招莲因身体不适住院进行治疗,出院后在子女儿媳们的照料下逐渐好转。后于2024年初身体不适而卧床,几个子女儿媳相继照料,两个女儿尤为尽心尽力,直到最后,享年八十四岁。

人自出生以来就有着强烈的分离焦虑,与亲人的告别总是让人依依不舍。然而,感官上的离别未必就是失去,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由基本粒子组成,在微观世界看来全无二致。不论身处何处,生命形态为何,粒子之间的互动仍然持续。就基本粒子层面而言,我们都是永生的。宏观世界里的分别,又何尝不是微观世界里的重聚呢?

人物评价

郑氏有女,迎风招展,步步莲花。

由外倾、敏感、活泼、感受性强、情感丰富所组成的先天气质,与乐观、坚强、勇敢、果断、自信的后天性格,共同构成了郑招莲的人格特征。

郑招莲外向活泼,善于交际,谈笑风生间,总是能和周围人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且行动迅速,口齿伶俐,所到之处无不气氛活跃。

郑招莲乐于接受新生事物,学习能力强,能够迅速适应新环境。达观而开明,不拘泥于俗套。情感丰富且强烈,对周遭环境敏感而易共情。

富有责任心的郑招莲,不仅一手带大五个子女,并且在子女忙于工作时,照养过孙子、孙女以及外甥、外甥女。对家人和孩子的保护欲显得尤为强烈,与子女之间的关系也特别亲密。这不仅是刻录在基因里的本能行为,也是后天习得的道德感所驱动。

早在狩猎采集时期,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分工明确。男人们集体出门狩猎,为部落提供食物和资源,而女人们则负责养育孩子和采集蔬果。这大概就是母亲与子女的关系,常常比父亲与子女之间来得更为亲密的原因吧。

郑招莲与丈夫蔡品方在生活中也会发生争执和矛盾,可哪个家庭没有过矛盾呢?夫妻相处,免不了产生对立的价值观念,冲突的行为习惯。但更重要的是总能够求同存异,接受对方的缺点,欣赏对方的优点。长久相处的关键就在于,不去纠结一张白纸上有几处微不足道的黑点。

值得称颂的一定是即便有过不少矛盾,依然能够相扶到老的感情。而不是素来和谐平静,一言不合就分道扬镳的婚姻。对比现如今快餐式的婚姻,从前那种择一人便终其一生的感情,更显得珍贵,也叫人羡慕。

如果说蔡品方对于子女的态度是听之任之、顺其自然,与老庄无为而治的思想不谋而合。那么郑招莲教养子女的方式,就是适度干预、收放有度,与宏观调控的经济策略异曲同工。蔡品方多给予子女精神上的关怀,使得子女没有心理负担。而郑招莲则付诸于具体行动,对子女爱护有加,消除了子女后顾之忧。夫妻二人的教养方式互为补充,相得益彰。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似海,这话一点也不假。父母的爱,一定比山更巍峨,比海更辽阔。就算用尽华丽的辞藻,也无法表述隽永的亲情。如果子女是漂泊在天空下的白云,那么父母一定是抬头可见的蔚蓝。

作者回忆

年轻时候的奶奶,喜欢扎两束麻花辫,这种发型也许是那个年代里的女性标配装扮。奶奶非常健谈,反应敏捷,精神面貌极佳,对生活也充满了热情。不论身处哪种场合,有奶奶在场就显得特别热闹。

用柴火灶煮的南瓜,总是格外的香。几岁时候的我,一到饭点就围绕着灶台转,奶奶则挑一个带有瓜柄的南瓜块给我解馋。

手摇拨浪鼓的卖糖人,常常会从村头窜到巷尾。奶奶就会拿着各种旧的物品去兑换,一小颗麦芽糖的甜,揉和了整个童年的欢乐喜悦。

被群山环绕的村庄,终日与竹林作伴,溪流相依。儿时的我可没少跟随前往田野里,看着爷爷奶奶种菜锄地,我在一旁嬉戏。

村子距离镇上有着较长的路程,每次奶奶去赶集都会很早出门。我便期待着奶奶回来时,带给我不一样的零食和一样的幸福滋味。

七岁那年,父母将要带我去宁波上学,临别时奶奶抱着我到家门口,拉来扯去好一会儿,哭得我声嘶力竭,嘴里喊着不愿去宁波,就要待在奶奶家。

在我上初中一年级时,爷爷奶奶来到宁波定居。在春去秋来的日子里,忘不了麦油脂、扁食、小麦面的味道,也记得包青团、摘桑果、看戏曲的场景。一起看电视闲聊,在炎热的夏季吃着雪糕,年夜饭时团聚的归属感,更是不在话下。

有时候我会想,生命难道不是一场宏大丰富的梦境吗?几十万亿个细胞构成的身躯,在感官世界里为生存而奔波。数以百亿的神经元,竟交织出思想和语言。感受着健康、相聚、成功带来的喜悦,也体会了疾病、分离、失败所致的痛苦。人这一辈子,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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